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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如此。 行風想起來:“那兩個皇子,不管么?” “他們?虎王相爭,如何會瞧見背后窺伺的豹子?” “主子可要見這個三殿下?” “不急?!毙羞t抬手將那信箋舉到燭邊,火舌舔上一角,不多時便成了灰,“哪日大婚?” “下月八日?!毙酗L回道,“待翟大人娶了公主,過不上多久就該要迎節(jié)啦!” 迎節(jié)么……原來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冬日,總歸是要下雪的吧? 眸子沉下,行遲出神瞧了那火苗半刻,一轉(zhuǎn)身正對上對面椅背上搭著的大氅,那是從蘇林晚那兒搬來的。 行風察言觀色,順著主子目光瞧過去,了然道:“哦,管家說夫人講怕是瞧書的時候凍著,所以就一并拿過來預備著了?!?/br> 這一串前綴還著實有些繞口,行遲清冷的眼波終是微微有了暖意:“夫人不似我們習武之人,應是怕冷,多備些銀碳。” “是!” 然則第二日瞧見夫人的時候,行風還是有些懷疑主子是不是瞎說。夫人這哪里是怕冷的樣子? 那穿得可是單薄,快趕上他這一身勁裝了。 蘇林晚有些瑟瑟發(fā)抖,攏了手在袖筒里:“確定今個行遲不出去?” “風護衛(wèi)說的,姑爺一早叫了席公子議事,好像還請了其他人來,反正說是今日不出門了?!?/br> “嘖?!碧K林晚走著走著,便又站定了些,問丫頭,“你看我現(xiàn)在穿的,還顯胖嗎?” 輕墨抿著嘴巴不好回答,畢竟胖瘦這個東西,它是事實啊,跟顯不顯,好像關系不大。 但是忠心的婢女從來都不會向事實低頭。 “不顯!夫人身段可好了!” “是吧!我就說定是那.襖子縮水了!”蘇林晚放了心,“穿著跟綁在身上似的!” “就是,”輕墨接口,“可是夫人不穿襖子,凍著了怎么辦?。 ?/br> “不會的,一會去了書房我就擱里頭不出來了,凍不著!” “哎?夫人不是去喂喜鵲的么?” “喜鵲窩就在那里,還能跑了不成?今天不喂明天喂么!丟不了!” 輕墨懵懂哦了一聲,福至心靈般:“哦!夫人是去找姑爺?shù)模 ?/br> “閉嘴!” 行遲與席辭一并出來,正巧碰上那兩個人影進了院子,這一看,也是愣住了。分明前幾日還裹得暖和,怎么今日連襖子都不穿了? 卻是席辭先開的口,扇子一合就上前去:“呦,嫂子來了!” 本就曉得席辭在書房,蘇林晚也不意外,只揚著笑臉,熟稔道:“你也在呢!對啦!那喜鵲窩真的在行遲院子里哎!” “肯定沒錯!悄悄告訴你,我那日還淋著鳥糞了!可惡心死了!” “?。苛苤^了?” “可不!”席辭嫌惡地嘖嘖嘴,“不過我給你說嫂子,最近城中新出了一種皂片,特別好聞,洗完頭發(fā)噴香,你用過沒?” “用了用了,是不是桃花味兒的?”蘇林晚往前幾步,“你說他們桃花擱哪里存下的???不會爛掉么?” “這得問問你相公了,我記得斷水山莊也是做香料生意的吧?” “是嗎?” 二人終于停止了寒暄,如果這段對話能夠稱作寒暄的話。 席辭回身看了看身側(cè)人,蘇林晚經(jīng)由輕墨提醒也轉(zhuǎn)了個面向。 對著同時向自己這邊站定的人,行遲一時間竟然不知該不該感激一下,畢竟百忙之余,他們還能記得關注一下這里的主人。 也是親眼所見,行遲才終于明白了,話癆的話題當真是可以毫無突兀地一茬接一茬,連綿不絕,若是以這般速度,所涉不廣泛反倒說不過去了。 只是不知為何—— 行遲往蘇林晚身邊踏了一步,剛好隔開了這兩個,罷了才嗯了一聲:“只是兼賣,沒有深究。” 罷了一低頭將人手腕抓了:“進來說話。” 席辭一個呦字堵在嗓子眼,最后決定給某人一個面子,收了扇子跑了。 蘇林晚這會兒手還涼著,被乍來的暖握了手腕,那掌心的熱度輕易就氳上,屋子里更是暖和,也不知什么時候升起的炭火,人頓時乖巧了不少。 人一乖下來吧,心思就開始不活絡了,以至于行遲伸手解她眼上的綢帶時,她還懵懵懂懂去捂:“怎么了?” “席辭沒告訴你,毒已拔除,今日起,每日都要叫眼睛見著光的刺激才好么?” “沒……沒說吧?” “哦,”男人的聲音沒什么感情,卻又仿佛帶了一絲絲怨氣,“正經(jīng)的不說,廢話倒是不少?!?/br> 誰?席辭么? 好端端的,干嘛罵人??? 只不過蘇林晚也懶得替他人伸冤,倒是記著他前頭那句:“你是說,我就要能看見了?” “暫時還不能,需要時間。.” 說話間,眼上輕了下來,纏了多日的綢帶揭開,本以為一片漆黑的世界,竟是模模糊糊有了些影像。 只是太過模糊,辨不出具體。 可單單是這般,也足以叫人怔住。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瞧見光了。 意識到面前人的不對,行遲躬身,略微近前了些,那雙眼仍是水汪汪的,與常人無異,只是他伸手晃了晃,還是不見動靜。 “蘇林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