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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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臨青揚(yáng)唇一笑,抬手指了指外面,我看到那兒有個亭子,就去那兒喝吧。 他說著就往下一跳,身后傳來晏沉微驚的聲音,小心些! 簡臨青穩(wěn)穩(wěn)落地回神,比了比才到自己肩頸的窗臺,才這點距離呢?fù)?dān)心什么?你也快過來。 見他不動,簡臨青伸出手晃了晃,快點,我給你拿著酒你要是要正經(jīng)走的話那我就先過去等你。 他說著就往后退,就見晏沉單手撐著窗臺跳了過來,輕飄飄地像團(tuán)云一樣,落地都是無聲,簡臨青忍不住拿胳膊頂頂他,你這招帥啊,什么時候教教我唄? 晏沉看著他纖瘦的腕子,真的不知道這人天天吃那么多東西都補(bǔ)到哪里去了,等你身體好了我再教你。 簡臨青哼哼唧唧走到亭子里,看著空蕩蕩的桌面,攤了攤同樣空蕩蕩的掌心,我沒帶杯子誒,回你房間拿一趟? 晏沉把桃花酒放在桌上,不用,這里有。他說著探到桌下一摁,石桌從正中往兩邊打開,竹制的茶具升了上來。 簡臨青大咧咧坐下來,探頭探腦往桌底下看,這也要做機(jī)關(guān)??? 晏沉看著他長發(fā)都要滑落到地上,一時間來不及多想伸手去接,涼而滑的漆黑長發(fā)落了滿掌,他忍不住摩挲了一瞬,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之后他有些赧然,見人直起身,他驟然松開手,面上還端著鍛煉多年的平靜溫和,竹制的杯子容易被蟲蛀,所以特意做了機(jī)關(guān)封存著。 他說著,就著酒凈了凈杯子,而后倒好酒遞給簡臨青,簡臨青接過喝了一口,桃花酒的清甜彌漫在唇齒之間,他愜意地瞇起眼睛,撐著臉往外看,你這兒真的挺好的,夏天在這里帶著肯定特別涼快,也很安靜,很適合睡個香噴噴的午覺。 晏沉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撐臉,你若是想的話,我便讓人在這涼亭置辦個小榻,給你來這里小憩。 簡臨青只是有感而發(fā),真要讓他頂著烈日來這兒睡個午覺他也不樂意,更何況他是個事多的,少不了要拖家?guī)Э?,他輕嘖一聲,還是算了,我們兩個地兒隔得太遠(yuǎn)了,不樂意走,夏天吶他拖長了尾音,聲音被酒磨得有些沙啞,聽在晏沉耳里卻覺得蘸了糖霜,帶著不明不白的微甜的撒嬌語調(diào)。 他聽得耳廓微麻,便看見簡臨青干脆趴在桌子上了,腮rou擠得圓圓乎乎,唇珠也被壓得鼓了鼓,想是含苞的小花骨朵,這小花骨朵兒委委屈屈地一抿,抱怨道:我最討厭夏天了。 晏沉淺淺啜著酒,有些好笑地問他,夏天怎么你了? 簡臨青哀嘆一聲,夏天好熱啊木槿她們不許我在房間里多放冰,心情一躁我就熱,這種天我都不會出房門一步的,也就你他歪著頭看過來,下巴枕在手臂上,從晏沉的視線看下去,一雙睫羽奇長,唇瓣因為喝酒變得水紅,碧眸都蕩漾著柔波,他就這樣看著晏沉,唇紅齒白地一笑,也就你讓我頂著這么大太陽來找你。 簡臨青說完,看著晏沉仍舊盯著他看,他的眼睛漆黑卻澄凈,眉骨又高顯得眼眸格外深邃,認(rèn)真凝視過來的時候,有種深情的錯覺。 簡臨青忍不住撓了撓微燙地臉,頗有些不自在地問,看我干嘛。 晏沉卻笑開,湊上前跟他碰了碰杯,我只是想我太榮幸了,成為你的例外。 這話聽得莫名有些黏糊糊的,簡臨青沒搭話,咕嘟咕嘟喝完一杯酒又趴回去,還晃了晃杯子示意添酒。 