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等等!淮右掙扎著想要下車,卻被裴原制住。 裴原:你不能下去! 段游!車離開的時候,淮右所看到的是無數(shù)只喪尸撲向段游的畫面,然后隨著地平線消失在他眼前。 淮右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有了一種可能見不到段游了的慌亂,害怕的手心都在冒汗。 然而此時他們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依舊有部分喪尸追著他們的車不放。 裴原踹下一只差點爬上來的喪尸,抓住淮右喊了一聲車?yán)锏呐肿印?/br> 胖子從車?yán)锾匠鲱^來:淮哥!你快上來吧! 就在這時,一些原始的高級喪尸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追著淮右他們的那些食人喪尸。 胖子看著那些打起來的兩波喪尸,不禁道:好家伙,這些喪尸是淮哥你叫來的? 淮右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食人喪尸一個接一個倒下,最后他們被那些高級喪尸一路護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淮右一下車就想去找段游,裴原見狀叫住了他:你去哪兒? 淮右:你們已經(jīng)安全了,休息過后就回基地吧! 說完他就要走,卻被裴原抓住了。 裴原:他可是喪尸皇,不會有什么事的! 這次跟從前都不一樣,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些喪尸的數(shù)量嗎? 那么多的喪尸,林為也一定在那里,還不知道會對段游怎么樣。 裴原:你現(xiàn)在就算回去,離得那么遠,你 裴原的話還沒說完,淮右就一把甩開裴原的手怒吼道:我已經(jīng)把血液交給了蔣崇奇,你沒有必要再保護我的安全!我要去找他! 裴原幾步上前攔在了他面前:他不過就是一只喪尸你何必這么 淮右抬眸看向裴原,語氣認(rèn)真,一字一句:他對你們而言只是一只喪尸,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喪尸皇,但是對我來說是我唯一的親人是命。 淮右說完,繞過裴原,結(jié)果卻沒想到,再次攔住他的,竟然是那只名為花卷的喪尸。 嗬花卷嗬嗬兩聲,將一個插著枯萎花朵的水瓶遞給了淮右。 淮右看著面前枯萎花朵,就像是突然冷靜了下來。他伸手接過,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輕聲道:是他讓你去找回來的? 花卷沒有回答,淮右也沒有再問,他安靜的坐在了一塊兒橫倒的樹干上,看著手里沒有多少水剩下的瓶子。手指輕輕撫過枯萎變色的花瓣。 裴原給大家發(fā)了食物,看了眼獨自跟喪尸們坐在一起的淮右,拿起一個團子和水走到他身旁。 淮右看到一個遞到自己面前的團子,語氣淡淡道:我不餓。 裴原并沒有離開,而是在他旁邊坐下,將團子放在他旁邊,然后又遞給他一瓶水,還說道:我并不單單是因為孫恒的囑咐才保護你的。 淮右接了他手中的水,擰開喝了一口,又聽裴原道:我保護你,是因為你做了我沒敢做的事。 裴原頓了頓,又說:我曾經(jīng)也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變成了喪尸。 沉默著的淮右終于開了口,頭也沒抬的問:是你的親人? 裴原語氣輕松:嗯,是我的未婚妻。 淮右有些意外,抬頭看向裴原,這才注意到他取下手套的那只手上,帶著一枚戒指。 裴原:你跟她很像。 裴原淡淡的說著,眼睛直視前方:總是一副輕松面對所有事情都模樣,甚至還說,以后如果實在是抵抗不住喪尸,就算兩個人都變成喪尸也要把婚禮辦了。 說到這里裴原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后平靜道:可惜最后被喪尸咬傷,變成喪尸的只有她一個人。她要我對著他的頭開槍,而我也照做,殺了她。 淮右沒有說話,他緩緩的回了過頭。 裴原又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比我勇敢多了。 淮右:我們所處的情況不一樣,你當(dāng)時做的是對的,她希望你活下來。 裴原沉默著看向別處,一口氣灌了半瓶水,想起淮右剛才說段游是他的命那些話,不禁問:你跟段游是兄弟? 淮右:小時候的確是。 這話什么意思,裴原心里也清楚,再加上這幾天淮右跟段游之前的氣氛,還有淮右看向段游的眼神,都再明顯不過。 裴原拍了拍他的肩,隨后道:會沒事的,休息一會兒上車吧!回基地。 裴原起身時,淮右叫住了他:裴原,你們回基地吧!我還是決定要去找他,雖然就像是你說的,他想讓我活下來,但我也有我的選擇。 淮右裴原還想再勸說他,淮右卻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淮右:我已經(jīng)弄丟過他一次了,我不能再留下他一個人。 淮右的語氣平靜而認(rèn)真,眼里滿是堅定。 