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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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打算結(jié)婚,雖然婚姻對象他不滿意,不過那人的樣貌沒得挑,聽說上學(xué)時成績也很不錯,智商方面應(yīng)該沒有問題。 除去家里那堆爛事以外,調(diào)查上顯示那孩子沒有不良嗜好,相反還很品學(xué)兼優(yōu),周圍人對其評價都相當(dāng)高。 見沈道昌臉色逐漸動容,沈恕發(fā)起最后一擊:“聽說爺爺當(dāng)年和郁松年的外公也一起當(dāng)過兵不是嗎?” 沈道昌:“他在另一個部隊,每次模擬戰(zhàn)都詭計多端,討人嫌得很!” 沈恕默了,本只想激起一點爺爺?shù)膽?zhàn)友情,沒想到弄巧成拙。 可不知為何,沈道昌卻是松了眉眼:“如果那小子能有他外公幾分,倒也不錯?!?/br> 沈恕笑了,想說的有很多,最后也只是笨拙地說:“他真的很好?!?/br> 沈道昌覷了他一眼:“好不好你說了不算,馬上要結(jié)婚,他半點禮數(shù)也不懂,不知道登門拜訪嗎!” 沈恕為難皺眉,沈道昌又動了氣:“怎么,他還不打算來?!” “沒有!”沈恕急忙解釋:“只是我跟他說晚點再來。爺爺你愿意見他,那再好不過了?!?/br> 沈道昌再次皺眉:“我不同意,倒也不全是因為他。許炳章這人不好相于,這樣的親家,我是真不想讓你沾上?!?/br> 沈恕挺直腰背,眉眼隱隱一股傲氣:“我們沈家,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沈道昌忍不住道:“剛剛還說辭去公司事務(wù),沒有沈家做你支撐,你以為許柄章會怕你這毛頭小子?” 說完,沈道昌擺擺手:“下去吧,讓你周叔喊醫(yī)生來?!?/br> 沈恕緊張道:“心口還在不舒服嗎?” 沈道昌沒好氣道:“你后背的傷不用看嗎!還是想等傷重了發(fā)燒,讓爺爺給你cao心!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想讓我為你熬大夜啊!” 幼時沈恕身體不好,經(jīng)常發(fā)燒。 沈道昌雖對孫子嚴(yán)厲,但也是真心疼愛,怕他病情反復(fù),都是一整夜地陪他。 所以哪怕自幼失去母親,父親不慈,這也是沈恕還留在沈家的理由。 因為他知道,爺爺只是嘴硬心軟而已。 回到房間,沈恕沒讓周叔去喊醫(yī)生,只是簡單地上了藥,又吃下止痛藥,就側(cè)躺在床,本只想休息一下,不料卻睡著了。 不一會,便發(fā)起了燒。 迷迷糊糊間很難受,又聽到手機不斷震動,他接起電話,神志還未清醒,就聽見郁松年的聲音。 對方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沈恕一個字也聽不清,雖然已經(jīng)很努力聽了。 可能感覺他半天沒說話,郁松年又焦急地說了什么。 這次沈恕費力地聽清楚了,郁松年問他:“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鄙蛩÷牭阶约荷硢〉穆曇繇懫?,他以為他還在夢中,便低聲笑了笑:“想見你。” 第25章 25 沈恕不清楚電話何時掛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了這個電話。 身體的自我修復(fù)功能,使正在發(fā)燒的他陷入了深度睡眠,連中途有人給他輸液都沒感覺,更不用提這期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沈恕于清晨鳥叫聲中醒來,一睜眼便是郁松年的臉時,還怔了許久。 他睜眼閉眼,重復(fù)數(shù)次,才確定沒有做夢,眼前人是真實的。 男人半趴在床邊,用一種別扭姿勢牽著他的手,睡得正熟。 郁松年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沈恕的第一個念頭,漸漸的,昨夜那通電話的記憶便浮現(xiàn)在腦海。 不是做夢,他真的接了郁松年的電話,并且和對方說了想念! 如果世上有后悔藥,那么此刻的沈恕愿意重金求買! 他小心翼翼地試圖將手從郁松年掌心里抽出,不料此舉驚醒了本就睡得不熟的郁松年。 郁松年先是用力收緊手,又意識到什么,慌張松開。 他目光疲倦,眼睛帶著些許血絲:“沒有按到你針孔吧?” 沈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背上有輸液貼,還未說話,郁松年就伸手來摸他的額頭。 只是郁松年手心本就燙,根本沒辦法測出詳細(xì)的溫度。于是接下來的動作,便只在沈恕幼時出現(xiàn)過,長大還未曾有人對他這么做過。 郁松年捧著他的臉,與他額間相抵。 沈恕屏住呼吸,只覺得這一大早的,刺激的事過多,本因藥物而困倦的身體,如今都精神起來了。 