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被勾了心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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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碧心連忙擺手,“是那狗兒小產(chǎn)了!” “什么?狗兒小產(chǎn)?”薛蘭兮神色有些莫名。 “哎呀!”碧心用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瞧奴婢這嘴!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關(guān)鍵。” 她輕步上前,俯身在薛蘭兮耳邊說道:“那狗兒是誤食了不知誰倒在后院的藥渣,所以……” 薛蘭兮斂下眼,思索片刻,“母親可是知道了?” “我們南楓苑,哪里有有孕的婦人,那婆子一看這情況,便稟報了夫人。眼下,夫人應(yīng)該是將南楓苑所有的丫鬟都叫過去了?!?/br> “走,我們過去瞧瞧?!?/br> 薛蘭兮來的時候,陸氏正蹙眉坐在主位上,看著廳中跪著的丫鬟,沒想到,這南楓苑一再清理,竟然還有這等不要臉的事情發(fā)生。 陸氏對著薛蘭兮招手,“你也過來聽聽?!?/br> “是。” 碧心扶著薛蘭兮坐到陸氏身側(cè)。 只聽陸氏冷哼一聲,“說吧!” “夫人讓你們說,是給你們將功贖罪的機(jī)會!你們聰明的,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才是。否則,請了大夫,給你們都把把脈,不就一清二楚了?” 陶嬤嬤從陸氏的身側(cè)走了出來,視線從跪在下面的丫鬟中一個個掃過,“若是眼下交代清楚,那還能考慮留用,若是事情鬧出來……這不要臉的事,也只能按照家規(guī),亂棒打死!” 下面的丫鬟聽著陶嬤嬤最后狠厲的話語,都是身體一抖。 “你們是自己說,還是我讓人去你們的屋子搜?想來,熬過藥的,總是會有散不去的味道吧!”淺桃在一邊輕聲開口。 薛蘭兮看了看幾個面色異常的丫鬟,縱然不是她們,這幾個也是知情的。 果然,陶嬤嬤很快走到她們面前。 然后一個叫雀兒的丫鬟開口,“奴婢知道,香草jiejie身上有過藥香,但是奴婢沒有看她找過大夫!” 香草慌亂地?fù)u頭,“不是奴婢,那個藥是……”說著,她看向薄荷,“那個是薄荷從……” “你說什么?大聲些!”陶嬤嬤輕步走到香草面前。 “奴婢知道!那個是薄荷從小廚房偷藏了夫人和三小姐的用來做藥膳的東西,偷偷自己用!”金枝緊抿嘴角,冷冷地看向薄荷。 “你胡說!”薄荷面色發(fā)白,身體有些顫抖。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你一向手腳不干凈!我還在你的針線簍子里看到過三小姐裁衣服剩下的布頭。”金枝眉梢高挑,惡狠狠地看著薄荷。 蘇葉一向同薄荷交好,她皺眉看向金枝,“如今夫人問的是打胎藥的事情,你少顧左右而言他!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小日子和我差不多,可是,你上次明明沒有來!” 金枝面色一白,“我的小日子一向不準(zhǔn)……”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偷偷朝著陶嬤嬤看去。 荷香撇了撇嘴,“可是,我卻看你早上鬼鬼祟祟端著東西倒在了后院!” 她看向陶嬤嬤,“奴婢同金枝并不在一個屋子,只是今日起得早,剛好看到她懷里抱著什么東西向著后院走去。奴婢沒有仔細(xì)看,但是卻很清晰地聞到了藥香?!?/br> “你……你還偷藏過夫人在院子里面掉落的耳墜子,你……”金枝恨恨地看著荷香。 荷香的眼神一陣游移,“奴婢……” 她看夫人并未出聲,便定下心來,怒瞪著金枝,“你少在這里胡亂攀咬,就是你經(jīng)常和外院的小廝來往!這可不止我一個人看見過!” “行了!以前手腳不干凈的,日后再論!今日這個后院中的打胎藥的藥渣,到底是誰的?”陶嬤嬤的視線緊緊盯著金枝。她走到金枝面前,只見金枝已經(jīng)面色蒼白,走近些,都能聽見她牙齒磕碰的聲音。 “說吧!” 金枝低下頭,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衣擺。 “去她的屋子搜搜看,”薛蘭兮笑著看向陸氏,“母親認(rèn)為呢?” 陸氏明白目光一轉(zhuǎn),就知道女兒到底是要去那屋子里面搜什么,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可?!?/br> 陶嬤嬤冷哼一聲,“金枝,是你用了藥打胎?” 金枝低著頭,死咬著不松口。 淺桃很快帶著碧心回來,她們從金枝的屋子里面,搜出了藥材和熬藥砂鍋以及給男人做的鞋子。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將這個丫頭拉出去!”陸氏冷聲說道,如今,蘭兮還未出嫁,她們南楓苑,絕對不能傳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丑事! 金枝忽然掙開拉著她手臂的婆子,跪倒在陸氏腳下,“夫人!我要見陳嬤嬤!我要見陳嬤嬤!” “陳嬤嬤?”陸氏抿著唇角,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薛蘭兮忽然開口:“可是三嬸娘身邊的那位陳嬤嬤?” “是。只要她來,奴婢就什么都說!”