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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38節(jié)

    孟公公從商君凜語氣里聽出nongnong的不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陛下餓了么,怎么小廚房的人將東西送到了還生氣了?

    孟公公不敢耽誤,帶著宮人將小廚房備好的糕點逐一端上桌。

    沈郁還在笑,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想越想笑。

    “別笑了?!鄙叹齽C無奈開口,拍了拍沈郁后背。

    各色糕點擺盤上桌,獨屬于糕點的香甜飄散開來,沈郁總算想起來糕點是自己點名要的,止住笑意,攀著商君凜的肩膀往桌上看去。

    紅的、綠的、白的、圓形的、方形的、加水果的……每種點心都只有半個巴掌大,擺了滿滿一桌,可見種類之多,沈郁眼睛亮了。

    小廚房做點心的御廚手藝一絕,是世代相傳的手藝,因為商君凜對吃食要求不高,這人一身手藝一直得不到發(fā)揮,直到沈郁進宮,將人從一眾大廚里挖出來。

    為感念自己的才華得到賞識,知道沈郁喜歡各式糕點,這人在來玉璋宮后,一門心思撲在了糕點制作上,甜的、咸的、酸的……各種口味應(yīng)有盡有。

    今天擺上的這一桌,便是他這段時間研究出的成果。

    沈郁特意問了商君凜時間,找了個比較空閑的時候,和他一起分享新糕點。

    只是沒想到會打斷那件事……

    擺放好糕點,宮人陸續(xù)退下,孟公公瞧了一眼一臉欲求不滿的陛下,默默退下。

    他好像、似乎、貌似打擾到陛下的好事了……

    孟公公退到屋外,關(guān)上門,感嘆:年輕人就是精力好。

    沈郁戳了戳依然在不高興的商君凜:“陛下,快來嘗嘗小廚房出品的新糕點,我特意留著跟你一起品嘗的?!?/br>
    聽到沈郁的話,商君凜臉色開始好轉(zhuǎn),牽著沈郁走到桌邊坐下。

    雖然想要的親親被打斷了,但沈郁什么事都想著他,連最喜歡的糕點也要和他一起分享,想到這,商君凜心中熨帖不少。

    沈郁早被糕點清甜的香味勾去了魂兒,剛坐下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入口中。

    唔~好吃!

    “慢點吃,還有很多?!鄙叹齽C擦去沈郁嘴角的糖漬,專心看著沈郁,沒有動筷。

    許是因為需要常年喝苦藥,沈郁對甜食很執(zhí)著,商君凜知道他的喜好后,命孟公公將宮里擅長制甜食的御廚都找出來,送到玉璋宮,每天不重樣的給沈郁做。

    只是每天的分量都是被嚴(yán)格限制的,吃甜食太多對身體也不好,以至于沈郁每次都只能解解饞,像今天這樣能放開了手腳吃的機會少之又少。

    還是托了商君凜的福,若不是沈郁靈機一動說要和商君凜一起品嘗新品,還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陛下也嘗嘗?!币娚叹齽C面前什么都沒有,沈郁即將送到自己嘴里的筷子拐了個彎,將軟乎乎的小糕點放到了商君凜碗里。

    因為剛才的事沈郁心里有一絲絲愧疚,不想商君凜事后因這事對品嘗點心有心理原因,帶著一點補償?shù)男乃?,在吃之余,對商君凜多了些關(guān)注。

    沈郁邊嘗邊給商君凜夾,因為心神全被糕點俘獲,忘記換公筷了也不知道。

    商君凜看著碗里歪歪扭扭堆了一堆的糕點,也不提醒沈郁沒換公筷,慢條斯理一個個吃下。

    不出所料,沈郁又一次吃撐了,即使桌上的大半糕點都進了商君凜肚子。

    為了消食,商君凜帶著沈郁到外面散步。

    冬去春來,小草探出青綠草尖,枯樹發(fā)出新芽,有一些不懼寒冬的植物已經(jīng)開出了漂亮的花。

    沈郁吃的心滿意足,心情也格外好,一手撐著腰,慢慢在小徑上挪動。

    商君凜照顧他的速度,放慢腳步走在他身側(cè)。

    沈郁看了看攬著自己腰的商君凜,又看看一手撐著腰的自己,“噗呲”笑出聲。

    “貴君在笑什么?”經(jīng)過一場投喂,商君凜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由陰轉(zhuǎn)晴。

    “陛下覺不覺得我們的姿勢很……”沈郁停下來,“唔……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商君凜跟著停下來,一只手仍然托著沈郁的腰。

    “陛下看我,”沈郁挺了挺腰,摸摸肚子,“像不像肚子里有了陛下的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求營養(yǎng)液!

