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鎖雀翎 第60節(jié)
容鳳笙的視線滑到他如玉的鼻梁,再到那薄薄的嫣紅的嘴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垂在身側(cè)的手抓著衣裙,有點(diǎn)想別開視線,距離太近,她喘不過氣來。 卻被掐住了下巴。 “為什么要忍著呢?” “我來教你。” 教她什么? “怎么探索我?!?/br> 他抓著她的手,緊的像是掙不出去的藤蔓。 他帶著她的掌心,輕輕貼上了自己的臉,掌心傳來滑膩觸覺,令她心頭狠狠一跳。 謝玉京眼尾半闔,搭配上額心那粒朱砂,像是世上最圣潔不容侵犯的佛陀。 “噓,不要說話,繼續(xù)感受,” 少年就像是最擅長蠱惑人心的妓.子,妖孽,他帶著她的手,沿著鼻梁緩慢地往下,輕觸到唇瓣。 很軟。 皮膚緊致富有彈性,再往下卻是堅(jiān)硬的喉結(jié)。 過程中,他一直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的任何一點(diǎn)反應(yīng),像是貪吃人.欲的惡鬼。 他抓著她的手指,按在凸起的喉結(jié)之上。 她指尖停頓的時候,他分明吞咽了一下,那輕微的異動,撩得她耳根子瞬間guntang。 被他的手,帶著繼續(xù)往下。 抵住了他的胸膛,那里心臟的跳動聲沉穩(wěn)有力,不像自己的,亂成了一曲無序的樂章。 “你看,你心亂了?!?/br> 謝玉京的嘆氣聲,像是在黃昏中沮喪的春色,就著她雙手抵在他胸膛的姿勢,俯身親吻下來。 將滿腔心事都遞給唇舌。 這一刻,少年好像也化成了那火焰,看似溫和底下其實(shí)全是狂暴,溫暖著她冰冷的身體與精神。 他一手掐著她下巴,讓她仰起脖子,方便自己毫無節(jié)制地索取。 軟語又還休,兩片薄薄的肩胛骨在被撫摸時輕輕顫動,宛如一對振翅欲飛的蝶翼。抵著她的上顎,直往喉嚨里頂,她雙唇被迫張的更開。 他吻的兇狠霸道毫無章法,她有點(diǎn)受不住地咬去,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停頓了一下,卻是沒有松開她,一點(diǎn)都沒,淡淡鐵銹味彌漫,出那種纏綿的水聲。 一吻畢了。 謝玉京的唇瓣離開,而她氣喘吁吁,滿臉緋紅,唇上全是被他肆虐過的痕跡。 手卻被他捏的死緊,抵著腕骨緩緩地摩挲著。 謝玉京忽地抽出一只手來,將她的兩只手扭在一起,不讓她掙脫,容鳳笙感到手心有些酥酥麻麻,低頭卻看見那鮮紅的劍穗,順著指縫流瀉下來。 就像一團(tuán)理不清楚的紅線。 他的掌心不斷揉搓著,骨節(jié)與她寸寸貼合。眉上挨滿了湖光山色,他的眼神,看得她口干舌燥。 謝玉京忽地輕笑一聲,他指尖撥開她汗?jié)竦膭⒑#?/br> “看在你給我準(zhǔn)備了生辰禮的份上,” “放你一馬?!?/br> 他生得高幾乎是將她圈抱在了懷中。將臉擱在她的頸邊,充滿眷戀意味的輕蹭,微微的癢帶著熱意吹拂而來。 “幸好,你沒事。” 眼前忽地有紅綢飄過,容鳳笙輕看一眼,那上面寫滿了男女之思。 原來這是一株,掛滿了有情人誓愿的菩提樹。 她一條一條地觀望過去。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春心莫共花爭發(fā),一寸相思一寸灰 見之不忘、思之如狂 她在心間輕念一句,便主動去啄吻他的唇瓣,帶著羞澀的小心試探,卻被他瘋狂地糾纏回來。 他的手指鉆進(jìn)她的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則掌著她的后腰,灼熱的熱度透過衣衫傳入。 “愛我么?”謝玉京聲音里有蠱惑味道,“我所問的,是男女之思,男女之愛,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你的心上人是誰?