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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他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再聯(lián)想起賀恒先前看著他傻笑的那幅模樣,怎么也放心不下來,于是看向司儀道:

    不行,我找他去。

    聞言,一旁的季元看了眼表,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賀總這換衣服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要不是知道賀總優(yōu)秀的為人,他差點就要以為賀恒這是逃婚去了。

    不,時先生,您在這等著,我現(xiàn)在立即帶人去找賀總。

    下一秒,季元攔住時霜,與此同時調(diào)出了自己的通訊器,

    這是我們分內(nèi)的職責(zé),而且我們?nèi)耸侄嗾移饋砜?,再說了,宴會廳和籌劃區(qū)這里還需要您。

    聽他這么一說,時霜沒有辦法,只能應(yīng)下來,隨即他又囑咐了季元一些注意事項,讓他以后一有進(jìn)展就向自己匯報。

    離開了籌備區(qū)后,季元立即讓分散在各樓層的保鏢前往不同區(qū)域?qū)ふ屹R恒,與此同時,自己則率先前往了賀恒剛才呆過的試衣間。

    試衣間內(nèi),

    侍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壓在他身上的Alpha給挪了開來,他扶著腰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干完這票,一定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肋骨有沒有斷。

    當(dāng)他拽著賀恒的一條手臂,正準(zhǔn)備將他往門口拖的時候,

    哐!,

    賀總?賀總?

    季元猛地破門而入,將門板哐當(dāng)!一聲狠狠地砸到墻上,直接將侍從夾到門板與墻面的縫隙之間。

    被門板狠狠地撞擊了面部的侍從只感覺眼冒金星,離原地去世就差那么一點。

    這下鼻梁骨應(yīng)該也斷了。

    賀總!

    進(jìn)入房間后,季元一下就注意到了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賀恒,

    見狀,他大驚失色道:

    賀總,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時先生在外面等了您好久,您怎么還擱這里睡覺呢?

    說著,急忙走過去就要拉賀恒起來。

    然而就在季元彎下腰的一瞬間,后腦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隨即他兩眼一黑,也暈了過去

    腦袋疼得厲害,

    賀恒費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堆廢棄的鋼筋水泥。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類似廢棄倉庫的小儲藏室

    手腕處傳來陣陣僵硬的痛覺,腿腳也是,賀恒試著挪動了一下手腳卻發(fā)現(xiàn)整個人都被麻繩給綁住了,

    他好像被人綁在了一個凳子上,完全動彈不得。

    而自己的身后似乎還綁了一個人,他們兩個人的手被麻繩纏在了一起,兩把椅子應(yīng)該是背靠著背地綁在了一塊兒,所以他剛才才無法移動。

    賀恒的腦袋還有些暈,他思索起自己昏睡過去之前的記憶。

    大腦中閃過的都是碎片式的場景,模模糊糊、斷斷續(xù)續(xù)的。

    最終,他的記憶定格在了自己手握紅酒一飲而盡的場景。

    想到這,賀恒的瞳孔驀地緊縮,再聯(lián)系起時紹文先前躲躲閃閃的目光,應(yīng)該是有人在紅酒里下了東西。

    時紹文肯定是有問題的,想來那個侍從也脫不了干系。

    所以必然是酒店內(nèi)部的人在搗鬼。

    而據(jù)他所知,時紹文并沒有能力調(diào)動這股勢力,至于這背后到底是誰在搞他,他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定。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離開這個封閉的房間,時間拖得越長不確定因素越多,對他的情況也就越不利。

    反正有一點賀恒可以確定的是,

    那人把他綁過來絕對不是只想請他去搓麻將。

    下一秒,

    賀恒抬眸打量起這間儲藏室一樣的房間,與此同時雙手向身后胡亂摸索著,隨即他感覺到另外一個被綁的人手指顫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后穿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賀賀總?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來,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

    賀恒挑眉,季元?

    賀總!

    季元激動地叫出了聲,聲音還因為收到了過度驚嚇而有些發(fā)顫,賀總,這是哪啊?

    賀恒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搜尋著屋子的另一半?yún)^(qū)域,

    我要是知道這是哪兒,還會和你被一塊兒綁在這里嗎?

    而就在這時,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房間盡頭散落在地的那些鋼筋碎片上,其中許多碎片有著尖銳的棱角,非常適合用來

    賀總我們不會死在這吧?

