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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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jīng)到了可以隨意親吻的親昵關(guān)系,但每一次,無論是那張溫軟唇瓣親上來還是他吻下去,他仍然可以聽得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像是里面棲息了一尾顫翼的蝶。 他輕輕地含著那顆可愛極了的唇珠吻了吻,心間的蝴蝶扇動起翅膀。 喜歡的人在懷里安睡著,晏沉自然不能就讓他這樣睡下去,他把手上的公文看完,把懷里的人抱了起來走向里間,放到了床上。 說起來,這還是簡臨青第一次睡在他的床上,晏沉看著他蓋著自己挑選的薄被,睡在他布置的房間里,心里另有一層隱秘的悸動。 他坐在床邊靜靜看了一瞬,原本想要繼續(xù)去處理公文的想法消弭了,他輕輕地在一旁躺下,熟睡的人像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窩進(jìn)了他的懷里。 晏沉輕輕地?fù)嶂陌l(fā),閉上眼睛,在夏日的午后和喜歡的人一起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簡臨青才想起請柬的事情,彼時他正和晏沉窩在一起看志怪話本,他一出聲,原本就看得身姿有些緊張僵硬的晏沉更是心里一跳,毛耳朵豎得筆直,貓瞳都要縮成針了,幸好簡臨青沒看到,晏沉松了口氣,面上裝作泰然自若的樣子,什么時候? 明天中午,說起來,她哥哥的腿恢復(fù),是不是有你在幫忙? 晏沉并不瞞著他,只是眸色微沉,對,宸妃娘娘的母家是我父親的舊部,我那段時間有蒙于他們的照拂,日子才算沒有過得那樣艱難,一身的武藝也是他們請人來教我的,再到之后得封號,也是他們站出來堅定立場,我報恩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另外,放眼整個皇族,沒有比七皇子更適合繼承大統(tǒng)。 簡臨青有些好奇,七皇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晏沉攬住他的腰,下頜輕輕抵在他的肩上,七皇子楚則就,比你大兩歲,從小天資聰穎,為人也溫善。 簡臨青若有所感,現(xiàn)在也溫善嗎? 嗯。 那還真是個不錯的人。 不是誰都能夠在病痛的折磨下維持本性的,更何況他傷得還是腿,幾乎成了要靠別人活下去的廢人。 他正想著,耳朵卻傳來淡淡痛意,身后的人似是不滿地咬了口他的耳廓,淡聲問來:我也很不錯。 簡臨青笑著倒進(jìn)他的懷里,伸手去捏毛耳朵,他仰著頭,碧眸燦如星辰,是是是,你是最不錯的那位七皇子長什么樣呢? 晏沉眼眸一深,對著他狡黠的笑臉,知道這個人是十足故意的,他學(xué)著他以前的樣子去捏他的臉,見他仍是笑得有些得意,便也勾起一個笑,手伸向了他的腰側(cè),那里有簡臨青的癢癢rou,簡臨青果然受不了,笑著求饒,還要去捏他的耳朵根,兩個人在榻上鬧成一團,活像是剛下學(xué)堂的小朋友。 第二天是個陰天,夏風(fēng)難得涼爽,簡臨青下了轎攆,剛站定眼前就拂過一陣風(fēng),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jiejie! ?晗晗?簡臨青一時都差點沒認(rèn)出來她,上次分別時,她還是個兩腮圓潤的可愛女孩,如今她rou眼可見地長高了,臉頰的圓潤都消失了,原本白皙的皮膚更是變成了蜜色,你這是怎么了? 楚則晗親親熱熱挨著他走,就是上次山里那件事,枝枝覺得一定要有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不光同意了我習(xí)武的事情,還讓師父嚴(yán)厲管教我,現(xiàn)在又是夏天嘛,我整日在日頭下站著,就成這樣了,不過我很喜歡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jiejie喜歡嗎? 晏沉定定地注視著簡臨青,在那雙漆黑眼眸的注視下,簡臨青很是正經(jīng),挺好的,很有精神。 嘿嘿,我也覺得挺有精神的。 他們說著話走進(jìn)去,宸妃一見到簡臨青就迎上前來同他交談,比之前的態(tài)度更加熱切,簡臨青知道這是因為他在山谷里護住了楚則晗的緣故。 這背后還有更深的原因。 無論當(dāng)時是他們之間的誰出了事,晏沉與宸陽宮都要心生嫌隙,合作破裂,這也是背后策劃之人的險惡用心。 他們一起往里走,宸妃和楚則晗一左一右把簡臨青圍住了,晏沉便墜在他身后走著,他看到前面的人腳步一停,回身伸出手來,怎么走得這么慢? 宸妃會意一笑,走到了楚則晗身邊,騰出一個位置,晏沉笑著握住他的手,兩人并肩走在一起,雖然沒有說話,但足以見其中親昵的氣氛。 宸妃也算是看著晏沉長大的,看到這孩子身邊總算有了人陪著,也很為他高興,幾人一起前往里間,簡臨青一眼就看到門口的人。 他坐在輪椅上,久病的臉上還帶著蒼白之色,容色清秀有余,俊美不足,唯一出塵的是一雙眼眸,澄澈得驚人,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他給人的觀感太舒服了,像是夏日黃昏里縈繞而過的晚風(fēng)。 