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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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蘭兮斂下眼,目光淹沒在長如蝶翼的睫毛后面,似乎母親抱著她講故事的時候就在昨日。 她抬頭看向薛季言,徐徐開口道:“母親年幼之時曾在太后身邊服侍幾年,多得太后教誨。后來母親曾與我說過,太后此人,最重情誼。” 是啊……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利用這一點(diǎn),在太后面前露個臉,讓太后記住她,讓皇帝和皇后記住她! 她要報仇,要走的路還很長,她必須不斷地給自己增加砝碼才可以。尤其是在這京中,眼下太后跟前掛了名,日后自然會諸事順?biāo)臁?/br> 此時,將陸氏送回房中的薛清宴腳步剛要邁出去,卻是硬生生轉(zhuǎn)了一個方向,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讓薛清宴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得以進(jìn)入父親的書房,而是在院外被人攔了下來!他覺得自從回京,他的父母和meimei似乎都變得古怪起來,他們似乎有著什么秘密,而他卻被排除在外。 他蹙著眉頭從書房離開,臉上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他要好好想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你……”薛季言深深地看著薛蘭兮一眼,“有些事情,非人力可能扭轉(zhuǎn),不要強(qiáng)求……” 薛蘭兮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深深地福下身去,“父親、母親對女兒的大恩,女兒永世不可忘,只是……也許是我過執(zhí),放不下,忘不掉……所以……” 她微微翹起嘴角,“不過父親放心,女兒是惜命惜福的!絕對不會冒然有所動作,牽連無辜?!?/br> 她當(dāng)然要惜福惜命,因為她要留著性命報仇,所以她必須小心謹(jǐn)慎、步步為營。 薛季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上前扶起薛蘭兮,“我知道你心里苦……” 薛蘭兮眼圈微微泛紅,“人……誰能不苦呢?就算是太后……不是也受困于對先帝的思念之情嗎?” 薛季言伸出手,揉了揉女兒柔軟的發(fā)頂,“你明白就好?!?/br> 薛蘭兮用力眨了眨眼睛,將酸澀之感眨去,然后輕聲說道:“請父親放心。倒是父親,要做好準(zhǔn)備才是。” 薛季言一愣,隨即想到今日之事,他伸手順了順自己的美須,“你是說柳家之事?” “不錯。當(dāng)日父親從江南調(diào)回京城,一是因為對京城不熟悉,二是因為京城卻是沒有合適的缺。”薛蘭兮幽深的目光看著薛季言,“但是如今不一樣了。朝宴柳氏殺人之事,圣上絕不會輕饒。京城雖然不說重新洗牌,但是,定然有很多人都會開始蠢蠢欲動?!?/br> “戶部尚書之位,畢竟是正三品。而兵部侍郎以及兵部郎中……也是實缺啊!” 薛季言如何能不心動?當(dāng)年他在江南龜縮七年,不過是為了保護(hù)薛蘭兮,保護(hù)鎮(zhèn)國將軍府最后的血脈。而且,蘭兮說得沒錯,如今戶部尚書因女殺人自顧不暇,自來墻倒眾人推,想來,他很快就要倒臺。 “父親如今官正四品,祖父又是三朝元老,女兒看,父親升遷有望?!毖μm兮笑意妍妍地看著薛季言,“女兒在這提前恭喜父親了?!?/br> 薛季言搖搖頭,“不可輕狂,暫且看看吧!” 看著薛季言不想再談,薛蘭兮便輕聲道:“既然父親無事,女兒去看看母親,便回瓏甄閣了?!?/br> “去吧!你身體一向柔弱,不可多思多慮,早些休息?!毖狙宰跁盖?,他要好好想一想,戶部尚書一事。 “母親,您休息了嗎?”薛蘭兮在陸氏的門外輕聲道。 淺桃很快上前把門打開,“小姐快進(jìn)來,夫人知道您定然要來看她,便沒有休息,一直在等小姐?!?/br> 薛蘭兮點(diǎn)點(diǎn)頭,蓮步輕移走了進(jìn)去。 陸氏連忙上前拉住薛蘭兮的手,“怎么了?是不是今日嚇到了?”說著,她又伸手摸了摸薛蘭兮的頭,“你朝宴那會兒便有些發(fā)熱,如今可是難受了?要不要請大夫來?” 薛蘭兮趕快將陸氏扶到床上,“女兒沒事!不過是今兒發(fā)生一件事情,女兒思來想去都要同母親說一聲,不然總覺得不安?!?/br> “哦?”陸氏是知道這個女兒的性格的,沒什么大事,她絕對不會如此。 薛蘭兮很快把在聽雪軒看到的祁氏同沈夫人之事一一告知母親,并且說了自己的猜測。 陸氏眉心皺起,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莫非,這三房同沈家一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祁氏真是瘋了,誠國公府是二皇子母族,那豈是好相與的?卷入皇子爭斗之中,她是想要害死薛家!” 看著大恨的陸氏,薛蘭兮柔聲安慰道:“也許事情并沒有嚴(yán)重到那個地步,女兒只是將看到的告知母親一聲,免得日后有個什么……反而措手不及?!?/br> “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吧!