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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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舒看著盛鶯故意說,啊,那我看這王宿也甭買院子了,他就住老茶坊得了,反正他挑,一個姑娘哥兒的也看不上。 盛鶯抿了抿嘴,拿指頭戳開喬知舒的額頭,王宿呢?他怎說的?弄這繡花枕頭于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沒有 在船上吃了花酒,回茶坊了。 你盛鶯扭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喬兒今天全發(fā)束起,頭頂一根青玉簪固定發(fā)髻,作漢子裝扮,她只好對盛堯說教,都成親了,帶著夫郎吃花酒,真是不怕叫江州百姓認出你們來! 但其實盛鶯心里是放心的,這也說明王宿去吃花酒,沒叫姑娘。 盛堯彎了彎嘴角,低聲反問:我夫郎要去,我還不能跟著了? 他說話時胸前震動,喉結(jié)起伏,小瑭寶迷糊地蹭了蹭大腦門,嘴里發(fā)出鬧覺的嚶嚀聲,盛堯連忙閉嘴。 你不知道攔著?還跟著去!弟弟在夫郎面前這地位盛鶯嘆了口氣,不想管弟弟兩口子了,轉(zhuǎn)身出去吩咐下人準備晚飯,順便去老茶坊把王宿和盛昌請來。 屋里只剩盛堯一家三口了。 喬知舒嘴角含著笑去挨著盛堯坐,撫了撫小瑭寶的背,輕聲喚道:瑭寶? 沒得到回應(yīng),他歪著腦袋湊過去看,小瑭寶閉著眼皮兒,長長的睫毛翹起一個弧度,淌著口水打小呼嚕。 睡著了。喬知舒讓下人打水來,親自給瑭寶擦腳丫子。 有個寵娃的夫君,帶娃一點兒都不累人,也不廢胳膊。 這天,王宿在盛喬大院用的晚飯,走的時候盛鶯去送的,丫鬟們遠遠跟在后面,一路上過游廊穿庭院,兩人交談的聲音沒停過。 不知道盛鶯和王宿說了什么,回去王宿就開始準備六禮了。 盛鶯倒是先跟弟弟通了氣,她同意嫁給王宿了。 盛堯和喬知舒一點兒也不意外,盛老太太抓著盛鶯的手連連點頭,很是舍不得。 鶯姐兒再嫁,奶奶該高興,可奶奶舍不得,那后生要將院子落在哪兒? 盛鶯這才想起什么似的,一臉羞赧,我們說好了,我雖是嫁他,但是他隨我住。 盛堯給奶奶解釋道:王宿同我閑聊時曾說過,他家中已無長輩,他又常年漂浮海上,就算娶親,妻子獨居一院無人照拂,受了欺負都不知道,考慮到這個問題,他愿意入贅。 盛鶯:他也與我說了,但男兒行走四方,我不愿旁人低看了他。 好好。老太太這下放心了,對王宿哪哪兒都滿意。 盛鶯美麗溫婉,外柔內(nèi)強,她能獨自照顧女兒,也能忍受寂寞,而王宿常年要在海面上奔波,兩人身份和性格上都很合適。甚至對于王宿來說,入贅對象是盛鶯的話,他是能接受的。 王宿是孤兒,小時候靠同村鄰里接濟,少年時期被一個老船夫收了當徒弟,他渴望有個家,成熟溫婉的盛鶯是哪哪兒都吸引著他 第62章 番外 喝花酒那日后, 盛昌迷上了花船上色藝雙絕的蕓水姑娘,回到江州后,三天兩頭往花船上跑。 傳出去,人家外道是江南皇商盛喬一族的人。可盛昌來了盛家喬之后, 就跟著王宿學航海去了, 大半年都在船上, 所以江州只知道盛喬族里家主是盛堯, 有個江南第一茶匠的弟弟才十四, 也不是逛花船吃花酒的年紀。 