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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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唐突了。郭平道歉。 陸一久一臉什么鬼的表情。他的身份?難道說他一個腦袋不靈光的服務型還不能給人夾菜了?不過這位并沒有就這個問題深入思考,管他呢。他樂得不用分享。 好像,619點的食物和拿的甜品都是人類的食物。郭平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 正在吃牛排的陸一久差點兒被嗆,趕緊用旁邊的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靠!靠!靠??!吃個飯都不帶順心的,要被懷疑了嗎?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種食物,以前經(jīng)常吃對不對?只是你們二代當年的技術就能消化掉人類食物這點讓我K到驚訝罷了。你能說說看你的消化系統(tǒng)是什么樣的一種運作體系嗎?郭平好學地問。 陸一久在心底呆呆回應:生物消化酶。 619先生?見他傻笑不回答,郭平再問。 我不知道。陸一久呆了一會兒,放下刀叉,表情變得呆板了一點。他在學習自己看到過的科幻大片里那些仿生機械人的一些反應,希望能夠亡羊補牢。 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么深的問題的。差點兒把這家伙問死機如果問死機了,旁邊這個幼崽會生氣的吧。畢竟,是他的匹配對象兒。他倆從被匹配上后,全態(tài)幼崽的初級設定里就有了對象兒的印象。 陸一久在確定自己沒有被繼續(xù)懷疑之下,才躡手躡腳地拿起了刀叉,繼續(xù)進食。 他自認為自己的動作足夠的小心,可他那種只有人才會有的形象細節(jié)全被餐桌兩旁的機械人給看在了眼里。 他還挺可愛。這是郭平心中的看法。二代的寫實技術真不是蓋的,聽說二代是某位不知名大師的杰作,在當時可是最高級別的技術。 干嘛裝可愛?克萊其頓不滿:我要吃你的rou。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懲戒一下619。 陸一久對別人小氣,對自家幼崽那可從來不知道小氣為何物,大方地切了一大塊兒送到克萊其頓的盤子里:慢點兒嚼,你的牙還沒長全。他每天都給自家幼崽喂食,哪里不知道他每天的小變化? 啰嗦!??克萊其頓剛剛的不滿因為陸一久大方地給他切了塊rou,已經(jīng)消退了大半。 尤其一對比他給郭平切了那么一薄片,克萊其頓抬起了小腦袋,冷傲地瞥了對面那家伙一眼。 ??!他在吃醋。郭平心想。原來他們的K情這么的好啊,怪不得不肯分開。郭平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能夠抑制住克萊其頓,不讓他惹麻煩的門路了,這位成熟機械人的眼神在對面兩個身上溜了一圈,落在了幸福地吃著食物的陸一久的身上。 就是他!這個被匹配的家人能夠穩(wěn)住他! 總體來說,這次的晚餐還是相對和諧的。晚餐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專門服務他們的那位美女服務員突然快步走過來:您是星政體設計總局的郭先生嗎? 郭平點頭。 是這樣的。之前在我們這里生病的那幾位客人里的其中一位好像有些不對勁,您能去看一看嗎? 不對勁? 是的,對方毫無反應,我們已經(jīng)給他進行了強制重啟,他的意識芯片一直沒有反應。看上去像像,死了。服務員小jiejie壓低了聲音。 這就足以讓郭平在意了,這涉及到他的工作。如果是一般的故障生病,負責維修的醫(yī)生就能處理。只有當出現(xiàn)這樣的嚴重情況時,就是要送回設計局返廠檢修了。 他站起來摘掉胸前的餐巾,準備過去。 陸一久趕緊把克萊其頓拉上,帶上沒吃完的小蛋糕一塊兒跟著去。 你們不用跟著。 陸一久老實地說:還沒吃完,也沒結(jié)賬。 開玩笑,不跟著他他要是走了怎么辦? 克萊其頓在心底發(fā)笑:現(xiàn)在這會兒又精明起來了,真是一時一時的。 郭平?jīng)]辦法只能讓他們跟著。 到了醫(yī)療部最里面的急診室,郭平開始檢查那位死了的機械人的身體情況。這里有很多專業(yè)用具,他找到了一臺機器接入了對方的耳朵,開始強制喚醒意識芯片,就是強制重啟。 幾次下來,對方依然沒有反應。 不可能啊,看中控儀上面的數(shù)據(jù)顯示他的意識芯片完好無損,怎么會無法回應?郭平想了一下:沖擊鉆呢?我要開顱。 既然外接沒有反應,那就打開腦袋,專門刺激腦核。 