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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麗珠到底是天晟府的主人,宋雪歧也不好一味反駁,便點了點頭道:“可?!?/br> “憑什么?” “師叔不可能殺人?!?/br> “師叔才不喜歡她,犯得著為她殺人嗎?” “對啊對啊,師叔明明都有意中人了?!?/br> 昆山弟子們對這樣的安排很不服氣,你一言我一語地反駁起來。 “噤聲,”寒聆玉抬手制止了弟子們的議論,“本尊可以留下待查明真相,但此事不能交給太玄宗查,這是天晟府的地方,相信城主自會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還本尊一個清白?!?/br> “這是自然?!币篼愔槌鲇窆Ь吹匦辛艘欢Y,將此事應(yīng)承了下來。 其實不管是誰殺了靳云,那人敢在天晟府的地界如此放肆,她都絕對不會輕饒。 “希望城主能給本尊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彼窝┢缌滔乱痪湓挘瑤е槐姎鈩輿皼暗奶诘茏与x開了。 眾人見事主都走了,也沒熱鬧可看,紛紛作鳥獸散,離開之時也不忘談?wù)撘幌履悄懘笸秊榈恼鎯淳烤故遣皇呛鲇?,或許回去后,還能發(fā)起幾場激烈的辯論。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殷麗珠才走近了道:“委屈師叔了,我一定會找出真兇。” “無妨,給你添麻煩了?!焙鲇裾f罷,徑自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順手還關(guān)上了門。 殷麗珠苦笑一下,知道以寒聆玉高傲地性子,讓他留在竹園形同軟禁,他一定是在生氣,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師叔好生休息,在下告退?!币篼愔槌o閉的房門恭敬行禮之后才帶著天晟府的人離開。 出了竹園,殷麗珠回頭吩咐十一道:“你帶著修為不錯的弟子過來,將竹園團(tuán)團(tuán)守住?!?/br> 十一聞言微訝,疑惑問:“城主,搖光真人磊落君子,既然答應(yīng)了留下,想來不會畏罪……” “誰說本座是怕他畏罪潛逃,本座是讓你帶人保護(hù)竹園?!?/br>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近來天晟府發(fā)生的怪事也太多了。先是有底下的人勾結(jié)外人放高利貸,坑害正派年輕弟子,如今有有人明目張膽在洛城博物會期間行兇殺人,挑起太玄宗與昆山兩大劍宗之間的積怨紛爭,實在是其心可誅,不得不防。 “弟子遵命?!?/br> 竹園里,林向晚把憤恨不平的昆山弟子們好生安撫了一番,叫他們各自散去不要圍著,然后才去敲了寒聆玉的門。 她一抬手感到了一陣恍惚的熟悉感,這場景實在有些眼熟,上次寒聆玉生氣自閉,她也是眼巴巴地在外面敲門。不過這一次林向晚敲了幾下,里面的寒聆玉卻是一點兒聲響也無,連“滾”也舍不得說了。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林向晚計上心頭,捂著心口哎呦起來。 “哎呦,我傷口好疼,一定是被氣得裂開了——” “你少來拿這種話誆我,傷口疼就回房休息,還在我門外做什么?” “我這不是想來向搖光真人討顆靈藥嘛!” “你深藏不露,芥子之中什么靈丹妙藥沒有,何須我的?” 哎呀,怎么今天火藥味比上次還重,這下可難辦了。林向晚想著,又道:“可憐啊,我為真人不惜此身,真人連藥也不肯施舍一顆……” “你也開始胡說八道了,”寒聆玉聽了林向晚自憐自艾的訴苦,終于打開了門,“進(jìn)來,你要什么藥,隨便拿?!闭f著把手上的儲物戒指擼了下來,隨手丟給了林向晚。 林向晚笑嘻嘻地接了,也不去翻什么丹藥,徑自走到桌邊坐下。 “這次的局,一看就是沖著你來的,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宋雪歧賊喊捉賊?!?/br> “應(yīng)該不會,她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焙鲇竦共皇切湃嗡窝┢绲娜似罚呛芮宄窝┢缡莻€眼里只有自己利益的人。她嘴上說著真愛,但實際上根本不可能為了栽贓自己去殺人,她對自己的愛恨都不會有那么強(qiáng)烈。 “你怎么知道?”林向晚有些不滿,這種時候寒聆玉會替宋雪歧說話。 “因為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br> “一百多年前,宋雪歧拜入太玄宗宗主名下,成為了老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她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很快,尤其于劍道一途更是天分超絕,遠(yuǎn)勝過同輩的師姐妹們。 但太玄宗注重次序,她入門晚,上面好幾個師姐,尤其老宗主的首徒,雖天分不如她,但勝在勤勉,無功無過,老宗主便想著把宗主之位傳給首徒。此外,還將唯一的兒子靳云,許配給了她。 但沒過多久,靳云就要鬧著悔婚,寧死也不肯嫁給忠厚勤勉但天資平平的大師姐。因為她喜歡上了新入門的小師姐,也就是宋雪歧。據(jù)說宋雪歧年輕時,頗有幾分麗色,又慣會哄人,甜言蜜語之下,靳云很快就對她托付了真心。 靳云是老宗主的獨子,自小備受寵愛,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老宗主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將他另嫁給了宋雪歧?;楹笫嗄?,靳云亦無所出,但宋雪歧表現(xiàn)得絲毫不在意,對他恩愛如故。 后來老宗主天命已至,行將就木之時靳云便去她塌前哭求,讓她把宗主之位傳給宋雪歧。老宗主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不起大徒弟,咬緊了不松口,但臨終前還是將太玄宗托付給了宋雪歧?!?/br> “再后來的事情,你也能猜到。老宗主死后,溫文爾雅的宋雪歧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僅將同門師姐逼殺殆盡,也對靳云態(tài)度大變,開始嫌棄他無女,嫌棄他年紀(jì)已長,對他冷眼相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