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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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咖啡香氣中,沈恕道:“他們怎么喊你師哥?” 沈恕想問的有很多,比如郁松年未來有什么打算,為什么不把書念完再回來,以后還打算出國嗎?但最終問出口的,也就只有這句。 郁松年放松道:“因為我是助教,不算老師,這里氛圍比較好,大家都很親近,所以他們喊我?guī)煾纭!?/br> “周末的時候,他們還會去我家吃火鍋,鬧我鬧習慣了,容易沒大沒小,剛才沒嚇到你吧。” 沈恕好笑道:“哪有這么容易被嚇到了?!彼暤溃骸岸掖趯W校挺好的,心態(tài)也會一直保持年輕?!?/br> 郁松年挑眉道:“你是在說我幼稚?” 沈恕不緊不慢道:“我是說年輕,你也確實比我年輕?!?/br> 郁松年抱著雙手往后一靠,并不滿意他的回答:“你該不會還嫌棄我沒畢業(yè)吧?!?/br> 沈恕仿佛才得知般,露出了恰到好處的詫異:“你還是學生?”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笑了:“原來我馬上要和一個學生結婚?!?/br> 郁松年:“怎么了,后悔了,找個年紀這么小的丈夫?” 沈恕又飲了一口咖啡,企圖掩住唇邊的笑意,哄人般道:“沒畢業(yè)就沒畢業(yè)吧,我不介意。” 郁松年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笑意,和些許寵溺。 不是來自情人間,更像長輩對晚輩,分明他們也沒差幾歲,這可不行啊,郁松年心想。 沈恕放下那可愛的貓咪杯,感覺到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他身邊。 重逢以來,他因為要時刻隱藏自己的情感,在郁松年面前難免局促。如今能調笑郁松年的機會,可不多。 他輕松道:“生氣了?” 話音剛落,郁松年就以站立的姿勢彎下腰,單手捧住他的臉,托起下巴。 直到那溫熱的嘴唇壓住他同樣的部位,沈恕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郁松年吻了他,在學校,甚至是老師的辦公室里。 這個事實將沈恕震住了。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原來郁松年的嘴唇觸感,是這樣軟。 郁松年輕輕吻住他,沒有冒犯地深入,而后退開些許距離,低聲道:“當年我確實還小,現(xiàn)在可不是了啊,沈恕?!?/br> 第23章 23 郁松年親完他以后,恰好有學生給他打了電話,叫他過去幫忙。 他接完電話,見沈恕還維持著被他親吻時,微微揚起頭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闭f完摸了摸他臉頰,這才離去。 等人一走,沈恕才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人般,艱難地,一寸寸地把腦袋收了回來。 沈恕從前談戀愛時,為何容易分手,正是因為他不喜與人身體接觸,又看起來總是很冷漠。 曾經(jīng)有一任戀人,還嘲諷地對他說:“你根本不喜歡人類吧,真會有人愿意留在你身邊嗎?” “你是不是童年有什么不幸?” “連接個吻都那么難,那為什么還要跟人談戀愛啊?” 沈恕從不和戀人吵架,所以在對方發(fā)難后,只認真解釋,低聲道歉,表示自己也許真的心理上有問題,所以無法與人親密接觸。 那人拂袖而去,沒多久便出了軌。 林志鈞說他看上的都是爛人,其實沈恕不這么認為,他覺得自己的問題更大。 現(xiàn)在想想,并非不能和旁人接吻,起碼對郁松年,他毫無抗拒感。 或許是郁松年吻得突然,無需通知他,甚至沒讓他有心理準備。 如果說沒想象過與郁松年接吻,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談到婚禮上也許會接吻時,郁松年的表現(xiàn)近乎明示。 雖然話題是他先開始的,而他又對郁松年別有用心,想把人騙過來跟自己結婚。 但他沒想過,親吻原來能發(fā)生的……這么自然,又那么迅速。 好像他真的和郁松年在交往,戀愛修成正果,打算結婚。 指腹按在嘴唇上,一陣酥麻感傳來,在這一刻,大腦終于運轉,神經(jīng)開始運作。 他想起了郁松年壓下來時微斂的睫毛,始終保持看著他的狀態(tài),親住他的唇面。 直到嘴唇相觸,郁松年才如害羞一般,閉起眼。 這人的嘴唇溫熱,帶著些許濕潤。 睫毛若有似地刮過沈恕的臉頰,像只蝴蝶落在臉上,停留得與親吻時間一樣短,只一秒,便飛走了。 