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賀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陛下現(xiàn)下了廢黜后宮,夜里都沒人陪,肯定寂寞,這次不如就帶上我,晚上還可以替你解解悶。 你小皇帝聽了他這話當下又羞又惱,連帶著臉都變紅了,他用手輕拍了一下賀恒的背, 胡說些什么。 賀恒當即笑著捉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懷里拉,難道不是嗎? 阿瑜,你看你既不給我名分,也不給我賞賜,我還這么心甘情愿地跟著你,世上還找得出第二個人來嗎? 自從兩人確立了關系后,賀恒說胡話的本事日益見長,現(xiàn)在可以說是張口就來。 但不管多少次溫良瑜都有些招架不住,他臉皮子薄,只要對方這么一開口,他就忍不住地面紅心跳, 現(xiàn)下為了防止對方接著說胡話,溫良瑜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你你想要什么? 若是賀恒真的想要什么賞賜,只要是他有的他都可以給,沒有的也可以試一試。 誰知賀恒在聽到了這話后,愈發(fā)的得寸進尺了起來, 我看陛下的后位還空著,那不如就封個皇后吧。 他這話說出來純粹就是為了逗溫良瑜玩的,賀恒就是喜歡看小皇帝吱吱唔唔為難的樣子,現(xiàn)在逗也逗夠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正準備放開對方之際, 卻聽身下的人輕聲說道:也也不是不行。 賀恒先是一愣,隨即低頭再看看對方已經(jīng)通紅了的小臉,他頓時心下了然。 怎么自己的話小皇帝就當真了呢? 陛下可是認真的? 沉默了片刻,房間里響起了小聲的回應, 嗯。 到了江南之后, 當?shù)氐难矒嵋约暗胤焦?,立即殷勤地向溫良瑜匯報了近幾年來江南地區(qū)的民情和官吏狀況,還有每年的糧食產(chǎn)出以及繳稅情況,隨后又向溫良瑜展示了他們?yōu)榱朔乐魏闉亩趲讞l重要河道興修的河工。 總體審查下來,溫良瑜對這里的情況頗為滿意,與巡撫商議后,他們最終決定在后日登船出海巡視海防。 于是在登船前溫良瑜難得有了一天的空閑,可以自由安排行程。 而當天早上, 正當劉福源走進溫良瑜的臥房準備伺候他更衣洗漱的時候, 他一推開門,卻見兩邊窗戶大著,床鋪已完全空了,只留下人睡過的印跡,還哪里有小皇帝的影子。 一旁的桌上倒是還留了一張紙條,落款人是攝政王,紙條上寫的內(nèi)容是, 你們的陛下先借我用一天。 作為賀恒這幾月勤加練習書法的成果,那字看上去倒是寫得靈動飄逸。 但這一刻劉福源感覺自己的人也有些飄,要飄上天的那種飄,他手里攥著這張紙條只感覺欲哭無淚,, 怎么什么事都讓他給攤上了啊? 而另一邊, 這樣真的沒問題?溫良瑜低頭掃了一眼今天早上賀恒讓他換上便服。 衣服的款式并不繁復,基調(diào)是暗藍色的,袖口處還繡有些簡單的暗紋,倒顯得簡約大氣,他換上這身衣服后,沒人再認得出來這是他們久居廟堂的皇帝,倒更像是富庶人家的小公子。 阿瑜可是不信我?賀恒牽著他的手,笑著回眸看了他一眼,靈活地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明面上這次只有他們兩個人私服出行,但實際上賀恒派了許多暗衛(wèi)在兩旁跟隨,一旦出現(xiàn)任何異動,他們將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前先日子,他們每次出行身后必然都會跟一大堆人,并且每到一個地方,那里的地方官又是磕頭跪拜又是殷情上貢的。 最后,溫良瑜的大部分時間全都用來應酬了,根本玩不盡興。 所以賀恒這才想著趁今日空閑,把小皇帝給偷偷地帶出來玩一玩。 他昨天便規(guī)劃好了今日的行程,想著辰時剛過便從驛站出發(fā),然后可以先帶小皇帝去劃船,直接劃到湖對岸,緊接著去臨岸有名的茶館里叫上些特色小食,喝茶聽書,聽膩了再離開,到了晚上還可以去沿路兩邊的小吃街逛逛,還有燈會和表演可以看。 然而走著走著,他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小皇帝就好像雙腳生了根似的,他怎么拉都拉不動。 賀恒先是一愣,隨即轉(zhuǎn)過身去,只見溫良瑜面前的攤位上有人在做糖人。 做糖人的師傅動作十分靈巧,轉(zhuǎn)眼間便用麥芽糖拉出了各種形狀的小動物,有兔子、有龍、有雞 雖然這種東西賀恒五六歲的時候大概就玩膩了,但久居深宮的小皇帝卻從來沒見過這種新奇的玩意兒,一時間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東西。 想要?賀恒看著兩眼放光的小皇帝,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他便走上前去和做糖人的師傅買了個小兔子回來,然后一把塞到了溫良瑜手里。 