是顧澤芳么?” “嗯?告訴我。” 容鳳笙不說話。 她從不知道,她還可以這樣地想念一個人。 想得不得了,想看見他的臉,想聽他的聲音,想得不得了,好像是腿上扎著guntang的針,只能忍耐著不動一樣。 人在被思念時,知或不知,已在思念者的懷里。 她踮起腳,在他耳邊含糊地低語,“你要仗著我的愛,飛揚(yáng)跋扈乖戾驕縱。我想了想,這一生也就愛這么一次,我給你?!?/br> 他驀地低嘆。 他已經(jīng)等待了太久, 他是一片雪花,等待著披拂在歸人的肩上。 她是游方時的袈裟,是困頓中的正信。是世上最糟糕的罪人,是他畢生的因果。 “有你這句話,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做?!?/br> 這場大火,就是他為她印證的答案, 他一五一十地將過程告訴她。 事情做的隱秘,是他一貫的手段,又狠毒又果決。 容鳳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對于這些把戲,她不了解也沒有什么興趣,卻很著迷他低低訴說的神情,仿佛在夸耀什么極大的功勛。 火燒金殿,是一箭雙雕。 第一,替她解圍。 第二,完成哀帝的遺愿,將尸骨焚燒成灰。 容鳳笙卻道,“繁衣的尸身不在棺槨之中,不知道被誰劫走了?!?/br> 謝玉京蹙眉。 “我懷疑是謝清鶯。所有與繁衣有舊的,且有出入寺廟權(quán)利的人,只有謝清鶯?!?/br> 除了她,不做他想。 “小姑姑為何要這么做,” 謝清鶯算是謝絮的義妹,稱呼一聲小姑姑總是不錯, 但是他們二人,其實(shí)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從得知謝清鶯給了容繁衣一刀之后,她就沒法對她生出什么好感,是以神色有些不虞。 謝玉京卻是低笑, “我稱她一聲小姑姑,自然是出于禮節(jié),都是你教我的,你忘了么??扇羰悄悴幌矚g我這樣喚她,那我不喚便是?!?/br>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鳳笙低著頭。 謝玉京卻道,“容繁衣的事情,我會去查,”他撫摸著她的臉龐,少年的眼睛,像是一個誘人深陷的漩渦。 她只是那樣看著,便有漫天的星子在眼前轉(zhuǎn)。 那場火,在心底燒地愈發(fā)熱烈,要將這世間的一切教條,都燒個精光。 “且在寺里等著我,生辰那日,我會來接你?!?/br> 一個月,還有一個月便是他的生辰。 容鳳笙知道,他回去以后,宮里會發(fā)生什么。 也許,就像繁衣去世的那一天一樣。 他真的可以贏過謝絮嗎? 容鳳笙雙手合十,跪在菩提樹前,虔誠地禱告。 愿我所愛之人,平安歸來。 那樹枝上晃晃悠悠的紅綢,像是一個又一個慈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女子。 * 容鳳笙醒來的時候,室內(nèi)沒有點(diǎn)燈,一片漠漠昏黑。 身上有微微汗意,粘熱得難受。 眼前帷幔重重,檀香裊裊,安靜得有些可怕。 這是在哪里?容鳳笙有些茫然,忽地想起,自己在暈過去前,見到了謝清鶯,然后她說要帶她去見繁衣, 對,容繁衣。 繁衣,果真在謝清鶯的手里。 容鳳笙想要起身坐起。忽然發(fā)覺自己雙肩赤.裸,而手腕,卻是被一串佛珠緊緊地裹束著,纏了好幾圈,勒出了道道紅痕,正舉過頭頂,緊緊地捆在了床頭。只消是動一動,便酸痛難忍。 忽地,腳步聲漫過,有人進(jìn)來了。 似乎撩開了珠簾,珠串相擊的聲音回蕩。 隔著帷幔什么都看不清。容鳳笙只能呆呆地凝望著帳頂,難道自己還是在做夢嗎?她之前不是與容靈允與謝清鶯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