三房這邊有我,不必?fù)?dān)心。”陸氏看著女兒有些泛白的臉,很是心疼,似乎自從回了京城,這女兒就沒一天過得安穩(wěn),而且,似乎每件事情都同三房有關(guān)! 如今是她掌家,三房……三房!陸氏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薛蘭兮回到瓏甄閣,這一夜,卻休息得并不好。 她一直在做夢。時而夢到當(dāng)年顏府被抄家時的慌亂,時而夢到自己自殺時的絕望……最后……她夢到了柳氏……夢到柳氏如同瘋了一般殺了丈夫祝之鳴,又殺了辛小姐……夢到她自己站在血海中,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到盡頭! 直到她大汗淋漓地粗喘著氣醒過來。 她知道,如今為了復(fù)仇,她的手已經(jīng)開始沾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可是,她不能停!因為,她已經(jīng)停不下來!復(fù)仇,是她活著的唯一目的!何況……柳氏殺夫之事……真的有無辜的人嗎? 她抬起自己的手將雙眼遮住,似乎不想面對自己卑鄙的樣子。 就這樣,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色微亮,她才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日,薛蘭兮起得有些遲,她沒有用湯便是帶著碧心和折枝去暖閣同父親、母親請安。 誰知薛季言卻已經(jīng)早早出門去了,薛蘭兮知道,父親對于戶部尚書一事,上心了。 看著神色有些異常的陸氏,薛蘭兮疑惑地問,“母親今兒是怎么了?似乎有心事?可否說給女兒聽聽,讓女兒為您解憂?” 只聽陸氏輕嘆一聲,偏頭吩咐淺桃,“帶她進(jìn)來?!?/br> “嗯?”薛蘭兮看著淺桃?guī)нM(jìn)來一個小丫鬟。這丫鬟一身青衣、無關(guān)沒有一點(diǎn)特點(diǎn)。她眉心微蹙,這讓人一眼無法辨識的長相……她并不認(rèn)得。 那小丫鬟一進(jìn)來便跪倒在地,“奴婢素荷給大夫人、三小姐請安?!?/br> 薛蘭兮看向陸氏,誰知陸氏卻是輕聲說道:“這丫頭,是有人專門給你送來的。” “給我?”薛蘭兮眸光一轉(zhuǎn),不會是……季君珩吧! 她才破壞了沈家的朝禮,又得了柳家的意外收獲,他就來給她找麻煩? 薛府大房一家既然救了顏憶,又讓她頂替女兒的身份,便是知道顏家同衛(wèi)陵侯的關(guān)系的。顏憶七歲恢復(fù)記憶,認(rèn)識衛(wèi)陵侯也不奇怪。 陸氏擺擺手,“你帶回瓏甄閣吧!只是……”她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薛蘭兮。 “母親放心,女兒同他之間,相見只是意外,而且,就見過一次。女兒便順道托他幫了我一點(diǎn)兒小忙?!毖μm兮解釋道。 陸氏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去吧!今兒你祖父傳了話,初三之前,不必去上房請安?!?/br> “是。”想來擔(dān)心女人們還說人是非,擔(dān)心會在一起談?wù)摮缰掳桑?/br> 薛蘭兮很快便帶著人回了瓏甄閣。 她看著跪在腳下的素荷,“怎么回事?” 素荷恭敬地回道:“侯爺說他既然幫三小姐辦了事情,那么三小姐理應(yīng)為事情收尾才是?!?/br> “當(dāng)日是你幫的忙?” “是。當(dāng)日侯爺吩咐了奴婢去破壞沈家的朝禮。奴婢便做了兩件事,一是讓婉貴妃的藍(lán)眼貓兒撞碎了沈家的琉璃七彩盞,二是破壞了沈家的一碟子點(diǎn)心?!?/br> 點(diǎn)心? 薛蘭兮皺眉思索,“什么樣的點(diǎn)心?” 素荷低聲道:“同小姐當(dāng)日朝禮上送的被太后所喜的‘玫瑰麻酥糖’很像,不過顏色沒小姐送的那份艷麗。” 怎么會?薛蘭兮想到她送點(diǎn)心之時,沈清念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可是,沈清念又是如何得知點(diǎn)心一事呢? 當(dāng)年與太后一道下江南的老人,如今大多都不在了。且只是這樣一件小事,沈家怎就手眼通天全都知曉? 還有那沈清念……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真的是沈家的三小姐? 薛蘭兮只覺得頭疼,這個沈清念,讓她感覺很不好。 “你此次來府,衛(wèi)陵侯在宮里將你的事情處理干凈了?若是有人見到你……會不會認(rèn)出你的身份?” “奴婢在宮中不顯眼,想來,不會有人注意到奴婢。侯爺說了,日后讓奴婢伺候小姐,小姐不必憂慮?!彼睾深^垂得低低的,口齒卻很是清晰。 薛蘭兮一窒,小臉險些扭曲。 好個季君珩,他這分明就是擺了她一道??!她讓他幫忙,是讓他感謝她送去的關(guān)于定北軍的密信。怎么如今她還要自己掃尾巴!憑什么! 她看著眼前規(guī)矩的跪在地上的素荷,“碧心,你安排她去小廚房做事吧!然后給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就讓她同小果和小桃住一起吧!” “是?!北绦暮芸鞂⑺睾深I(lǐng)走。 薛蘭兮對著折枝招手,“你去,讓小果負(fù)責(zé)盯好這個素荷,有任何異常,讓小果及時告訴你?!?/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