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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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定北王打獵歸來,定北王妃見狀便將今日之事委婉與定北王提及。定北王聞言微微一怔,道:“今日君珩倒也提點了我一番。莫非,此事當(dāng)真有蹊蹺?” 定北王妃嘆息,“看蘭兮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想要留著咱們了。我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京城,誰又會想到,居然有人想要利用咱們?真是令人心寒啊?!?/br> 定北王嗤笑了一聲,道:“古往今來,都是無情最是帝王家。我生在那深宮當(dāng)中,又怎會不知他們的把戲?那些人無非就是想要借我們來做文章,打壓誰罷了。本以為本王自請戍守邊關(guān),便能稍稍讓人對我放松些警惕,誰料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惦記著我們?” “王爺也莫要太過憂心氣急。”定北王妃聞言急忙勸道:“皇上畢竟與王爺是一母同胞的,怎么說也會向著王爺?shù)摹>退闶悄切┬≥呄胍O(shè)計陷害王爺又如何?只要有皇上在,這些小輩也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 定北王搖首嘆息,“皇上他畢竟是皇上。雖說是我的同胞兄弟,但是畢竟是九五之尊。皇室本就生性涼薄,又何況這么多年了,我們之間的情分早就淡了。比起這江山社稷,這小小的兄弟之情又算得了什么?兔死狗烹,真沒想到,昔日戲言,如今卻被言中。實在是可笑得很啊。” 定北王妃何其聰慧,聞言便知定北王對皇帝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她急忙道:“此事若說起來,還是越早打算起來越好。總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污蔑陷害我們?!?/br> “王妃言之有理?!倍ū蓖觞c了點頭,不免有些悲涼,兀自笑了笑:“誰又能想到,昔日赫赫有名的定北王,居然成了如今這幅落魄的模樣。真是可悲可嘆,可悲可嘆啊?!?/br> …… 是夜,薛蘭兮撿了幾塊新出爐的糕點,又沏了壺上好的雨前碧螺春,吩咐折枝一并帶了送到了書房去。 她提著燈籠往書房走去,書房當(dāng)中燈火通明,薛蘭兮敲了敲門,便聽得季君珩的聲音道:“進(jìn)來。” 薛蘭兮自己拿著食盒走進(jìn)去,便囑咐折枝可以先回去。折枝點了點頭,欠身離去。 她緩步走進(jìn)書房,見季君珩仍舊在伏筆疾書,道:“我來的不巧,侯爺似乎在忙?!?/br> “無事。你且先坐吧?!奔揪耦^也不抬,道:“正巧,我有事情與你說。等我寫完這些東西,勞煩夫人先等一會?!?/br> 薛蘭兮卻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把食盒當(dāng)中那一盤潔白如玉的糕點端出來,旋即沏好了熱茶,才緩步走到了季君珩的身前。 季君珩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薛蘭兮。薛蘭兮并不出聲,低著頭看向季君珩寫的東西。季君珩笑起來,道:“怎么,夫人有興趣?” “沒什么?!毖μm兮道:“朝堂之事,我向來不關(guān)心。那是侯爺自己的公務(wù),與我何干?我只要守著這衛(wèi)陵侯府,不必太惹人注目,也不要太蕭索落寞便是?!?/br> 季君珩聞言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揚眉道:“夫人覺得,自己身為衛(wèi)陵侯夫人的職責(zé),僅限于此?” 薛蘭兮愕然,季君珩伸手?jǐn)堊×搜μm兮的腰肢,帶著她坐在了自己懷里。季君珩低著頭逼視著薛蘭兮,似笑非笑道:“當(dāng)真只有如此嗎?” 薛蘭兮咳嗽了一聲,從季君珩身上起來,道:“侯爺可做完自己的事情了?” 季君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紙筏,道:“差不多了?!?/br> “我準(zhǔn)備了些夜宵,侯爺先過來用些夜宵吧。”薛蘭兮坐在了小桌一側(cè),道:“是今日我去定北王府的時候,定北王妃給我的方子。據(jù)說是一個西域廚子做的,味道與咱們尋常所吃的糕點味道都不盡相同。這雨前碧螺春茶也是江南特供,俗話說‘香煞人’便是這雨前碧螺春了。都是好東西,侯爺可算是有口福了?!?/br> 季君珩也不拘束,一撩長袍便坐在了薛蘭兮身側(cè),夾了塊點心嘗了一口,便點頭道:“的確是不錯。牛乳味很濃,甜的恰到好處。” 薛蘭兮把茶端到了季君珩面前,道:“侯爺嘗嘗這茶?” 季君珩又喝了口茶,笑道:“茶葉不錯,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還能沖緩這牛乳的甜膩,實在是不錯。夫人有心了?!?/br> 薛蘭兮微微一笑,“侯爺在外奔波,才是真真辛苦。我這點,實在是不算的了什么。” “此番去定北王府,著實冒險,不知道夫人可曾與定北王妃說過了?”季君珩低聲詢問道。 薛蘭兮輕抿了一口茶水,道:“定北王妃聰明伶俐,自然能夠?qū)ξ宜f的話心領(lǐng)神會。她想必此刻已經(jīng)與定北王說起過此事疑點了。侯爺大可放心此事?!?