熱烈了一整天地夏陽總算是不甘不愿地回去休息了,夜風(fēng)趁此出來巡邏,行走間吹得人輕衫揚(yáng)起,沁涼入懷。 簡臨青瞇著眼睛嘟嘟囔囔,這樣的時候就很適合蕩秋千,回頭得讓人在我院子里裝個大秋千,太陽下山就玩一玩 想蕩秋千嗎? 簡臨青哼唧一聲,閉上眼睛的時候,聽晏沉的聲音感覺比平時要低沉寫,像是古琴最音色最沉的一根弦,卻又比平時,還要溫和。 溫和得幾乎溫柔了。 唔,他聲音是真的好聽,人長得也確實不錯,也就比他差一點點吧,難怪會有那么多姑娘們喜歡他。 如今他身上唯一的污點也被洗清了,得到的愛慕肯定會更多,說不定都不止女子了,還有男子呢。 他正胡思亂想著晏沉的終身大事,臉上倏然一涼,簡臨青一驚,睜眼望去,始作俑者正慢條斯理收回酒瓶,黑眸里氤氳著笑意。 簡臨青瞪他,想干嘛呢? 晏沉往外走,想看看某人是不是喝醉了,坐不了秋千了。 簡臨青趕緊站起身,沒說話笑意就起來了,真有秋千吶,你這君子端方的,想不到也會玩兒秋千。 晏沉笑而不語,帶著他往前走,簡臨青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秋千,它太顯眼了。 它懸掛在一顆太巨大的樹下,這棵樹堅固龐大得讓人完全不會擔(dān)心出現(xiàn)樹干斷裂的情況。 秋千也很大,坐下兩三個成年人不是問題,秋千上盤著樹藤花藤,翠綠的藤蔓和不知名的各色小花開得好看又有生氣。 簡臨青站在它身側(cè),小心地摸了摸,問,這秋千不是你的吧? 嗯,晏沉對的目光掃過秋千的每一寸脈絡(luò),是我爹做給我娘的,她也很喜歡秋千。 簡臨青再大的心也不好意思了,那我肯定不適合坐啦,這是你爹送給你娘的禮物 晏沉卻按住他的肩膀,沒事的,秋千就是給人做的,我也時常來坐一坐,我娘要是知道我?guī)笥褋砹耍隙ㄒ矔荛_心。 他的語氣平淡,簡臨青卻聽得出這背后的孤獨,他心軟了軟,心想自己又不是個克己守禮的,坐就坐了。 他很快說服好自己,小心地攬著那些樹藤坐下,腳尖一離地,秋千就緩緩地?fù)u晃起來,簡臨清笑得有點開心,又還帶著殘留的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坐過這么大秋千呢,大秋千坐的比小秋千舒服多了~ 晏沉便站在一旁,看著簡臨青輕輕快快地蕩起秋千,看著他因為愜意閉起來的雙眸;看著他勾勒起來的唇角,看著那些從他唇齒間溢出來的旋律像是要把星星召喚出來。 那因為仇恨干癟下去的心,逐漸被另外一種感情充盈起來,且比之前輕松愉悅,如獲新生。 察覺到唇角上揚(yáng)的時候,晏沉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他也跟著他笑了。 而秋千上來的人睜開碧眸看向他,晏沉,你要不要也來坐?站著不累?。?/br> 他說完就好像有些懊惱了,或者我們輪流坐? 這說得像他們是兩個貪玩的小孩。 晏沉悶笑一聲,一起坐吧,我爹娘以前也這樣坐一起。 又來了,那種黏糊糊的感覺,簡臨青撓了撓臉,啊,是嗎,你爹娘感情真好,那你坐哪兒呢?他倆中間? 晏沉看著他笑,我坐在木馬上,看著他們玩。 于是簡臨青也笑了,他們好像還是少年人一般,清朗笑聲把夜幕都照藍(lán)了,像是深藍(lán)色的琉璃,點綴著一顆又一顆璀璨星子。 星星好像也笑了。 意猶未盡地結(jié)束一個話題之后,簡臨青無意間往花圃里看了一眼,眼睛都圓了,他拉了拉晏沉的袖子,聲音放得很低,晏沉,你看那是螢火蟲嗎? 晏沉望去,任意生長的花圃間,有幾個綠色的微芒一閃一閃,此起彼伏。 他也輕聲回他,夜里了,它們就出來了。 他們沒有再交談了,他們注視著那片花圃,看著越來越多的綠色微芒出現(xiàn)。 