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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的市井生活》作者:欲來遲 文案: 柴米油鹽醬醋茶,先過日子后發(fā)達。 孤兒喬知舒從成為盛堯小夫郎的那一刻起,開始了一輩子的故事 不正經(jīng)文案: 龍井村,盛老爺?shù)睦m(xù)弦用一斗米給盛堯買了個小夫郎。 盛堯剛滿十四,看著這個因為家鄉(xiāng)鬧饑荒,瘦不拉幾的小豆丁,深覺肩上擔(dān)子千斤重。 小豆丁揪著盛堯粗布短打,奶聲奶氣地喊 盛堯擰眉,很是嫌棄,叫哥哥。 小豆丁滿院追雞,拎著雞:哥哥燒火! 少年小豆丁擔(dān)著茶糕給鎮(zhèn)上大戶送貨,換了錢回來:哥哥做生意有本金啦! 成年小豆丁巡完鋪子,拿著銀票,哥哥買房! 彼時已經(jīng)是江南第一茶商的盛堯,欣然收下銀票,叫夫君。 我哥哥給我買了座大觀園! 【溫馨提示】后期成親后會生子,有養(yǎng)崽劇情! 內(nèi)容標(biāo)簽: 布衣生活 種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喬知舒,盛堯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市井奮斗那些事兒 立意:總能掙到想過的生活 第1章 龍井村。 村子后面高山聳立,村子面前江水清流,是個依山傍水,風(fēng)景秀美的好地方。 午后寧靜,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用藍布頂巾包頭,身穿同色系對襟襦裙的農(nóng)婦牽著一個半人高的小豆丁進了盛家大門。 同在龍井村,單從外面看,盛家應(yīng)該算村子里中上等人家,村子里普遍是錯落有序的茅屋土坯房,但盛家則是由土、木、磚建設(shè)的大院。 別人家屋前籬笆墻,一眼能將農(nóng)家院子看個透徹,而盛家屋前高門高墻,跳起來都扒不上,不是大戶,不能有這防盜賊的心思和實力。 你就在這兒坐著,嬸子進去和當(dāng)家的說句話。農(nóng)婦指了指門檻旁邊的小竹凳,說完也不等小豆丁坐下,自己一個高抬腿跨進屋去。 小豆丁八歲了,上身穿著交叉領(lǐng)短衫,身下穿著連腳踝都遮不住的粗布褲,灰撲撲臟兮兮像個小乞丐,他那雙沒穿鞋子的小腳丫在黃土上蹭了蹭,終是沒敢過去坐下,他瘦瘦小小一個孩子杵在原地,拿一雙眼睛怯生生地打量這宅子。 仔細看這小豆丁,雖然稚嫩,但眉眼極為清秀,濃眉丹鳳眼,烏黑的瞳仁很是純良,鼻梁直挺,鼻頭小巧秀氣,飽滿精致的嘴唇因為缺水有些干枯,嘴角上還有一個小裂口,雖狼狽但是不掩其清俊。 你自問你這個做法說出去占理嗎????盛堯非你親生,我不求你待他如親,你隨便撿來個阿貓阿狗就要將他的親事搪塞過去,你也不怕整個江州把我盛紹元脊梁骨戳個窟窿! 這個聲音里的暴怒從巨大的呵斥聲里傳遞給了小豆丁,他嚇得小身子打了個顫。 他不由想起,就在兩個時辰前,這個嬸子用一袋糧跟拍花子買下了他,嬸子笑臉友善,他自己當(dāng)然是愿意的,因為他們一行原有七八個小孩兒,因為趕路條件艱苦,夭折了一個女娃,不僅拍花子們害怕,他自己也害怕。 他怕和那個小丫頭一樣,被扔在亂葬崗,孤零零躺在那里,身上草席都沒有一張。 所以小豆丁懸著一顆心,屏住呼吸,想要將屋里人的對話聽個仔細。 