    放一個很久之后的小劇場~

    男人伏在上方,聲音喑?。骸鞍⒂?,你說,這里是不是有了我們的寶寶?”

    “陛下,我是男子,不會……”

    “阿郁,想清楚了再回答?!?/br>
    光影旋轉(zhuǎn),半晌后,青年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有……”

    第41章

    商君凜:“……”

    “貴君總是語出驚人。”

    話是這么說,商君凜卻情不自禁開始跟著沈郁的話往下想,若沈郁肚子里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沈郁只是隨口一說,說完也不管自己的話在商君凜心里激起了多大波瀾,揉了揉隱隱發(fā)脹的肚子,繼續(xù)往前走。

    天氣逐漸回暖,在家里縮了一整個冬天的人們走出家門,喚上二三好友,不止平民,貴族世家亦是如此。

    厲王終于交接好自己的勢力,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進了皇宮。

    將代表親王權(quán)勢的東西交上去后,厲王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站在商君凜對面,也終于找到了一點過去話家常的味道。

    “臣這些天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這些年給陛下添麻煩了,沒了厲王身份的束縛,回歸自我,臣覺得,這對臣和臣妻來說,都是一件幸之又幸的事?!?/br>
    權(quán)勢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在得到的同時也在不斷失去,或許有人能在權(quán)勢的迷惑下維持自我,但更多的,是迷失自己。

    厲王在清點自己勢力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在這些年里犯下了多少錯誤,打著為商君凜好的名頭,實則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臣以前一直覺得,陛下身邊需要有個可心人陪著,因為臣妻的緣故,臣便覺得錢家的女兒不錯,以為將錢家的女兒配給陛下,陛下便能像臣一樣……”

    其實一開始,厲王想將侄女配給商君凜,并不是想讓錢家更上一層樓,單純只是想讓商君凜身邊有個可以扶持的人,只是越到后來,這份純粹的心愿里夾雜了越來越多的私念。

    “錢家的女兒再好,也不是朕喜歡的?!鄙叹齽C平靜地敘述事實。

    “臣知道,臣現(xiàn)在只慶幸,陰差陽錯入宮的沈貴君是能站在陛下身邊的人。感情這種東西向來是不受人控制的,看臣糊涂了一輩子,到現(xiàn)在才徹底明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比如臣,比如錢家,半點強求不得?!?/br>
    厲王深深嘆了口氣,繼續(xù)道:“錢家大大小小的事臣派人去查了,結(jié)果一并交了上來,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陛下不必看在臣的面子上法外開恩,說到底,他們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和臣的一味縱容脫不開干系?!?/br>
    若不是有他兜底,錢家也不會膽子越來越大,好在他及時清醒,錢家也還沒釀成不可挽回的錯誤,斷臂求生,總歸還有一線生機。

    “厲王不怕厲王妃怪罪嗎?”商君凜知道,厲王和厲王妃感情好,厲王會關(guān)照錢家,本也是因為厲王妃,就連來求情,也是因為錢家是厲王妃母家。

    “這也是臣妻的意思,錢家既犯下錯事,就該為此受到懲罰,更何況,錢家也不是人人都不堪大用,去掉腐壞的枝葉,錢家才能有更好的發(fā)展?!?/br>
    這個道理,還是從商君凜身上學(xué)來的,當(dāng)年的大桓是何等光景,如果不是商君凜當(dāng)斷則斷,干脆利落殺了一批貪官污吏,大桓恐怕也沒有那么快能恢復(fù)過來。