/br> 季君珩緩緩搖了搖頭,“牽扯到靖國公府的那位駱夫人,又如何能夠放心?此事迷霧重重,之前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吃過一次這駱夫人的虧了。此事,再也不可掉以輕心了。我們得小心應(yīng)對才是?!?/br> “侯爺所言甚是?!毖μm兮低垂眼簾,吹了吹guntang的茶水,道:“駱夫人此番針對定北王,已經(jīng)不單單是想要報復(fù)誰,或者說是想要誰倒臺了。我總覺得,她有更大的陰謀。” 季君珩頷首:“但是駱夫人到底為何想要搞垮定北王?莫非她有在朝中支持的勢力嗎?容王亦或者是豫王皆是有可能,但是他們似乎又都與駱夫人不太相熟?!?/br>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陷入了僵局當(dāng)中。 似乎到這里就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駱夫人的心思他們也是通過諸多事情來猜測出來的。 說到現(xiàn)在,其實薛蘭兮都未曾真正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薛蘭兮不怎么見過駱夫人,但是駱夫人卻三番五次地針對她,這件事情讓她相當(dāng)在意。 莫非是駱夫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是顏家的人了? 顏家? 薛蘭兮陡然一怔,心中頓時一陣冰涼。但是她卻并未說話,只是抬頭看向了季君珩。 季君珩緊蹙眉頭,陷入了沉默。 薛蘭兮盯著季君珩看了許久,忽然道:“對了,或許咱們可以讓宮里的人多多留意一番?!?/br> “什么?”季君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向薛蘭兮。 薛蘭兮道:“我的母親,曾經(jīng)有一個同胞姐妹。她入宮為妃。顏家事發(fā)后雖然被牽連,但是因為沈貴妃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皇上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她貴妃的身份了?!?/br> “謝貴妃?”季君珩揚了揚眉。 謝貴妃乃是薛蘭兮的母親的姐妹,算起來也算是唯一的一個姨母了。但是遠(yuǎn)在薛蘭兮母親還待字閨中的時候,謝貴妃便已經(jīng)入宮為妃。因此薛蘭兮與謝貴妃并不相熟,只是寥寥見過數(shù)面。 如今若是想要打聽駱夫人的動向,卻又不被人察覺,謝貴妃或許是個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她久居深宮,卻也沒有恩寵在身,因此斷然不會引人注意。 唯一的危險,可能就是此事一旦被皇上或者其他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說成是謝貴妃與宮外的人合謀做什么事情,那便是天大的麻煩。 季君珩道:“此事太過于危險了。謝貴妃身邊若是有宮中其他人的耳目,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利用。到時候不但是謝貴妃,也許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況且謝貴妃現(xiàn)在久居深宮,你該如何去見到她?” 薛蘭兮沉吟片刻,旋即道:“此事我自有辦法。明日我便尋定北王妃,邀她與我一道進(jìn)宮看望太后。正巧,定北王妃這道糕點,也是想要讓太后常??础U梦铱梢哉堉T位嬪妃都一起來開個花宴熱鬧一番。這樣,我便能找到機會與謝貴妃見面了?!?/br> “還是太過于冒險了。宮中多得是居心叵測之人,你……” “侯爺這個不放心,那個也不放心,莫非是想要親自去?”薛蘭兮打斷了季君珩的話,調(diào)笑般打趣道。 季君珩板著臉看向薛蘭兮,“我這是為你好。宮闈之地,那些人的手段之陰險毒辣,不是你薛府之間的你爭我搶可以攀比的。” 薛蘭兮朝著季君珩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極其意味深長的微笑:“侯爺就放一萬個心吧?!?/br> 季君珩又叮囑了薛蘭兮幾句,方才放她回去。 已近子夜時分,薛蘭兮沒讓折枝在外面等著,此刻外面黑燈瞎火的,也沒個燈。季君珩看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吧?!?/br> “不必了。不過幾步路而已,侯爺還是先早些睡吧?!毖μm兮笑著推辭。 季君珩卻頗有一點霸道的意味,提著燈籠走在薛蘭兮前面。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冷風(fēng)瑟瑟,季君珩握著薛蘭兮的手,見她冷的直發(fā)抖,不由分說攔腰抱起了薛蘭兮,大步上前。 薛蘭兮驚呼了一聲,道:“季君……”她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改口道:“侯爺這是做什么?” 季君珩把她往上顛了顛,溫聲道:“見你冷,怕你凍著了?!?/br> 薛蘭兮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季君珩,輕聲抱怨道:“侯爺當(dāng)我是小孩子嗎?” “不是嗎?”季君珩敲了敲薛蘭兮的額頭:“愛鬧脾氣又倔,不是小孩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