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小竹馬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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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不會說,何星火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有屁就放。” 他最是看不上謝家寶的,他娘死的早,為了他和meimei,何三爺雖說女人不斷,但那都是在外面,一個都沒往他們面前帶。前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風了,非要娶一個年齡和meimei差不多大的女人當繼室。 何星火和meimei怎么鬧都沒用,家里祖母和大伯都不頂用,最后只得求助遠在京都的姑姑。 后來姑姑寫了封信過來,何三爺不鬧著娶繼室了,但還是把那女人弄了進來,抬了個貴妾。 那女人也是個忍辱負重的,進門時無論他和meimei怎么作踐嘲諷,她都笑呵呵的,從不生氣。時間長了,他們也就沒心思了。 眼前這討人厭的謝家寶,就是那女人不知道過了幾門親的外甥,像只癩蛤、蟆一樣,有事沒事就來看看,攆都攆不走。 謝家寶呵呵笑道,“沒事沒事,表哥,姨夫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br> “這你問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他在哪。去問管家去,別來打擾我。”何星火煩躁道。 謝家寶點點頭,“好的,那表哥我先走了,晚些再來找你玩啊?!?/br> “快滾?!?/br> 謝家寶賠笑似的彎腰打哈哈,轉(zhuǎn)過身來之后,整個神情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跨上花園的小路之后,他朝一旁開的正艷的紅花上吐了口唾沫,“呸,賤人!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用上,小爺我才懶得理你呢?!?/br> 他旁邊的小廝連忙左右看看,勸道,“少爺慎言啊。這里可是何府!” “滾蛋,小爺我不知道這是哪兒!”他伸腳踢了一下小廝,低聲斥道,“閉上你的嘴,要不然小爺我就把你的舌頭薅出來去喂狗?!?/br> 看褚高星老是‘小爺’的自稱,謝家寶覺得特別威風,最近在其他不如他的人面前說話,也學會了這么用。 卻不知道東施效顰,丑的只是自己。 一直到何三爺?shù)臅块T前,謝家寶才舒口氣,又恢復那種吊兒郎當?shù)哪樱糁T哭訴道,“姨夫,姨夫救我啊!” 何三爺一聽這聲音就覺得心疼,氣的心肝疼。 他們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家里的兒子侄子加上外甥,就沒有一個能省心的。每天不是穿街走巷偷雞摸狗,就是吃喝玩樂渾渾噩噩,那是大禍沒有,小禍不斷。 二姐送來的寶貝疙瘩還沒走,這又來一個! 他捏著眉頭,放下手里的賬本,對外道,“進來吧?!?/br> 謝家寶面上一喜,推門走了進去,哭喪著臉道,“姨夫你可要救我啊?!?/br> “哭什么哭,男子漢大丈夫的,別給個娘們似的,整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事就說事,沒事就滾,別惹我心煩。”何三爺吼道。 謝家寶立刻收住表情,走到他跟前解釋道,“姨夫,我之前在縣里不是弄死過兩個人嗎,我小姨和你說了吧,現(xiàn)在他們的女兒跑到禹州城來了,就在刺史府呢,她還說要把我千刀萬剮,火烤了去祭奠她爹娘呢。姨夫怎么辦,那刺史大人肯定會把我抓起來的?!?/br> 何三爺把手中的毛筆撂下,濺起的墨水揚起來,滴到了旁邊的白紙上。 他冷笑一聲,“早知道現(xiàn)在,當時打人的時候手腳怎么不干凈一點,現(xiàn)在給人抓到證據(jù)才知道著急了?!?/br> 第十一章 謝家寶見狀,直接跑到何三爺?shù)纳磉吂蛳拢吨囊路倏薜?,“那我該怎么辦啊姨夫,刺史大人他會不會把我抓進去千刀萬剮了啊?姨夫求你救救我??!” 何三爺從他手里搶過自己的腿,“行了,明天我找時間去一趟刺史府。