屋內(nèi)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農(nóng)婦被吼的垂下頭,但是繼子的親事拖不得,大慶朝還沒有長子未議婚,次子就訂親的例子,她還是咬了咬牙,頂著丈夫的暴怒的目光,開口試圖說服對方。 她說話還是細聲細語的,董家繡莊本就是相中了我的繡工,才有意結(jié)親的,人家愿意將女兒低嫁,這樣好的親事,我如何能不顧我的巖兒? 農(nóng)婦原姓方,名荷,是盛紹元的續(xù)弦。她口中的巖兒,全名盛巖,這才是她和盛紹元的孩子。 董繡莊十分欣賞方荷的繡工,繡莊將樣式給到方荷,方荷繡出來的成品和圖紙相差無幾,董老爺因著這家繡莊成為了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有錢老爺業(yè)大家大,兒子多,女兒和哥兒更多,就連皇帝的女兒都逃脫不了和親平息戰(zhàn)事的命運,那么出生商賈人家的女兒自然也可以被用來商業(yè)聯(lián)姻。 董老爺也怕繡工一絕的方荷被挖了墻角,所以有意與方荷結(jié)為親家。 大慶朝有個習(xí)俗,長子未成婚,次子須得尊長,遂不可議親。當(dāng)然不要名聲的除外,可方荷的兒子卻是天底下最講究名聲的一類人,他是個讀書人,將來要走上仕途的。 妻子如以往一般溫柔,盛紹元也降低了聲音,溫言以理,那你也不能隨便撿個人塞給老大,說出去,老大配乞兒,老二配千金,這像話嗎? 方荷見丈夫不似頭先那么大火氣,也緩了口氣。其實這事兒,也是妯娌之間給她出的主意,都說站在她的角度,她偏私自己的親兒子那是天經(jīng)地義。 只是做個由頭,叫董家知曉咱家老大已經(jīng)有親了,過幾日咱們?nèi)ザ姨嵊H,等巖兒的親事定下來,成親還有個三四年等,老大若不喜歡這孩子,再議便是我雖是后娘,可是當(dāng)家的您自己想想,我何曾虧待過老大? 問完她語氣有些哽咽,這話她很少問,但是她問出口,自是不虛的。 盛紹元也啞了火,我什么時候說你虧待老大了,說你兩句就哭哭啼啼。 方荷低下頭掩面拭淚。 我不該說嗎?這事兒你辦的不急嗎?真?zhèn)鞒鋈ィ饷娌欢ㄔ趺凑f你這個后娘。 方荷一聽這話,就知道丈夫心軟了,要不然不能憂心外面怎么說自己。 說便說了!我就不信天下沒個通情理的。巖兒和老大一同長大,他打小就尊兄長敬長輩,此事和老大好好說,我不求他體諒我這個做娘的,只求他成全巖兒,成全他親弟弟。 盛紹元順著妻子的話想了想,老二性子像你,敦厚老實,禮讓老大,怎么說也是老大的親弟弟,他安能不成全? 在他看來,盛堯盛巖都是自己的種,妻子舍了名聲也是為親生兒子做打算,況且又不是不管老大了。 所以盛紹元不再糾結(jié)妻子,開始思慮長子的親事。 那老大的親事,萬不能就這樣不管了,他這算有了親,媒人也不好登門 方荷連忙接話,我懂得,不消他說,巖兒的親事定下,我就開始給老大張羅,給他尋個好人家的姑娘。 她是著急所以將小豆丁領(lǐng)了回來,但是她也想到了,繼子自小主意就大,兩人不親近,自是不會接受她給定的親,與其在同村尋個年歲相當(dāng)?shù)模院罄^子鬧起來退親,兩家不好看,不如尋個好拿捏的小乞兒。 姑娘 屋外瘦小的豆丁抿了抿嘴,他還是被嫌棄的,因為他一出生,肚臍下方有個紅痣,他是雙兒,是個小哥兒。 對于他們口中這個叫做盛堯的人,他對其的第一印象是對方也是一個沒有了娘親的小孩,和他一樣沒有了親娘,所以再也沒有人會為他們打算,他們同病相憐。 但是盛堯比自己命好,他有爹,而且這個后娘人也好,畢竟如果自己的娘親在世,也一定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為親兒子做打算的嬸嬸,一定也會對繼子很好的。 