這時房門被敲了敲,接著推開,老管家開門進來:“郁先生,你……” 話音剛落,大概是看見郁松年和他的姿勢,誤會了什么,這年紀(jì)與沈道昌一樣大的管家,慌里慌張地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 好一會才隔著門道:“少爺,你才發(fā)了燒,別太消耗元氣,保重身體?!?/br> 什么消耗元氣,周叔在想些什么?。可蛩】扌Σ坏?。 他按著郁松年的肩膀,將人輕輕推開,撐著床要起身。 郁松年見狀,便貼心地望他腰后塞好枕頭才道:“抱歉,一時情急。” 按理說他們昨天才接過吻,比這更過分的事都做了,何須道歉。 沈恕搖了搖頭,拿起床邊放的水,觸手還是溫的,不由看了郁松年一眼:“你什么時候來的?” 郁松年扶著脖子扭了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昨晚給你打電話,周叔接的,說你發(fā)燒,我就過來了?!?/br> 沈恕既赧然,又不悅:“他們怎么沒帶你去客房休息?” 郁松年解釋道:“我到這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凌晨五點,你爺爺和周叔都年紀(jì)大了,醫(yī)生也得休息,還不如我來守夜。” 老宅傭人不多,住家的更是只有周叔一個,其余人皆是晚上回去,白天上班。 沈恕掀開被子,郁松年按住他的手:“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吧?!?/br> “我沒想下床?!鄙蛩≌f。 而后他往旁邊挪了挪,放倒一個枕頭,偏頭示意郁松年上來。 郁松年遲疑道:“這畢竟是在你爺爺家,不好吧?!?/br> 沈恕好笑道:“我們只是睡覺而已,又不做別的?!?/br> 這話一出,沈恕便覺得不妥。但話已說出,覆水難收,就像昨晚的那句想你,沈恕總不能硬讓郁松年忘記。 好在郁松年不提這件事,他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 郁松年不再糾結(jié),不過他再隨意,也干不出不洗澡就爬沈恕床的事。 況且據(jù)他觀察,沈恕是愛干凈的那類型。 經(jīng)沈恕指導(dǎo),他從衣柜里取出對方留在這里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他洗得很快,不多時就出來了。 沈恕將自己原本躺的那個位置讓了出來,自己睡在另一邊,正昏昏欲睡。 開門聲令他下意識睜大眼,然后就聽見郁松年笑了聲,也不知道笑什么。 郁松年穿沈恕的t恤,看著有些緊。他本能地往下扯了扯衣服,衣服反彈回去,露出一小截腰腹。 那帶有水珠的腰身,在沈恕眼前晃了晃去,招人得很。 惹得沈恕本能地背起心經(jīng),驅(qū)散邪念。 郁松年爬上床時,木床壓著老舊的地板,發(fā)出清晰的吱呀聲。 不是首次同床共枕,卻莫名讓人覺得羞臊。 大概是前有老管家的保重身體,后則是他這間臥室的下方,就是爺爺?shù)姆块g。 沈恕提醒道:“你輕點,別吵醒樓下的爺爺。” 郁松年撐床的動作一僵,半晌苦笑道:“要不我還是別上來了,我怕你爺爺打我?!?/br> 聞言,沈恕下意識想要起來,又扯到傷口,悶哼一聲:“昨晚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郁松年幽幽地看了他的背一眼:“他是沒對我做什么,但是他打你了?!?/br> 沈恕這才松了口氣,重新側(cè)躺在床:“沒事。” “怎么沒事,你都發(fā)燒了。”郁松年不贊同道。 那語氣和表情,仿佛沈恕是慘遭虐待的兒童,他想救人于水火,又怕言語上傷及爺孫感情。 沈恕鎮(zhèn)定道:“爺爺只是氣頭上,又是信奉棍棒教育的老一輩。我昨晚發(fā)燒,他肯定比誰都急?!?/br> 郁松年不置可否,掀開被子躺下,自然地把手搭在沈恕腰上。 感覺到掌下的身體一僵,郁松年解釋道:“你睡著以后,會有意識翻身壓到傷口?!?/br> “后來我發(fā)現(xiàn),拉著你的手你就會乖些。”郁松年看似給予選擇權(quán)地說:“你想繼續(xù)和我牽手,還是我這樣按著你,讓你別動。” 沈恕沒得選,只好閉上眼,不知是鼻間圍繞著郁松年的味道令他安心,睡意漸濃,直到再次睡去前,那個被他壓在心里的問題,始終沒向郁松年開口。 那就是,郁松年為什么會來呢? 是擔(dān)心他,在乎他,還是……郁松年對他也有好感? 一覺醒來,沈恕睜開眼,險些叫出聲。 因為床前站著的沈老爺子,面色鐵青,眼帶殺氣地望著躺在他孫子被窩里的郁松年。 沈恕懇求地望著爺爺,以目光求他別驚醒郁松年。 可能是因為沈恕才發(fā)過燒,沈道昌用鼻子哼了聲,沒為難他,轉(zhuǎn)身出去了。 沈恕這次從床上下來,沒有驚醒郁松年。 郁松年再年輕,也畢竟熬了夜,此時睡得正沉。 沈恕輕手輕腳出了臥室,扶著候在門外的爺爺:“他昨晚守夜了,看著很累,我就叫他來我床上睡一會?!?/br> 沈道昌挑刺道:“第一次來拜訪長輩就敢跟你睡同張床,我看他是不知禮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