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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莎毫不猶豫的,撕了封面之內(nèi)的第一章空白頁下來,包住了花籃的提手。 她拎著花籃,走到了隔壁房間門口。 她敲了幾下門。 門內(nèi)傳來腳步聲,而后是鎖舌響動的聲音。 雕花木門打開之后,發(fā)色銀白的青年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穆莎在他發(fā)話之前,就朝他舉起了還沾著顯影粉的花籃。 似乎,伊提斯對她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他閃身讓開路:“進來吧?!?/br> 穆莎用來包花籃提手的白紙被廢物再利用。 花籃里的干花被倒出來一部分,攤開在白紙上。 紅色的干花之間,夾了一些不易發(fā)覺的粉末。 伊提斯很快就有了結(jié)論: “是沒有清洗過的罌.粟籽磨成的粉。” “記得它的作用嗎?” 穆莎說:“可以用來麻醉?” 伊提斯抬手,銀白的神力流竄出來,把干花和粉末送回了花籃里。 “如果你洗了這個澡,你今晚會睡得很香?!?/br> 穆莎:“……” 睡得香不要緊,問題是睡得太香的話,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伊提斯問:“知道是誰做的嗎?” 穆莎點了點頭:“我想,做這件事的是一只烏鴉?!?/br> “我在窗臺上看見了玻璃碎片,很亮的那種廉價玻璃,和宮城的窗戶不一樣。” “烏鴉總是會撿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至于烏鴉的體型要怎么提得動花籃…… 烏鴉都能當(dāng)使魔了,還管什么科學(xué)不科學(xué)? 這背后的人,當(dāng)然是那只烏鴉的主人,一直監(jiān)視著這座王城的黑巫師。 想想那個黑巫師的所作所為,穆莎也知道,對方一旦有了機會,絕不會給神術(shù)師活路。 穆莎:“……” 原來她差點就涼了嗎? 還好她對神力的感應(yīng)力夠強,發(fā)現(xiàn)了窗外的使魔。 但還未等她松一口氣,伊提斯就及時給她潑下一盆冷水。 伊提斯問:“你在得意?” 穆莎:“……” 她哪有得意? 發(fā)色銀白的青年走近她,問: “得意你的感知力強,輕易避開了對方的圈套?” “在找出罌.粟籽后,你還有懷疑過池水和室內(nèi)的香薰蠟燭嗎?” 穆莎:“……” 完蛋了,答題失敗,完美答出送命選項。 伊提斯道低下頭,說:“你現(xiàn)在,才是正中圈套?!?/br> “如此自傲又散漫,你應(yīng)付吾時的腦子呢?” ※、chapter 25 第二十五章 ※ 一個圈套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會有另一個。 圈套這種東西, 一向是連環(huán)的。 這一步踩不中,還會有下一步在等待。 人類的情緒,非常容易一緊一松。 很多人常常以為, 自己只要破解了一個危機,就處于安全狀態(tài)了。 而后,放松的下一秒, 這些人就摔得粉身碎骨。 穆莎低著頭自我反思。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 自己朝著窗戶打出去的一枚扣子,會成了踩中圈套的信號。 穆莎抬起頭,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抱歉,伊提斯先生,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br> 至于所謂的應(yīng)付他…… 穆莎對進入神宮以來的遭遇,產(chǎn)生了格外嚴重的心理陰影。 【我現(xiàn)在懷疑, 我的智商全部消耗在應(yīng)付你這件事上了。】 伊提斯低下頭看著她, 半闔的濃密睫羽下,是一雙清冷如霜雪的眼眸。 房間里昏暗溫暖的燭光搖曳著, 在他的銀白發(fā)絲上, 鍍上一層淺淡的金,像是晴時的雪原。 他淡淡的說道:“吾以為, 你應(yīng)該向吾證明, 你的頭腦沒有問題?!?/br> 這已經(jīng)算是非常明白的提示了。 穆莎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然, 伊提斯先生?!?/br> 她投出的那一枚扣子, 是踩中圈套的信號。 那么, 設(shè)下圈套的人,今晚就會來這里收網(wǎng)。 她需要等待著對方出現(xiàn)。 在很多時候,危險和利益的程度是等同的。 最危險的時刻,也是最接近對方,最容易抓住機會反擊的時機。 伊提斯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想法,但是,他卻并未表示贊賞。 “這次的選擇,還算符合規(guī)矩?!?/br> 穆莎:“……” 【您直接說平淡無奇不就好了?不想夸就算了,別勉強。】 泛著淡淡的,柔和的銀色光芒的金屬蝴蝶,自他霜雪一樣的銀白發(fā)絲間飛了出來。 那纖薄又精致的蝶翼扇動著,輕盈的飛向房間門口。 穆莎的視線緊跟著銀色的小蝴蝶。 直到它仿若沒遇到任何阻礙般,穿透了厚重的門板,只余下淺淡的銀色漣漪。 穆莎收回視線,她一點也不為這只蝴蝶能穿門感到驚訝。 伊提斯先生這個人早就打破了她的認知,他做到什么事都不奇怪。 別說讓蝴蝶穿門,就算現(xiàn)在它飛去云中之塔把公主救下來,穆莎也不會驚奇。 畢竟……在之前,伊提斯先生就用比現(xiàn)在這一只還要簡陋的蝴蝶,把她從喬伊斯公爵堡救出來了。 他還順手把殺死了那么多神術(shù)師的喬伊斯公爵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