裴原沉默了一下,還是說: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裴原離開后,便去檢查車了,淮右坐在那兒,看了花卷他們一眼后道:你們不用這么守著我,現(xiàn)在很安全。 淮右低下頭摸了摸手里的水瓶,祈禱著段游沒事。 忽然,花卷他們都開始嗬嗬的叫起來,淮右開口讓他們安靜一點,花卷他們卻依舊在嗬嗬叫著。 不是讓你們安靜嗎?到底怎么淮右的話還沒說完,就立馬從樹干上站了起來。 手中的枯萎花朵隨著水瓶一起掉到了地上,淮右就那么愣愣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段游。 混蛋?;从页蟛阶吡诉^去: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隨便離開我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就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淮右來到段游面前,抓住他的肩,抬起手準(zhǔn)備給他一拳,到最后卻只是輕輕的落在了段游的胸口上?;从译p手緊握,低頭靠在了段游胸口。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我保護不了你,我怕又會像當(dāng)初那樣淮右心里對自己無能的憤恨難過都在這一刻爆發(fā)。 如果如果自己能更強大一點 第56章 段游看著懷里的人, 抬手抱住了他,摸了摸他的頭安慰著淮右。 淮右感受著段游給予他的懷抱,頭發(fā)被觸摸的觸感, 以及從他嗓子里傳來的嗬嗬聲, 仿佛都在說著:沒關(guān)系, 有我在。 淮右抬起頭,段游還趁機在他額頭親了一下?;从倚睦锏幕饸饩瓦@么不爭氣的消了一些, 但是他還是給了段游一拳, 用力砸在了段游胸口上, 不過身為喪尸的力氣本來就很大, 縱使淮右都沒有收力, 段游也沒有因為那一下向后退,反而握住了淮右的手。 淮右一把拍開他:爪子拿開!沒看到我在生氣嗎?少來這套,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算了? 段游:嗬嗬嗬 淮右說完就轉(zhuǎn)身故作生氣的走掉了, 然后花卷他們就看著自家老大一邊追一邊哄。 而裴原他們也莫名看出了一種從喪尸皇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卑微。 不過淮右也沒有跟他置氣太久,最后坐在貨車上的時候, 段游還朝著他嗬嗬,段游就掏出一小塊布道:手伸出來, 我給你清理一下。 淮右一邊用水異能幫他清理身上的血跡,一想到他又受傷了, 心里就堵得慌。 以后不準(zhǔn)再這樣了,你不要命, 那這條命就歸我,你要是丟了, 以后就別想我再理你?;从矣盟o他清理了血跡后,又用手里的布給他擦干,一直念叨著, 啰嗦的像個老太婆:也不知道變成喪尸之后,怎么就跟只管不住的哈士奇似的,你就不能聽話老實點嗎?現(xiàn)在倒是很聽話,真要你聽話的時候,根本不把我當(dāng)一回事 淮右一直埋怨個不停,段游卻好像聽入迷了一樣,就那么一直看著他。 淮右在給他擦干水之后,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低聲道:哥答應(yīng)我,以后別丟下我,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也不喜歡人類,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沒有家了。這里也就沒有我活下去的理由了。 嗬段游就像是答應(yīng)了一般嗬嗬了一聲。 淮右抬眸認(rèn)真的看著他:那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你不能騙我,更不能反悔。 回到基地,看著搜查隊帶回來的豐厚物資,所有的人都高興壞了。仿佛對未來都有了盼頭,許多人更是在聽了其他隊員說了他們這次出去的事情后,對淮右刮目相看。 淮右告訴了科研隊的人石貝需要如何養(yǎng)殖,猶豫多了很多長期發(fā)展的物資,就需要增加照看的人手。 淮右回到基地休息了一晚后,就前往了新空出來的養(yǎng)殖場,照顧這些都人需要通過科研隊的面試。 畢竟養(yǎng)殖這些東西,有這方面經(jīng)驗的人更好。 淮右去的時候,還帶上了林叔叔。到了那里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排隊了。 自從分配物資的方法變成了多勞多得,大家對這些事才變得積極了起來。 林叔叔,慢點?;从曳鲋质迨遄哌M了這個室內(nèi)養(yǎng)殖場,就見里面正在為應(yīng)聘的事爭執(zhí)。 為什么我不行?不過就是種種植物養(yǎng)養(yǎng)石貝,我們兄妹兩以前可是開花店的,多少也算專業(yè)對口吧? 說話的是曹行,負(fù)責(zé)審核的人員平靜的回答道:抱歉,養(yǎng)殖跟農(nóng)業(yè)都需要實際的cao作經(jīng)驗。 