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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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年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沈恕對吃這方面還好,既不挑嘴,也無特別喜歡的食物:“都可以?!?/br> 郁松年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我家樓下有家還不錯的燒烤店,最近老板還進(jìn)了一批新鮮的生蠔?!?/br> 沈恕:“那你開車?” 郁松年接過了車鑰匙,主動帶路。 路上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沈恕知道了郁松年之所以找到現(xiàn)在住的地方,也是因為那是燒烤店老板的房子,那時經(jīng)常和學(xué)生來吃燒烤。 和燒烤店老板熟了,對方就跟他說,自家也有房子出租。 看了看房子,覺得還不錯,就租了下來。 這些美食街的老板,個個都是隱形的富豪。 又提到之所以來這間學(xué)校當(dāng)助教,也是在國外辦展的時候,認(rèn)識了現(xiàn)在學(xué)校的雕塑系導(dǎo)師,對方熱情邀約他到學(xué)校里當(dāng)助教,哪怕他的學(xué)業(yè)并未完成。 沈恕聽到這里:“那你以后會回去念書嗎?” 不念也太可惜了,明明只剩最后一年,讀完出來就是碩士學(xué)位,要是不念,那連最基本的文憑都沒拿到。 郁松年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會回去,不過不是現(xiàn)在?!?/br> 他看了沈恕一眼:“要考慮,也是一年以后吧。” 一年這個詞,就像細(xì)小的針般刺了沈恕一下。 人果然只會越來越貪婪,剛開始會覺得,哪怕只有一年都好,現(xiàn)在過去幾日,又覺得,一年實在太少太少。 抵達(dá)燒烤店的時候,老板熱情地沖郁松年打了招呼,沈恕坐在椅子上,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比他想象中的要干凈很多,桌面整潔又嶄新,店里的人很多,環(huán)境熱鬧。 郁松年給他拿了一瓶豆奶,自己卻拿了啤酒。 “你回去還要開車,就不給你喝酒了?!庇羲赡暾f。 雖然對方嘴上是這么說,但沈恕懷疑是上次醉酒的時候,他把郁松年嚇到了,所以現(xiàn)在郁松年才那么不愿意讓他喝酒。 看著郁松年將啤酒飲下,沈恕也有點饞,只好打開自己手里的豆奶,飲了一口。 郁松年放下啤酒:“說起來,我的第一杯酒,還是你給我的?!?/br> 沈恕險些被豆奶嗆到,他用紙巾掩住唇角,驚訝道:“是嗎?” 郁松年見他這樣震驚:“你忘了?還是八年前吧,那會我才十七,上高二?!?/br> 沈恕想起來了,是郁松年母親剛?cè)ナ赖哪菚?,在母親的葬禮上,沈恕無意間撞見了郁松年與徐炳章對峙的場面。 郁松年的外公在得知愛女去世后,便進(jìn)了醫(yī)院。 有恃無恐的許炳章,再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郁松年指責(zé)許炳章把母親的葬禮變成自己結(jié)識權(quán)貴的場合,許炳章覺得郁松年年紀(jì)小不懂事。 對著剛失去母親的郁松年,許炳章甚至懶得去掩飾偽裝成一個慈父。 沈恕不應(yīng)該多管閑事,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他出面。 但他還是敲了敲門,等里面的父子倆齊齊扭頭,以不同神色看向他時,他才緩慢地走過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郁松年的眼淚,還是少年的郁松年,對許炳章仍懷有期盼。 沈恕來到二人之間,許炳章認(rèn)出他是誰后,本還不耐煩的面容,硬是擠出一個笑來:“原來是小恕啊,你怎么到這來了?” 沈恕不動聲色,將郁松年擋在了身后,手掌輕輕按下了郁松年緊握的拳頭。 他疏離地對許炳章道:“許先生還是叫我沈恕比較合適?!?/br> 許炳章面色微變:“沈恕,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會客廳在前面” 沈恕感覺到郁松年的手有些松動了,便主動牽住了對方:“沒走錯,我就是來找郁松年?!?/br> “只是沒想到,能聽見許先生的那番高見?!?/br> “聽說許先生最近馬上就調(diào)任了,禮堂外面還來了不少媒體,許先生不管都多急切,都應(yīng)該做好自己當(dāng)下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什么樣場合,就該做什么樣的事,這還是我爺爺在我七歲的時候,教會我的?!?/br> 許炳章尷尬地笑了笑,他當(dāng)然聽懂了沈恕言語中的潛臺詞,不過他懶得跟這個小輩計較。 沈恕不足為懼,但沈恕上面的沈道昌,以及與沈道昌交好的那一撥人脈,他也沒法得罪。 等許炳章急匆匆地離開后,沈恕這才轉(zhuǎn)過身,見郁松年紅著眼,盯著許炳章的背影。 剛才對著許炳章,還能言巧辯的沈恕,如今看著馬上又要哭出來的郁松年,一下就成了啞巴。 他感覺郁松年還緊緊牽著自己的手,就把人帶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拿出手帕,遞給郁松年。 郁松年沒有接,垂眸低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恕沒辦法,只好收回手帕:“你要喝酒嗎?” 郁松年總算看向他:“你說什么?” “喝酒。”沈恕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在沈道昌那里沒收的金屬小酒壺,現(xiàn)在倒派上了用場。 