手里突然被塞了糖人,溫良瑜一下子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大魏的皇帝在街上被一個糖人迷得走不動路,那豈不是很丟人。 想到這,他半倚在賀恒懷里,擋著自己的臉,小聲說道:我就是看看,又不是小孩子了 下一秒, 賀恒笑著捏了一把他的臉,阿瑜就是小孩子。 隨即他又看著小皇帝漲紅了的小臉補充道:你本來年紀就不大,想做什么都行。 兔子糖人體型不大,就那么小小一只,溫良瑜拿在手里看夠了,索性也就咬了一小口嘗嘗味道, 一口下去,齒腔里便充滿一股甜膩的麥芽糖味,甜甜的涼涼的,味道還不錯。 溫良瑜咬了幾小口之后,便將手中的糖人遞給了賀恒,你要不要也嘗一口。 他方才只沿著邊緣咬了幾口,兔子的形狀都還完好地保留著。 見狀,賀恒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接過了糖人,然后遞到自己嘴邊嘎吱!嘎吱!兩大口下去,完整的小兔子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直接人間蒸發(fā)了。 好了。說罷,在溫良瑜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他將手中的那根竹簽順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走吧。 仍有些不敢相信賀恒兩口就讓一只糖人原地蒸發(fā)了的溫良瑜整個人有些呆愣,被對方牽著手就這么繼續(xù)往前走去。 約莫走了一條街的路,賀恒徹底放棄了昨夜定下的計劃,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小皇帝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看一看停一停,看到了新奇的事物甚至根本都移不開眼睛。 他在心中無奈地想到, 怎么像個小孩子似的,什么都想要。 只不過,雖然賀恒想是這樣想的,但是一碰到溫良瑜感興趣或好奇的事物,他都會爽快地買下來,畢竟這次出來玩就是為了讓對方開心的,按不按照計劃來其實根本無所謂。 到了傍晚時分,兩人沒有去湖邊劃船,而是上了山,原本那些用來保護皇帝出行安全的暗衛(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替他們拎包的角色。 夜晚的山上,涼風習習,青石板街的道路兩旁種滿了蔥郁的竹子,山風一吹,便會飄來一股清幽的竹香。 兩人沿著青石板街盤旋而上,溫良瑜的手中還拿著一根新鮮出爐的糖葫蘆。 畢竟一大清早就出了門,然后又在外面玩了一天,走著走著小皇帝便感覺有些累了,賀恒索性拉他在一旁地勢高的山坡上坐下。 此時夜幕已悄然降臨,仰頭便是漫天螢光。 溫良瑜靠在男人的懷里,他笑著將糖葫蘆遞到了賀恒的嘴邊。 給我?見狀,賀恒挑了挑眉,揶揄道: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連自己最喜歡吃的糖葫蘆都舍得讓我先嘗了? 說著,他沒有溫良瑜絲毫反應的時間,就著小皇帝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填滿了整個齒腔。 可下一秒, 溫良瑜并沒有去咬糖葫蘆,而是直接伸手摟住了賀恒的脖子,撲到他懷里去舔他唇邊的糖漬。 感受到唇間傳來的溫熱觸感,賀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按住小皇帝纖細的腰肢,笑著去咬他的唇瓣。 兩人這么一來一往,氣息也亂了起來。 咚!的一聲,溫良瑜手中的糖葫蘆不知道何時掉到了地上。 他下意識地往那里瞥去,卻直接被賀恒給拉了回來。 這一次,男人溫熱的唇瓣完全覆了上來。 溫良瑜靠在對方懷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要是賀恒是自己的就好了。 就像這樣,永遠地陪在他身邊, 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沒來由的占有欲,就想把對方藏在自己的深宮后苑里,不要讓別人看到。 唔~ 然而就在他這晃神的間隙,完全就被對方占得了上風,賀恒纏著他的軟舌,吻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后,小皇帝漲紅了臉氣喘吁吁地靠在對方懷里,糖葫蘆也沒了,嘴唇也被親腫了。 賀恒從身后摟著他,將下巴抵在溫良瑜頭了一會兒話。 待賀恒和溫良瑜回到居住的驛站,已經(jīng)快要到子夜了。 見皇帝終于回來了,劉福源差點激動的老淚縱橫,就差給賀恒跪下了,他急忙上前察看對方有沒有出事或者受傷。 待他回過神來之后,劉福源這才注意到了那些跟著他們的暗衛(wèi)手里都拎著的大包小包,看起來都是當?shù)氐耐撂禺a(chǎn)以及各種手工藝品。 