謝家寶,我可是警告你,最近你給我老實一些。再過不久巡邏御史可就到禹州城了,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弄惹出事了,到時候別說我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謝家寶立刻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姨夫,我都聽姨夫的?!?/br> “知道了就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焙稳隣敽鸬馈?/br> 眼看著謝家寶從書房里離開,何三爺靠在圈椅里,沉默地嘆口氣,“曹東,去備三,不,五萬兩銀票吧,另外去約一下岳大人的時間。” 曹東是何府管家,從少年起就一直跟著何三爺。所以對他的心思,曹東早就摸了個熟。 他道,“老爺,您要幫謝少爺嗎?” 何三爺搖搖頭,“那個兔崽子,起不了什么風浪。我擔心的是這次的御史,聽說是都察院的左督御史楊寧,這人可不是個善茬啊。” 曹東笑道,“管他左督右督,只要進了禹州的地界,早晚都要來咱們何府拜訪的,到時候老爺您再試探他也不晚?!?/br> 何三爺把壓在書下的信拿出來讓他看,“二姐這次讓高星帶來的信,現(xiàn)在靜王那邊盯得緊,褚家也只是外表看起來風光,可在京都真正的局勢里,他們早就處在危如累卵的地步了?!?/br> 曹東三下五除二的把信看完,吃驚道,“那這...可是禹州早已遠離京都的權(quán)勢之爭,他們動手也扯不到咱們身上吧?!?/br> “褚家根基深,要想連根拔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怕就怕對方只是試探,從身邊的小事入手,一點點地清理干凈褚家旁支,然后再一舉打盡。” 曹東道,“老爺是怕這次楊御史過來,會從謝少爺?shù)陌缸尤胧?,抽絲剝繭地引到二小姐和高星少爺?shù)纳砩希俊?/br> 何三爺點頭,“不乏有這個可能。” 如果二小姐勢倒了,那他們何家距離倒臺,也不遠了。 聯(lián)想到這個可能,曹東立刻道,“老爺放心,老奴這就去刺史府?!?/br> *** 陳芳玉不愛出門交際,往日里薛冬梅沒來時,除了陪姍姍玩之后,她大部分時間也就養(yǎng)一些花草之類的打發(fā)時間。 自從薛冬梅來了之后,又加上她父母剛過世,陳芳玉怕她老是想起來影響心情,就找了許多事和薛冬梅一起做。 這天天氣好,陳芳玉便拉著她在廚房里做點心。糕點名叫雪玉糕,需得用篩子篩選出最細膩的糯米粉后,才能開始第二步,制作過程復雜繁瑣,兩人在廚房里忙了許久,結(jié)束的時候外面的天氣已經(jīng)漸漸昏暗下來。 姍姍在一旁玩面粉,整的身上和臉上頭發(fā)上都是白的。陳芳玉蹲下來嫌棄地拍著她,仰頭對薛冬梅說,“這雪玉糕涼了就不好吃了,團團,這兩盤你端過去,一盤給你伯伯,一盤給浚竹。他快下學回來了,給伯伯送完之后,你直接去他那邊吧。” 薛冬梅解下圍裙,“好,那我先去了伯母?!?/br> 岳光祈今日休沐,下午一直在書房里看書。 她到了書房外敲了敲門,卻沒人應聲。左右院中也無人,薛冬梅走了一圈,才看到管家劉叔在待客廳外面站著。她提著食盒走過去,還未靠近,劉叔就離開向外走去。好像是遠處家丁有事情找他。 薛冬梅沒去打擾,既然他在這,那伯伯應該就在待客廳里。 不知道廳里有沒有客人,如果還有人的話,她這么直接闖進去可不好。 薛冬梅想著,便提著食盒悄悄的走到了待客廳門口的一旁,悄悄聽里面的動靜。 果真,有人在和伯伯說話。 她起身想走,雙腿卻不聽話的蹲著不肯動。 只聽到里面那人說,“不過是舊友而已,又是多年未見,世事變遷,誰知道他們還是不是大人心中的模樣??墒茄矍安煌犝f令郎正在準備明年的秋闈吧,聽吾兄說令郎才華卓越,風姿綽綽,秋闈高中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不遠千里去京都殿試,光是銀兩打點,就不是一筆小的費用。岳大人,這孰輕孰重,可就在您的思量之間了?!?/br> 此人正是何三爺何越新,他大哥目前正在云上書院教書,對岳浚竹很是贊賞。 廳內(nèi)傳來一聲冷笑,接著是岳光祈的聲音,“何越新!你也太小瞧本官了!薛兄可是本官的足下之友,吾輩之間的情誼,豈是用銀錢來衡量的?!?/br> 何三爺笑呵呵地勸道,“岳大人莫生氣,在下也是為岳大人著想,心疼令郎令愛啊。