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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潯瞧了楚三片刻,深吸口氣:“你方才說昨日吟詩時畫采姑娘應了,她是怎么應的?” 楚三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她‘啊’了一聲,很是激動的模樣。” 趙?。骸啊彼蟾胖獣灾簤ι系狞S符是為誰貼的了。 楚三繼續(xù)道:“殿下,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立時沖進去,定然替您護好明鳶姑娘?!?/br> 趙潯按了按額角:“算了,回去罷?!?/br> 楚三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不曉得這好好的,怎的忽然要回去了。 第二日,趙潯正在府上看公文,楚三忽然急匆匆地跑進來,氣都有些喘不勻的模樣:“殿下,大、大事不妙?!?/br> 趙潯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遇事沉穩(wěn)些?!?/br> 楚三急得額角起了涔涔冷汗:“聽聞謝府要辦相親流水宴,就定于三日后,京郊別院。” 趙潯霍然站起身來:“你說什么?” 楚三:“…”方才不是說要遇事沉穩(wěn)的嗎。 第48章 請柬 楚三心道,要遭。 午后的日光自窗欞淌進屋中, 趙潯被籠在和暖的日色中,面上都鍍了層日光,然而, 他的眉眼冷下來,面色沒有半分和暖。 楚三頓了頓:“殿下,是這樣, 先前您不是叫屬下送去些合適的人選嗎,那日屬下也同您說了這么個壞消息,就是謝少傅覺得您的眼光還不錯,當然, 謝少傅自個兒也一直在給明鳶姑娘物色合適的人選,這點您也是曉得的?!?/br> 說到此處,楚三瞧著自家殿下黑著的一張臉,不由咽了咽口水:“總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 聽說這相親宴辦得還挺熱鬧, 畢竟退了婚, 就是同先前不一樣?!?/br> 楚三很快便覺察出了自己的失言,他訥訥瞧了一眼趙潯, 此時此刻,趙潯已經(jīng)平靜下來, 臉上面無表情,瞧上去很是平靜。 楚三心道, 要遭。 殿下上次做出這種反應, 還是在戲樓之中,下一瞬,他手中的匕首干凈利落地在刺客身上穿了個洞。 這是風雨欲來的架勢,楚三抬手抹了把額角的冷汗, 望向趙潯幽深的眸子。 殿下該不會正盤算著如何去別院砸個場子吧?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若殿下再登別院的門挑釁上一次,可就大有不妙了。 畢竟明鳶姑娘和她阿兄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況且身為殿下最貼心的屬下,殿下要去,他就得跟著一起。如此一來,畫采姑娘只怕再不會理他了。 楚三正懸著一顆心,便聽得趙潯沉聲道:“何時?” 問得言簡意賅極了。 楚三勸道:“明鳶姑娘也未必瞧得上眼,畢竟那時謝少傅安排了數(shù)十人相看,其中不乏青年才俊,這不是都叫明鳶姑娘給拒了?!?/br> 趙潯淡淡瞧著他,面上是不容拒絕的模樣。 楚三被看得后脊發(fā)涼,只得如實道:“三日后的辰時開始,上午一場下午一場,正好不耽擱用午膳?!?/br> 趙?。骸?..” 楚三道:“咱可萬萬不能沖動行事,若您…” 楚三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被趙潯抬手止住。 趙潯難以抑制地想起那日他聽聞謝府要相看時的心緒,那時他對謝府打算如何折騰漠不關心,甚至心中還帶了些許慶幸。畢竟若謝家姑娘當真找到了良人,那退婚一事也要順暢許多。 此時此刻,他才知曉那時竟是自己給自己挖下了坑,而時至今日,他也只能生生將這啞巴虧咽下去。 趙潯定定瞧著院中的老槐樹,半晌,怒極反笑。 楚三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家殿下做出什么事來。 然而,下一秒,趙潯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淡淡開口:“本王那日正好得閑,也去走一趟?!?/br> 楚三瞠目結舌,沒想到殿下心中竟是這么個念頭。 他的面上露出為難之色:“殿下要是喜歡這種場合,回頭咱自己在昭王府辦上一場,規(guī)格比謝府只大不小,您看如何?” “喜歡這種場合?”趙潯涼涼瞥了楚三一眼,“你瞧本王像是喜歡這種場合嗎?” 楚三編不下去了,他決定實話實說。 然而,這實話有些殘忍,說出來需要些許勇氣。楚三訥訥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殿…殿下,其實…” 見他這般形容,趙潯不由擰眉:“有話便說,如此吞吞吐吐成何體統(tǒng)?” 楚三干脆將心一橫:“可是參加這相親流水宴是要請柬的,咱不可能拿到那請柬?!?/br> 趙潯輕哼一聲:“我們不是舉薦了人,從他們手中要一張便是?!?/br> 楚三清了清嗓子:“殿下,這謝府十分的陰險狡詐,生怕出現(xiàn)這種貨不對板的情況,特地在請柬上頭畫了畫像,得驗明正身才能進去?!?/br> 趙?。骸?..” 他深吸口氣:“你且說說,如何才能進謝府?” 楚三有些不太敢說,他很怕傷了自家殿下的心。 趙潯瞥了他一眼:“不必有所顧慮,直說便是。” “那屬下便說了,這頭一條,咳,這頭一條其實很明確了,就是不能是昭王府的人?!?/br> 趙潯握茶盞的手陡然一緊,可憐的茶盞晃了晃,里頭的茶湯險些濺出來。 楚三嘆了口氣,人家茶盞又沒做什么。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這后頭的倒也沒什么確切的標準了,大抵就是看一看才學品性,合適的都能參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