他看看那些暗衛(wèi),又看看站在后面一臉坦然正在喝茶的皇后,內(nèi)心這叫一個苦啊。 而賀恒的臉上還明晃晃地刻著一行字,字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 有什么好擔心的,這不是給你完璧歸趙了嗎? 劉福源的臉瞬間抿成了苦瓜, 他以后的日子不會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吧? 皇帝回來之后,隨行的人員簡單地整頓了一下,立即又跟著一道出發(fā)登上了前往海防工事的船只。 雖然地方官員已經(jīng)十分仔細地排查過,再三確認了此次航線必然是安全的,但是為了皇帝的安危,他們還是決定在相對不引人矚目的夜晚出航,以防倭寇的突然襲擊。 整個艦隊由一艘核型艦以及數(shù)十艘巡航艦組成,聲勢浩大,預計將會在第二天辰時到達前線的海防工程。 而從現(xiàn)在起到日出之前的時間便可用來休息。 只是此時,溫良瑜卻并不在臥房內(nèi)休息,而是被賀恒按在門上親。 唔~ 小皇帝不僅沒有推拒對方的動作,還顯得分外縱容,他伸手攀上男人的脖子,仰起頭與他接吻。 自從被人下藥的事情發(fā)生了之后,溫良瑜就連晚上也很少回養(yǎng)心殿了,大部分時間都留宿在了靖王府。 可能是因為兩人剛確立關系,所以這段時間顯得格外纏綿,日夜都不想分開。 眨眼間的功夫,賀恒便已經(jīng)熟練地解開了溫良瑜的腰帶。 腰帶被松散地扔在了地上, 嗚! 就在這時, 小皇帝的嘴唇又被賀恒咬了,不知道為什么,賀恒有時候就像只兇巴巴的大狗勾一樣總是喜歡咬他。 而他只能一邊仰著頭和對方接吻,一邊去脫男人的衣服,但脫了好久都沒脫下來。 顯然不管經(jīng)歷多少次,溫良瑜還是沒能熟練掌握對方身上的衣服構造。 最終賀恒忍無可忍地自己伸手把上衣脫了下來,隨即十分順手地往外邊一扔, 一下就給扔出了窗外。 這直接把小皇帝給看傻了,他停下了原本的動作,趴在對方肩頭訥訥道: 賀恒,我們現(xiàn)在在船上啊,你這下把衣服扔到海里了怎么辦? 都這個時候了,哪里還能管這么多呢? 還窗不窗外,海不海里的? 這個時候能停嗎? 想到這,賀恒扳過對方的臉,繼續(xù)親他的嘴唇,呼吸有些粗重, 管他呢,明天早上讓人拿件新的進來不就行了。 下一秒,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響,門板被拍得哐哐!作響。 見狀,兩人皆是身形一滯,道: 陛下,就在剛才,前方來報,說是左翼驚現(xiàn)倭寇船只,艦身正在遭受攻擊,請您趕快離開這間屋子。 溫良瑜:! 賀恒: 心中忽然有種想要感謝對方全家的沖動。 劉福源在門外守了約莫幾步路的時間,房間的門板總算被打開了。 隨即他便瞧見了小臉還有些發(fā)紅的皇帝,以及一旁臉色沉郁、光著上身出來的攝政王。 劉福源驚恐的視線一路沿著對方的腹肌緩緩上移到鎖骨,緊接著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你看夠了沒有? 看夠了就替我找件衣服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保護海洋生態(tài),人人有責 第40章 冷酷偏執(zhí)攝政王(十五)海神 據(jù)前方的偵查人員來報, 此次出航的消息被人察覺是因為走私商船在第一時向倭寇船只透『露』了消息,于是他們決定在海防剛建沒完全穩(wěn)固下來的這個時斷趁『亂』打劫一番。 聽聞這一次的出航艦隊邊跟了足足十余艘的巡航艦,他們誤以為這是筆朝廷護送商船的大買賣, 但卻沒料到這船上其實根本沒商品, 而是一艘朝廷護送皇帝出航的軍艦。 倭寇的船只體型, 勝在靈活敏捷, 適合打伏擊戰(zhàn), 然而卻在公開海域上討不著好處,訓練素的魏軍艦隊在遭遇偷襲的第一時便重新調(diào)整了隊形。 排了人字形的護衛(wèi)艦隊以核心艦為中心, 對旁突然出現(xiàn)的倭寇船只進行了猛烈了炮火攻擊, 一時打得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 在猛烈的火力掩護下, 倭寇船只甚至不靠近大魏的艦艇,這也就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將『毛』鉤拋到目的船只上從而登船上岸展開對他們較為力的近rou搏站。 賀恒此時換上了一肅黑『色』的長衫,腰別著從隨行護衛(wèi)隊里拿來的佩刀, 他站在甲板上向遠處眺望,觀察著目前的局勢。 而他臉頰側的青絲被海風吹得習習作響, 隨著夜風輕輕飄『蕩』。 就在這時,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下一秒, 黑『色』的長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這一瞬,整個夜空頓時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