郁松年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沈恕,便趕緊松開。 但沈恕的手背還是留下了紅印,只是他自己也不太在乎。 郁松年接過了酒后,看也不看。直接灌了一大口,沈恕甚至沒能來得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喝完酒后,劇烈地嗆咳起來。 郁松年一邊咳嗽,一邊落淚,少年人最狼狽的時候,被沈恕全都看在眼里。 沈恕用手帕輕輕按在他濕潤的臉頰,掌心拍著他的背:“第一次喝酒都這樣?!?/br> “所以郁松年,這不丟人。” 那整個守夜的晚上,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沈恕也沒有離開。 在即將要天亮的時候,郁松年還是昏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多久沒睡了。 確認(rèn)郁松年只是昏睡過去,而不是昏迷過去后。沈恕將郁松年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沒多久,郁松年就醒了。 沈恕用手掩住了他的眼睛:“再睡多一會吧。” 郁松年的睫毛在他手心里眨了眨,繼而一些濕潤又沁濕了他的掌心。 “沈恕。”郁松年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啞。 沈恕低低地應(yīng)了聲,郁松年緩而慢地呼吸著,他感覺到,掌心里的睫毛,輕輕眨了三下。 “留在我身邊。” “不要離開。” 第37章 37 沈恕沒能等到郁松年醒來,因為沈元來了。 看見沈元的那刻,就像有千萬只螞蟻爬到了身上,強(qiáng)烈的不自在感和罪惡感,洶涌而來,情緒幾乎將讓他腸胃扭成一股,泛起刺痛, 沈元扶著門,目露震驚與錯愕地望著他們。他是來找郁松年的,倒沒想到能撞見這種畫面。 郁松年竟然睡在沈恕腿上,剛才沈恕低頭看郁松年,滿含愛意的表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沈恕就像一個循規(guī)蹈矩了二十年,有朝一日,鬼迷心竅,偷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被失主撞了正著的人。 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輕輕托起了郁松年的腦袋,用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對方墊上。 可能是太過疲憊,郁松年始終沒醒。 還用臉頰在他的西裝外套上蹭了蹭,發(fā)出了含糊的咕噥聲,若是沒有沈元,這該是叫沈恕心軟的一幕。 可惜沈元在旁邊盯著他,沈恕甚至不敢多看郁松年一眼。他來到門前,與沈元道:“出去再說吧?!?/br> 沈元側(cè)開身,讓沈恕出了那道門。 門剛合上,沈恕就全程沉默,在前方引路,他需要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因為他清楚接下來他會面對沈元怎樣的責(zé)難。 尋到一個無人的房間,進(jìn)去后剛關(guān)上門,沈元便迫不及待道:“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事情比我想象得還要過份啊,沈恕,你剛剛想對郁松年做什么?” 沈恕神情未變,但雙手已經(jīng)背在身后,在沈元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在一處,像是自虐般地施加力道,對自己越線的懲罰,亦是在痛苦中尋找冷靜。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鄙蛩奈聪脒^,有朝一日他會對沈元說出這種話,作出這樣的解釋。 也許早在他第一次見到郁松年那刻,又撞見郁松年與沈元親密接觸,這樣的局面就注定會發(fā)生。 沈元抱著雙手,用譏諷又?jǐn)硨Φ哪抗庾⒁曋蛩。骸澳悴皇菑膩矶伎床黄鹞覇?,因為我媽是個第三者,我也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要是你真能一直保持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誰能說你什么呢?” “可是你在做什么,我沒看錯的話,你剛剛就差沒親郁松年了吧,你喜歡他?你不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挑誰不好,偏挑和我走得近的?” 沈元的每句話,都咄咄逼人。 如果言語能化為實質(zhì),此時對沈恕來說,已經(jīng)刀刀見血。 沈恕需要竭盡全力才能維持平靜的語氣:“我沒故意想親近他?!?/br> “那你就給我消失!”沈元冷聲道,他靠近沈恕:“從郁松年面前,給我徹底消失,別再靠近他!” 他抬手一把抓住了沈恕的下頜,冒犯之極,又極其惡劣的語氣:“沈恕,收起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沈恕用力推開了沈元的手,想要拿出手帕,才想起來已經(jīng)給了郁松年。 他用手背擦拭沈元碰過的地方:“沈元,別太放肆了。” 沈恕擦得很用力,以至于下巴都泛起紅意。 這幅嫌棄模樣,更激怒了沈元。 沈元看著沈恕那張好像不管什么話,都無法刺激到他的臉,故意道:“不要以為你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陪了他一會,就能夠趁虛而入了?!?/br> “你有哪點能讓郁松年喜歡?” “性格?談吐,還是長相?”沈元悶聲笑了出來:“也是,你模樣還行,畢竟我們是兄弟,長得的確很像,但是郁松年怎么可能喜歡你這種沒人情味的? “我做什么要聽你說這些?”沈恕冷若冰霜道:“別說我和郁松年之間根本什么也沒有,就算真有什么,你和郁松年只是在交往,沒有事實婚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