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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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的確不知道,郁松年曾經(jīng)開心地收下過他的花,還會買過路小姑娘的花籃,他從未看出來郁松年對花過敏。 沈元好似猜到他心中所想:“他碰到會皮膚就會紅,會癢,怎么……他沒告訴過你?” 沈恕驀然站起身,拿起那束花要離開。 卻被沈元攔下:“別走啊,我對你和郁松年在一起的過程很有興趣,你不打算跟我說說?” 沈恕緩緩將視線落在沈元身上,他只字不語,只需目光便能激怒沈元。 沈元幼時剛來到沈家,最開始試圖依賴的,便是與他年紀相當?shù)纳蛩 ?/br> 而沈恕對他的態(tài)度,永遠都那么高高在上,好像他是什么卑賤之物。 沈恕從未為難過他。 但他對他的無視與輕蔑,就像一種無形中令人窒息的氛圍,沈家上下,哪怕是新來的傭人都知道,他是個不堪的存在。 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沈南平背叛張雪婉的罪證。 恨沈恕這件事,與其說是情緒,更不如像支撐下去的動力。 有誰愿意選擇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來到沈家,也不想做沈家的少爺。 當他發(fā)現(xiàn)沈恕可能喜歡郁松年時,那瞬間所感受到強烈愉悅感,至今都能回想起來。 原來沈恕也會有求而不得的東西。 沈元逼近沈恕,輕聲笑道:“郁松年有跟你說過我和他的關(guān)系嗎?” “不管你們什么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過去了?!鄙蛩≌Z氣冷淡,彷若真不在乎。 沈元眼睛微睜,仿佛聽到了什么特別有趣的事情:“看來你們是真的不親近啊,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結(jié)婚?” 他是真的好奇,也真的疑惑,沈恕和郁松年,無論怎么看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組合。 忽地,沈元恍然大悟道:“難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惦記著他?” “你真的好俗啊,以為自己是什么電視劇的深情男主嗎?”沈元哈哈大笑,眼淚幾乎都笑出來了。 李叔再也忍不住,上前勸道:“二少爺,你才剛下飛機,不如先去洗漱休息吧。” 他試圖把沈元拉下去。 沈元推開李叔的手:“別啊,我著急跟我哥敘舊呢?!?/br> 他轉(zhuǎn)頭看向沈恕,如果能欣賞沈恕露出來的痛苦表情,別說休息,讓他再坐多兩趟飛機也值得。 沈恕捧著花,望著李叔,第一次用命令的語氣道:“把沈元關(guān)在房間里,我回來之前,不許放他出來。” 沈元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震驚地瞪著沈恕,就好像面前這人不是沈恕,而是冒充沈恕的怪物。 李叔應(yīng)了一聲,喊來的園丁。 園丁做慣了體力活,兩個人架著沈元,干凈利索地把人拖回房間里,關(guān)了起來。 直到沈元不可置信的驚呼遠去,沈恕這才松開了抓著花的手。 有刺沒去干凈,穿破了包裝紙,扎進了掌心里。 大喜日子,不該見血。沈恕用手帕擦去了掌心里的血,給自己的秘書去了一個電話。 …… 鈴聲響起時,郁松年剛下課。 他拿出手機,這個時間沈恕應(yīng)該來了,他們約好了會去吃飯。不知為何,沈恕的電話遲遲未來,打過去也顯示正在通話中。 學(xué)生們嘻嘻哈哈地下了課,有幾個還喊他去食堂吃飯,郁松年笑著拒絕。 很奇怪,他并不想告訴其他人他今日就要去領(lǐng)證。 大概是因為,母親告訴過他,越重要的事情,在完成前就該越低調(diào)。 太過高調(diào),反而會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影響一切。 再次拿出手機,沈恕仍然沒有來電。他只好先去換了衣服,拿上他這些日子打磨許久的禮物,往校門口走。 剛到校門口,就接到了沈恕的電話。 對方說了一個新的車牌號,郁松年尋了一會,才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不遠處。 沈恕降下車窗,沖他招了招手。 不是沈恕常開的那輛,不過郁松年也沒有多想,他快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剛想對沈恕說點什么,就發(fā)覺車里不只有司機,副駕上還有另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面容嚴肅。 沈恕對停在車門外的郁松年說:“先上來吧。” 郁松年動作緩慢地上了車,他看了沈恕幾眼,卻發(fā)現(xiàn)沈恕始終沒有要和他對話的意思。 氣氛莫名緊張,凝重得超出郁松年的意料。 在他想象中,去領(lǐng)證不該是這種氛圍,也不該有這么多人。 副駕上的男人轉(zhuǎn)過身,客氣地說:“郁先生,你好?!?