    季元小聲地嘀咕驀地將賀恒的思緒拉了回來。

    賀恒轉(zhuǎn)頭看向他:別烏鴉嘴。

    可誰知季元突然開始發(fā)散他豐富的想象力,

    可恐怖電影里都是這么拍的,男主和女主被關(guān)在一個封閉空間里,然后

    聞言,賀恒的嘴角抽了抽,?

    你覺得我們兩個里面有誰看上去像女主?

    季元一下子被他給問倒了,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停隔了數(shù)秒,賀恒再次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句十分小聲的嘀咕,

    那還是我比較像。

    賀恒一時無語哽咽。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得專心思考出去的辦法,沒有心思再和對方打岔。

    下一秒,

    你看到后面的那些削尖的鐵棍了嗎?

    說著,賀恒拽了拽捆綁著他們雙手的麻繩,

    我們可以試著用那個把繩子割斷,然后再找離開房間的方法。

    我數(shù)三二一,然后我們同時往后移動,你明白了嗎?

    季元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他點點頭道:明白了,賀總。

    隨即賀恒開始倒計時,

    三,

    二,

    一。

    草!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后腦勺重重地撞到一塊兒。

    賀恒擰著眉,表情有些痛苦,

    你往哪兒跳呢?

    您不是叫我往后移嗎?季元呲著牙,表情更加痛苦,這么又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腦殼更痛了。

    賀恒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他咬著牙,額角隱隱作跳,我的后面是你的前面。

    季元:那您應(yīng)該早點說。

    沒事,

    賀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語調(diào),我們再來一次,看到你前面的那堆鋼筋碎片了嗎?我們往那個方向移,明白了嗎?

    明白了,賀總。季元又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次保證不會出錯。

    賀恒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語氣又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三,二,一。

    下一秒,兩人一蹦一跳的,像只上了發(fā)條的青蛙一樣吭呲吭呲地挪到了房間盡頭。

    用鋼筋碎片割斷了手上的麻繩了之后,賀恒動作利落將身上纏的麻繩全都扯了下來,隨即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向了房間的另一端。

    另一邊,季元還在和身上纏繞的這些麻繩作斗爭,就聽到賀恒這么說:

    這應(yīng)該是那棟樓里的廢棄角落

    說著,賀恒自顧自地推了推堆積在門口的那堆鐵架子,而任他怎么拉門把手都紋絲不動,

    門肯定走不了,只能找別的方式出去。

    這個時候,季元終于也擺脫了麻繩的束縛,趕忙走到了賀恒身邊,

    賀總,那走不了門,這又沒有別的出口,我們怎么離開?

    隨即他便見賀恒伸手指向了一個角落,

    季元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對方指的是墻壁一側(cè)的網(wǎng)格形通風(fēng)鐵網(wǎng),

    賀恒:

    你看這個通風(fēng)管道。

    通風(fēng)管道的入口很窄,僅能容一人勉強通過,而賀恒和季元兩個人個子都不小,雖然一是個豎向的一個是橫向的,但因此他們都爬得吃力。

    密閉空間中的氧氣稀薄,四周是逼仄狹窄的金屬墻面,爬到一半,賀恒便感覺自己被熱得出了一身汗,他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襯衫領(lǐng)口,正準(zhǔn)備加快速度結(jié)束這種非人的折磨。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的季元驀地停了下來,完全擋住了他前進(jìn)的路線。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動了?賀恒皺了皺眉。

    聞言,季元艱難地挪了挪肩膀,可仍舊被死死地卡在這管道中。

    他喘了口氣說道:

    賀總,我卡住了。

    賀恒:

    他再次無語凝噎。

    誰能想到這性命攸關(guān)的危機關(guān)頭,兩人竟然會被卡在這小小的通風(fēng)管道中。

    賀恒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我走前面。

    沉默了良久,前方又傳來了季元的聲音,

    賀總,我說一句實話

    聞言賀恒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季元:您也不是那么苗條。

    下一秒,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讓原本就封閉的空間變得愈發(fā)詭譎。

    這句話一出口,季元就后悔了。

    都說未知的恐懼是最令人害怕的,如果現(xiàn)在他能看得到賀恒的表情和反應(yīng)他也不至于這么慌。

    然而他不能,氣氛寂靜得詭異,季元甚至可以腦補出自家老板在聽到這句話后陰森森的表情。

    想到這,他額角冷汗要滴下來了,于是又連忙打補丁道:呃,我的意思是

    您身材很好,但不是苗條的那種,呃,您骨架子大,要是您先走,說不定也

    你休假還想不想要了?賀恒冷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

    季元抹了把額角的冷汗,立即改口道:

    也肯定是嗖地一下就過去了。

    籌劃區(qū)內(nèi)的小房間,此時只剩下時霜和時紹文兩個人。

    什么?

