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菜之炸溜子雞3
還好那位頂著西瓜皮發(fā)型的男人看了樊佳佳兩眼后, 就轉(zhuǎn)身走進車站了。如果他真的是西瓜兄本尊的話, 樊佳佳覺得自己可能會放棄尋找薛慧琴, 立馬買張票回去。 雖然說人不可貌相, 但不可否認的是很多時候在跟對方不熟的情況下, 外貌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判斷標準啊! 再說, 不是還有句老話叫做“相由心生”嘛! “佳爺?”正在樊佳佳愣神之際, 身后忽然響起了一個很清澈的男聲。 樊佳佳條件反射的扭過頭一看,是一個染著亞麻色頭發(fā)的男……孩?高高瘦瘦的,穿著一條黑色休閑褲, 格子半袖襯衫。 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清清爽爽的感覺。 “你是……”樊佳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從來沒見過。 不過長得倒是挺標致的, 跟剛出道時的韓庚有幾分相似,如果把頭發(fā)給染成黑色的話, 估計會更像。 “陸西。”他回答。 “陸西?”樊佳佳想了一下, “我們認識嗎?” “…………” 面對陸西無語凝噎的笑意, 樊佳佳立馬反應過來了, “西瓜太郎?” “愛吃西瓜?!彼a充。 “你……”樊佳佳語塞。 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眼前這個竟然就是傳說中的西瓜兄?!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嘴說剛剛那個頂著西瓜皮發(fā)型的有些嚇人, 可樊佳佳腦海中想象的西瓜太郎卻也不是個小孩兒模樣啊! 她還一直以為, 西瓜太郎得有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呢!沒想到才這么點兒大!估摸著應該還在上大學吧! 陸西開的是一輛奧迪,樊佳佳對這些車的款式不太了解,所以估算不出具體價格。但是她也知道, 光是奧迪兩個字, 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絕對的不便宜。 如此看來,這西瓜兄果真是個富二代?! 車子在路上一路疾馳著,樊佳佳最怕別人開快車了,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小青年,為了???,從來都是把安全排在最后一位的。 所以,心可謂是懸了一路。 “本人比看直播的時候差了點兒?!标懳骱鋈婚_口說。 樊佳佳被他這句話拉回了飄遠的思緒,“什么?” 陸西稍微減慢了一點速度,解釋道:“我說你氣色不太好,看上去跟吸了毒似的。面色無光,眼神呆滯,還有黑眼圈?!?/br> 跟直播時那清純可人的模樣比起來,有那么點兒差別。 樊佳佳:“…………”她像吸了毒的? 拜托!這都是一夜未眠的結(jié)果好嗎?真是…… 她懶得去解釋那么多。 可畢竟兩人這才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說她真的好嗎?不解釋歸不解釋,樊佳佳還是忍不住回懟,“讀書的時候老師有教過你禮貌兩個字嗎?” 知不知道這樣說別人,特別是在頭一回見面的情況下,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情? “禮貌歸禮貌,事實歸事實?!标懳饕恍Γ瑑芍谎劬澇闪嗽卵罓?,“跟禮貌比起來,我的內(nèi)心更偏向于事實。沒辦法,就是這么愛說實話。” “你……” “對了。” 陸西又問:“你家是安徽哪兒的?我媽也是安徽人,指不定你們還是老鄉(xiāng)?!?/br> 樊佳佳沒回答,而是先打聽:“你媽是安徽哪兒的?” “蕪湖。”陸西說。 樊佳佳哦了一聲,“那她跟趙薇是老鄉(xiāng),跟我并不是老鄉(xiāng)。” “所以你是……” “我想我有權不回答你這個問題?!狈鸭衙蜃煲恍?。 還想套她的話,她又不是白癡! 陸西不滿:“信不信我把你賣到山溝溝去?” 說起來她膽子也真是挺大的,僅憑一張照片就敢一個人找到杭州來,萬一照片是合成的呢?萬一他是個騙子呢? “有本事你就賣??!”樊佳佳覺得這小孩兒有點意思。 長相超出了她的預期,性格卻大差不差,有點兒玩世不恭,不大正經(jīng)。跟周佳是一個類型的。 “還是算了吧!”陸西嘆了口氣,“這么禍害山溝溝里的勞動人民,估計我死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搞不好還會下十八層地獄?!?/br> “說話這么刻薄,小時候你媽是不是沒給你抓過周?”