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小竹馬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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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冬梅立刻抿住嘴,不敢再說話。 急的褚高星在旁邊只轉(zhuǎn)圈,看小梅子這么容易就敗下陣來,他恨其不爭地看她一眼,還想再勸勸岳浚竹。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褚高星和岳浚竹相視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之后,褚高星悄悄摸到了門邊,捅破窗戶紙向外看去。 第二十三章 是索營回來了。 他把一個包袱遞給岳浚竹,“幾位小姐一起在靜荷園賞花呢,這是孫小姐讓我拿過來的。還有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何府前門了,不過何三爺去外地查賬了,何府管家正在和大人說話呢。” 岳浚竹接過包袱,“你去和我爹說一下,就說時機到了,他自會懂?!?/br> 索營點頭,轉(zhuǎn)身出去。 岳浚竹把包袱遞給薛冬梅,“先換上這個,咱們得趕快走。還有褚少爺,” 褚高星這會兒正對他們忽視自己而感到不滿呢,聞言抱怨道,“你還知道我在這啊!” 岳浚竹沒理會他的不滿,直接說,“有個事還要請褚少爺幫忙,你想辦法讓何三爺知道謝家寶做的這件事,看他接下來的打算?!?/br> 褚高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他也懶的去想去計較,便點頭答應(yīng)了,“行,我知道了?!?/br> 岳浚竹朝他頷首表示謝意,等薛冬梅換好了衣服,又讓她帶好舊衣服之后,在褚高星的掩飾下,兩人從后門悄悄離開。 *** 岳浚竹沒讓薛冬梅再見孫金金她們,只讓索營傳了話,改日再請她們到府一敘之后,就帶她回了刺史府。 府內(nèi)陳芳玉正在等著,看到薛冬梅之后,一雙眼睛立刻就紅了,上前摟著她往里走,“團團來讓伯母看看,有沒有受傷???” 薛冬梅搖搖頭,“沒有,我好著呢?!?/br> 陳芳玉撫撫她的臉,“沒受傷就好,走,快進去,讓伯母好好的看看你。” 她們向房里走,岳浚竹胡言不好再跟過去。 陳芳玉揮手讓他走,“你就別在這待著了,看看你爹那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br> 岳浚竹應(yīng)了聲,還是不放心地叮囑,“她手腕和腳腕上看一下,最好抹些藥。” 之前他在幫薛冬梅解繩子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了,手腕上都已經(jīng)紅了。也不知道褚高星那人怎么弄的,系個繩子也能這么不靠譜。 “行了,娘做事還用你說,快去吧?!标惙加翊叽俚?。 等到了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陳芳玉掀起薛冬梅的袖子,才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已經(jīng)有了些腫脹的樣子,她心尖一酸,心疼地道,“這該死的混蛋,怎么敢這么對你,一定讓你伯父不能饒了他?!?/br> 看她要落淚,薛冬梅安慰道,“沒事的伯母,我不疼?!?/br> 陳芳玉轉(zhuǎn)身找到藥箱里消腫鎮(zhèn)靜的藥膏,輕輕地給她抹藥,“到底怎么回事啊團團,怎么好好的被人帶走了呢?” 薛冬梅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其中也包括她和褚高星‘完美無缺’的計劃,以及一意孤行打亂這個計劃的人。 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陳芳玉道,“傻孩子,浚竹這是為你著想呢。褚家少爺來自京都,一些人情世故可能不太懂。你想想,要是你伯父真的帶人闖進去了,那么多男人看到你狼狽的樣子,回頭還不得傳出去啊。這三人成虎,到時候還不定能傳成什么樣子呢?!?/br> 薛冬梅愣了一下,她實在是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更沒有想到浚竹兄的心思會這么細,想的這么深切。 她的心尖涌上一股暖流,熱熱的,慢慢的浸透她的身體。 