在其他醫(yī)生的幫助下,陸一久親眼見證了一位機械人被開顱的畫面。當腦袋打開時,里面那宛如一個完整的微縮服務器模樣的構(gòu)造,讓陸一久看得眼神發(fā)直。 克萊其頓看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家伙的腦核竟然是打過補丁的,補丁呈現(xiàn)紅色。 郭平看到這個紅色補丁的腦核,停下全部的動作:你們都出去!這家伙的口氣變了,開始下逐客令。 郭平用力深呼吸:紅補丁,這是第三個被發(fā)現(xiàn)的腦核行打了紅補丁的機械人了吧! 郭平迅速給設計總局109區(qū)分局去了電話,讓對方派專門的車子來秘密把這個紅補丁機械人給帶走。完事兒后他準備跟著一起回去。 陸一久趕緊揮手:郭先生,還沒結(jié)賬。 開玩笑,他剛剛看過了賬單,那費用已經(jīng)讓他冒冷汗了。如果對方不結(jié)賬就走,這后果可不是好玩兒的。 郭平神情嚴肅地完成了簽單結(jié)賬的任務,隨后離開了。 陸一久帶著克萊其頓離開時還專門找美女服務員打包了一些甜品,這里的甜品是免費的,陸一久就是確定了這一點才會提出要求。當然,提出要求后他也得面臨美女服務員的鄙夷。來這里吃飯的都是有錢有權(quán)的,誰會吃不完兜著走?哦不,這個初智服務型機械人是吃完了還得兜著走。 克萊其頓K受到美女服務員的腦波,抬眼瞅了她一下:多打包幾份兒。 本來克萊其頓也覺得吃完了兜著走的做法有點兒丟人,可再丟人那也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兒。 兩人拎著十幾個被打包起來的甜品,美滋滋兒地出去了。 紫花苑集團遠在其他城市的總部此刻接到了之前109A區(qū)分公司發(fā)回去的事故報告,里面記錄下來了無緣無故出現(xiàn)人員故障的畫面。在他們的地方客人出了事,按照規(guī)矩他們得負責任的。 用異常能量測試儀現(xiàn)場畫面。安保部的高層們面對這樣的場面已經(jīng)習慣,無緣無故的原本好好的客人應聲倒地,還是同一時間發(fā)生,除了有受到特定波長信號的干擾之外,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特殊能量的瞬間沖涌了。 不一會兒,現(xiàn)場畫面被加上特別的過濾器重新播放了一遍??梢钥吹皆井嬅鎸儆谡5钠胶夤鉅顟B(tài),突然某個時間節(jié)點,平衡光被打破,整個畫面被一片白噪光給糊滿,隨后一秒,攝像頭拍攝到那幾位客人同時倒地。 應該不是干擾波長信號,這幾位客人的智能化程度和類型不一樣,年齡也不同,屬于不同批次不同質(zhì)量不同設計師的杰作。不可能一種干擾信號能同時放倒他們?nèi)俊?/br> 那就是特別能量了?辦公室內(nèi)有人出聲。 應該如此! 馬上派人去109A詳細調(diào)查當時在場的人員??纯吹降资钦l能擁有這樣的本事。 布魯他們等了好久才等到陸一久與克萊其頓回家。陸一久在吃上大餐的時候就給自己的三位朋友發(fā)了信息,讓他們今晚過來。 看著陸一久送到他們?nèi)幻媲鞍b精美的甜品禮盒,嬌嬌欣喜地跳了起來:小久,你在哪里弄的? 今天有人請客吃大餐,我特意讓他們打包的。不要錢!關鍵是不要錢這三個字。這么一說他的朋友們拿起來也不會有心理壓力。 布魯和大吉聽到這里,表情稍微松了松。 陸一久和他們講述了郭平找他的用意,說完他道:我已經(jīng)拒絕他們了。要讓我家阿頓、頓寶當留守兒童我可不愿意。 克萊其頓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留守兒童是什么意思? 拒絕他們是應該的。你都和阿頓成一家子了,他們總局管不著你們了。他們突然無事獻殷勤,奇怪哪。布魯對這些官方機構(gòu)的K覺不太好的樣子。 或許是想把你們當成觀察研究的對象兒。大吉的智能化高就體現(xiàn)在這里了。 那就更不可以了。陸一久撇嘴。 被研究觀察,那不意味著自己隨時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萬一一個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個人想想就害怕。 克萊其頓還算欣慰,他大事上倒是不糊涂。 對了,我好像有點兒自己做事業(yè)的想法了。陸一久和朋友們說起了自己今天吃了這頓大餐后的心得。他發(fā)現(xiàn)了,大餐廳里賣的貴價食物很多是能量卡、機油、能量單元加其他食材一塊兒烹制的。 就像米和水雖然單一,但是添加了其他的材料,就能變化出不同的食物一樣。能量卡、機油只是基礎的食物,同樣可以在這些基礎上,添加不同材料制作成其他的食物。