它們匯聚,它們分散,它們像是拜訪人間的星子。 這是一個太美的夜晚,夜空深藍(lán),星星明亮,樹木蔥蘢,微風(fēng)沁涼。這是一個太靜謐的夜晚,風(fēng)和云都微笑不語,蟲兒們的交談都無聲無息,像是一幅夏夜的畫,又像是人間星辰精心織就的草木色的夢境。 這樣美麗的靜謐的夏夜里,連心動也是寧靜的,那顆心,它沒有熾烈地羞澀地跳動,沒有讓破土的嫩芽迅捷地長成參天大樹,它沒有不安,也沒有羞窘。 它只是靜靜地開花了,就像是春天草木冒出新芽,秋天果實成熟墜地一樣,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晏沉也靜靜地想,他果然是喜歡簡臨青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情竇初開的晏滿滿~ 不用擔(dān)心蚊子!他們戴著驅(qū)蚊香囊呢! mua!晚安!做一個美好的,深藍(lán)色夏夜的夢~ 第33章 五月十三,夏日黃昏。 簡臨青被兩個侍女從涼爽的屋子里拉出來透氣,在院子里坐了沒多久,晏沉也過來,兩人略聊了聊。 宮里那么多被安爛人戕害的宮女,姑娘們心里得留下多少陰影,簡臨青皺著眉頭,有些郁郁,更不要說被他虐待至死的小太監(jiān)他也上手,這些孩子本來就夠可憐了,他可別想安安穩(wěn)穩(wěn)被幽禁一生。 晏沉看他,覺得他嚴(yán)肅皺眉的樣子都有些可愛,你有什么主意? 簡臨青往榻上一倒,嘴里含著涼涼甜甜的西瓜果rou,當(dāng)然是讓那些被他欺負(fù)的宮女太監(jiān)去好好關(guān)照關(guān)照他。 晏沉便應(yīng)下,我會著人吩咐下去。 簡臨青滿意地點點頭,我們這可是為民除害,對了,木槿,安王妃出城了嗎? 木槿正在碎冰塊,聞言停了手,昨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她托我?guī)г?,說若是你問起她,就讓我代她向你道一聲謝。 簡臨青唇角一掀,有些不樂意,她最該道謝的人可不是我。 羊溪也悶悶地哼了一聲,她心里還記著這個安王妃干的壞事呢,連做了好幾天噩夢,晚上都要蹭到木槿床上去才能睡著,后怕極了。 木槿捏了把羊溪氣鼓鼓的臉,她自然也謝了我她也是無奈之舉,我也沒出事,就將這件事情揭過吧。 簡臨青便不再多言,拿起手上的書翻了翻覺得頗為無趣,他漫無邊際地看來看去,倏然對上晏沉的視線他臉上帶著很淺的笑,卻讓人覺得他心情很不錯,那雙點漆眸注視著他,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簡臨青拍拍書,看我干嘛? 晏沉只是笑,有想看的書嗎?我去給你拿。 這家伙倒是越來越體貼,簡臨青想著把書遞給他,一副大爺樣,不看了,最近的話本越發(fā)沒意思,你進(jìn)里屋幫我拿個九連環(huán)來玩一玩。 晏沉便去了。 羊溪莫名從王爺?shù)谋秤袄锟吹搅斯郧桑桶偷卦陂较碌膱A凳上坐下,睜著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發(fā)問,殿下,你跟王爺?shù)年P(guān)系真是越來越好了,王爺好聽你的話。 簡臨青癱在榻上,他人是挺好的。 就是知道了他人有多好,簡臨青對著他的時候就不免有些心虛,他算是對晏沉知根知底了,兩人還交了交心呢,對方君子磊落,他卻懷揣著一堆秘密。 總有種欺騙好人的負(fù)罪感,嘖。 