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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姚耳中突然響起鋪子里的小姑娘說過的話。 “澤隱寺門前那顆姻緣樹每年元宵七夕這兩日最為靈驗?!?/br> 待畫舫靠了岸,慕修宸轉(zhuǎn)頭笑問:“想去許愿嗎?” “我……”鐘姚卻遲疑了。 那群小姑娘說過,這是姻緣樹,那自己要去祈什么愿呢? 她的感情恍恍惚惚,朦朦朧朧,經(jīng)過今晚更是混亂糊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祈求上天保佑什么。 慕修宸倒是并不介意,只笑了笑,輕聲說:“那你在船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說完撩了門簾出去,鐘姚仍坐在窗邊,很快便見那道湖水藍(lán)的身影又出現(xiàn)在視野中,他一手輕提衣擺,一步一步儒雅翩翩的步上河岸的青石臺階,一手隨意負(fù)在身后,姿態(tài)從容恣意。 鐘姚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頭鴉色長發(fā)披在后背,又順又直,從半束的發(fā)髻中垂落一條水藍(lán)色的發(fā)帶,順著背脊的位置直直垂到腰間,發(fā)帶尾尖的流蘇在行走間微微晃蕩,襯的整個人身姿挺拔,亭亭若仙。 那身影閑庭信步的走到姻緣樹下抬頭看了看,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寺廟里面,過了一會兒才出來,手上便多了一塊紅色的許愿牌。 他走到姻緣樹下,找了一根樹枝仰著頭伸直手開始掛許愿牌。 旁邊兩個姑娘從他走近時便注意著他了,現(xiàn)在更是推推搡搡,嬌羞又大膽的仰頭想去看他的牌子。 無奈慕修宸個子太高,舉起手更高,他故意選了一根很高的樹枝,那兩個姑娘踮著腳看了看,又相互搖了搖頭,似乎是沒看見牌子上寫了什么。 鐘姚看著那道仔細(xì)掛許愿牌的身影,卻是有點移不開眼。 那人此時昂著頭,抬著手,整個身體微微向后仰,從下顎到喉結(jié),到鎖骨,再到胸腹,拉出了一道干凈漂亮的線條。 而他肩背平直,卻在腰窩處凹了一道深深的弧線,再蜿蜒而下,隨著衣袍的輪廓垂落地上。 前后兩道線條,拼出了此人利落又性感的身形,如遒韌修雅的勁竹一般。 不止鐘姚看的癡,姻緣樹下的許多女子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鐘姚突然就有點茫然。 她覺得,慕修宸或許是喜歡她的。 可是,為什么呢?又憑什么呢? 如此一個走到哪兒都光彩奪目的人,只要他愿意,招招手便可眾星捧月,又為什么會喜歡自己呢? 一直以來,鐘姚都覺得自己有一個很不錯的優(yōu)點,就是向來貴有自知之明。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沒有讓人驚艷的容貌,也沒有討喜的性格,沒有大家閨秀的溫雅婉約,也沒有小家碧玉的知書達(dá)理,鐘府棄女的家世更是拿不出手,她又憑什么會覺得慕修宸這般的人會真的喜歡自己呢? 甚至于,他們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總歸也才一個多月,連許多畫本里說的那種日久生情的時間也沒有。 所以,慕修宸的一系列行為,到底是覺得無聊想逗她玩玩,還是錯把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的熟悉感當(dāng)做心悅了呢? 且不說慕修宸,就說自己。 她在外面漂泊這四年,心中所想的,所念的人一直都是閆清,她曾想過回來以后若是閆清還未婚配,便告訴她自己喜歡她,想與她攜手共度余生。 可為何如今又會對慕修宸頻頻心動呢? 他們相識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怎么自己卻總是習(xí)慣的關(guān)注慕修宸,而越來越少的想到閆清了呢? 她雖是個顏狗,喜歡看好看的小哥哥小jiejie,但也從來分得清欣賞和愛慕,不會僅僅因為誰好看就把真心搭進(jìn)去。 所以,這份心悸,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是因為自己真的變了心,還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從長相到習(xí)慣都酷似閆清的熟悉感呢? 如果自己是無形中將他當(dāng)做閆清了,那對他,是不是不太禮貌? “發(fā)呆想什么呢?” 一道聲音在身旁響起。 鐘姚赫然醒神,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愣神間,慕修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船上,此時正彎著腰距離很近的含笑看著她,而畫舫也已慢慢的又游了出去。 “沒想什么?!辩娨ν肆它c,清了清嗓子,又隨口問道,“你剛許了什么愿?。俊?/br> 慕修宸卻傲嬌的歪了歪腦袋:“秘密,不告訴你?!?/br> “嘁。”鐘姚翻個白眼嘀咕,“幼稚鬼。” 慕修宸只笑笑,過去拿了酒壺酒杯回來,在鐘姚旁邊坐下,將之放在窗臺上,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又悠然的開始喝起來。 鐘姚看過去,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曲起,慵懶的撐著額頭,看他濃長的睫毛垂下,看不清神色,窗外光影流動,他逆著光,睫羽在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慕修宸?!彼p喚。 “嗯?”那雙快閉上的眼眸又撐開,抬眼看過來,壓出兩道深邃的雙眼皮褶皺。 “你……” 你什么?鐘姚又頓住,一時不知該問什么。 你是不是喜歡我?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似乎每一個問題她都想問,可每一個都不知道怎么問出口。 糾結(jié)了半晌后,她吸了口氣,正想咬牙將問題一股腦都問出來,慕修宸卻突然閉了眼,坐直了身體,低著頭捂住了左眼。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