方荷和盛紹元又商量了一番,便走了出來,見小豆丁可憐巴巴站在原地,垂著小腦袋看著地面,微微聳起的肩膀顯示著他的無措和緊張,她紅著眼睛沖小豆丁笑了一下。 餓不? 小豆丁干巴巴咽了咽口水,輕微地點了點頭,他太老實了,不敢撒謊也不敢不回應(yīng),被拍花子打怕了。 方荷不是拍花子,不會打他,只是說:走,嬸給你拿餅。 小豆丁一雙腳丫踩著黃土地,乖乖跟著人走。 出了屋檐,大地被驕陽炙烤的燙腳,但是盛家院子里的土比外面的細,不硌腳,他想著自己是不是以后都會生活在這家院子里了?不用擔(dān)心被拍花子賣去做倌兒,也不用害怕跟著拍花子病而無醫(yī),死在半路上。 方荷進了廚房,切菜的案板邊上有一個簸箕,上面蓋著一層薄薄的白棉紗防蚊,她掀開棉紗,拿了一個發(fā)黃的面餅遞給小人兒。 吃吧,去門邊兒坐著吃。 小豆丁捧著和他小臉差不多大的面餅出了廚房,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小口小口的啃著面餅。 方荷見他一路到現(xiàn)在都很乖,也就沒關(guān)廚房門,越過小豆丁回屋子,她要找些孩子們不穿了的衣裳,得趁盛堯回來之前,把小人兒打扮干干凈凈的。 盛堯十四,盛巖十二,都在鎮(zhèn)上學(xué)府讀書,學(xué)府有旬假,十日一休沐,往常二人明兒就歸家。再過兩個月有一個授衣假,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授衣假足有一個月之長。 但明兒的旬假,倆小子只能在家呆兩天。 方荷手臂上搭著兩件衣裳,一出房門,就碰上了從農(nóng)田歸來的妯娌二人。 門口那娃可是你領(lǐng)回來的?在那兒吃餅子哩 大嫂你這動作可快,前兒我才提了一嘴,你今天就給領(lǐng)回來個童養(yǎng)媳來 方荷拍了拍手里的衣裳,不得不停下腳步,跟二人說說話提個醒,讓她們別嘴上沒把門,到處說。 她這一耽擱,跟著她倆妯娌回來的孩子們就把小豆丁給圍住了。這群孩子里,最大的有方荷十歲的女兒盛雪,最小的看著才三四歲。 一個身形略圓潤的小子指著小豆丁,你為什么在我家?你吃的是不是我家的餅? 小豆丁嘴里包著食物,鼓起臉頰也不敢再咀嚼了,對著這個比自己矮小,卻胖墩墩的小小子,他乖巧地點了下頭。 胖墩墩見他點頭,馬上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娘!娘!有人偷餅子吃! 盛雪輕拍了拍堂弟的后腦勺,別喊,是我娘給他拿的。 胖墩墩啊了一聲,沒再喊娘了。 孩子們都很相信盛雪,但是他們小,都沒去想二堂姐一直和他們在田地里玩兒,怎么卻能知道家里的事? 盛家男孩和女孩分開排輩份,盛雪前頭還有個jiejie,也就是盛堯有個同母同父的親jiejie,叫盛鶯,已經(jīng)嫁出去了。所以盛雪排行第二,是二堂姐。 哦。胖墩墩反反復(fù)復(fù)還是那個問題,你為什么在我家?我大伯娘為什么給你餅子吃啊? 小豆丁舉著面餅的手垂放在腿上,大眼睛因為緊張,瞪得老大,小人家家從小就記得娘親說過的話,偷不是個好行為。 不是不是偷的,沒有偷。他慢半拍的解釋著。 胖墩墩已經(jīng)不在乎答案了,這個陌生的孩子看起來膽子很小,沒有攻擊性,所以他直接上手拿回了自家的餅子。 小豆丁霎時委屈壞了,他太小了,只以為胖墩墩這個行為是認定了自己是小偷,可他不是,面餅是好心的嬸子遞到他手上的。 