他就那樣淺淺地勾勒出一個笑,身體暫時還不太方便,只能在這里迎接你們了,行之哥,這位就是我的嫂子嗎? 晏沉難得有些踟躕,簡臨青卻沒覺得又被冒犯到,他笑彎了眼,分外熟稔地說:是啊,你身子怎么樣? 多謝嫂嫂關(guān)心,已經(jīng)沒有大礙,如今好好養(yǎng)著,強健些就可以步行了。 他們說著落座,又淺聊了幾句開始吃飯,席間自然是其樂融融,飯吃到尾聲的時候,吉祥公公來報,說是十一皇子過來了。 晏沉給簡臨青剝蝦的手一頓,我去見。 十一皇子今年十六,生母只是個婕妤,不久前落水身亡了,生母一死,皇后收養(yǎng)他就順理成章,誰也挑不出錯漏來。 晏沉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宮宴,這個孩子束手束腳地坐著,舉手投足都是拘束不安,如今再見,他竟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了,穿著簇新的衣袍,見到他時與其說是鎮(zhèn)定不如說是傲慢,他示意宮人把禮物送上前,說:聽聞七皇兄痊愈,特來道賀。 吉祥公公笑臉接過,晏沉也只說:殿下有心了。 十一皇子沒聽到預(yù)想中的回答,只能繼續(xù)問:不知現(xiàn)在方便看望七皇兄嗎?我想見見他。 七殿下已經(jīng)歇息了,殿下倒是來得正好,我恰好有事要找寧王,你可知他在何處? 十一皇子到底是個少年人,聽到這句就有些穩(wěn)不住了,他知道皇后收養(yǎng)他的意思,便擔(dān)心這兩人合作把他毀于一旦,壓抑著急切問:你找他有什么事?他如今不在宮中,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想必你也聽說我的王妃在城外遇襲,那地點正是寧王推薦的,我想問問他還知道些什么。 他說完,就看著十一皇子臉上掠過喜色,倉促說了幾句話就同他告別了。 晏沉負(fù)手而立,沉沉地注視著他。 鉤直餌咸,就看皇后那邊,愿不愿意咬鉤了。 我去一趟養(yǎng)心殿,你同王妃說一聲,讓他多玩會兒,也看著點兒他,別讓他吃冰的。 吉祥公公笑著回他:老奴知道了。 * 養(yǎng)心殿里,濃重藥味下是腐朽的血rou氣息,皇帝又瘦了,像個干柴的骷髏,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他在回光返照的過程中,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晏沉看著被丟在地上的圣旨,迎上他怨毒的視線,淡聲問道:陛下還是不肯么? 你皇帝如今也有了些說話的力氣,他的聲音嘶啞粗嘎,像是鬼魂的怒嚎,休想朕便是死,也也不會被你侮辱至此。 不過是陛下寫個傳位圣旨,怎么就侮辱您了呢,再者,陛下本來要死的,您若愿意與我行個方便,我也可以讓您舒服些,若是您心意已決,那臣也只能好好送陛下一程了。 龍床上的人竟笑了,晏沉若說朕唯一后悔便是讓你活了下來就算殺了朕又如何你的父母都回不來了你這樣口蜜腹劍的偽君子,看清你的人都會離你而去,終其一生也只會孤獨終老。 晏沉面色不變,看來陛下心意已決了。 皇帝并不回答,他只是斷斷續(xù)續(xù)地笑起來,宛如魔怔,這天下是朕的是朕的 晏沉垂眸,對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的李公公說:照看好他的命。 午后有微弱的蟬鳴,通常只一瞬就消失了,那是宮人們拿著桿子在處理。烏云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陽光從云間灑落下來,晏沉抬眼看去,太陽像是巨大的金輪,照得他眼眸刺痛。 他甚至覺得身體在陽光下都有些痛了,像是畏懼陽光的怪物一樣。 可簡臨青和陽光是最襯的,那雙好看極了的碧眸在陽關(guān)下瀲滟生光,像是連光都格外青睞他的眸底。 他在簡臨青眼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不甘和怨憤;有如毒蛇一樣的詛咒;滿身狼狽的瘋魔;渾身鮮血的猙獰。 簡臨青喜歡的,會不會只是在他面前的,在他眼中的,那個不完整的晏沉呢?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喜歡的是這樣一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酷戾冷血的人,他還會喜歡他嗎? 他一路靜靜地想著,到了宸陽宮得知簡臨青去貓屋了,一過去就看到簡臨青盤腿坐在草地上,一堆毛團子爭先恐后往他懷里躥。 簡臨青向來很招貓喜歡,晏沉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而下一瞬,那雙蘊著笑意的碧眸就看向他,你回來啦,快過來~ 晏沉便安靜地坐到他身邊,肩頭就一重,身邊的人靠著他,我都差點被它們撲翻,他說著手指捏著一只小貓的下巴,看看,你們哥哥來了。 晏沉攬住他的肩,怎么我就成哥哥了? 當(dāng)然是哥哥了,這些貓可都比你小,是不是啊,滿滿哥哥? 晏沉耳廓一麻,被這個無心的滿滿哥哥叫得一顆沉到谷底的心都往上跳了跳,而簡臨青對此毫不知情,開開心心地跟晏沉分享,這兒還有一對雙胞胎小貓呢,你看,就在那里。 