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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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軍陽搖頭:沒什么奇怪的啊。 陸一久愣了一下,打了聲短嘆:也是,你們這個年代和我的思想觀念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的。他們這個時代這種環(huán)境下,早就沒有了性別、年齡這些最難以跨越的情感鴻溝。 老板,是對阿頓先生不滿意嗎?岳軍陽看得出陸一久發(fā)自內(nèi)心的矛盾糾結(jié),他跟在他身后坦率發(fā)問道。 陸一久下意識搖頭:不啊。 或者,您在意和阿頓先生之間生命形式上的本質(zhì)不同?岳軍陽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陸一久更加果斷地擺手:怎么會? 和阿頓先生在一起吃喝玩樂您不開心 挺開心的 那是睡在一起不開心? 陸一久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迅速盯住背后的meimei頭:哈?他怎么知道? 您家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這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岳軍陽老實解惑。 陸一久狼狽地打起哈哈:得,有口都說不清了。 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是睡在一起不開心?岳軍陽個憨憨繼續(xù)追問這個尷尬的問題。 陸一久沒辦法昧著良心否定??伤麄冎皇菃渭兊靥稍谝粡埓采希瑢崒嵲谠诘厮X啊。 看來并不是不開心,不然這么長時間,你們想分開睡有的是機會,怎么都能分開。岳軍陽自言自語的這一句竟讓陸一久再無反駁的言語。 既然都開心,您和阿頓先生一直以來相處得又是這般親密,您為什么要糾結(jié)和他變成伴侶關(guān)系呢?這條問題岳軍陽是真的不解。 親密?我和阿頓親密?哪有?陸一久稍微找回了一點的聲音。 岳軍陽歪起了腦袋:不親密嗎?您二位同吃同住同睡,一天有超過二十個小時都在一起,而且您還經(jīng)常主動地和阿頓先生勾肩搭背,摟摟抱抱 我那是兄弟間的舉動。陸一久拔高了嗓門,發(fā)現(xiàn)地點不對后,又趕緊壓住了,聲音壓得極低,是純友誼的勾肩搭背。 我和老四老五他們也是兄弟,就不會這樣。岳老大小聲嘀咕。 陸一久俊臉通紅。靠! 總之,首先是您自己的言行不妥讓大家伙兒認為您二位早有情。加上阿頓先生對您的特別對待,對您的超常關(guān)愛,還有對您明目張膽的偏心眼兒這些大家伙兒都看在眼里。很早以前不知道您和頓寶之間修改過關(guān)系時,都有人在悄悄為阿頓先生鳴不平,如果您不給阿頓先生一個名分上的交代,時間長了肯定會惹人口舌的。幸虧,這下都辦好了。岳軍陽不緊不慢地吐露出另外一個讓陸一久震驚無比的信息來。 鳴不平?交代?惹人口舌?我?陸一久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連反問了好幾個沖擊他腦細胞的詞匯。不是,這咋地,他反而成了渣男了? 就是這樣的。您和阿頓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早就成了我們這兒還有我們公司的圈內(nèi)八卦了,一直以來是阿頓先生把您保護得太好,從來不會讓這些流言蜚語傳進您的耳朵里。 陸一久愣是在樓梯間呆立了好幾分鐘:怎么會,這樣? 您捫心自問,您在知道和阿頓先生成伴侶關(guān)系時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岳軍陽見繞了一個大圈子后,老板開始自省了,才問出他這個究極問題。 陸一久心臟漏跳了兩拍。第一反應(yīng)嗎?驚訝、好奇、新鮮、刺激,不敢相信又忍不住想要刨根問底,追究原因。 一般不愿意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直接拒絕,追著拒絕您有嗎?岳老大提醒他道。 陸一久心虛了起來?,F(xiàn)在想想他之前他的拒絕說辭都是在變著法地找理由,其實他心底除了那些復(fù)雜的情緒之外,還隱約有那么一點點地小意外和小雀躍,只不過被他故意給忽略了。 阿頓先生對您情深義重,您最好不要辜負他。 陸一久還真就被岳軍陽的這些話給繞進去了。他的腦子里回想起了從前許多次阿頓對他的特別行為來。從他們才認識沒多久,那家伙就悄悄幫他做了不少事還特意瞞著他:從不許別人欺負他,搭救他在意的朋友,潛心研究技術(shù)支持著他的事業(yè)發(fā)展,販賣自己的能力賺錢給他花,一次又一次地不計代價將他從危難之中解救回來,哪怕他內(nèi)心不樂意也會因為他選擇一部分的妥協(xié) 阿頓對他真的算是有情有義,莫不是真是自己平時不注意言行距離的緣故,自己給自己釀成的桃花債?那要是這樣的話,他還真不能不負責的。 