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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陸輕云走得更快。 這姑娘都說三個故事了,沒一個是真的,還聽啥呀。 “不聽了,我還有事,你先忙著?!?/br>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好不容易才支開了秋畫和陸十一,故而她并未直接回曲水小院,而是獨自在花園里溜達。一路上,邊踢著腳邊石子,邊感嘆八卦不易。 她本以為,宅院是非多,八卦自然也多。不想忙活大半日,打聽來的竟全是市井謠傳,還是真假各摻半分的那種。 府內(nèi)不行,陸輕云不得不將目標放在了府外。正琢磨著下一步該去哪兒,突然,諾大一個光團從眼前劃過。 陸輕云下意識想躲開,結(jié)果剛踏出一步,就驟然停下。 論起是非,沒有哪里比得過女主身邊啊。 她回過身,看著那道身影輕快出了府門。陸輕云一咬牙,當(dāng)即提起裙擺悄悄隨了上去。 出了陸府,便至盛都街。街上人多還喧嘩,將她掩得極好。不知不覺間,陸輕云竟還覺得有幾分刺激。 “這姑娘出門必遇男主,不是男主,也有男二,這次八卦穩(wěn)了?!彼底栽谛睦飿泛呛潜P算起來。 直至一抹sao氣的紅,驀然擋在她面前。 “……” “云兒!” 只是路過,就碰見了心上人,不是緣分是什么?余子安當(dāng)即一把將人抓住,猛地此舉,嚇了陸輕云一跳。愣住片刻,她回過神再看,陸言月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她氣惱地甩開余子安的手,“余公子,怎么又是你?!?/br> “云兒,你記憶還沒恢復(fù)嗎?怎么見了我,還是這般不高興?!庇嘧影惨荒樖涞?,“前幾日去陸府找你,才知你去了臨蘇,你該與我說聲的呀,如此我也能陪著你一起?!?/br> “不必。余公子你就沒其他正經(jīng)事可做嗎?干嘛老是盯著我不放?” 陸輕云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默默朝旁邊讓了一步,像是極不情愿與他接觸。余子安見了,非但沒有丁點自覺,反倒兩步逼近。 “云兒,你就是正經(jīng)事啊。我是你未婚夫,爹說了,過些日子就上門與陸大人商量兩家的婚事,到時,我們就能每日都在一起了。” 余子安說著,不由分說牽起她的手,緊緊裹在手心里不放,“云兒,子安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過門,很快就能實現(xiàn)了。你放心,我一定傾盡全力待你好的?!?/br> 陸輕云瞪起一雙桃花眼,慌地想縮回手,可奈何余子安氣力太大,她掙扎幾下都沒能掙脫,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空出的那只手摸下了頭上的發(fā)簪,緊緊握在手里,威脅道:“你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br> 豈料余子安絲毫不懼怕,捏了捏手心里的那團溫軟,“我不放,云兒,我……??!” 話未說完,一折紙扇的扇骨就毫不客氣敲在了余子安手上。折扇主人用力頗狠,又準確擊在他手骨上,清脆的啪地一響,余子安便疼得縮回了手。 陸輕云這才終于解脫,垮起臉,嫌棄地拿手在身上蹭了蹭。她看向來人,有些詫異,“王爺?你怎么在這兒?” 秦瑜斂起眼角的冷意,剛要出聲。 “你又是誰?”余子安抱著手湊上來,擋在二人之間,狠狠瞪向秦瑜,“本少爺乃刑部尚書之子,敢對本少爺動手,不要命……” 話音未落,楊江的利刃已經(jīng)抵上了余子安的咽喉。站在他身后,陸輕云明顯察覺到余子安的身子在發(fā)顫。 好在秦瑜不計較,淡淡一笑,揮手讓楊江退下。 “本王確實不認識公子,不過,倒與你父親挺熟的。” “噗!”陸輕云在旁沒忍住,嘴角漏了風(fēng)。 余子安一愣,突然才意識到眼前這人一直自稱本王。當(dāng)今世上,自稱本王,一襲白衣,能滿眼輕狂的人,唯有他攝政王秦瑜無疑了。 “你、你是攝政王?” 秦瑜笑而不應(yīng)。 “就、就算是攝政王又如何?這是我和云兒的事,與王爺又有何關(guān)?” “有關(guān)?!?/br> 秦瑜斬釘截鐵應(yīng)話,隨即朝一旁的陸輕云招了招手,待人不情不愿到自己身邊,才一抬手,覆在她的腦袋上。似是為了故意氣余子安,還輕輕揉了兩下,“她呀,是本王雇用的說書人,如今擅離職守,還糊弄本王,你說有沒有關(guān)?” 不知怎地,五月的艷陽天,站在烈日下,陸輕云非但不覺得曬人,還感覺背后竄起了陣陣涼意。 第25章 聽過秦瑜的話,余子安先是一愣,旋即不敢置信,待瞧見陸輕云確有其事地點頭,便又換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精彩之極,令人咋舌。 “云兒,想不到我才不在你身邊幾日,你竟淪至給人說書的境地了?!?/br> “額……” 有這么糟糕嗎? 陸輕云苦笑一聲,“總之你快回家,別給我添亂了?!?/br> “可……” 余子安想說“不”,可看了眼秦瑜,再瞅了瞅楊江尚未回鞘的利劍,到嘴邊的話只得生生給咽下。 “那好,云兒別怕,我這就回去跟爹說,早日將兩家婚事辦了,到時你就是尚書兒媳,誰……” 最后一句,幾近是咬著牙沖秦瑜說的,“誰也不能隨意為難你?!?/br> 言罷,才忿忿離去。 目隨那道毅然決然的背影,陸輕云暗自在心里叫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