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guī)湍闵纤?。”秦煜灼拉過季攸攸的手，讓她在就近的椅子里坐下，從袖中拿出了藥膏。

    第190章

    ◎不是我的，你是誰的？◎

    季攸攸像具木偶一般被秦煜灼按坐進(jìn)椅子里, 一動(dòng)不動(dòng)，任由他為她上藥。

    雖然她及時(shí)跳進(jìn)了荷花池，但手上還是被毒蜂蟄了, 總共被蟄了三處, 火辣辣疼得厲害。

    秦煜灼拉過她的手覆在桌上, 從袖中拿出藥膏盒子，打開, 蘸取青色的膏體，小心地涂抹到她被蟄到的地方。

    季攸攸低垂著頭，另一只手置于腿上，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裙擺, 誰也不看。

    “一天涂三回, 傷處不要碰水?！睘樗亢盟? 秦煜灼拉過她的手，把藥盒放到了她的手里, 交代。

    “知道了?！奔矩鼜乃掷锍榛厥? 起身就要離開, 她不想留在這個(gè)令她壓抑的地方。

    “貞兒。”秦霆澤開口喚住了她，上前兩步, 站到她身后，伸手想要碰她，卻還是緩緩放下, 垂到了身側(cè)。

    “阿灼，你先下去吧?！彼麄?cè)過頭, 對秦煜灼說道。

    秦煜灼瞟他一眼, 眸子微暗, 沒說什么, 徑自離開了。

    “貞兒，你要躲朕到什么時(shí)候？”秦霆澤走到季攸攸的面前，聲音暗啞，“原諒朕一回，好嗎？”

    “皇上言重了，皇上乃是天下至尊，做什么事情都是對的，沒有必要求得任何人的原諒?！彼p咬唇，冷冰冰地說出這一句。

    “不要這樣跟朕說話，貞兒，這些日子，朕的心里何曾好過？你就站在朕的面前，可為什么要離朕這么遠(yuǎn)？我們回到從前，你喚朕阿澤，我們還像從前那般，好嗎？”

    聽到他卑微的乞求，她的心一陣陣抽痛，痛得像要撕裂開來，鮮血淋漓。她本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不會(huì)再哭，卻仍是被洶涌的淚水迷了雙眼。

    “你別問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面對你，從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你就應(yīng)該知道后果。我現(xiàn)在很亂，只想一個(gè)人呆著，求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貞兒！”見她要走，秦霆澤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內(nèi)心痛苦仿若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朕是皇上，帝王有帝王的情非得已，可朕的本意從來都不是傷害你。朕喜歡你，在意你，不想失去你。”

    “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事情不能！”

    “就當(dāng)是為了江山社稷，幫朕一回，給西秦一個(gè)儲君……”

    “你閉嘴！閉嘴！我不要聽！”他終于還是說出了口，他只是把她當(dāng)作生孩子的工具！

    她猜到了，早就猜到了，他因?yàn)樗陨淼脑驘o法綿延子嗣，所以他算計(jì)了她，讓她和秦煜灼有了關(guān)系。

    為什么偏偏選擇她！

    他怎么就確定她一定會(huì)懷上孩子？就算她懷上了孩子，倘若生下的是女孩呢？他會(huì)繼續(xù)讓她和秦煜灼睡，直到生下男孩是不是！

    怪不得他從來都不在意秦煜灼對她做什么！

    她憤然將他推開，怒視他，眼眶通紅：“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你的妻子，在你眼里，我不過是一個(gè)可以隨意送人、肆意羞辱的小妾，所以你可以那樣對我！我曾經(jīng)是真心地愛你，想要和你過一生一世，我沒有把你當(dāng)皇上，而是把你當(dāng)我的夫君，我最愛的人?？墒?，你不值得，秦霆澤，你不值得！”她沖他吼完，不再聽他辯解，跑了出去。

    “貞兒！”在她身后，秦霆澤追出兩步，胸口氣血翻滾，他腳下一個(gè)踉蹌，左手扶住宮門，一口鮮血吐出。

    “皇上！”正好過來的江壽見狀，嚇壞了，忙上前扶住他，“皇上，奴才扶您回屋?！?/br>
    秦霆澤揮開他的手，瘋了似的笑著轉(zhuǎn)身，俊逸的臉龐是蒼白的絕望：“是朕不值得，是朕貪心了，這天下哪有什么兩全其美之事，朕既選擇了江山社稷，又有什么資格來擁有你的真心……”

    *

    瑾秀宮。

    曹文曦被抬回來時(shí)，渾身濕透，狼狽不堪，頭發(fā)上還沾著淤泥和碎葉，臉上、手上都被毒蜂蟄到，疼得她哭喊連連。

    沈姑姑快步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同樣是滿身狼狽，鼻青臉腫。

    她的手里拿著一個(gè)藥包，跑到曹文曦面前，打開，從里面拿出藥丸，急道：“娘娘，這是御藥房讓人給各宮分發(fā)的解毒丸，娘娘快服下?！?/br>
    曹文曦接過，一口吞了，邊哭邊問：“這藥能有用嗎？”

    “御藥房給的藥，當(dāng)然有用了。還好娘娘被蟄的地方不多，有幾個(gè)沒來得及逃跑的宮女當(dāng)場就被蟄死了?！币幌肫甬?dāng)時(shí)的情形，沈姑姑心有余悸，臉色發(fā)白。

    “究竟是哪來的毒蜂？難道宮里竟混進(jìn)了刺客？”她問完，卻見沈姑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怎么，難道沈姑姑知道是誰干的。

    環(huán)顧四周，見跟她出去的那幾個(gè)宮女太監(jiān)也被蟄得沒了人樣，她皺了下眉，道：“沈姑姑，把藥分給他們服下，讓他們?nèi)汲鋈?，給本宮準(zhǔn)備洗浴的熱水?！?/br>
    “謝娘娘?！睂m人們領(lǐng)了藥便離開了。

    待宮中只剩下她和沈姑姑二人，曹文曦忙問道：“沈姑姑，今天的毒蜂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本宮父親做的？”

    “不不不！”沈姑姑慌忙搖頭否認(rèn)，“娘娘，這事跟太師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太師若是下手，怎會(huì)牽連到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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