    你是說之前他們在那杯酒里下了東西?

    時霜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時紹文,聲音也開始發(fā)顫。

    嗯。時紹文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最終還是選擇將霍嘉之前和他的計劃告訴了時霜。

    在賀恒失蹤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看得出時霜到底有多著急,

    而這一瞬時紹文清晰地意識到,有些事情一旦做錯了,是一輩子都沒法彌補回來的,所以這一次,他選擇將一切都告訴兒子。

    他不應(yīng)該,也沒有權(quán)利替對方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就在這時,

    一黑衣人敲門進(jìn)來,向時霜匯報了季元也不知所蹤的狀況。

    聞言,時霜深吸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開口之際,

    卻被時紹文給打斷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摇?/br>
    與酒店比鄰的一棟大樓內(nèi),霍嘉正高舉著望遠(yuǎn)鏡實時觀察著宴會廳內(nèi)的一舉一動。

    而就在這時,

    霍總!

    他的一位手下忽然冒冒失失闖入了他的房間,隨即沖到霍嘉耳邊低語道:

    賀恒的Omega似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就在剛才他們不顧一切阻攔地去了酒店大樓的廢棄區(qū)域。

    這人名叫宋祁,是安插在這棟大樓內(nèi)負(fù)責(zé)與酒店內(nèi)部對接的人員。

    聞言,霍嘉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隨即他又聽宋祁吞吞吐吐道:

    剛才我們派人去那里想攔住他們,但是計劃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賀賀恒他已經(jīng)不見了,我們在房間里沒有找到人,他似乎

    廢物!

    還未等宋祁說完,霍嘉就暴跳如雷地將手中的望遠(yuǎn)鏡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望遠(yuǎn)鏡瞬間被摔出好幾米遠(yuǎn),

    一個中了致幻劑的人你們還能讓他跑了?

    你們是連一個植物人都不如是嗎?

    宋祁被驚得往后連退了數(shù)步,垂著眸說道:

    他似乎是割斷了繩子,從通風(fēng)管道逃跑的。

    那還不趕緊給我去找?霍嘉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領(lǐng)子,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現(xiàn)在別管宴會廳里的事了,所有人都給我停下手里的事情,特么的一定要趕在被人發(fā)現(xiàn)之前把賀恒給找回來!

    好的,霍總。宋祁將頭點得更撥浪鼓似的,立即快步地走出了房間,叫上了站在門口的一排人前往了酒店的宴會廳。

    到了酒店內(nèi),他在宴會廳巡邏了一圈,把能看見的人手都派去搜尋賀恒了。

    然而就在這時,宋祁忽然發(fā)現(xiàn)了在某一張桌子旁那抹穿著侍從晚禮服的身影,

    只見那人宛如無頭蒼蠅一樣的在桌子的臺布下翻進(jìn)翻出,這直接把宋祁給看惱了。

    見狀,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將那人拉到一旁,厲聲道:

    霍總讓我們?nèi)フ胰?,你沒聽見嗎?還在這干嘛呢?

    草,那人也顯得很急的樣子,眉毛都擰成了一條線,我槍不見了,不知道掉那兒了,但多半在那張桌子附近。

    說著,他伸手指向剛才自己不停翻進(jìn)翻出的宴會桌。

    真是的,霍總找來的人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聞言,宋祁皺了皺眉,頗為不耐煩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與此同時,那個宴會桌上,保姆拿下小孩子手中的槍,啪!地一下把玩具槍塞到了凳子底下。,

    好了,待會兒要吃飯了,吃飯的時候要有規(guī)矩,玩具不能上桌。

    而保姆話音落下的瞬間,宋祁的視線也正好注意到了凳子角幕布下露出的那一抹黑色槍管。

    害,自己不愧是受過訓(xùn)練的專業(yè)人員,偵查力豈是霍總隨便找來的這群烏合之眾能比的?

    不就在那兒嗎?什么眼神?

    想到這,宋祁數(shù)落了同伴兩句,隨即快速地走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槍藏入了袖口。

    喏,拿好了,下次別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