見她臉色粉紅,陳芳玉打趣地笑笑,“不過這事啊,估計不會這么輕易的就結(jié)束,看你伯伯和浚竹準備怎么鬧吧?!?/br> 薛冬梅點點頭,細聲細語地說,“我都聽伯伯和伯母的?!?/br> 陳芳玉給她抹了藥,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團團,現(xiàn)在薛弟和弟妹都沒了,你家里就剩下你自己了,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先,千萬不可魯莽行事知道嗎,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了?!?/br> 薛冬梅只覺得鼻腔一酸,眼淚忍不住就要留下來。 陳芳玉站起身,把她抱到懷里,右手不停地撫著薛冬梅的后背。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接近亥時,陳芳玉又讓她吃了點晚飯,才讓薛冬梅回去休息。 哪想到她搖搖頭,“我想在這等伯伯和浚竹兄回來?!?/br> 陳芳玉讓丫環(huán)哄睡了姍姍,也坐在旁邊陪她一起等。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岳光祁和岳浚竹才踏著明亮的月光,走進廳堂。知道兩人是為了今天的事情而特意等著的,岳光祁率先道,“人我已經(jīng)審過了,現(xiàn)在在牢里關(guān)著呢。” 陳芳玉急道,“怎么樣怎么樣,他招了嗎?” 岳光祁答道,“劫持團團的事情他供認不諱,只是薛弟一事,還需要再多準備些證據(jù)?!?/br> “那何超新呢,他沒過問?” 這事岳光祁已經(jīng)聽何府的管家說過,“何超新現(xiàn)在帶著人在外地查賬,即便是接到消息回來,也需要兩三日的時間?!?/br> “那就好,沒事就好,”陳芳玉自言自語,又對著岳浚竹道,“團團今天擔驚受怕的,時候不早了,你等會早點帶她回房休息啊?!?/br> 岳浚竹點頭,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他的神色一直不對,雙唇抿的極緊,好像在隱忍什么事情一樣。廳內(nèi)只剩下了兩人,薛冬梅走到他面前,仰著頭道,“浚竹兄,你怎么了?” “沒事,我送你回房吧,今天你受累了,早點睡?!痹揽V竦?。 薛冬梅道了聲好,跟他一起向外走。 兩人穿過廳堂,經(jīng)過花園旁的回廊,月明如水,夜風清涼,其中夾雜著微弱的花香,讓人只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岳浚竹呼口濁氣,看她在月光下低頭走著,月白風清,他幾乎都可以看到她隨著呼吸而輕微煽動的鼻翼,他瞥開目光,覺得心中那股抑郁之情,在逐漸消散。 邢牢中謝家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悔意,而是滿臉的無謂之情,“我沒想怎么著她,你們不是要定親結(jié)婚嗎,我就想惡心惡心你們。” 看前面即將到她的房間,岳浚竹忍下神色,勸說,“回去之后別多想,好好休息?!?/br> 薛冬梅點頭,抬腳進了房間。 在關(guān)門的時候,看他身影將要遠去,薛冬梅忽然大喊,“浚竹兄?!?/br> 岳浚竹即刻回頭看著她,“怎么了?” 他背著光,整個表情處在陰影里,越發(fā)顯得微茫朦朧起來。 薛冬梅忽然覺得心跳如鹿撞,她咽口氣,鼓起勇氣道,“沒事,今天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了,多謝你提醒,以后我不會再這般了?!?/br> “嗯?!痹揽V駴]有多解釋,只道,“睡個好覺?!?/br> 一夜無夢,第二日早上沒多久,孫金金就和冉靈華一起過來拜訪。 孫金金滿臉愧疚,畢竟昨日之事,薛冬梅就是被她拉出去月老廟,才發(fā)生這種事的。 “行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別擔心了。”看她一直緊張絮叨,薛冬梅勸道。 孫金金愧疚地抿嘴,“我知道,都是我的錯?!?/br> “金金這次真的被嚇到了,團團你不知道,她找你的時候手都是抖得?!笨磳O金金一直道歉,冉靈華笑著拐了話題,“其實不光是她,看到岳少爺那表情,就連我也是嚇得要命?!?/br> 孫金金在一旁直贊同地點頭。 “???浚竹兄嗎?” “是啊,”冉靈華點頭,“不過即便是著急,他也是頭腦冷靜鎮(zhèn)定自若,帶著人一點點的循著痕跡,才這么快找到你的?!?