在下早就聽聞岳大人剛正不阿,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是咱們普通百姓所信賴仰重的好官??墒窃来笕税?,人生在世,每時每刻都在和人接觸,這人心復雜,你總要和人來往的吧,既然到了官場,不管是何方,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的,這一點,想必您來禹州城的時候,應該也接受過提點吧?!?/br> 聽他的話,岳光祈忽然想起來接到調(diào)令時,恩師在給他寫的信里提到的話,讓他圓滑一些,不要那么耿直,哪怕為了夫人,為了浚竹和姍姍。 岳光祈呼口氣,□□的脊背也慢慢的松懈下來,仿佛上面扛著的兩座大山,被人搬走了一般。 輕松。 也罷,也罷。 他的手無力地搭下來,神情也開始推搡妥協(xié)。 何三爺見狀,臉上笑意更甚,他從袖中又掏出了一沓銀票,連著之前的一起推到了岳光祈的手邊,“在下知道岳大人看重名聲。請岳大人放心,在下也不是來鉆營奔競的,只是想著岳大人初臨禹州,想來是對這里的利場不大熟悉,想和大人一起吃個飯,留個交情而已?!?/br> 他說完,起身揮袖,朝岳光祈拱手道,“日已垂暮,在下就不打擾大人了。如若日后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在下定當全力奔赴。大人留步,告辭?!?/br> 岳光祈沒說話,何三爺言罷,直接轉(zhuǎn)身走出了待客廳。 薛冬梅被看到聽到的消息所震驚,一時躲閃不及,在院外和何三爺直愣愣的對上。 何三爺張口就要呵斥,可下瞬間看她裝扮,又想到謝家寶的話,他變了神色,溫和地笑笑,肯定地問道,“想來你就是那薛家的女兒吧?” 薛冬梅睜大眼睛看著他,有些說不出來話。 何三爺也不急,慈眉善目地道,“你都看到了?呵,小姑娘,你一個人在外面好好活著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依靠,可得好好的抓住啊?!?/br> 他盯著薛冬梅的眼睛,帶著壓迫性的氣勢,一字一句地道,“你也別怪岳大人,他那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既然住到了人家家里,自然要為人家考慮的,對不對?” 薛冬梅眼珠微動,里面含滿了水汽,好像下瞬間就要滾落下來。 何三爺嘲弄地笑了下,聞了一下空中的香味,“這味道,是雪玉糕吧?這可是好東西,輕易人家吃不得的,好好珍惜吧?!?/br> 他說完,呵呵地低笑了兩聲,才背著手離開。 薛冬梅這瞬間卻是什么都聽不到了。她的眼皮動了一下,兩行清淚像是流水一般,從她的眼睛里流出,一路流到下巴上,成滴成滴地往下掉。 第十二章 待客廳里,有腳步聲傳來。 薛冬梅握著食盒的提手,轉(zhuǎn)身向后跑去。 耳邊風聲呼嘯,猶如劈天驚雷一樣,同時向薛冬梅打來。 她跑到岳浚竹房間后面的那片人跡罕至的竹林里,才蹲下來,還不敢放聲大哭,只得小聲地嗚咽著,用手抹著臉上的淚。 為什么,伯伯明明不是那樣的人,他都答應自己為父母喊冤查案報仇的,為什么要收人家的銀子? 難道他和那縣令一下,拿了銀子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那自己呢,自己會被他如何處置,和娘一樣關(guān)到牢里,然后悄無聲息地被抹了藥死去嗎? 薛冬梅坐在地上,倚著一根竹竿,無助地望著頭頂?shù)闹袢~。 清風吹過,繁茂的望不到天色的竹葉撲簌簌亂顫,有不少葉子隨著這陣風而飄搖落下。 她睜眼看著一片葉子,直往她的眼睛而來。薛冬梅不想閉眼,她真想自己被這竹葉劃瞎,好逃避這可怕的現(xiàn)實。 可終究抵不過本能。 在竹葉接觸的瞬間,她閉上了眼睛。 竹葉經(jīng)過,在她的眼皮上滑過一條細微的紅痕,又在她的耳邊停下。 她不想再忍,小聲地哭了出來。 為自己的怯懦,盲目和無助。 她不知道該以何面目去面對伯伯,是去質(zhì)問他嗎,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呢。那個人說得對,伯伯不光是一個人,他也有伯母,姍姍和浚竹兄要照顧,要為他們考量。他不能為了兩個死去的人,來讓活著的人受罪。 更何況,更何況爹娘于伯伯,也只是多年不見的舊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