樊佳佳白眼不斷。 陸西想了想回答:“聽我外婆說抓過,好像抓到了一個勺子,所以這輩子對吃比較感興趣?!?/br> 兩人一路斗嘴,等樊佳佳把注意力放在車窗外的時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小河直街。 這也是一個風景區(qū),以運河為界,他們這邊是幾排古建筑,而對面則是非常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反差比較大。 白天的話沒什么特別的感受,但一到了晚上在漂亮夜景的環(huán)繞下,便會有種不斷的在古代與現(xiàn)代之間穿梭的感覺,非常奇妙。 上一次,樊佳佳是跟鄭明偉一起過來的。 陸西把車子停在了停車位上,樊佳佳問他:“來這里干嘛?” 難不成薛慧琴他們在這里? “先請你喝杯茶?!标懳髦噶酥覆贿h處的“小河直街一號”。 這是他常來的地方,倒不是這家茶館有什么特別的之處,甚至比起很多高檔茶館來說要差很多。 不過他喜歡這邊寧靜悠閑的環(huán)境,便也愛屋及烏了。 樊佳佳收回視線,站在原地不動,拒絕道:“不喝,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喝茶的。所以,還是請你先告訴我,我表妹他們?nèi)嗽谀睦锇?!?/br> 還急著回去呢! “拒絕的這么干脆?”陸西有點兒小失望:“之前還說要請我吃飯呢!怎么現(xiàn)在連一起喝杯茶都不愿意了?你……該不是是個騙子吧!騙我?guī)湍阏业搅巳?,然后再將我一腳踢開?” 樊佳佳:“…………”她還怕他是個騙子呢! 萬一他在茶里下迷藥,等她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腎沒了怎么辦? —— 在陸西的軟磨硬泡下,樊佳佳實在是沒辦法了,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薛慧琴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便只能同意他先進去喝杯茶了。 閑談之間,她從陸西口中得知了他今年二十二歲,只比自己小一歲,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目前,屬于無業(yè)游民。 無業(yè)游民都能開奧迪,樊佳佳更加確定他的家境一定是非常優(yōu)渥了。 杭州有錢人遍地是,就比如這外面停的車,除了奧迪,奔馳,就是寶馬,當然還有些她不認識的豪車。 所以,碰上這么個富二代也不足為奇。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陸西放下茶杯看著樊佳佳。 不過通過佳爺兩個字,他倒能確定她的名字里肯定是有個佳字的。 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小年輕居然跟個老大爺似的,一本正經(jīng)的在這兒品茶,樊佳佳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陸西,覺得這場面有點兒滑稽。 但對于他的問題,她卻還是給了真實的答案,“樊佳佳。” “樊佳佳……” 陸西重復念了兩遍,“挺文靜的一個名字,咋就取了佳爺做昵稱?而且……”,他上下打量了樊佳佳一番,“看起來也沒多爺們兒嘛!” 在茶館坐了近一個小時,在樊佳佳的催促下,陸西才終于肯走了。 兩人走出大門,樊佳佳問他:“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表妹人在哪里了吧?” “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陸西掏出了手機。 他是在文二路遇見那兩個孩子的,后來就一直讓朋友跟著他們,所以現(xiàn)在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丟不了的。 打完電話,他便轉(zhuǎn)頭對樊佳佳說:“在西湖?!?/br> 于是,便驅(qū)車朝那邊趕去了。 樊佳佳也猜到了他們既然來到了杭州,那肯定會去西湖的,可是西湖那么大,就算知道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更大程度上,恐怕會擦肩而過。 即便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季,西湖的人依然是爆滿,斷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遠遠望去讓人有些心慌慌。 