/br> “初次見面,鄙姓趙,是沈先生的律師。我方建議在公證前,您先聯(lián)系您常用的律師,因為這不是一份常規(guī)的婚前協(xié)議,一般情況下,婚前協(xié)議都是要經(jīng)過幾輪談判的?!?/br> “不過現(xiàn)在情況特殊,又比較緊急。沈先生說,您那邊的一切要求,他都可以配合?!?/br> 郁松年看著男人手里的合同,再看向沈恕。 沈恕臉色有些蒼白,眉眼間沒有絲毫喜意,甚至有些焦慮。 他像受不住郁松年當下的目光,避開眼神,低聲道:“你可以開出任何條件?!?/br> 趙律師眉心抽了抽,看向他那沖動的雇主,剛想說什么,就感覺手上一空,是郁松年接過了他手里的協(xié)議。 在趙律師看來,郁松年只是粗略地看了看協(xié)議,好似根本不關(guān)心自己能從這場婚姻中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 這對即將要結(jié)婚的新人,跟他所接觸的那些需要通過協(xié)議分清財產(chǎn),談判中要求達到最優(yōu)條件的客戶不同。 郁先生只問了一個問題:“協(xié)議上的有效期為一年是什么意思?” 趙律師善解人意地解釋道:“就是一年后,如果沈先生和郁先生仍是合法夫夫,這份協(xié)議簽署補充條款后,仍具有法律效應(yīng)。” “如果一年后離婚,那么一切都按照這份婚前協(xié)議進行分配。” 趙律師自認為解釋得夠清楚了,這位郁先生卻低聲道:“意思是我們的婚姻有效期是一年?” 趙律師尷尬道:“也不能這么說。” 而他的雇主沈先生聽到郁松年的問題后,看起來好像更蒼白了些。 沈恕嘴巴張了張,他想和郁松年說,他可以答應(yīng)任何條件,只要郁松年不要反悔,和他結(jié)婚。 合同里也明確說了,一切的條件是他們成為合法夫夫才能生效。 哪怕他所擁有的一切,郁松年都看不上,可這也是他能夠給出的所有了。 沈元回來了,他不知道郁松年還會不會選擇他。 這場婚姻里,迫切的只有他一個。 他沒這個自信,也沒這個勇氣去讓郁松年作出選擇,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為他們的婚姻加上砝碼。 郁松年卻轉(zhuǎn)過頭,無視了他。 “有筆嗎?”郁松年問趙律師。 趙律師趕緊拿出筆,然后他就看到,比他雇主還沖動的郁松年,粗暴地在簽名處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抬起微冷的雙眼,像是在問他,又像在對沈恕說:“這樣就可以了嗎?” 第31章 31 婚前協(xié)議,本就應(yīng)該在領(lǐng)證前簽。只是這些日子氣氛太好,沈恕下意識將這件事遺忘。 出于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好似沒有協(xié)議的存在,他們的婚姻就是因為水到渠成的相愛,所以步入婚禮殿堂。 但這始終是不成熟的做法,人心難測,沒有協(xié)議,就沒有對未來的保證。 沒有協(xié)議,一旦郁松年反悔,也許連一年的婚姻都留不住。 上次在老宅,郁松年就已經(jīng)動搖了與他結(jié)婚的決心,維系他們的不是愛情,而是口頭上的承諾。 他幫助郁松年繼承財產(chǎn),郁松年將那塊地給她。 但實際上,郁松年不只能選他,他可以選很多人,沈恕不是唯一的選項。 和郁松年門戶相當?shù)?,除了他沈恕,還有一個沈元。 沈元如今也是事業(yè)有成,最重要的是,他曾經(jīng)與郁松年在一起過,年少相識,青澀愛戀,沈元可能是郁松年的初戀。 他都能想象郁松年看到沈元的那刻,會后悔答應(yīng)與他結(jié)婚。 誰會愿意與曾經(jīng)愛人的哥哥聯(lián)姻,他不知道郁松年是出于什么因素,才答應(yīng)他的求婚。但他能肯定,在和沈元見面后,郁松年一定會后悔答應(yīng)這場婚事。 最起碼現(xiàn)在,簽了協(xié)議,還能用這種方式將人留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有一年。 可是郁松年生氣了,沈恕看著走在自己側(cè)前方的男人。 在簽完合同以后,郁松年就再也沒和他說過話。做完公證后,郁松年更是率先離開。 沈恕相信,如果不是之后他們還需要去領(lǐng)證,郁松年應(yīng)該很想直接回家,而不是繼續(xù)同他在車上相顧無言。 他猜想著郁松年會生氣的原因,也的確該生氣。 正如趙律師所說,通常這樣的協(xié)議,需要經(jīng)過幾輪談判。馬上都要領(lǐng)證了才簽協(xié)議,不但不真誠,還透出幾分算計的味道。 他甚至不確定,郁松年是否看懂了那份合同的意思。 如果沒懂,郁松年又是出于何種心態(tài)才簽下自己的名字呢? 是覺得事已至此,請?zhí)及l(fā)了出去,反對沒有意義? 景色不斷地從窗外后退,沈恕通過窗戶的反光看郁松年。 郁松年用手撐著下巴,同樣望著窗外,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對方的后腦勺。 車子緩緩?fù)T诹嗣裾值耐\噲?,司機感覺車內(nèi)氣氛實在不妥,后方兩人瞧著不像是去領(lǐng)證,更像是去離婚:“沈先生,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