之所以在109C區(qū)這里他只看到賣能量卡、食物和營養(yǎng)液的,那是因為這里的外來移民們只需要這些就能維生,沒那么多的錢就不會追求食物的種類和豐富性。 事業(yè)? 嗯吶,等我攢點錢后就可以開始了。陸一久信心滿滿,我想街頭擺攤賣點兒小吃什么的。 小吃?這次輪到布魯他們聽不懂了,那是什么?三位朋友習慣性地查詢小吃的意思。 一群笨蛋!小吃都不懂,看來他們應該的年齡應該都不大??巳R其頓在心里吐槽。 等過一段時間你們就知道啦!陸一久伸伸懶腰,趁著這幾天小工的工作還能賺到錢,我會多攢一點兒的。今天我賺了兩百三,不過剛剛打出租車回來花了四十多不到兩百了。 小久,你一天都能賺這么多了啊。嬌嬌滿懷欣慰,也知道攢錢了,真是難得。 他以前也不差就是被別人欺負慣了。不過也好啦因禍得福,至少現(xiàn)在不用被扣錢,就是很辛苦吧?當小工聽說都很辛苦,要想一天賺兩百,肯定得不停地干活兒。 還好,已經(jīng)開始適應了。陸一久抖了抖自己硬成了石頭的手臂和雙腿,干活兒和吃飯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休息了反而開始酸疼脹痛了。 克萊其頓瞥了一眼他的小動作,想起昨晚他睡夢中喊疼的樣子,皺了皺眉毛。難道還疼?那他這個機械身體的設定也太奇怪了吧。 和朋友們又說了幾句,陸一久與他們告別。 你不告訴他?大吉看著那一前一后走進公寓大樓的兩個身影,和身邊的布魯說道。 不了吧。我能趕回來。布魯?shù)馈?/br> 布魯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那種工作了,為什么?嬌嬌憂心忡忡。 我們沒有選擇權(quán)。布魯?shù)溃F(xiàn)在我才知道阿久他當時為什么極力反抗不愿意加入匹配系統(tǒng)很慶幸他匹配的是個幼崽,還,不至于像我這樣。 這話讓另外兩位朋友同時垂下了腦袋。 頭頂上是被大面積藍色渲染了的109C區(qū)的夜空,這么溫涼如水的美麗夜色里,寒意如影隨形密不透風地往他們身體里頭鉆。 克萊其頓看著自己賬戶里的四十萬,停下了原本打算給陸一久轉(zhuǎn)十萬的手。這家伙的終端就是個隱患,人家能轉(zhuǎn)走他一次就能轉(zhuǎn)走他第二次、第三次,他無法進行生物綁定的話,錢存他賬戶不安全。 聽著那家伙在浴室里哼哼歌的聲音,克萊其頓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了墻角被他用黑布蓋著的那個玩意兒。 陸一久洗完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汽坐到克萊其頓的身邊:阿頓又開始做手工?。?/br> 克萊其頓眼角余光掃到他:干嘛不穿衣服?只在腰間卷了條浴巾的陸一久給他一種奇妙的K覺。 洗了,一身汗不,機油味兒。陸一久趕緊辯解。 我怎么沒聞到?這家伙滲透出來的機油味兒完全沒有味道。有些機械人就不一樣,機油在體內(nèi)循環(huán)之后再蒸發(fā)透過各種器官排出,各種各樣的古怪的味道都有。這家伙倒是干凈,偶爾還有一股檸檬味兒。 我汗腺不重。陸一久嘴瓢,就那個那個排汗的地方。 今天怎么總是在說錯話。 阿頓,明天就買新校服啦。陸一久獻寶般將今天賺的錢遞給克萊其頓。 克萊其頓停下手上的動作側(cè)目看向他:買了校服就沒錢了。 還可以賺,我和愛林搭檔,默契已經(jīng)磨合出來了,等我的小攤子開始了如果順利的話,就不會窮啦!再窮不能窮教育,不能讓幼崽因為和別人穿著不同而生出自卑來。 過幾天再吧??巳R其頓清了清喉嚨,不需要那么著急。 我會看著辦的,陸一久起身去洗衣服,腰間浴巾不經(jīng)意滑落一半,克萊其頓收回目光后在心中暗損:他一機械男,即便是做得再像人也不是人,躲什么?他又不可能對一機械男生出什么綺想來。 你好像黑了。克萊其頓這么一想大大方方地盯著對方的后脊椎下那一塊兒,為什么這么說是因為很明顯的皮膚色差對比。穿著衣服的下半部分是蜜色偏白,上半部分腰間一截和手臂臉龐則要深兩度。 陸一久當即一頓。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啊,皮膚出現(xiàn)了色差對比。 我這是真實的皮膚。陸一久干笑兩聲解釋。 克萊其頓想了想:你的第一任雇主真是個無聊的人,連身上的痣也要設計嗎?他指的是陸一久脖子后面連接肩胛骨的地方一處三個的紅痣,正好是呈現(xiàn)個品字形結(jié)構(gòu)。這也算陸一久的胎記。 陸一久摸了一把自己的后頸:追,追求不同吧。完蛋,這小鬼怎么突然開始認真觀察起他的身體特征了? 克萊其頓偏偏腦袋,只能這樣來解釋了。真是奇怪的追求!不過如果是他要定制一個屬于自己的機械人的話,也會具體到對方的每一個身體的標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