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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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大義,老夫認為有必要將令徒殷歆華帶來審訊一番,若她真的無辜,想必在座各位也不會去為難她! 李長老目光如炬地看向沈月容,一字一句的說著,仿佛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是都是為了正道好。 沈月容嗤笑了一聲道:如果不是,你們這樣的行為,豈不是會毀掉一個正道未來的支柱?別忘了,變異靈根之所以比五行靈根還要強的原因,正式因為他們特殊。 若是要本君妥協(xié)?也行?沈月容冷眸微微半瞇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拉長了聲音道:本君聽說千嵐宗有個雷靈根的小姑娘?要不,將殷歆華與她換換? 沈月容的話音剛落,李長老還沒有開口,旁邊的長老就坐不住了。 他連忙起身呵斥道:沈月容,你這個女魔頭按得什么心,竟然對雷靈根下手?果然魔修的女兒心腸也是那般的惡毒!你莫是嫉妒了人家的天賦,想借此機會毀了她! 聞言,戈晨坐在首位上忍不住地沉下了臉,目光隱晦地盯住了發(fā)言的人。 在沈月容開口之前,戈晨先她一步說話了,千嵐宗宗主,你聽聽這位長老說的話,是多么的有道理??? 戈晨用著一副嘲弄的語氣講話,聽的慕寒渾身發(fā)抖。別的不說,拜師時就聽了不少關(guān)于這個老狐貍的心機事件了。 接著,沒等千嵐宗宗主開口,戈晨又繼續(xù)說話了,呵~你們會心疼雷靈根,那~我家月容君心疼心疼冰靈根怎么了? 還是說,這位長老覺得冰靈根比不上雷靈根嗎?又或者您覺得被秦衣尊者帶大的月容君配不上您的一句月容君三個字,所以,就只能連名帶姓地喊這一聲沈月容? 難不成本掌門說的不對?其實,這位長老您是想表達我元華宗的秦衣尊者教導(dǎo)無方還是想說我宗霜槿仙子眼瞎? 戈晨馬不停歇地狂懟,令人無法在第一時間里反應(yīng)過來。 不僅是懟了長老們,還給其他人上眼藥,如果這里面的談話被泄露了的話,一個大宗門里不可能沒有變異靈根的存在。那么,若是被這些不知情擁有變異靈根弟子們聽見的話,指不定心里怎么想這個宗門。 你說我們變異靈根不比雷靈根重要? 行!那我們可以離開這里! 他們就不相信了,還有哪個宗門門派會不要變異靈根? 一想到這樣的后果,千嵐宗宗主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當一個宗主,真的太南了。 手底下的人,腦子都不是特別靈光,萬一等到他羽化了,那他這個千嵐宗豈不是藥丸? 不過,戈晨他這一句霜槿仙子倒是驚起了無數(shù)人的回憶。 話說當年,霜槿仙子以冰靈根為輔助,以氣御劍,力挫魔門數(shù)百人,被人廣為流傳。 她乃秦衣尊者眾多弟子中唯一一個完美繼承他衣缽的人,在那個時候,可謂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往夸張了講,追她的人從這個州能直接排到另一個州,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 可誰能知道眾人心目中的女神竟然跟對方的頭子打著打著看上眼了?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現(xiàn)實版的不打不相識,相識后相愛嗎? 雖然這個消息令無數(shù)人崩潰心碎,哭天喊地,但人家霜槿仙子壓根就不帶怕的??!公對公,私對私,一點都不含糊。 霜槿仙子表示:是,我是喜歡你家門主,可這跟我打你們這群魔修有什么關(guān)系? 除魔大會前,魔修與道修本就處在一個臨界點,就差一個小小的導(dǎo)火線,就能將兩者的關(guān)系引向爆炸的邊緣。 而霜槿仙子的孩子出生就是點燃了火線。 如今的這個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且交由元華宗的人看管。拜師在秦衣尊者名下時,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孩子是從哪里來的。 等到除魔大會開始的時候,才讓人知道了身份。 除魔大會結(jié)束,雙方損失慘重。 一名女童披麻戴孝地捧著沈鏡辰與霜槿仙子的牌位,身后跟著位老者,他用靈力托住了秦衣尊者眾位弟子的牌位,而自己本身捧著秦衣尊者的牌位。 老者是元華宗唯一一位沒有閉死關(guān)的太上長老,而女童則是戈晨這一輩弟子繼任掌門之位,以秦衣尊者最小弟子的身份坐上了太上長老的位置。 他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還下了場大雨,女童跪在墳前重重的那一聲響頭,喊的那一聲爹娘。她聲音發(fā)顫,充滿了哭腔,卻只能壓抑著不能放聲大哭,老者像極了個守護神站在身邊。 女童似乎是悲傷夠了,她扶著墓碑站起來,或許是因為跪得太久得的原因,她起身的時候,還有些踉蹌。 站直了身體后的女童,全身濕透,濕噠噠的頭發(fā)貼著那瘦小的臉頰。一雙眼里充斥著浩蕩的厭氣,長發(fā)都遮不住,從里頭冒了出來。 女童冷著雙眸子,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下著雨的天氣仿佛變得更加的陰冷潮濕,再對上那雙詭異冰涼的眸子,頓時讓他們不寒而栗。 軟萌脆脆的嗓音伴隨著雨滴落進他們的耳畔。 她說:逼死我父母的仇,我沈月容會報。