我去維修間,你不要跟過來了。摒棄掉最初被這個消息震撼后的慌亂無措之后,陸一久這會兒已經(jīng)大概想明白自己該怎么去面對解決這個問題了。 岳軍陽跟著他下樓后目送著自家老板挺直胸膛,帶著一種慷慨上戰(zhàn)場的豪邁氣概走向維修間,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老岳,可以嘛你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岳軍陽身后冷不丁地多出來了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正是洛丁那神出鬼沒的家伙。 岳軍陽正兒八經(jīng)地目視前方: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集市里關(guān)于兩位老板之間的八卦,以及他們彼此間從不避諱的親密行為導(dǎo)致的各種流言可都是真實存在的。岳軍陽只是把從前這些絕不會傳進陸一久耳朵里的話給挑出來告訴陸一久罷了。當然,讓他說出這一部分實情的也是另有其人。 我剛剛可看到阿頓先生和你單獨嘀咕了幾句呢,你們說了什么?洛丁故意逗這位古板的同事。 岳軍陽如今嘴皮子功夫漸長:您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向阿頓先生傳達一下您這迫切的求知欲,讓他親自告訴您? 洛丁半舉雙手做害怕狀,嘻嘻哈哈地笑著跑開了。他不過就是嘴皮子發(fā)癢想來打趣幾句罷了,可不敢摻和進阿頓先生的布局中。 陸一久像往常一樣擰開了維修間的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門而入。 一進去,他的眼睛里映入的是一具強壯結(jié)實的仿生機械人的軀體,上半身沒有穿衣服。 克萊其頓此時正對著鏡子在用工具調(diào)校著自己這具新身體的細節(jié)部位,聽到動靜后回頭,與陸一久滿眼的錯愕驚慌撞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打擾了。陸一久頭腦激熱,下意識要退出門去,還沒來得及往后撤步,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拉扯著拽了進去,身后的房門砰地關(guān)上。 下一秒陸一久坐到了維修間唯一的那張沙發(fā)內(nèi)。他穩(wěn)住身形,看向了前方離自己只有幾步距離的那個成年人的軀體,原來是阿頓的新身體啊,他在自己對自己搗鼓什么呢? 克萊其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cè)身將手里的解析刀遞向陸一久:你來幫我。 陸一久和平常一樣什么都沒多想地站起來,接過解析刀湊上前去,直到站到了這家伙的新軀殼的后方,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動比思維快了一步。 只要是阿頓請求,自己根本不會用腦子思考,條件反射地就會聽他的話。哪怕他換了一副自己并不熟悉的身體也依然如此。 陸一久自嘲道所以說,他自己本身的確存在著沒有被他正視的問題。 藥怎么弄???心里嘲諷著自己動作太快,嘴上陸一久還是很實誠地要幫忙。 把我標記為藍色的神經(jīng)管都用解析刀裁一下就好。克萊其頓叮囑道。 陸一久稍微揚起脖子往他的后頸處看去,那里有一塊約莫十公分長四公分寬的仿生皮膚被整體切開,掀起,露出了下面一層層的人造筋膜和組織,最底下則是一截一截堆疊交扣起來的,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脊椎。 阿頓這新具身體的脊椎關(guān)節(jié)比人類的要多很多,只是露出來的這一部分一眼看去都是由若干不同材質(zhì)分別構(gòu)建而成的,每一的顏色都有不同,浸泡在模擬神經(jīng)管和血液之中,顏色詭異得讓陸一久觸目驚心。 藍色的神經(jīng)陸一久念叨著,專注起精神尋找著目標,在大塊的合成脊椎周圍,發(fā)現(xiàn)了數(shù)以千條各種顏色的模擬神經(jīng)管,其中藍色的少說也有上百條。 我可以嗎?害怕自己稍微一不小心弄錯了,傷到阿頓,陸一久不敢馬上下手。 沒事兒??巳R其頓偏了下腦袋,你慢慢來就好,不用裁斷,只要用解析刀觸碰一下,很簡單的。 他這么一說陸一久放心了。小心地扶著克萊其頓的身體讓他坐到了旁邊的工作椅上,再讓他他稍微彎下腰,低下腦袋,方便自己對著幻影燈看得更清楚,也方便他待會兒動手。 你這具新身體造得還挺好。陸一久哆哆嗦嗦地攥著手里的小刀,挑起其中一根藍色神經(jīng)管,千般小心地裁下第一刀。眼前一片微弱的火花閃過后,他得到了克萊其頓的稱贊:做得好。 陸一久稍微找到了一點自信,接下來就更大膽了點。 這具身體是我親自設(shè)計制造的。克萊其頓半彎著腰,稍垂下腦袋,和陸一久說起話來,雖然還是有些不滿意的地方,也還能將就著用吧。 挺好的。陸一久搭話道,只是為什么現(xiàn)在要做這一步? 這些模擬神經(jīng)管材料是別人提供的,里頭有一部分不怎么好,索性我也用不著這么多的神經(jīng)線路,干脆廢掉。