他真的……和郁松年接吻了,不是共用一個杯子的間接接吻,也不是口頭上的玩笑話,更不是由妄念產(chǎn)生的夢境。 沈恕自椅子緩緩躬下腰,手肘撐著膝蓋,捂住半張臉,紅潮仍然迅速地蔓延出了手背所遮擋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就往外走。多年來的習慣,已經(jīng)教會他不要驚慌失措。 面對突如其來發(fā)生的變化,更應該從容應對。 郁松年親他前,他打趣對方年紀小,大概是這刺激了郁松年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至于對方嘴里提到的當年,大概是說他們第一次碰面那會,郁松年還是個未成年。那會才多小啊,十六歲的年紀,身體卻比同年人生長得要快,也很早變聲。 好在十九歲的他比十六歲的郁松年要高,還能壓制住郁松年。 哪像現(xiàn)在,不過是同郁松年開個玩笑,都要被人用這種方式,找回面子。 再次碰了碰嘴唇,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 沈恕走著走著,停下來后,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這是間空無一人的教室,擺放著很多作品。 最中央的雕塑被一層塑料緊緊包裹,看不出原來模樣。 而真正吸引沈恕目光的,卻是在一張靠窗桌面,上面放著翻開的速寫夾。 稿子很真實,也很細膩,畫著人不同的身體部位。 連腳背上細微的血管,踝骨的起伏都勾勒出來。莫名地叫人猜測這得觀察得多仔細,才能畫得這么深入。 翻到下一頁時,沈恕愣了愣,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臉。 素描將他側臉的每一寸輪廓都恰到好處地落實了,只是里面的他,神情看起來很冷淡。 睫毛低垂,沒有笑意,瞧著憂郁,亦很冷漠。 這就是郁松年眼中的他嗎? 最下方隨意地寫著lev,應該是郁松年在國外用的名字。 寓意獅子嗎?還挺適合郁松年。 被名字分散了思緒的沈恕,聽到桌子所靠的那扇窗戶被敲響的聲音。 他抓著稿子轉頭,正好看見郁松年用手敲窗的一幕,夕陽的光落在他的肩頭,灑滿周身。 那雙親吻過他的唇,也被染上了蜂蜜般的金澤。 沈恕拉開窗子,與郁松年隔著一扇窗的距離互相對視。 “怎么不進來?”明明有門,非要敲窗,沈恕心想。 郁松年指了指他手里的速寫本:“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怕你生氣,我好方便逃跑?!?/br> 嘴上說著怕沈恕生氣,實際上卻懶洋洋地用手撐著窗欄,似乎也沒有多害怕的樣子。 沈恕只翻了幾頁,還沒看到后面的內容。 聞言不由好奇,后面到底畫了什么。 果然在側臉的下一張,是沈恕的背面,畫里的他是一個雙手環(huán)抱自己的姿勢,巨大的鹿角從他肩胛骨生出,支棱在身體兩側,像對翅膀。 再往下看,便是裸露的臀和修長的腿。 雖是素描稿,但肩膀、后頸,甚至腳后跟,都被上了點粉色。 他算明白郁松年為什么擔心他生氣了,畢竟不是每個人看到自己被畫了裸體,都能不介意。 “沒關系,也算為藝術獻身了。”沈恕說:“而且你是怎么畫出來的,靠想象嗎?” 他確定自己的下半身沒有叫郁松年看過,所以不清楚郁松年是怎么畫的。 是靠想象,還是借助旁人的身體構造畫他。 前者過于情色,他無法去思考郁松年想象他赤身裸體的模樣,哪怕他知道美術生畫人體不下千萬次。 后者則叫他生氣,也很嫉妒。 郁松年可能是作為藝術生,對此相當坦然:“只是日常里有稍微觀察過,畫個大概模樣而已。” 沈恕明白了:“聽說過你們學美術的很缺模特,經(jīng)常畫身邊的人,你把我畫得很好看,我沒必要生氣?!?/br> 郁松年聽完后,仿佛不知道怎么反駁般,噎住了。 沈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比郁松年年長,不至于為這種小事發(fā)脾氣。 “林志鈞在大學的時候,也迷過一段時間畫畫?!北绕鹫f迷上畫畫,林志鈞那會更像是要追美院的女生。 那女生也是雕塑系的,早已畢業(yè)。 為了追女孩,雕塑系缺模特,林志鈞便也拉上他過來一起做模特。 模特非常不好找,他們只有不斷畫身邊的人,直到每個人都畫過以后,又進入新的輪回。 他清楚美術生這個習慣,便對郁松年畫了他這件事,不覺得有多驚訝。 最起碼,這與沈元即使與郁松年多年未見,郁松年還在家里畫他的意義,大不一樣。 郁松年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稿子,翻了翻,低聲問他:“你真不介意我畫了你?!?/br> 沈恕大方道:“不介意,以前上大學的那會,我也來過雕塑系當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