不過這沒什么可奇怪的,畢竟西湖的名氣那么大,一年四季景色宜人,而且十景之一的“曲苑風荷”也只有在這個時節(jié)才能觀賞到。 下了車,樊佳佳又把自己的遮陽傘給撐了起來,跟陸西一起沿著西湖剛走一小段路,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 陸西見狀,立馬走去一旁的報亭買了兩瓶水來,一瓶遞給了樊佳佳,一瓶自己打開瓶蓋兒,一口氣就喝了一大半兒。 他問樊佳佳:“跟你表妹一起的那個,是你表妹夫?” 現(xiàn)在的小朋友還真厲害,這么點兒大就開始談戀愛了,就連他也是到高中的時候才開竅的。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輸是不行了。 “你表妹夫!”樊佳佳懟完,繼續(xù)邁開步子往前走。 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小混球! “嗯……”陸西點點頭,“等咱倆在一起了,也就是我表妹夫了,這話沒毛病。” 樊佳佳:“…………”真想給他推西湖去喂魚。 連jiejie的注意也想打?! ——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終于看見了陸西的那個朋友趙謙,而薛慧琴卻還是不見蹤影。 “人呢?”陸西問。 趙謙靠在樹干上指了指湖中央的船,“那里,已經(jīng)在往回開了?!?/br> 都跟著他們大半天的時間了,趙謙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累的不行,其實主要還是天太熱的原因,身體里的水分流失太快。 十分鐘后。 樊佳佳果然在從船上下來的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笑臉盈盈的薛慧琴,并一把把她給抓了過來??吹椒鸭训哪且豢蹋矍俚难劬镉忻黠@的恐慌,“表姐?” 而一旁的李凱,則是一臉無畏的表情。 樊佳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果真是個小痞子樣。 “你還知道我是你表姐?”樊佳佳氣的鼻子都快冒煙兒了,“薛慧琴,膽兒肥了你!居然敢翻墻逃出學校,還一聲不吭的跑來杭州。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出來看看?!毖矍僮灾硖?,也不敢跟她頂嘴。 樊佳佳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幾個外人,想著還是應該給她留點面子,畢竟小孩子自尊心都是很強的。于是,就把她給拉到了一邊進行教育。 對于樊佳佳所說的每一個字,薛慧琴都低著頭聽進了耳里,但是在聽到早戀兩個字的時候,卻猛然抬起了頭,“我沒有早戀!” “沒有早戀那個小痞子是誰?你們怎么會在一起?”樊佳佳質(zhì)問。 早戀是個敏感的話題,不敢承認也情有可原??墒牵悄敲春煤膯?? “他叫李凱,是七班的。”薛慧琴如實說。 這些樊佳佳都已經(jīng)從陳繼凡那里得知了,淡淡開口:“說重點?!?/br> “李凱他每個暑假都會自己一個人到處旅游?!?/br> 薛慧琴解釋:“我只是覺得在我的世界里,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就連暑假都要在學習中度過,實在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墒俏覅s不能說,只要我一說出累這個字,就立馬會有無數(shù)聲音出來反駁我,指責我。所以聽說他要來杭州,就……任性了一回?!?/br> 西湖是薛慧琴一直想來,卻從來都沒有機會過來看一看的地方。 所以早在翻墻逃出學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準備了。但是如果能徹徹底底的讓身心進行一次放松,就算挨頓打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好學生的壓力,真的是他們大人所無法理解的。 這話讓樊佳佳陷入了沉思,想來好像也的確是這樣,因為舅舅家的經(jīng)濟條件并不好,所以薛慧琴可以說是從踏進校門的那一天起,就肩負起了要通過讀書來改變這一局面的重任。 物極必反,精神上的壓力太大了,能做出這般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哪兒來的錢?”樊佳佳的語氣緩和了些。 薛慧琴說:“自己存的。” 過年的壓歲錢,平時的零用錢,這次出來的花費都是她一點一點攢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