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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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對上木槿疼惜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沒事的,達穆肯定會找到解藥的,到時候我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木槿終究是忍不住問他,屆時王爺會讓您走嗎?殿下現(xiàn)在跟他這樣親密,若是王爺他 他喜歡上你怎么辦? 木槿知道自家殿下是多招人喜歡的人,攝政王的喜愛在這樣的境況下只會變成負擔(dān)和麻煩,她近日總想著這個問題,羊溪抱著小白逗弄她都沒用。 簡臨青這才察覺木槿藏在平靜外表下的心思,是我不好,沒跟你說清楚,走春節(jié)那晚,我和晏沉就開門見山了,他要的無非是一個合格的王妃,我恰好可以勝任而已,等他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他的事情什么時候可以解決? 聞言,簡臨青望向東邊,那是紫禁城的方向,他想起已經(jīng)日薄西山的當(dāng)今皇上,我要是沒猜錯,很快了。 他們交談著回程,木槿暫時放下心里的擔(dān)子,看著木槿笨手笨腳地在哪兒澆花,嫌棄著走過去教她,簡臨青走進臥室,衣櫥旁立著一面琉璃鏡,簡臨青站在鏡前,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鏡子里的人身形瘦削極了,若他真是女子,皮膚再白皙賽雪,倒真的可以擔(dān)得上一句扶風(fēng)弱柳。 他因這想法笑了笑,揚起頭,手指按著自己平滑的脖頸,這正是那藥物的作用,讓他沒有了喉結(jié),沒有了緊實好看的線條,沒有了康健強壯的體魄,正在成長的中的本該如同修竹一般拔高的身形也遏制下來。 這藥平日里盡職盡責(zé)地發(fā)揮著作用,讓他拖著體弱的身體還能好好活著,只有十五這日,簡直就像是出門放風(fēng)一樣消失一整日,失去了它的屏障,那些身體背叛生長的痛苦后果就毫無阻隔地傳遞到他身上,他要承受著每一塊骨頭,每一處皮rou無法正常生長的憤怒,平時cao縱自如的身體此刻變成了死敵,要與他玉石俱焚。 他回憶起了那些痛苦,望著鏡子里被改造成非男非女的怪物一樣的人,倏然有些迷茫。 他經(jīng)受了這樣多的痛苦活到現(xiàn)在,值得嗎? 辦法雖然有了,但平白無故取血并不容易,晏沉盤算著取血的方法,宮里卻傳來消息皇帝無故昏迷,性命危在旦夕。 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消息一出,朝廷重臣的馬車紛紛出動,有志一同的擔(dān)心憂慮,掩藏在其下的心思確是各異。 等晏沉沉著臉趕到的時候,寢殿里嬪妃皇子皇女跪了一地,各類哭聲混在一起,有些年紀小的孩子哭聲更是尖利異常晏沉對上李公公為難的眼神,直接讓御林軍把這些妃嬪請了出去。 有人掙扎不休,晏沉冷眼望去,若是娘娘想讓陛下龍馭賓天,盡管哭得更大聲一些。 他這話說得毫不留情,漆黑的眸子里滿是讓人驚惶的寒意,哭聲都被震懾得,小了,連皇后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跟著宮妃一起都寢殿外跪著。 周圍完全寂靜下來,晏沉看著床上形容枯槁氣息奄奄的皇帝,怎么回事? 李公公小心地覷著他的神情,還在斟酌用詞,剛剛趕來的太醫(yī)沒好氣地開口, 還不是你喂藥喂的!李公公也是聽你的話,一日喂一顆,身體沒病的人都遭不住,怎么,你是巴不得他快點去見你老子?。?/br> 晏沉閉了閉眼,抱歉,我太著急了,他還能活多久? 行了,都讓開點,有我吊著,喘個年半載不是問題。 晏沉扶了扶這個精神矍礫的老太醫(yī),輕聲對他說:謝謝。 老頭兒不耐煩地嘖了聲,謝什么!跟你爹一樣喜歡假客氣,這兒沒你什么事了 ,出去吧。 晏沉便帶著李公公出去了,剛出來,皇后就急忙迎上來,怎么樣?皇上怎么樣了? 晏沉避過她,皇上還未醒來,夏太醫(yī)正在為皇上診治。 皇后擦了擦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的眼淚,皇上之前都好端端的,怎么會忽然昏迷? 這話您留著問夏太醫(yī)吧。晏沉撂下這句話就離開就安撫重臣們了,皇后被他冷淡不在意的態(tài)度刺到,手里的絲帕都要絞成爛布,恨恨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今天算是虛驚一場,原本籠罩著京城的那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氛圍消散了,簡臨青在王府也收到了皇上暫無性命之憂的消息。 