害死我?guī)煾笌熜值娜?,我沈月容一個也不會放過! 聽起來是那么軟萌的聲音,卻讓他們心有恐懼地想要去捂住耳朵。 稚嫩的身軀似乎在這一刻撐起了天地,令人有些側(cè)目。她這句話說出來,站在她對立面的可不僅僅是道修一方,還有魔修。 一句話得罪了雙方,可想而知,女童會被多少人仇視。在當時的確是有不少人對女童動手,大概都想要滅口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只可惜人家身邊跟著一位大佬。 最終的結(jié)局,是元華宗以人質(zhì)的名義將女童留在了九華峰。又過了沒多久,在別人想暗搓搓地弄死女童的時候,她閉關(guān)了。 刺殺也就無從下手了。 咳。千嵐宗宗主輕聲咳嗽了一下,打斷了一群人的回憶,他笑了笑道:戈晨掌門此言差矣,霜槿仙子怎么可能會眼瞎呢?秦衣尊者名下弟子如何,大家也都知道。 千嵐宗宗主接了這個皮球,順便提回去給對方。 心想到,戈晨太狠了,一下子就拉住了兩尊說不得的大佛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厣w在他們頭頂上。 霜槿仙子是跟身為魔修的沈鏡辰結(jié)為道侶不錯,但人家是是非非分是得清清楚楚,沒看見除魔大會上霜槿仙子一劍斬殺了多少人嗎? 在座的哪位敢說她眼瞎?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才會說出這種話,戈晨能拿這個說道理,絕對是生氣了的。 千嵐宗宗主再次覺得自己好南??!自己帶的都是一群什么沙雕呢?別的不會,就只會拖后腿! 這位長老你認為呢?戈晨嘴角微揚,看了千嵐宗宗主一眼后,又將皮球踢給對方。 第55章 我的徒兒有我護著 被指名的長老在看了看自家宗主那冷漠的眼神后, 想要反駁的話, 只得是盡數(shù)吞回肚子里面去。 戈晨瞥了一眼,心里冷笑著, 說出這種話之后, 想要抽身哪里有那么容易?但也要看看自己放不放過他們。 想來這位長老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這可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戈晨一邊說著,還配合著鼓了鼓掌。 正當他們以為戈晨不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的時候,緊接著戈晨話鋒一轉(zhuǎn), 他道:既然如此, 那么您老人家是否要向我家月容君表達一下歉意呢? 不等其他人開口, 戈晨就摸著下巴,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您想想呀?我家月容君才是個孩子,怎么經(jīng)得起您老人家這鐵齒鋼牙一碰一合呢? 戈晨的話剛說完, 在場的各位都能看見對方那張臉黑成什么樣子, 而且,他還不能反駁戈晨的話, 可想而知他現(xiàn)在會被氣成什么樣子呢? 被自家宗主盯著完全不敢再作妖的長老, 一想到戈晨讓自己跟沈月容這個他看不起的小丫頭片子道歉,頓時那種不情愿的感覺將他淹沒其中。 可是 他偷偷地瞄了戈晨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正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自己,仿佛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模樣。但他知道若是不道歉的話,可能會導(dǎo)致對方的不滿,影響了兩宗的交際, 這還是其次的,最可怕的自然是那一位殺上門。 思考了前因后果,某位長老心不甘情不愿地給沈月容說了句抱歉后,就默默地將自己藏起來了。 聽著這句仿佛跟蒼蠅扇動翅膀發(fā)出的聲音一樣的話,戈晨嗤笑了一聲,但卻是沒有在說什么了。 有些事情,只要不在對方的底線上瘋狂跳舞,一切都好說??扇羰钦娴牟鹊搅藢Ψ降牡拙€,別的不說,絕對要你付出代價。 戈晨知道,這樣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沈月容的身份特殊,他們整個元華宗的人并不會去在意,但是別人不一樣,他們肯定會對沈月容的身份表示不滿以及防備。 沈月容垂著眸子,無動于衷的模樣讓人看不透她在想著什么事情。 既然無法從殷歆華身上下手,他們也就歇了心思,畢竟就連戈晨都出面阻止了,他們再堅持下去,可不就是在反駁對方的面子嗎? 不過,心里是這樣想的沒錯,可在明面上依舊是不能太弱了,這里好歹是千嵐宗,他們的主場。 戈晨掌門都這樣說了,這件事情便作罷,可若是出了些什么差錯,那就還請月容君履行您的承諾。李長老摸著長須,像只狡猾的老狐貍盯著沈月容說道,仿佛要看著她點頭同意。 沈月容稍微抬眸,不冷不熱地掃過他一眼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都沒有人有權(quán)利越過本君對她做出什么處理。 沈月容并沒有直面回答李長老的話,只是再次地強調(diào)了殷歆華的事情,只有她這個做師父的有權(quán)利去管她。 沈月容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們也只能作罷了。 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之后,那幾位長老談?wù)撌虑榈臅r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并沒有想要和沈月容一起討論的想法。 