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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的所有選擇,都是為了他自己!” 比起光明信徒傳頌的美好,還是當事人那陰謀論的說法更真實一些。 穆莎回過神來,她溫和的看著旁邊的少女。 她說:“溫蒂,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是聽著這樣的故事長大的?!?/br> 穆莎正在用溫和又疏離的態(tài)度告訴同桌,自己不耐煩了。 “噢,穆莎小姐。” 溫蒂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 她說:“下課之后,能不能讓我陪您一起去見瑟斯頓先生?” 穆莎從奧斯汀主教手中拿到的紙張上,寫著瑟斯頓先生的地址。 當然,這條地址人人都知道,它并不稀奇。 重要的是奧斯汀主教的筆跡。 瑟斯頓先生,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說見就見的。 穆莎手上的紙張,相當于一份介紹信。 溫蒂·布萊曼想見到瑟斯頓,就只能蹭這封介紹信。 “當然可以?!蹦律瘻睾偷溃骸拔乙矂偤眯枰晃慌笥雅阄摇!?/br> 她由衷的希望,迷妹的幻想能被正主打破。 打不破也沒關系,迷妹追正主,對她這個路人又沒什么損失。 ※ 奧斯汀主教給出的地址不太好找。 穆莎來回走了好多次,才找到了一塊已經掉在地上的指路牌。 用來掛木牌的柱子被削斷,剩下的一小截掩沒在草叢里。 穆莎:“……” 這位圣子是得罪誰了啊? 穆莎帶著圣子的小迷妹,從草叢中間的石板小路上走過去。 穿過一小片樹林,進入一片色彩淡雅的花海,又走了許久,才來到了玻璃花房的門前。 門沒關。 能看見里面盛開的玫瑰,淡淡的花香飄出來,與路旁的芬芳融匯在一起。 是一派溫馨的美好景致。 溫蒂就要邁步進去,見她憧憬已久的圣子。 穆莎一把拉住了她。 “穆莎小姐,您……” 溫蒂不解的看著同桌。 她不自在的退開兩步,臉上的憎惡一閃而逝。 就好像被臟東西摸到了一樣。 穆莎沒有搭理她。 她拿出寫著玻璃花房地址的紙張。 “瑟斯頓先生,冒昧來訪,請您寬容?!?/br> “我是奧斯汀主教的學生,第一堂課遇到了一些麻煩,奧斯汀主教說,我可以來找您問問看?!?/br> 話語落下不久。 穆莎手中的紙張飄散成點點金色碎光,輕盈的流入花房中。 淡金色的光網在眼前浮現,剛好填補在門的位置上。 這是阻擋陌生人進入花庭的結界。 闖一闖倒也沒事,最多撞個頭破血流。 光網再度消失。 這是結界被撤去了。 穆莎在門前拈起裙角,行了一禮。 “愿光明永遠護佑您?!?/br> 她這才站起身,走進玻璃花房里。 “請等等我,穆莎小姐!” 溫蒂也提起裙角行禮,她趕快追了進去。 介紹信化成的金色碎光在前面領路,穆莎緊跟著,穿過彎彎繞繞的月季墻。 這座玻璃花房讓人感到舒適。 明亮的光線,漂亮美好的玫瑰園,還有起伏的白色木頭樓梯。 就像伊甸園一樣。 很快,穆莎就見到了瑟斯頓先生。 只是第一眼,她就明白了對方為什么會有很多迷妹。 不僅僅是因為足以列入傳奇的過往。 大戰(zhàn)至今已有三十七年,若是以人類的標準來要求,瑟斯頓起碼得是個大叔。 但在這個世界里,就連人類,都擁有著長生的可能性。 穆莎的反派頭子養(yǎng)父,神宮的神術師。 這些擁有力量,并且學會了如何運用的人,壽命都會比普通人長一些。 瑟斯頓比那些人還要過分。 他的外貌停留在少年與青年的過度期。 他的五官精致,但還帶著些沒完全長開的青澀,是以,那鋒利的輪廓稍顯溫潤。 發(fā)色淺金的青年,分明在溫暖如春的花房里,卻渾身都透著冰雪的寒氣。 他是穆莎來到這個世界的十五年來,見過的除了自己以外,長的最好看的人。 但穆莎的關注點不在于此。 面前這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和之前在祈禱室和宿舍窺視她,擺布她夢境的人有些相似。 也只是相似而已。 穆莎還記得夢中的那人帶來的感受。 壯闊如海,浩瀚如星宇。 只是走近,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川壓上脊骨。 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退縮和臣服。 瑟斯頓的氣息,還遠沒有那人可怕。 和穆莎一起過來的少女睜大了眼睛。 溫蒂亮晶晶的眼眸里滿是驚喜,開心的情緒藏都藏不住。 她捏著裙角,恭敬的低頭道: “瑟斯頓先生,很榮幸見到您,我是奧斯汀主教的學生,溫蒂·布萊曼。” 那氣息清冷的圣子沒有理會她。 金發(fā)的青年輕輕的抬起眼睛,看向介紹信的主人——那名頭發(fā)烏黑,皮膚卻白皙如羊脂玉的少女。 黑發(fā)少女說:“我叫穆莎?!?/br> 瑟斯頓的聲音溫和,但也透著疏離。 “穆莎小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