所以這事兒,還真就鬧了笑話了。有那想搭貿(mào)易船的大商人就尋摸了過來, 一邊給蕓水姑娘贖了身,一邊又攀著關(guān)系想見盛堯一面,等人點頭就把姑娘送人府上去。 喬知舒近三年的時間, 都不怎么聽聞江州名人風流韻事, 生養(yǎng)了小瑭寶之后,他一半的時間花在兒子身上, 一半的時間和哥哥甜蜜廝磨,實在是沒時間和精力聽閑話。 大清早,小瑭寶尿床把自己淹了, 喬知舒讓下人打了溫水來, 要給小瑭寶洗澡。 小瑭寶被爹爹扒的光溜溜,赤著兩條白蘿卜小rou腿呆愣愣的被放木盆里了, 小瑭寶腳丫探到水溫的時候就不樂意了, 嗯聲嗯氣的扯著喬知舒的衣襟要站起來。 喬知舒就伸出手包著他嫩乎的小屁股, 另一只手捧了水往他身上淋,懷里抱著一坨軟rourou,喬知舒說話也輕柔, 擦一擦就好了。 嗯!嗯!小瑭寶又是揪又是拽,又是踢腿又是踮腳地努力了好一會兒,見爹爹真的不打算抱自己,便乖乖地一屁股坐水盆里了。 真乖。喬知舒捧了水從兒子圓鼓鼓的肚皮上澆下。 溫熱的水流從小胸脯一直往下滑落,小瑭寶舒服地打了個哆嗦,然后就揚起藕節(jié)小臂用rou爪爪拍水面。 喬知舒看的好笑,伸手指頭點了點兒子挺著的小肚皮,知道舒服了吧? 小瑭寶張著嘴嘎嘎笑,更加興奮地啪啪拍水,小水珠飛起來濺了他爹爹一臉。 盛堯起了個大早去安排事務(wù),回來陪夫郎過早,一進屋就見知舒被兒子欺負的衣衫盡濕,他撩起袖子就沖木盆里的白團子去了,那架勢唬的小瑭寶睜圓了大眼睛,動作整個呆住了。 盛堯大手干脆利落的給小瑭寶擦身子,他十來歲的時候就是這樣伺候崗兒的,他有經(jīng)驗。 摸過瑭寶小屁股的手,浸了水又去給兒子抹臉,手掌整個包住小瑭寶的臉蛋,小瑭寶除了睡覺不喜歡閉眼睛,所以舉起小爪爪揪父親的手腕,嘴里兇兇地嚎叫,嗷嗷嗷! 喬知舒坐在一旁抱著大布巾直樂呵,哥哥你輕點嘛。 他以為小瑭寶叫喚是因為哥哥力氣大,主要是盛堯生得高大,看著就不是輕柔的人。 盛堯見夫郎在笑,抬了抬眉尾道:咱兒子精著呢,疼他早哭了。 喬知舒睜大眼睛,和小瑭寶一模一樣的嘴巴微微張開表示驚訝,咱兒子可傻了,你哪兒瞧他精了? 都一歲半了還不會叫爹爹,他的傻兒子??! 小瑭寶越大,夫夫倆對兒子的了解越不一樣,小瑭寶在爹爹跟前乖的像個面團團,任揉任捏,完事還軟乎乎地笑。在父親面前就假哭假嚎,在父親胸肌腹肌爬上爬下,長牙癢癢了也在父親肩膀上啃。 吃飯的時候你看著。 小瑭寶被父親撈了起來,白乎乎的rou團趴在父親手臂上,垂著小胖腳讓父親搓洗,嘴里還在咿咿呀呀。 夫夫倆分工合作,喬知舒將大布巾在腿上展開,洗的干干凈凈冒熱氣兒的小瑭寶被盛堯放在他腿上,大腿上趴著一個暖暖熱熱的小團子,喬知舒好一頓揉搓,小瑭寶笑得嘎嘎的。 我瑭寶真干凈!喬知舒低頭在小瑭寶rou乎的屁股上親了一口。 盛堯拿著帕子擦手,看到這一幕,嘴角的笑意味不明,他看著喬知舒,心想或許夜里也可以試試讓知舒趴著 盛喬大院,一大家子坐著吃早飯。盛昌也在,老太太久不見他,一直在關(guān)心他。 老太太問身旁的盛鶯,小六媳婦兒肚子有動靜了么? 盛鶯看了眼喝粥的盛昌,人家在老宅子里呢,我沒聽說過。 盛昌的娘子還在龍井村盛家老宅伺候公婆,若盛昌來州府之前都沒動靜,那肯定是沒有了。 