她自己也并不喜歡跟這群道貌岸然的老頭子們討論事情,所以,場上自然而然地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 一邊討論的熱火朝天,一邊慕寒與沈月容百般無聊地喝著茶。 與此同時,在修真界的各個地方引發(fā)了一場所謂的反抗浪潮。 是他們現(xiàn)在不知道的 折騰了許久,戈晨帶著元華宗的人回自家宗門。 飛舟上,沈月容剛哄完殷歆華睡覺,就被某個中年男人給叫出去了。 某中年男人靠在欄桿上,臉上寫滿著猶豫,聽見了身后腳步聲,他才嘆了口氣道:小阿容,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件事情,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或許是許久沒聽見他這一聲小阿容,讓沈月容靜靜地站在戈晨的面前一聲不吭。 沈月容小時候,往夸張了講,可謂是整個宗門里最受寵的小孩子了,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事情都快,還聽話,標準的乖娃娃。試問,誰會討厭? 小阿容,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有怨恨,也知道你自己心里是有主意的??墒悄鞘嵌嗌贄l鮮活的人命,大多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戈晨看著沈月容,抿著唇說道。 我還沒開口,戈晨你依舊是喜歡把什么事情都猜完嗎?沈月容抬眸,用著冷冷清清的嗓音去回答他的話。 你知道我在想著什么嗎?不,你們不會知道,我攔不住的,從始至終我都攔不住。沈月容說著,輕笑了一聲。 她伸出手,指尖拂過臉頰,將落下的長發(fā)別在耳后道:我也留不住任何人,你瞧瞧,弱小的可怕,是多么的令人感覺到痛苦。 小阿容,霜槿師叔的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至于你的父親當初將你帶過來的時候,交代過我們,什么都不要說。戈晨皺著眉,像是在解釋什么。 所以,我只能等到結(jié)束了,才能夠看見那一片荒涼嗎?沈月容反問道。 除魔大會的事情,直到結(jié)束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親人已經(jīng)一個個地隕落了。那種無助的感覺像極了冰冷的海水,漸漸地淹沒身體,直至將她包裹進那勒住人呼吸的海底。 她其實不貪心的,哪怕是說了一點點,她都會接受。而不是坐在九華峰上,數(shù)著日升月落,等待著他們回來。 很抱歉。戈晨低著頭,輕聲說道:可就算是如此,你的父母還是愛你的,她怕你無法接受。接受他們?nèi)ニ退赖哪康摹?/br> 魔修與道修之間,總是要分出一個勝負,也需要有人的犧牲才能讓雙方擁有喘息的安生日子。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沈月容掃了一眼夜色,星河璀璨,時有飛鳥經(jīng)過,仿佛自成一卷畫中世界。 接受如何?不接受又如何?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且不能夠挽留,她也只能夠向前看。 沈月容想,她無法回頭,她害怕自己一回頭,人就不見了。 小阿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戈晨低下頭,很是委屈地提醒了一句。 沈月容:是與不是,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又何必要問我呢? 戈晨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小姑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偏過頭,看向那廣闊無垠的黑夜,淡淡的說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想要得到你的回答。 別的不說,如果讓我站在一個長輩的立場的話,我估計會說小阿容,玩歸玩,小心別傷到自己??墒歉瓿坷L了語調(diào),從語氣中似乎還能聽出他對沈月容的寵溺,我身為元華宗的掌門,絕對不會故息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因此,月容君,你走吧 趕緊走,別回來了,元華宗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如果確定要做這件事情,那么,就下定決心去做,而不是被感情絆手絆腳的。 沈月容微微頷首道:我會想清楚的。 說完,沈月容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留下戈晨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看星星看月亮。 唉,人老了,老眼昏花了。戈晨靠在欄桿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養(yǎng)個孩子真難,要是養(yǎng)個男孩子就好了,隨便都可以往哪里丟?可小姑涼不行啊!得嬌寵著呀?慕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掌門師兄,你真的想好了要怎么做了嗎?慕寒無奈地從藏著自己好好的地方走出來,好奇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