盛堯一進大門,就見一群孩子圍在廚房門口,他十四了,不太喜歡和小孩子們玩鬧,他原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可那個坐在臺階上黑瘦的小孩兒,那大眼睛里含著一泡淚,扁著小嘴,嘴角向下抽抽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盛堯走了過去。 第2章 胖墩墩垂著頭看自己手中的面餅,數(shù)缺口上的牙印,看著看著,冷不丁的后腦勺又被拍了一下。 小六,從旁人嘴里奪食,誰教你的規(guī)矩? 盛堯一開口,孩子們馬上都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了。 大哥,二哥。盛雪禮貌地喊了盛堯,喊到親哥哥盛巖的時候使了個眼色,帶著盛巖離開了人群。 大堂哥!二堂哥!這是孩子們的聲音。 胖墩墩叫盛昌,盛家孫兒輩里排第六。他馬上轉(zhuǎn)身看向盛堯,胖乎的小臉盤上帶著被長輩訓(xùn)話的難為情,和見到盛堯欣喜地笑,大堂哥! 他可喜歡大堂哥了,大堂哥長得好看,讀書好,大人們常說大堂哥腦瓜子機靈,有時他被村子里小伙伴欺負,大堂哥會牽著他回去,讓他借威。 跟著孩子們一起轉(zhuǎn)移視線的還有小豆丁,小豆丁昂著大腦袋看盛堯,下嘴唇還委屈地藏著,眼眶里的淚水也終是順著眼角滑落,最后隱于鬢角。 盛堯身形挺拔,站得筆直,只低頭垂眸看著六堂弟,表情裝的挺嚴肅。 他眉眼如濃墨,形貌昳麗,又因生下來便是盛家長孫,這大院兒里上至盛老太太,下至四叔,都是看著寵著他長大的,所以他眉間自帶著一絲傲慢和不羈。 胖墩墩盛昌用傻笑掩飾內(nèi)心小小的尷尬,在看到大堂哥嘴角的弧度時,才咧開嘴,舉著胖手,大堂哥,餅餅! 盛堯輕哼了一聲,不吃他這一套,今年的私塾你是白上了,餅還回去。 他還未踏進家門時,隔墻聽到了盛雪那句話,再有他不小了,他不會傻到認為這個哭唧唧的,瘦瘦小小的小臟孩兒能翻過自家高高的院墻,就為偷個面餅,還坐在門口光明正大的偷吃。 不用想也知道,是家中長輩給的。 不過一個面餅而已,盛家自是不缺的,他走過來只是想教導(dǎo)這個從小就跟他很親的六堂弟,六歲了,該懂得禮義廉恥了。 胖墩墩臉上還掛著不好意思的笑,聽話的扭身將面餅往小豆丁懷里塞,在看見小豆丁臉上的表情之后,馬上有了轉(zhuǎn)移尷尬的話題。 大堂哥你看,小狗尿尿!大人逗孩子常說又哭又笑小狗尿尿,叫他學(xué)了去。 盛堯嘖了一聲,擰著眉,很是嫌棄地抬腳輕輕踢六堂弟的小屁股,斥道:不學(xué)禮,無以立。 他六歲的時候,已經(jīng)從夫子那里學(xué)到了這句論語。 胖墩墩挨踢了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揪著盛堯的衣擺,小胖身子貼著他的腿,討好的笑。 盛堯知曉六堂弟小人兒家家臉皮薄,伸手拎著六堂弟離開人群,人前還是要給這小人兒留臉面的,他單獨教導(dǎo)六堂弟便是。 至于那個小臟孩兒,和他無關(guān)的人或事,他沒興趣也沒功夫管。 望著大高個扯著小胖子離開的身影,小豆丁吸了吸鼻子,他也想自家兄長了,尤其是小胖子被拎著走,還笑嘻嘻地撒嬌,這個大高個平時肯定很愛護幼弟們吧。 而且剛剛這個大高個說餅還回去,過早失去雙親跟在兄長身邊受盡兄嫂冷眼的小豆丁敏感地捕捉到這個字眼,還的意思,是說這個餅是自己的,大高個也肯定了自己不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