晏沉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只純白的母貓帶著兩只白毛藍(lán)眼的小貓,小貓真的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極為相像。 簡臨青跟他感慨,它們真的太像了,去掉它們點在尾巴的顏料,我真的一點都分辨不出來。 那你當(dāng)初怎么分辨得出我和簡團團,我和它不也是很像嗎? 簡臨青拿頭撞了撞他的肩,那怎么能一樣,你是我的貓誒,我怎么會認(rèn)不出晏滿滿,就是有十只跟你長得一樣的貓跟你站起一起,我也可以一眼認(rèn)出你。 晏沉垂著眸,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個吻。 回程的時候簡臨青犯困,枕在晏沉睡著了,晏沉輕輕順著他的長發(fā),他忍不住地想,如果簡臨青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會這樣毫無防備地在他膝上安睡嗎? 懷里的人一路上都睡得很熟,到了王府,晏沉也沒有叫醒他,抱著他進(jìn)了院落,放到了床上起身要走,手卻被拉住了,他聽到后者睡意朦朧的聲音,晏滿滿,你今天怎么了? 晏沉在他床邊坐下,看著他困倦地揉著眼睛,輕聲說:沒事。 哪里沒事,我看得出來是不是在養(yǎng)心殿碰到不好的事了,跟皇后見面了?還是寧王他們? 晏沉垂眸,是皇帝。 簡臨青眉頭一皺,他中風(fēng)了還能說話呢,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果然是個畜生,他說你什么了?簡臨青說著就坐起身,像是下一瞬就要去養(yǎng)心殿罵人一樣。 晏沉俯身抱住他,卻不提及剛才的事情了,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簡臨青自然不知道他是經(jīng)歷了養(yǎng)心殿的那一出,還以為這人終于流露出對失去他的懼怕,然而他能說什么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個一直,是多久呢? 他要的一直,是多久呢? 簡臨青一時不敢回答,只輕聲問他,晏滿滿,你怎么了?晏沉一路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他有些失控,握住簡臨青肩頭的手下意識用力,無論我是什么樣子,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簡臨青這才察覺出不對,晏滿滿 我不是你的晏滿滿,晏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照以往他應(yīng)該是可以控制得主自己的情緒的,然而喜歡的人注定離他而去,就連這份喜歡,如今細(xì)想來,也是他騙來了,他越來越緊地?fù)碜『喤R青,輕聲重復(fù)著,你不知道,我不是你的晏滿滿 簡臨青會害怕他嗎,會離開他嗎?他怔怔想著,直到聽到簡臨青的痛呼才回過神來,驚覺他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變得青筋暴起,絨毛密布,尖利的爪子刺進(jìn)了簡臨青的衣物里。 他急忙撤下手,看到?jīng)]有血跡滲出才松了一口氣,慌張如同附骨之疽,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眼下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絨毛和利爪,那他的臉呢? 而懷里的人探出手,似乎想要撫摸他,晏沉一時來不及多想,倉促地把墨色的帳幔放下,整個人縮到了墻角,一言不發(fā)。 他在黑暗里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也和手上一樣。 他真的變成怪物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他的貓瞳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簡臨青,看清他的茫然和慌張。 他不想簡臨青看到他這個樣子,可他也不想再欺騙他了。 算了,他對自己說,算了,若是簡臨青重新掀開帳幔,他不會躲。 簡臨青沒動,他看著昏暗亮起來的幽綠,那是晏沉的眼睛,他顯露出貓的特征了,比以前尤勝,那雙眼睛看起來簡直像是漂浮的鬼火,手似乎也長出了爪子,簡臨青不覺得害怕,他很擔(dān)心,擔(dān)心著這個縮在墻角里,像是困獸一樣的男人。 他緩緩朝他接近,同時低聲警告,不許躲,你躲開我就要生氣了。 半晌才傳來男人低啞的回答,我不躲。 簡臨青在昏暗里去往他的身邊,他在晏沉面前停住,伸出手輕輕地?fù)崦狭怂哪?,入手是一片毛茸茸的觸感,不同于貓身的軟乎乎毛毛,這個毛毛的觸感有些粗硬,像是獅子的鬃毛一樣。 簡臨青摸索著捧住他的臉,貼近他,他感覺得到男人的慌張和不安,認(rèn)真地吻上了他的唇瓣,學(xué)著他的樣子撬開唇齒,細(xì)細(xì)密密地給了一個滿是安撫的親吻,他親完,呼吸有些急,牙齒也變得比之前鋒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