/br> 看她像是話中有話的樣子,薛冬梅笑道,“靈華,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被她看出來,冉靈華也不扭捏,直言道,“之前聽你說我還不信,所以我仔細地觀察了許久,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說,團團,岳少爺對你是有情的?!?/br> 第二十四章 聽到她的話,薛冬梅愣了一下,一瞬間只覺得臉皮立刻火熱起來,她小聲道,“靈華,你說什么呀?!?/br> 只是話剛出口,別說是冉靈華和孫金金了,就連她自己,都聽出了話里的羞怯和蜜意。 這下子,她的臉別說粉了,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直接紅了起來。 孫金金和冉靈華相視一笑,眼中的調(diào)侃逗趣,讓薛冬梅簡直羞的無地自容。 孫金金嘆口氣,酸溜溜地道,“說真的團團,我好羨慕你喲,家里有岳浚竹替你著想,外面也有人為你大打出手,最近你可算是出盡風頭了,估計再過不久你就成禹州城的大名人了?!?/br> 薛冬梅有些不解她的話,“什么大打出手?。靠V裥执蛉肆??” “不是他,”孫金金解釋說,“是褚高星啊。昨天岳大人把謝家寶抓到大牢里之后,何家那個小夫人都快急死了,可是何三爺又不在,她也不知道聽了誰的主意,開始在外面?zhèn)髁餮?,褚高星聽到之后氣不過,揍了好多說閑話的人呢?!?/br> 這件事情,聽起來和她好像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啊,不過細想一下,又好像有關(guān)系,尤其是孫金金話里的“流言”二字,迅速吸引了薛冬梅的注意。 薛冬梅開口問,“流言?” 孫金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說。 冉靈華見狀,細細地斟酌了一下,道,“這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何小夫人說不是謝家寶擄你回去的,而是你……鐘意于他,死活非要跟著他,這才從縣里一路跟到了禹州?!?/br> 看兩人的面色帶著遲疑,薛冬梅知道,真實的話可能更不堪入耳。也幸好當時并沒有多少人看到這個事,不然流言的內(nèi)容還可能更加夸張。 見她沉默,孫金金罵道,“這何小夫人真是不要臉,她還以為誰都和她一樣,為了吃香喝辣什么都能豁出去,連臉皮都不要啊。團團別怕,等我見了她,一定幫你好好的罵回去!” 薛冬梅點頭,“真是謝謝你們?。 ?/br> “你客氣什么,這件事說來也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帶你去月老廟,也不會如此了?!睂O金金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好啦,不是不說這個事情了嘛,”薛冬梅揉揉她的手安撫,“你要是再提,我可就真生氣了啊。” 孫金金吐吐舌頭,“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啊團團,我已經(jīng)讓我娘去對付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了,可是刺史夫人會不會介意這件事啊?” 薛冬梅搖頭,“伯母沒介意?!?/br> “那就好?!睂O金金慶幸道,還好刺史夫人大氣,不和那般潑皮計較,不然要是因為這件事耽誤了團團和岳浚竹的婚事,她是要愧疚死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薛冬梅心里仍然有些擔心。其實并不是擔心伯母和伯伯會介意這些流言,只是擔心,此事會不會對浚竹兄有影響。 順從伯母的話,為了給足伯父幫爹娘查案的理由,岳府向外散播了她和岳浚竹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的事情,這也就算了,可如果自己的名聲再有不妥,別到頭影響了浚竹兄的科舉考試。 想到這里,薛冬梅不禁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她內(nèi)心深處竟然真的想依靠這個“親事”,而成為浚竹兄堂堂正正的未婚妻。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她要是這樣的話,會害了浚竹兄,也會耽誤他一輩子的幸福的。 薛冬梅拍拍自己的胸口,強迫它把那個過分的想法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