    “朕知道了,對于那些兢兢業(yè)業(yè)為大桓做事的錢家人,朕不會追究的?!?/br>
    “多謝陛下?!?/br>
    當(dāng)晚,厲王被奪去王爵,第二天,關(guān)于錢家的處置也出來了。

    誰也沒想到,在朝中扎根多年的厲王,會以這樣的方式退出政治舞臺。

    知道厲王私下和商君凜對話的人少之又少,沈郁算其中一個。

    他知道是因為商君凜告訴他的。

    商君凜說到做到,錢家所有犯事人員全按律法處置,那些干干凈凈的人也沒被奪去官位,他們依然在自己的崗位下盡忠職守。

    不知道是不是厲王和錢家私下說過什么,對于這個結(jié)果,錢家安靜接受了。

    “錢家那位姑娘如何了?”沈郁聽商君凜講完,有些好奇。

    “那女子本就與厲王妃走得近,她父兄皆犯了錯,錢家是待不下去了,被厲王妃接走了?!币驗閰柾醯年P(guān)系,商君凜對錢家多了分關(guān)注。

    沈郁:“陛下見過這位錢家姑娘嗎?厲王一度想撮合你們,應(yīng)該讓你們見過面吧?!?/br>
    “見過,是幾年前的事了?!鄙叹齽C覷了眼沈郁臉色,見他面色不變,心中頓時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感覺。

    沈郁:“陛下后來沒再見過她了嗎?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商君凜:“知道厲王打的什么主意后就沒再見過了,貴君為何突然對這位錢家姑娘這么上心?”

    沈郁:“只是很好奇,厲王眼中最合格的侄媳婦是什么樣罷了。”

    不知被哪個詞戳中,商君凜心中的不明情緒消散,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貴君不必?fù)?dān)憂,在朕心里,誰都比不上貴君。”

    沈郁:“???”

    話題是怎么突然竄到這里來的?

    沈郁忽略商君凜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話,問:“陛下是不是該放藩王回去了?”

    “貴君怎么突然說起這個話題?有人求到貴君頭上來?”商君凜微微蹙眉。

    沈郁點頭:“有好幾個王爺?shù)募揖煺椅伊?,陛下放心,我沒答應(yīng)他們什么。”

    “哦,對,他們備上的厚禮我也沒收?!鄙蛴粽f完,慢吞吞補充。

    “貴君若是喜歡,收下便是,該敲打該威懾的估計心里都有數(shù)了,是時候放他們離開了?!鄙叹齽C思索。

    一直將藩王拘在京城也不行,前兩天已經(jīng)有大臣上折子說過這件事,春闈在即,繼續(xù)留下他們,恐怕多生事端。

    得了商君凜的準(zhǔn)令,沈郁讓慕汐給那些一直在等消息的藩王家眷傳消息。

    沈郁沒與商君凜說的是,他雖然沒答應(yīng)那些家眷,卻也沒一口氣回絕,而是給了他們一個緩和的余地,為的就是現(xiàn)在。

    “公子為何上次態(tài)度堅決地不肯收下王爺家眷們送來的厚禮,卻要在這次暗示他們備下厚禮?”慕汐不理解。

    她家公子小庫房都快堆不下了,更何況,若是公子想要什么,同陛下說一聲,轉(zhuǎn)頭就會有人把東西送來,何必去收賄賂,落人口舌?

    “我可是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的,別擔(dān)心,薅羊毛也不能逮著陛下一個人薅不是?別看那些藩王一個個在京城都縮著脖子,那是因為怕陛下的鍘刀什么時候落到他們頭上,等回了封地,只會一個比一個威風(fēng),他們的庫房富足著呢?!?/br>
    慕汐似懂非懂,將沈郁的意思傳遞了下去。

    家眷們得到回復(fù),回到臨時居住的府邸,早等在府里的藩王迎上來。

    “這次如何?貴君可有松口?”

    找上沈郁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他們動用一切勢力,讓大臣上書,各種明示暗示,商君凜只當(dāng)看不到。

    本來他們也不至于這么坐不住,誰知先出了淮昱王的事,沒隔多久又出了厲王的事,那可是厲王,于商君凜登基有功的王爺,說廢就廢,誰知道再待下去被廢的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