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世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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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七拱手道:“自從遇到你后,你對我實是相助良多,我實是……” 他語帶哽咽,打開酒壺,喝了一大口。 顧青沒有說什么,靜靜等待獨(dú)七情緒平復(fù),過了好一會,他替獨(dú)七倒了一杯酒,獨(dú)七端起酒杯,又長嘆一聲道:“這一杯當(dāng)敬何兄弟?!?/br> 獨(dú)七一杯酒盡,放下酒杯,向顧青道:“顧兄弟,你突然找我,該不是只為了見我一面說說過去的事,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顧青剛才也跟著獨(dú)七喝了一杯酒,聽完獨(dú)七的話,輕聲道:“七兄對你們枯霞派方劍飛長老了解多少呢?” 獨(dú)七面上微帶驚訝,隨后回道:“方長老我見他的次數(shù)不多,但為人還算平和。” 顧青道:“他和枯眉道長有過節(jié)嗎?” 獨(dú)七搖搖頭,道:“這倒是沒聽說過。” 他隨即仿佛想起什么,又道:“枯眉道長年輕時曾和方長老一起游歷過一段時光,自那次回來后,方長老修為便突飛猛進(jìn)。原本枯眉道長算是他們那一代,云州最有希望踏入真境的修士,反倒是晚了好多年才邁入真境?!?/br> 顧青微微頷首,心道:“莫非是方劍飛年輕時奪了枯眉的奇遇?” 在他看來,方劍飛若是和枯眉過節(jié)越深,石亭論道之時,下手怕是越不會容情,只要枯眉受了傷,顧青就有機(jī)會窺探混元童子功后續(xù)的心法。 不過他也得弄清楚水云社的目的。 顧青覺得水云社怕也是存了暗算枯眉的心思,否則不會讓那個孟長老一定要跟著枯眉。 他得把握好一個度,既不能讓枯眉落到水云社手里,又要能保證最后枯眉能落到他手上,即使不為了混元童子功后續(xù)心法,能近距離觀察研究一位真境修士,收獲亦肯定很是豐厚。 但顧青亦要顧忌到隱藏在天絕觀背后的須彌寺,以及水云社背后的天河宗。 “這或許也是天河宗和須彌寺的一次暗中交鋒。” “他們論道石亭在下個月二十,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我參與此事,確實有火中取栗的風(fēng)險,這一個多月,手上的靈石應(yīng)該差不多能用完,應(yīng)該還能提升一截實力,就算到時一無所獲,也當(dāng)能周全自己。唯一可惜的是,這兩人沒把日子定在月圓之夜,否則把握就更大了。還有,我吸收靈石后,暴猿之身是否會有實力提升呢?密會之后,我也可以試試。” 獨(dú)七見顧青思忖良久,就沒有說話打擾。 顧青好一會,才道:“七兄,可還有別的話對我說?!?/br> 獨(dú)七搖頭道:“我對方長老的了解著實不多,如果顧兄弟需要,我再去給你打聽打聽?!?/br> 顧青微笑道:“這不必了,若還有要麻煩到你的地方,我是不會客氣的,到時會來找你?!?/br> 獨(dú)七點(diǎn)點(diǎn)頭,道:“只要有事,你記得找我便是?!?/br> 顧青又跟獨(dú)七碰了幾杯,將兩人帶的酒都喝完。 顧青道:“七兄,那我就走了?!?/br> 獨(dú)七于是起身拱手,向顧青道:“我先走吧?!?/br> 獨(dú)七回了城。 顧青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輕輕頷首,這一番雖然沒得到方劍飛的詳細(xì)信息,但顧青更確定獨(dú)七是個值得繼續(xù)結(jié)交下去的人。 因為獨(dú)七沒有問他之前變身暴猿的事,更沒問顧青這兩年多去了哪里,亦沒問顧青的身份來歷,從始至終都不好奇顧青為何要問方劍飛的事情。 獨(dú)七難道真不好奇這些嗎? 人皆有好奇之心,顧青自己都不例外。這說明獨(dú)七很有分寸。 顧青忍不住想起何清,又取出一壺酒,一飲而盡。 他隨后靠著亭柱,吹著來自帶著溪水濕氣的風(fēng),雙眼閉著,好好地睡了一會。 … … “你說顧青到底干什么去了?”尺素看著徐慢慢在攪拌酪,她也加入了蜂蜜。 徐慢慢搖搖頭。 尺素道:“你都不好奇嗎,他去了那么久?!?/br> 徐慢慢皺眉,她倒不是覺得尺素嘮叨,只是自己抨制的酥,口感到底沒有顧青做的那樣綿軟。 而且也沒有冰。 尺素嘆了口氣道:“這里真是無聊,你反正做不出他的味道,不如等他回來自己問問他,咱們要不出去逛一會。” 哇哇。 尺素一手拍向小烏鴉,不過小烏鴉躲得很快,尺素沒拍中。類似的事情,此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次。 尺素氣道:“這家伙養(yǎng)的鳥居然也這么厲害。” 徐慢慢忍不住笑了一聲,她道:“好了,我陪你出去逛逛?!?/br> 尺素眉開眼笑道:“咱們快走,我都快悶死了?!?/br> 徐慢慢道:“我也不知你參的禪,念的佛,都到哪里去了,一點(diǎn)都沉不住氣?!?/br> 尺素嘻嘻道:“我這叫明心見性,可不像你,滿腹心事,憋屈得不行。” 徐慢慢聽了后,好一會回道:“你說的倒是不錯?!?/br> 她接著眉頭一蹙,向尺素露出歉意道:“你等我一下,我要出去一會了?!?/br> 徐慢慢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院子,尺素一個恍惚,就沒看到徐慢慢的影子了。她嘟囔幾句,干脆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去睡覺。 … … 徐慢慢來到一個街巷的死角,她皺眉道:“有什么急事?!?/br> 她接著輕輕一躍,上了房頂,旁邊正是個一身黑衣,戴著黑手套的人,亦是當(dāng)日跟徐慢慢一起盜清心符的那個人。 “原本就說好的,在你得到清心符后,就過那無憂無怖河,直到無想寺。這么多天了,你怎么還不出發(fā)?!?/br> 黑手套質(zhì)問道。 徐慢慢道:“等過了十五,我立刻就走,沒幾天了?!?/br> 黑手套搖搖頭,道:“不行,你得馬上走,天河宗的清泓子很快就要到云州了,這人煉成一口飛劍,真境中都難逢敵手。他若是察覺到你的氣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多留一刻,就多一分風(fēng)險?!?/br> 徐慢慢皺眉道:“我會小心的,你不要勸我了?!?/br> 黑手套冷笑道:“反正都是你自己的命,你自己不珍惜,誰也幫不了你,我言盡于此。” 他身形一閃,眨眼就去了很遠(yuǎn)。 徐慢慢咬了咬嘴唇,隨后又往顧青的院子去。 反正就任性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