老太太便不再多問了,只當是小六給她大孫兒做事,忙不過來。 喬知舒就坐在奶奶另一邊,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沒放在心上,他正悄摸摸看兒子吃早飯呢,這小子果然像哥哥說的,鬼精! 奶娘給小瑭寶喂早飯,他今天的早飯和大人的一樣,是魚rou粥,魚rou腥氣,所以廚子放了很多姜。整個飯桌上,只有兩個人不喜歡吃,一個是喬知舒,還有一個就是小瑭寶了。 小瑭寶口味真是和他爹爹一樣一樣的,小家伙更過分,一點兒姜都不吃。 一勺魚rou粥喂到嘴邊,小瑭寶眼尖著呢,瞧見那一丁點兒的黃姜粒就瞪著大眼睛看奶娘,油汪汪的小嘴咧出一個笑來,在奶娘心都化了的時候,小rou爪爪一推,把勺子塞奶娘嘴里了 瑭寶。喬知舒放下勺子,木著一張臉。 小瑭寶束起小耳朵,一臉乖乖巧巧地看爹爹,然后揚起笑臉,張開小手臂,哼哼?。?/br> 奶娘看主子臉色不好,連忙將碗放下,把小少爺放主子懷里了。 小瑭寶可會看臉色了,小臉兒埋爹爹懷里,小手鉆衣襟里去扒著爹爹的鎖骨,十分依戀的小模樣。 喬知舒就感覺兒子的小手燙呼呼的,從鎖骨一路燙到心窩子,只能是在兒子小屁股上輕拍了一下,好好吃飯! 訓完兒子,喬知舒埋怨地瞪一眼盛堯,你兒子也太精了!他才一歲半?yún)龋?/br> 盛堯手握拳擋在唇邊,他看戲看樂了。 下午,盛堯、喬知舒和盛鶯去萬家赴宴。萬嘉榮中舉,萬老太太喜不自勝,在家中宴請親朋好友。萬家是城中大戶,府上有喜,前往祝賀的絡(luò)繹不絕,俱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盛鶯要喬知舒作陪,去看看懷胎六月的余蘭。 萬老太太恰巧也在,她老人家不放心,蘭兒,家中設(shè)宴賓客多,娘怕嘉榮那小子心不細,又怕這些個下人貪前院兒的熱鬧不好好伺候你,所以娘來看看你。 余蘭圓潤了些許,挺著大肚皮,心中再一次感概嫁對了良人,讓娘cao心了,今兒個天熱,快,小翠,給娘送送風。 小翠:夫人,盛喬家的鶯娘來了。 meimei盛鶯一進屋就喚上了。 余蘭聽到j(luò)iejie的聲音高興壞了,直接扶著腰站了起來,挺著個大肚子吩咐下人快將盛鶯迎進來。 姐妹相見,握著手就不撒開了。 喬知舒坐的最遠,盯著余jiejie的肚子驚嘆,他懷瑭寶的時候真是太不顯肚子了,余jiejie這肚子里怕是能裝兩個小瑭寶。對比之下,挑食的小瑭寶像個小可憐,爹爹懷他的時候沒好好喂他,出生的時候小家伙只有手臂長,長到現(xiàn)在胖胖壯壯的,小家伙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喬知舒雙手暗暗握拳,乖兒子,爹爹回去就給你賠不是!那個姜,咱爺倆的全塞哥哥嘴里去! 萬老太太愛屋及烏,十分禮遇盛鶯,因為盛鶯的義妹余蘭旺她兒子。 我聽蘭兒說鶯娘喜事將近了萬老太太使喚貼身婆子,去把我屋里收的那對云鳳紋金簪拿來。 近來天兒熱,我不愛出門,鶯娘今兒來了,務(wù)必收下,若不是你,我上哪給我兒討個這樣旺家的媳婦兒。一句話,把姐妹倆都哄的樂開了花。 盛鶯推拒不得,最后只能是收下了,一對金簪,她倒也還得起。 萬老太太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就起身要走了,你們說會子話,我去前院兒看看。 