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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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令人面目全非,索言歸大發(fā)雷霆,一口氣把全班學(xué)生的手心打了個遍。 甚至連阿苑也挨了三下,打她的理由是未盡到監(jiān)管同窗之責(zé),小懲以示警告。 阿苑對此撇嘴不滿,真扯淡! 下課后,全班學(xué)生看著一個比一個紅腫的手心,叫苦不迭。 而攛掇他們烤紅薯的錢九道,頓時成了眾矢之的,被眾人圍攻怒罵,抱怨不休。 阿苑一向護短,立刻罵了回去,“你們要是不想吃,他還能硬塞到你們嘴里?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們不嫌丟臉,我還替你們害臊呢!” “就是!”許棠立刻跟著嚷道:“吃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正義凜然?” 程碩主張和平相處,連聲勸道:“打都挨了,你們再怪這個罵那個又有什么用,都散了吧?!?/br> 計燃面無表情,擋在錢九道前面,腰板挺的筆直,大有誰敢動錢九道一下,他就能把對方弄死的架勢。 錢九道看著他們,忽然覺得自己這頓打太值了。 尤其是阿苑,錢九道一直覺得她不太看得上他,沒想到這種時候竟這么護著他。 突然間,手也不疼了,心也不酸了,錢九道甚至還有點兒小開心,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他要不喊,我們才不會過去吃呢,不就幾個破紅薯嘛,有什么了不起?”之前舉報過錢九道的小胖子王睿,一臉不屑道。 阿苑更不屑,鼻孔朝天,“破紅薯你還吃那么多,你上輩子怕不是個豬吧?” 許棠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程碩無奈地看著她,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王睿立刻就怒了,瞪圓了眼,“臭丫頭,你敢罵我?” “罵你是看的起你,一般的豬我還懶得罵呢?!卑⒃沸敝垲┲躅?,說著聽起來很欠揍,但只有計燃和錢九道能聽懂的大實話。 “臭丫頭,你說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王睿氣的臉紅脖子粗,惡狠狠瞪著阿苑吼道。 阿苑揉了揉耳朵,嘆了口氣道:“知道啊,你是豬,還是一頭又笨又丑的豬!” “哈哈哈哈......”許棠忍無可忍,抱著肚子笑出了聲。 程碩咬著唇,生怕自己也跟著笑出聲,聽阿苑這么一說,越看王睿越像豬了怎么辦? 計燃也忍不住翹起了唇角,錢九道心里卻有些忐忑,他昨晚才知道丁班的秘密,王睿的身份只怕不簡單。 王睿氣壞了,惡狠狠地瞪著阿苑,趾高氣揚道:“臭丫頭,聽好了,我爹可是天盛吏部侍郎,你若是還想考取功名,就給我識相點?!?/br> 錢九道心里一沉,吏部主管官員選拔,要是得罪了,那豈不是慘到家了? 許棠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她出身官家,自然很清楚吏部侍郎的權(quán)力有多大。 她爹雖然是南蜀大學(xué)士,可只有清名沒有實權(quán),還不被皇上重視,跟手握實權(quán)的天盛吏部侍郎比起來,差得遠呢。 程碩更是忍不住想勸阿苑讓一讓,雖然白馬書院里不講究出身,可大家畢竟不能一輩子待在書院,總要出去考功名走仕途。 若是當(dāng)了官,見了王睿他爹這種人,還不是一樣要巴結(jié)討好? 就像他家雖然是開鏢局的,生意也算紅火,但祖父還是要想盡辦法巴結(jié)當(dāng)官的。甚至不惜把自己唯一的女兒,他的親姑姑,許棠她娘,嫁給一個薄情寡義的窮書生。 姑姑受了一輩子委屈,他們這些無權(quán)無勢的娘家人甚至都不敢替她出頭。 就因為姑父是官,他們是民,出身不同,地位不等。 世間規(guī)則就是這樣,就算在白馬書院,也不例外。 可阿苑聽了王選的話,只是掏了掏耳朵,十分嫌棄道:“你不用說的那么大聲,我又不像你,耳聾眼瞎說不清,我耳聰目明聽得清楚著呢?!?/br> 眾人愣住,計燃都有些同情王選了,敢在阿苑面前顯擺身份地位,果然是頭豬。 王睿看著阿苑,只覺得臉上有點火辣辣,像被人當(dāng)眾扇了個耳光。 以往他只要亮出身份,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就立刻變了臉,對他卑躬屈膝起來。 可這個叫阿苑的臭丫頭,怎么一點兒也不害怕? 她不知道得罪他會是什么后果嗎? 只要他爹動動手指頭,她這輩子都別想在官場上出頭了。 莫非她是個土包子,根本掂不清這里面的利害? 王睿看阿苑的目光不由變得同情起來,“你這種身份的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算了,只要你跪下給我磕個頭,說一百遍‘我是豬’,我就放你一馬,不跟你這種土包子計較?!?/br> 錢九道等人驚呆了,計燃攥緊了拳頭,這小子是想死嗎? 阿苑不屑冷笑,這頭豬竟然還想讓她跪下磕頭,發(fā)瘋也要有個限度! “你笑個屁啊,王公子讓你跪下,快跪下!” 王睿身后突然冒出來一個無名小卒,一巴掌推在了阿苑肩上。 阿苑毫無防備,被推了個正著,險些摔倒。 “你干什么?你竟敢推我家阿苑!”就站在阿苑旁邊的許棠,氣炸了,立刻推了回去。 比許棠更快的是計燃,計燃扶穩(wěn)阿苑后,猛地一腳踹上了王睿的膝蓋。 王睿慘叫著跪在了阿苑面前,“啊!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李璟萬萬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見到阿苑。 阿苑更是嚇了一跳,她寄信給了風(fēng)洛一,可來的怎么會是阿玉? 久別重逢,四目相對,阿苑看著李璟一塵不染的狐皮大氅,李璟看著阿苑亂成雞窩一樣的頭發(fā),都有些不知所措。 三天前,因為在講堂里打架斗毆,阿苑和王睿等主從犯九人,被罰入悔過室靜思悔過。 每天天不亮坐在蒲團上,聽老夫子念經(jīng)文;然后一遍遍抄寫經(jīng)文,直到吃午飯;下午誦讀白馬書院校規(guī),晚上思過悔悟,寫檢查。 頓頓青菜白粥,喝的還是苦的要死的蓮心茶。 阿苑撐了兩天,實在撐不住了,松口答應(yīng)給家里寫信,請家長來書院跟夫子面談。 但她也耍了個小聰明,知道風(fēng)洛一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天靜宮,便給他寫了封信,讓他悄悄過來。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只要她不說,長老們就不會知道她在書院干了啥。 可為啥來的會是阿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