然而他一直沒等到晏沉回來,暮色將沉的時候,他去聽溪園要接滿滿,又看見它已經(jīng)睡著了,只能做罷,讓長明明日把它送來。 然而長明在深夜過來了,一臉為難地請木槿通報一下,他想見王妃。 簡臨青不明所以地出來,只見長明往邊上一退,拉開了身后馬車的廂門,王爺說著來找您,怎么也不肯從馬車上下來。 他剛說完,馬車里的攝政王殿下就探出一個頭來,原本白皙如玉的臉在道路兩邊的燈下顯露出酒醉的熏紅,往日里溫和的黑眸渙散著,卻又帶著驚人的澄澈直直地望向他,呢喃著:我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喝醉酒的晏滿滿! 揉揉滿滿和臨青,一切苦難都會過去的! 第27章 被那雙醉意朦朧的柔軟雙眸看得愣了愣,簡臨青看向長明,這是喝了多少? 之前一起喝過桃花酒,簡臨青對晏沉的酒量有了大概的估量,他不是容易喝醉的人,如今卻醉成這樣。 長明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自家王爺搖搖晃晃地要從馬車上下來,他快步上前去把人扶下來,晏沉站定在簡臨青面前,他像是獻寶一樣晃了晃手上的油紙包,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牛rou。 簡臨青的心像是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他把油紙包接過來,走吧,跟我去花廳坐坐。 晏沉便乖乖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簡臨青看著他的樣子,莫名覺得他像根小尾巴,他笑了笑,對羊溪說:讓小廚房送碗醒酒湯來。 羊溪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清脆應(yīng)了,她看著兩個人走進花廳,忍不住抱住木槿的胳膊跟人咬耳朵,王爺都喝醉了還來來找殿下,他是不是唔 木槿直接上手,捏住羊溪嘟嘟的嘴唇,別亂說,殿下心里自有決斷。 花廳里,簡臨青帶著晏沉坐在羅漢榻上,把匣子里晶瑩的橘子糖往晏沉那邊推了推,吃顆糖。 晏沉聞言才把視線移開,他看著糖匣,慢吞吞伸出手拈了一顆出來乖乖吃下,他垂著眼眸,長而直的烏黑睫羽在眼底打下陰影,顯得格外乖巧,簡臨青也捏了顆奶糖來吃,剛吃完就看見晏沉直直地看著他,竟有些委屈,怎么了? 晏沉指著雪白的奶糖,他的聲音聽不出來醉意,頂著一張酒意醺然的臉平靜發(fā)問:你不喜歡橘子糖。 簡臨青莫名懂了他的意思你不喜歡橘子糖,卻給我吃了。 簡臨青失笑,給你吃橘子糖是想讓你清醒點,這也能解酒,等你醒酒了,我這一整個糖匣都給你。 哦,他很有修養(yǎng)地道歉,對不起。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又吃了顆橘子糖,簡臨青抿著唇才壓下笑意,今天怎么了? 晏沉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不開心,他不能死得那么早,我還沒得到 簡臨青聽得皺了皺眉,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他看著小聲喃喃的人,對他說:你躺下。 晏沉自然是乖乖躺下來,他看著簡臨青起身,那你呢? 我等會兒回來。 他把各種夜明珠燈座旁的燈罩攏上去,花廳漸漸變得昏暗,簡臨青在這昏暗中也躺下來,他輕聲對望著他的晏沉說:往上看。 往上看,穹頂是一捧星夜。 夜幕是深藍色,極盡溫柔的顏色,它懷抱著那些調(diào)皮散落在各處的璀璨星子,像是對頑劣的孩子無可奈何又極盡寵愛的母親。 誰都會在這樣溫柔的愛意里沉靜下來。 一片沉靜里,晏沉問他:這是你畫的嗎? 畫得還不錯吧?閑來無事畫的,顏料里加了夜光粉,所以會發(fā)光。 畫得很好。 他們偶爾低聲交談,說些瑣碎的話,半晌,簡臨青低聲問: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你呢? 簡臨青一怔,望進那雙漆黑的澄澈的眼眸里,什么? 他聽到晏沉篤定的回答,你很難過。 很難形容的一種感覺,像是被那雙眼眸穿透了,簡臨青堪稱狼狽地坐起身,醒酒湯怎么還沒有送過來,我去看看。 他笨拙地轉(zhuǎn)移話題,晏沉安靜地躺在榻上,沒有再追問。 簡臨青剛打開門就看到羊溪從不遠處走過來,看到他時吃了一驚,殿下怎么出來了這屋里怎么這么黑? 簡臨青沒跟她多說,幫我把燈罩都拿下來。 羊溪一進去就看見頭頂?shù)暮每葱呛?,看著難得不自在的殿下,嘰里咕嚕一想想不出眼下這個氛圍到底怎么回事,決定等會兒就找木槿解惑去。 