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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來,事情愈發(fā)錯綜復(fù)雜,楚三才意識到,趙潯的直覺是對的。 沈湛是忠實的皇黨,若他沒死,這一切又是否會是一場局? 想到此處,楚三不由脊背生寒。 馬車中的氛圍壓抑下來,只聞得車輪軋在山道上的響聲。 又行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到了靜林寺。 眼下時辰尚早,山寺籠在濃重的晨霧中,只露出一角飛檐。寺中靜悄悄的,僅有一名持帚的女尼,躬身掃著石階上的浮塵。 兩人從后門繞回院中,過了小半個時辰,阿碧遣了名小丫頭來,說皇后昨日得了一夢,要趙潯同明鳶一道去采九十九顆朱色的果實,供奉于佛前。 打發(fā)走了那名小丫鬟后,楚三不由抱怨:“還什么朱色的果子,不就是山間的野楊梅嗎,皇后這分明是拿您尋開心?!?/br> 趙潯沉聲道:“此行本就荒唐,不過借此機會同謝家姑娘做了了斷,倒也勉強算得上不虛此行。如今事情已了,等會兒在路上安排幾名刺客,一切也該結(jié)束了?!?/br> 楚三應(yīng)是,轉(zhuǎn)身下去安排。 半個時辰后,趙潯和明鳶動身出發(fā)。對面的山上有一片楊梅林,這距離看起來不算遠(yuǎn),實則有小半日的腳程。 行至一處山坳,四周忽然出現(xiàn)幾名黑衣人,手中提著刀,直直朝兩人的方向而來。 明鳶自懷中抽出把防身用的小匕首,擰眉道:“這些人的打扮不像山匪,倒像是刺客,是沖著你來的?” 趙潯點頭:“興許吧?!?/br> 瞧著對方來勢洶洶的模樣,她壓低聲音:“對方有十余人,我們勢單力孤,硬碰硬多半是要吃虧的。不過你也不用慌張,眼下有個妙計?!?/br> 趙潯似笑非笑:“哦?” 話音未落,袖擺已被明鳶一把扯住,他沒回過神來,險些被拽個趔趄。 明鳶道:“三十六計走為上,你倒是跑??!” 趙?。骸?..” 他很快便覺察出不對,那撥人與明鳶交手時招招狠辣,分毫情面不留,這不是他的人。 他皺了皺眉,自懷中摸出一只白瓷瓶,覷著黑衣人的方位丟了過去,白色的粉末四散開來,一眾黑衣人紛紛掩面。 明鳶張了張口:“沒想到殿下如此厲害,這是個什么毒,中毒之人會有何反應(yīng)?” “胡椒面?!壁w潯言簡意賅道,“趕緊跑吧,再不跑,中毒之人就反應(yīng)過來了?!?/br> 明鳶:“...” 兩人跑出十余里路,眼前是處崖壁,下面有條湍急江流。 再沒有其他的路了,明鳶朝下看了一眼:“咱得跳下去?!?/br> 趙潯望著下頭的滾滾江水,抿唇道:“本王不會鳧水?!?/br> “無妨,我會。”明鳶瞧了眼越來越近的黑衣人,“那些人是沖你來的吧,我可以幫你。” 趙潯的眸色有些意味不明:“你...” 他倒是沒想到,這位謝姑娘還頗有些以德報怨的氣度,倒是與她兄長不甚相同。 下一刻,有氣度的明鳶姑娘朝他笑了笑:“也不訛殿下,一里水路紋銀十兩,殿下以為這個價格妥當(dāng)嗎?” 明鳶在心底冷笑一聲,瞧瞧,這就叫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呵,趙潯,你也有今天! 最終,這廝看著來勢洶洶的黑衣人,咬牙吐出一個字:“好?!?/br> 兩人順著江流一路而下,游出五六里,終于擺脫了后頭的一眾黑衣人。 明鳶將趙潯拖上岸時,他的面色有些發(fā)白。明鳶不由皺眉,趙潯對水的畏懼似乎很深,倒像是有什么心理陰影。 她自懷中掏了方帕子遞過去。 趙潯垂頭看了一眼,有些嫌棄地移開了目光。 明鳶被氣樂了,信手將那帕子丟在一旁。 她方才大概是鬼迷心竅了,才對趙潯生出些許同情。 她站起身來,擰了擰衣擺的水:“方才行了五里有余,零頭就給殿下抹了,共計紋銀五十兩?!?/br> 頓了頓,她把趙潯先前所言原封不動送還回去:“打欠條還是付現(xiàn)銀,殿下還是快些定奪?!?/br> 趙潯:“...” 休整片刻,兩人沿著江流找尋回去的路。走了十余里,前頭出現(xiàn)個小村莊。 說村莊其實不大合適,因為里頭只有三五間屋舍,人煙很是稀少。 有名婦人坐在江邊浣衣,明鳶走上去,客氣道:“大娘,您知道靜林寺怎么走嗎?” 婦人抬起頭來,隨意抹了把額角的汗水,抬手朝東一指。而后她歉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做了個擺手的動作。 原來是口不能言。 明鳶道了謝,轉(zhuǎn)過身去,剛要招呼趙潯,就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 他的唇抿得很緊,目色幽深,垂在身畔的雙手攥握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還有些不易察覺的輕顫。 片刻后,他快步走到那名婦人身前:“你是…阿珍?” 被喚作阿珍的婦人僵了僵,抬頭看向趙潯。她瞇著眼瞧了半晌,驀然站起身來,張了張口,喉中發(fā)出些破碎的聲音。 明鳶細(xì)細(xì)分辨那唇型,她想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小殿下”。 阿珍的眸中浮出些細(xì)碎的淚光。 趙潯很快從方才的失態(tài)中冷靜下來,他不動聲色地瞧了明鳶一眼,而后對那婦人道:“抱歉,認(rèn)錯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