金枝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陳嬤嬤不救她,她就…… 金枝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種決然。 “是她?”陸氏看向陶嬤嬤,“這陳嬤嬤可是三弟妹眼前的紅人,你親自過去請吧!記得把事情說清楚。” “是,老奴立刻就去?!?/br> “行了,金枝留在這,其他人各自忙去吧!記住……”陸氏的聲音停頓片刻,她端起手邊的茶盞用了一口,“管住自己的嘴,否則……” “請夫人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北娙瞬患s而同地說。 陸氏揮了揮手,丫鬟們趕快跪著倒退出去,然后都松了一口氣,趕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三房里,祁氏聽著陶嬤嬤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怎么一天天的,就每個讓她喘息的時候! 她將手在桌案上一拍,“到底怎么回事?一個做了丑事的丫鬟,同我這邊的嬤嬤有什么相關(guān),簡直豈有此理!” 然而,一旁的陳嬤嬤,臉色卻不怎么好。 祁氏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咬了咬道,“你跟著她去見大嫂,我去見母親,倒要讓母親問問大嫂,怎的一天什么事情都能攀扯到我們?nèi)款^上?!?/br> 沒隔多久,陸氏不止等來了陳嬤嬤,還等來了秋文。 她看了看一邊有恃無恐的陳嬤嬤,自然知道秋文是來給她撐腰的,當(dāng)即冷哼一聲道,“帶著金枝去上房!” 金枝倉惶地向陳嬤嬤看去,結(jié)果陳嬤嬤竟然就恭順地對著陸氏行禮,一眼都沒有看她。 看著眼前的主子們,金枝頓時覺得渾身冰冷,似乎陰風(fēng)在她頭頂吹過一般。 陸氏帶著人去了上房,不等老夫人開口,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了清楚。 老夫人已經(jīng)聽祁氏說了,只是,不如陸氏說得這般條理分明。 金枝知道,再不開口恐怕沒有機(jī)會了! 她連跪帶爬地到了陳嬤嬤身前,上前緊緊抱住陳嬤嬤的腿,“嬤嬤救我!我不想死??!是您說事情辦成了就想辦法讓我出府同王富成親的!我?guī)土四敲炊?,您怎么可以不管我!?/br> “你放開!放開!”陳嬤嬤想要掙開緊緊抱著她的金枝,奈何金枝的力氣太大,差點(diǎn)把她弄倒。 “這王富是誰?”薛蘭兮忽然輕聲問道。 祁氏一聽這名字,立刻就將前因后果串連起來,她面色一白,緊緊抓住老夫人的衣袖。 只聽金枝尖銳的聲音在上房中響起,“王富就是大少爺身邊的小廝,也是陳嬤嬤的外甥!是陳嬤嬤當(dāng)初在里面牽線,否則,奴婢一個大房的二等丫鬟,如何會同大少爺身邊的小廝相識!” “你胡說!我看你是瘋了!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我!”陳嬤嬤此時如何能承認(rèn),對著金枝便是破口大罵。 金枝站了起來,瘋了一般的將陳嬤嬤推了出去,然后上去對著她的臉抓撓起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金枝拿出兩張銀票和有一方小印。 祁氏一看那方小印,立刻尖叫起來,“這個奴婢瘋了!快點(diǎn)把她拉出去!” 她的尖叫聲將老夫人嚇了一哆嗦,老夫人一把扯開祁氏,“你想震聾我啊!” 祁氏見狀,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金枝知道自己必死,她立可高聲說道:“這都是陳嬤嬤給奴婢的,當(dāng)日奴婢擔(dān)心被騙,留了一個心眼,一次是因?yàn)殛悑邒咦屌敬蛱椒蛉说娜粘2少I和開銷,一次就是前些天甄龍閣中小廚房的失火!縱火是個什么樣的罪名,奴才怎會不知!因此,事先讓陳嬤嬤留下這方小印,奴婢知道……這是三房總管的象征!” 陸氏一直以為那場大火是意外,卻沒有想到…… 她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匆忙開口,“為何她要讓你放火害蘭兮?” “是因?yàn)榇笊贍斠恢闭J(rèn)為后院同鴛鴦私會的事情很丟臉,又妒忌二少爺在老太爺面前比他得寵!他懷疑三小姐……” “你給我住口!這個丫頭瘋了,你們沒有看見嗎?堵住她的嘴!休得讓她混亂攀咬!”老夫人拿著帕子的手緊緊捂住胸口,“你們的污穢之事,同我的乖孫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看是你對主子不滿,故意縱火的!還想要拿陳嬤嬤頂包!給我把這個不要臉的丫頭拉出去,亂棒打死!” 立刻有婆子上前堵住金枝的嘴,想要拖她出去。 金枝是真的瘋了!被陳嬤嬤和老夫人逼瘋了!她伸出指甲用力撓著扣著掙扎著。終于,她推開了身邊的婆子們。 薛蘭兮見金枝神色有異,怕她會做出什么事來,忙站了起來,擋在陸氏身前。 金枝對著陸氏和薛蘭兮跪下,磕了一個頭,眼中晶瑩一閃而過,“對不起,是奴婢貪婪……” 薛蘭兮輕輕搖著頭,有些沉重地嘆息一聲,如今…… 然后金枝站了起來,兇狠地盯著陳嬤嬤還有主位上的老夫人和祁氏,“你們……不配當(dāng)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會日日在你們身后看著,看著你們會有什么下場!我在十八層地獄等著你們!” 說著,金枝用力向前跑去,秋文以為她要傷害老夫人,趕快擋在老夫人身前,結(jié)果……她卻是一頭碰死在老夫人側(cè)方的柱子上,然后緩緩倒在她腳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