耗費了功夫做出來的醒酒湯效果驚人,晏沉幾乎是剛喝完,像是飄到了云端的身體立刻落到實地,之前發(fā)生的種種一幕幕閃回腦海,晏沉揉著額頭,難得有些窘迫,簡臨青的聲音傳來,好點了嗎? 晏沉站起身,好多了,他頓了頓,聲音比之前要低些,冒犯了。 簡臨青輕笑一聲,不要在意,喝醉酒的人有任性的特權(quán)。 晏沉因著調(diào)侃更加不自在了,面上仍舊不顯,那我就不打擾了。 簡臨青目送他走,又想到什么,拿起了桌上的糖匣,喏,一言既出,糖匣送給你。 晏沉默然接過糖匣離開了。 簡臨青等他走遠了,才忍不住笑出聲來,喝醉酒的晏沉還蠻好玩的,要是沒有那么敏感就更好了。 想起他說的那句話,簡臨青揉了揉額頭,望向頭頂?shù)男且埂?/br> 誰沒有難過的時候呢?捱過去就好了。 晏沉是坐著馬車回去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思自己的失禮和脆弱,頭頂和尾椎傳來的酥麻癢意就要把他吞沒了,他變成人身的時間太長,身體承受不住要開始獸化了,巨大的熱意裹挾著他,意識漸漸有些模糊,這不是什么好受的體驗,所幸回程的路很短,很快就到了聽溪園,長明把馬車停在了臥房門口,晏沉拿起放在一旁的狐裘罩在身上,剛走進門,貓尾巴就冒了出來,它被束縛在衣物里亂動,晏沉險些失去平衡摔了。 門在晏沉進來的時候就被長明帶上,昏暗的房間里,一只橘白色的小貓從層層疊疊的衣服里跳出來。 他今天要當(dāng)一只臟兮兮的貓了,渾身軟趴趴地窩進被窩里,小爪子在窩里掏了一陣,把那塊小貓玉墜找了出來,抱在懷里蜷成一團,很快睡熟了。 他太累了。 日子慢悠悠過了幾天,簡臨青正抱著貓伸手霍霍葡萄藤呢,木槿就拿著一張請柬過來了,簡臨青看到這極具身份象征的明黃色,皇后?她又要張羅無趣的宴會了?你打開看看。 木槿很快看完,是請殿下過去祈福的,皇上昏迷至今,皇后的意思是,讓皇上的妃嬪子女手抄經(jīng)書為他祈福。 簡臨青不明所以,那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后在請柬里是說王爺相當(dāng)于皇上的半子,殿下應(yīng)當(dāng)參與進來,當(dāng)然不來也沒有關(guān)系。 簡臨青冷嗤一聲,他懷里的晏沉也不屑地晃了晃尾巴,她扣帽子倒是挺厲害,去多久? 七個時辰為一輪,抄到皇上醒來為止。 還挺會折騰人,這里沒有外人,簡臨青說話便沒有顧忌,眼下是中宮未立,若是立了她該祈禱的就是皇帝早日駕崩吧。 晏沉深以為然。 她存心找事,我們也不能躲著,便去吧,走個過場就回來。 簡臨青說走就走,讓長光把滿滿送回去順便知會晏沉一聲就坐上馬車進宮了。 吉祥公公趕巧看到了他的轎攆,喜笑顏開地報信去了,簡臨青就被熱情地迎進了宸陽宮。 楚則晗出來接他,他們也有一段時日不見了,小姑娘嘴甜得一如既往,jiejie越來越好看啦! 簡臨青進宮來也想到了她,知道她喜歡好看的首飾,特意讓木槿挑了些首飾帶來,楚則晗自然是喜不自勝,倏然就有些怔忪,怎么了?擔(dān)心你父皇? 楚則晗搖搖頭,我跟我父皇沒什么感情,他不喜歡女孩,從小只對我哥哥笑,后來我哥哥身子壞了,他連我哥哥也不喜歡了。 簡臨青還是第一次聽她提及親身哥哥,那個重病纏身,久未出現(xiàn)在人前的七皇子,他評價,皇上確實不是個好父親。 他也不是個好丈夫,楚則晗握著桃粉色的茶杯,她還是個小女孩,然而此時眼神通透極了,這幾日我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位分低的妃嬪在哭,雖然受寵但是沒有身份的妃嬪也在哭,我母妃她們則泰然自若,我明白了,在這后宮,比得從來不是帝王的寵愛,而是母家的地位,因為地位,我母妃即使對父皇不假辭色,位分依舊是妃,那些得寵的也不敢在她面前囂張得意,就算我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也照樣錦衣玉食。 簡臨青驚訝于她的成熟,你說的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不過不是全天下的父親都是這樣失職的父親。 他擔(dān)心這孩子一想想得偏激了,楚則晗對他調(diào)皮一笑,jiejie你放心,我沒有多難過,我的娘親我的外祖父母我的哥哥都是很好的人,我才沒心思因為父皇難過呢。 她說著又慨嘆一聲,只是看著母妃這個樣子,我當(dāng)真是一點成婚的想法都沒有了,生兒育女的是她,教養(yǎng)兒女的也是她,一輩子都在這后宮之中,我們還是皇家,若是尋常家人,夫妻間沒有感情,女孩兒家到十五六就要嫁為人婦,生兒育女,自己都還沒活明白呢,就成了母親了,日夜cao勞孩子的事情,也許還要被丈夫的愛妾欺凌,想想真是可怕若有機會,我一定要把母妃接出宮,讓她也恣意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