克萊其頓并不瞞他,我不喜歡體內(nèi)留存著隨時可能受到別人干擾影響的東西。 陸一久的心臟緊了緊,想到他被帶走這么多天沒有消息,又一聽他剛剛這番話,心尖兒某處像是被guntang的洛鐵灼了一下似的,火辣生疼。 我們現(xiàn)在有錢了,可以給你買材料換更好的身體的。不用非得用別人提供的材料制作的軀殼。 克萊其頓欣慰地笑道:關(guān)鍵不是這副軀體的材料,我想要新軀體隨時可以自己買更好的材料自己造,可是這樣造出來的軀體哪里比得上在軍部軍用機械人設(shè)計單位內(nèi),設(shè)計制造出來的機械人,在可裝配修改武力武器方面上的權(quán)限大呢?何況從那里出廠的機械人都是有軍用編號的,起點和一般民用的都不一樣。 陸一久聽明白了:這些我懂得不多,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只是你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安全最重要。 放心吧,我做的事都是可以在對方允許范圍之內(nèi)的事。克萊其頓明白他是在擔心什么。 陸一久屏息凝神,一口氣幫他裁掉了十幾根多余的藍色神經(jīng)管。 雙方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沒有再交流,然而在最初因為這具陌生軀體帶來的不熟悉過去之后,兩人之間的相處漸漸地恢復(fù)成和之前沒什么兩樣兒的狀態(tài)。 不光是克萊其頓感受到了這種變化,陸一久自己都能清楚地感知得到。 本來想讓你看看我真正長什么模樣兒的,可惜了,我要是在那里設(shè)計出自己原本的臉,估計不可能平安地返回這里來,只好折中一下按照頓寶的五官雛形結(jié)合我自己本來的樣子,塑了現(xiàn)在這樣一張臉。 陸一久的手指頭不安地抖了一下,因為這剛剛這句話里隱含著的不少重大信息。 你可別手抖啊。哪怕不用眼睛看,克萊其頓也能感知到他的任何一個微小動作,戲謔著警告他。 陸一久停下手里的解析刀,稍作休息,趁著他休息的空檔,克萊其頓特意轉(zhuǎn)過臉來湊近了陸一久和他對視:我這張新臉怎么樣? 陸一久這會兒才能真正認真地打量一下他的新面容。眉眼和嘴巴的部分一下就能看出未來頓寶長大后五官變化的趨勢,額頭、鼻梁、下巴這一部分凌厲的線條,想來應(yīng)該就是他本來的樣子了。 好看的。 那你喜歡嗎?克萊其頓這次的詢問不像之前那樣帶有咄咄逼人的架勢,語氣和聲調(diào)都柔和了不少。 陸一久這會兒平靜地看進了他的視線最深處,隨后,輕柔且干脆地點了點頭:還不賴。 和之前的我相比呢?這家伙還得和自己比一比。 陸一久回答不出來,他抓了抓側(cè)頸:我說真心話你愿意聽嗎? 克萊其頓擺出個請的手勢。 其實你是什么樣的臉對我來說好像都沒差。陸一久仔細斟酌著該怎么樣準確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是他不久前才通過現(xiàn)實對比得出來的看法,對我來說阿頓就是阿頓。我的腦子里有著自己特有的對阿頓的想象,不管換成什么樣的軀體容貌,我腦子里的阿頓,永遠,都不會變。 大將軍這張精心塑容的這張帥臉上洋溢起一抹單純的笑意來,他以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愉悅地說道:我把你剛剛說的這些記在了這具身體的腦機深處,備份了好幾份。你剛剛的回答也算是對我們之間關(guān)系的一個回答吧。 這個大笨笨,總是能誤打誤撞地戳中他全身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那你呢阿頓,你喜歡我嗎?陸一久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問出了自己心底其實最在乎,也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那個問題。 當然??巳R其頓的回答依然充滿了他本人的個性。只要是陸一久直接問問題,他就會據(jù)實回答,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如此。 陸一久之前繞著彎子給自己找的那好幾個理由,在這個答案面前一下就變得無足輕重了。其實這家伙從一開始想親口得到答案并確定心意的就是這個問題,怪只怪他自己想著想著,自己把自己給引向了復(fù)雜的方向。 陸一久認認真真地替阿頓將全部改裁的神經(jīng)管都給裁掉,完了還幫他把那塊被揭開的仿生皮膚給重新粘合好。 還有件事兒要和你說。處理完神經(jīng)管兒后,克萊其頓從旁邊的修理臺上拿起了之前穿著的衣物,邊穿邊說與陸一久說話。 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要說的都說了嗎?就像相處了許久的伴侶一樣,陸一久順口吐槽他一句。 克萊其頓將襯衫穿好后,面向著陸一久的方向:今天這趟回來,主要任務(wù)除了確定我們的關(guān)系之外,另外還有件事就是要安排好這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