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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修長,完美如工藝品的手伸出來,絲毫也不憐惜的捏起貓咪后頸,將牠從筐子里提出來。 伊提斯淡淡地說道:“保溫用的,下面才是食物?!?/br> 穆莎不知道該怎么吐槽這cao作了。 她只能掀開柔軟的布匹,下面的確是正常的食物。 穆莎拿出了塞料小面包,她低著頭,食物的香味已經(jīng)在空氣里蔓延開來了。 穆莎咬了一小口,松軟的面包外衣下,是煎烤出汁的牛rou和鮮香的蘑菇醬,帶來了填滿心靈的飽足感。 味道的意義也回來了。 穆莎抬起手,擦了擦干澀的眼角。 她側(cè)頭問:“您是怎么做到的?是把神格取出來了嗎?” 伊提斯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掃落在她身上。 他說:“神格還在你身上,它已經(jīng)是你的一部分了,倘若吾取出它,你的存在就再也無法維續(xù)。” 說直白一些,就是她會消失。 伊提斯說:“你不希望黑暗神格蘇醒,吾就把它壓制回了沉睡的狀態(tài)?!?/br> “現(xiàn)在的你并非神明,而是更加接近人類的存在,和從前差距不大?!?/br> 需要進(jìn)食,需要飲水。 能夠感受到味道的意義,情緒會隨著味蕾感受到的味道產(chǎn)生波動。 穆莎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問道:“那不一樣的地方呢?” 伊提斯說:“神力更豐厚了,精神的屏障也比以前要強(qiáng)了?!?/br> “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認(rèn)知干涉的神術(shù)更難起作用了?!?/br> 穆莎眨了眨眼睛,她忽然就覺得手里的小面包不香了。 她扭過頭看著伊提斯,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崩潰:“……您還想對我用認(rèn)知干涉?您還想干涉什么?” 伊提斯說:“你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些都是作為人類不該知道的?!?/br> “比如神術(shù)師會遺忘死去的同伴,圣子手上握著所有神術(shù)師的把柄,還有吾的身份……” 穆莎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這些東西我一點也不想忘掉?!?/br> 如果忘掉的話,她也會成為這神宮里,一個任人擺布,連記憶被挖了一塊都不知道的木偶了。 她解釋道:“比起來被蒙在鼓里,我更希望清醒的活著。” “認(rèn)知干涉不好用這一點,算是正合我意,我愿意保留這份不同?!?/br> 伊提斯輕輕頷首,他閉上眼睛,覆蓋著霜雪的纖長睫羽垂落下來。 淺金色的小長毛貓?zhí)M(jìn)了花叢里。 縹緲的淡金色霧氣自土地中升騰起來,如同煙霧繚繞。 黎明之時,太陽剛剛升起,這片后花園里沉眠的花朵,終于打開了花瓣。 今天早上,穆莎已經(jīng)看見過這縹緲的金色薄霧兩次了。 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轉(zhuǎn)頭看向伊提斯,問道:“您為什么這么頻繁的顯現(xiàn)神跡?” 伊提斯說:“吾的神格破損了,距離修復(fù)完好,還需要一段時間?!?/br> “在那之前,吾的神力,會隨著吾的情緒而產(chǎn)生微小的動蕩?!?/br> 伊提斯緩緩地說道:“吾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錯。” 穆莎吞完了面包,問道: “心情不錯會出現(xiàn)金色的薄霧,那……心情差的時候,會出現(xiàn)什么?” 銀發(fā)神明沉默了一會兒,說: “吾從來沒有失控過,失控后心情也沒有糟糕過?!?/br> “不過,會發(fā)生的,應(yīng)該是吾在心情差時,經(jīng)常做的事情?!?/br> 穆莎問:“您心情差時會做什么?” 伊提斯的回答一點也不含糊:“天罰,流隕?!?/br> 穆莎:“……” 【不要用這么輕松的口氣說出這種話啊!】 她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您的神格什么時候能修復(fù)好?” 伊提斯淡淡地回答道:“大約還有半個月,最多不超過一個月?!?/br> 穆莎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回答幾千年或者幾萬年。 她虛偽道:“冕下,我真心地祝愿您,神格能早日恢復(fù)完好?!?/br> 伊提斯低下頭,冰冷又漠然的目光,落在了黑發(fā)少女身上。 后者滿臉虛假的笑容,一臉無辜的眨著銀灰色的眼睛,和他對望著。 伊提斯在少女逐漸繃不住的笑容中,無情地揭穿了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在想,在那之前不要惹吾生氣,防止災(zāi)禍波及己身?” 穆莎:“……” 【你有讀心術(shù)嗎你?】 穆莎一邊崩潰,一邊盤算著該怎么應(yīng)付他。 她才剛回到神宮,這久違的,一點也不令人懷念的送命題就又回來了。 穆莎微笑著回答道:“怎么會呢?您怎么能這樣誤解我,我明明是在關(guān)心您啊?!?/br> “您生氣的時候,成千上萬的人只是會失去性命而已。而您失去的,可是好心情啊?!?/br> “至高無上的光明神冕下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br> 落在穆莎身上的視線更加冰冷了。 穆莎虛假討好道:“而且,不惹怒耐心教導(dǎo)我,救我性命的導(dǎo)師,是我作為學(xué)生應(yīng)當(dāng)具備的品質(zhì)?!?/br> 伊提斯站起身,他修長的指尖捏住少女的下頜。 穆莎被迫順著他的力氣,從長椅上站起來了。 穆莎強(qiáng)行壓下自己唰唰躥升的怒氣值,她還配合地踮起了腳。 她微笑道:“需要我站到椅子上嗎,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