余蘭見婆母走了,連忙看向喬知舒,眼神里還有些擔憂,喬兒,過來,jiejie問你幾句話。 喬知舒愣了愣,起身過去,余jiejie,怎么了? 盛堯去吃花酒,你可鬧了? 盛鶯先笑了出來,傻丫頭,作的神神秘秘的,我當是什么那回是喬兒跟著一起去給小六接風,堯兒從不吃花酒。 喬知舒也放松一笑,吃花酒是應(yīng)酬,那日主要是登州舶司的官吏來江州辦事,搭乘咱們家的船,便一起給接了風。 余蘭松了一口氣,放了心大膽地說:前幾日聽二叔院子里的說,江州織造請他搭線,想結(jié)識盛東家,說是為此還給花船一個姑娘贖了身,只要盛東家點頭,立馬送府上去興許是誤會了,我白擔心一場。 喬知舒擰了眉,立馬起了身,我看看去! 天黑才開宴,現(xiàn)在日頭尚早,盛堯跟萬成器等人在庭房聊商業(yè)。 盛堯話比較少,背靠著太師椅端端正正坐著,單手隨意的搭在桌上,一桌人里,屬他最年輕英俊,要論在大慶朝商人中的地位,也屬盛堯為勝。 但是大家都知道,盛堯手上現(xiàn)銀不多,因為全捐出去了么 所以,要想搭上盛堯,一個個都想送銀子,但是太俗,所以要送就送盛堯舍不得買的比如女人。 庭房內(nèi),有幾個盛堯面生的人,其中有不少人頻頻和他搭話,盛東家年少有為,在生意場上大膽開拓,賺銀子不為享樂,還博得圣上欽賜現(xiàn)在北邊的人買茶只認盛家喬,可見盛東家義捐的影響力,段某佩服,也斗膽問一句,盛東家接下來可有計劃?同為江南人,也請給指點個方向。 眾人都停住了話頭,轉(zhuǎn)而齊刷刷看向盛堯。 盛堯大大方方回視那人,盛某不敢當此夸贊。 轉(zhuǎn)而又看萬嘉榮,今日受邀是慶賀萬二公子高中舉人,不瞞各位,盛某束發(fā)之年無緣科考,始終抱憾,所以特別想聽聽萬二公子說一說這秋闈趣事。 萬嘉榮高中舉人,心中也十分暢意,樂于給盛堯分享他的見解。 一群商場大老爺對于科考沒什么敬意,他們經(jīng)營下的鋪子里多的是賬房秀才,也有不少舉人老爺為了賺些銀子,主動送些字畫文章到他們府上,上趕著的多了,就顯得秀才舉人不值當高看一眼了。 所以大老爺們聽著就罷了,萬嘉榮一說完話,他們馬上另起了頭。 今年秋闈考題,我倒是也有聽說,今年高中的一批舉人里有個姓江的舉人,也是咱們江州人,四十好幾了,放榜當日就去醉歡樓給相好贖了身 說到贖身,嘿?盛東家,我可聽說了,有人月前三天兩頭去會花娘,哈哈哈。 喲,還有這事兒?萬成器不信,不可能,在座的誰都有可能會花娘,盛老弟絕不會。 萬老爺不信,使個小廝出門打聽打聽,那花娘叫蕓水,我也聽說好幾回了 江州織造的大老爺一聽,機會來了,該表現(xiàn)表現(xiàn)了,舉了茶杯敬盛堯,喲,那某先賠個不是,那蕓水姑娘叫我家不長眼的給贖了身,盛東家放心,明兒我就把人姑娘送您府上去。 喬知舒氣哼哼準備看看誰敢給哥哥塞人,他撩袖子就開罵,他這嘴好久沒放肆過了,今兒正好趕趟兒。還沒進門,就聽見盛堯低沉鎮(zhèn)靜的聲音 盛堯抬掌以示拒絕,盛某立過家規(guī),盛家人一不允納妾,二不允賭博,三不允酗酒,為防玩物喪志,家中不設(shè)戲臺,盛某當以身作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