他正想著呢,好人就拿著他的小玩意兒過來了,胖乎乎的小橘貓在他腳邊打轉(zhuǎn),看起來很是依賴,簡臨青拍了拍手,滿滿,過來~ 晏沉嘴角笑容一滯,聽著簡臨青對著其他的貓叫他的小名,即使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場景,也還是會不可遏制地感覺到不虞,他索性把地上的貓撈起來抱在懷里走到家簡臨青身邊微微躬身遞給他,滿滿來了。 橘白的小貓便膩進(jìn)簡臨青懷里,巴巴地蹭著他,簡臨青垂下頭同它蹭臉,一人一貓親昵極了。 晏沉彎著唇角,眼里卻沒有笑意,這份親昵,原本該是屬于他的。 自宮宴之后,他就沒有變成貓身了,前幾日是因為父親的事情,如今他意識到自己心悅簡臨青,比起做一只讓他喜愛的寵物,自然更想自己也成為他的心悅之人,但他終歸是有些踟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jīng)不是人了,會變成動物的人,不就是妖怪么?即使變成的動物是可愛無害,然而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貓,該是多驚世駭俗的一件事。 簡臨青會怕他吧。 他自然不可能瞞著簡臨青,這是太重要的一件事,也是藏得太深的秘密,告知對方需要太大的勇氣,暫時還不能說。 再等等,等簡臨青喜歡他,等他從簡臨青那里獲取到足夠多的底氣,他會把一切和盤托出,若是簡臨青覺得害怕 他會有辦法把他留下來的。 晏沉。 嗯?晏沉斂眸,眼底呼之欲出的陰沉像是被瞬息安撫的兇獸乖乖地蟄伏回去,他勾勒出溫和的笑,打量著一臉疑惑的簡臨青,怎么了? 簡臨青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家貓身上了,他團(tuán)著貓看了個仔仔細(xì)細(xì),你覺不覺得滿滿有些奇怪? 綠眸的白橘小貓歪著頭看他,簡臨青撓了撓它的毛下巴,它就舒服地晃起了尾巴,一副無憂無慮地樣子,晏沉也跟著一起打量起了小貓,哪里奇怪了? 簡臨青一只手把玩著九連環(huán),若有所思,有的時候會覺得,滿滿不像是滿滿。 他說完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滿不樂意地看過去,你笑什么還笑得這么開心,我剛說的話有這么好笑? 沒有。晏沉只是感到愉悅,這只替身貓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幾乎跟他的貓身一模一樣,加上他又刻意模仿過這只貓的舉止,變成貓身跟它放在一塊兒,就連跟隨他多年的長明都分不出來。 但簡臨青卻知道。 他在圓凳上坐下,兩人挨得近了些,哪里不像滿滿? 簡臨青皺眉,就是感覺,尤其是最近,感覺滿滿越來越不像之前的樣子了,羊溪木槿她們都看不出來,你也看不出來嗎? 真正的滿滿端坐著,面不改色地扯著謊,有什么不對嗎?它就是越發(fā)調(diào)皮,這應(yīng)當(dāng)算是好事,說明它與我們關(guān)系越來越親近了。 王師傅也這么說,他還說有些小貓的性格就是多變的,也許是我想多了。他這樣說著,然而眉頭仍舊輕皺著,到底還是在意自己的直覺。 這事揭過,木槿的蜜沙冰也做好了,冰塊磨成了細(xì)細(xì)的冰沙,櫻桃醬,桃干杏仁,切成小塊的西瓜鋪陳其上,以琉璃碗裝乘,拿到手上就是一股沁涼,簡臨青等這一口可久了,拿到手就趕緊舀了一勺,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夏天就得吃冰啊,我還想喝飲子,蜂蜜雪乳冰引最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