曹行兩兄妹對于這個說法十分不服,要知道只要進了養(yǎng)殖場,那肯定能夠分到很好的物資,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來了這么多人,大家都想來試試。 淮右看了那兩兄妹一眼。這時候有人認(rèn)出淮右后就立馬上來和藹的詢問道:淮先生,你是來視察的嗎? 淮右收回目光,簡短的回答道:不,我是帶林叔叔來應(yīng)聘的。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老人,隨后道:噢那你先這邊登記一下。 淮右提筆在登記單上寫下了林叔叔的基本信息,一邊寫一邊聽見工作人員問林叔叔:老人家姓林吧?對這方面有什么經(jīng)驗嗎? 然而林叔叔卻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工作人員身后的水池樂呵道:這水真清?。?/br> 工作人員疑惑了一下,隨后又繼續(xù)笑著說:這水是用來養(yǎng)殖石貝的,當(dāng)然清了。老人家以前有養(yǎng)過魚什么的嗎? 這次不等林叔叔回答,淮右就先一步開了口:林叔叔以前種過地,也養(yǎng)過魚,年輕的時候甚至出過海。 工作人員一聽立馬笑著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話音剛落,曹行兄妹就不樂意了 曹行:你們該不會是要應(yīng)聘那個老頭吧?他可是個老年癡呆,他能懂什么養(yǎng)殖? 由于工作人員是科研隊的,平時都一頭扎在實驗室,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在聽見曹行說林叔叔是老年癡呆后,也有些意外。 然而淮右卻很從容的說:老年癡呆只是記憶混亂,而不是失憶了。 曹行:一個老年癡呆怎么可能會種植和養(yǎng)殖,他們連自己的生活都需要別人照顧。就連時間跟人都分不清不是嗎? 淮右:那在場的這些正常人里,又有幾個懂得種植和養(yǎng)殖的呢? 自從這個世界開始因為大量的污染開始崩壞,田地,水源,都開始變得稀缺,甚至有很多年輕人都沒有再見過大片大片的稻田。 曹行明顯被噎了一下,隨后依舊是不服氣,就在他們跟淮右爭執(zhí)之時,林叔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進了養(yǎng)殖地,手里拿著剪子,已經(jīng)將一株植物的葉子剪下來了很多。甚至還剪掉了兩處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稻珠的地方。 林叔!這可不能剪。工作人員正想上去攔住他,就見林叔叔剪掉的稻珠掉在了地上,然后有個蟲子從里面破殼而出。蟲子慌亂的爬到了另一邊的水池,然后就被依附在水池邊的一只石貝伸出白嫩的舌頭吃掉了。 所有人有意外的看著這一幕,只有林叔叔還專心的看著那些植物道:莊家就跟人一樣,生病了就長不好。 林叔叔樂呵呵的笑著,像是清醒著,卻又開始說起了從前:還記得小時候,那大片大片的田地,就屬我家的長的最好,每到收成的時候??!能打好多糧食呢! 工作人員沒再攔著,只聽淮右說:人年紀(jì)大了,總是會忘記很多事,但是越是久遠的事情,卻記得越清楚,就算是老年癡呆了,他們也不會忘記對他們來說重要的人和事。就像是某種本能 有科研人員上前去試探性的問林叔叔一些關(guān)于種植和養(yǎng)殖方面的知識,林叔叔也都一一說上來了。種植需要注意的地方,澆水施肥的技巧,溫度。養(yǎng)殖的水質(zhì),環(huán)境,以及喂養(yǎng)。 曹行看他們這像是真的打算用這老頭,心里的氣更是不打一出來:就算他懂得養(yǎng)殖,可你也說他會分不清時間不是嗎?要是讓他負(fù)責(zé),哪天突然把好苗子當(dāng)成已經(jīng)枯萎的植物全都拔掉了,誰來負(fù)責(zé),基地內(nèi)的人還怎么生活?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次很多的資源都是淮右的功勞,但也覺得這事兒確實不太合適。 其中一個年長的人開口勸說道:小淮?。∵@位林叔雖然的確比我們這些人要懂得養(yǎng)殖,但是他也一把年紀(jì)了,這種cao勞的體力活還是由年輕人來更好。 淮右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人,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所以就讓林叔叔當(dāng)養(yǎng)殖場的顧問吧!由他來教大家怎么種植,具體的由大家來cao作。 淮右原本就沒有打算讓林叔叔應(yīng)聘養(yǎng)殖的崗位。這么一說,科研人員沒有了顧慮,大伙心里似乎也覺得合理了很多。 最后經(jīng)過科研人員的商量,就這么定下了。而曹行兄妹卻都被刷了下來,心里都很是不爽,淮右剛離開,就被他們找上了。 喂!你什么意思?曹行叫住淮右時,淮右正巧碰上了蔣崇奇。 淮右跟蔣崇奇還沒來記得說上話,就聽見了后面的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