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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32節(jié)

    孫老板壓低聲音說了幾個詞,見賀承宇臉色微變,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你有門路,那邊給的價錢也高,要是這回能成,能賺夠三年的量?!?/br>
    “不是我不答應(yīng),而是這些東西不太好弄,”賀承宇面露為難,“而且風(fēng)險很大,我確實有一些門路,但那邊要的太多了,風(fēng)險太大……”

    孫老板一直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見狀,再次壓低聲音:“所以他們給的價錢高,你和別人合作,同樣要擔(dān)風(fēng)險不說,拿到手的也遠遠比不上這一回的量,你也跟他們做過幾次生意了,能感受到他們的大方,若不是我真心將你當(dāng)做朋友,也不會特意叫上你?!?/br>
    賀承宇似乎被說動了,臉上露出猶豫表情:“我需要考慮一下。”

    “行,”孫老板沒有逼太緊,“你什么時候考慮好了和我說一聲,那邊還在等回復(fù)?!?/br>
    送孫老板出門后,江懷清坐到孫老板剛才坐的地方:“可惜了這么好的茶,便宜他了。”

    “懷清若是喜歡,我讓人多送一些過來就是?!?/br>
    “何須破費,我不過是隨口一說,這一切總算要結(jié)束了?!?/br>
    他們來肅北后,直接換了身份接近孫老板,為了避免出現(xiàn)不必要的變故,連通牒一類都是暫時放在方大人手里的,時間再長點,江懷清都快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隨兄長出門長見識的富家子弟了。

    肅北這邊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京城因馮大人落馬引出的風(fēng)波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天氣轉(zhuǎn)涼,一年一度的秋獵時間也慢慢逼近。

    秋獵是大桓的傳統(tǒng),也是商君凜登基后少見的延續(xù)下來的項目,朝中開始為秋獵做準備。

    在秋獵到來之前,沈郁的生辰日先一步到來。

    鎮(zhèn)北侯依舊沒放棄借這個機會修復(fù)和沈郁之間關(guān)系的事,寫了好幾封家書進宮,沈郁全堆在一邊,沒有打開。

    “鎮(zhèn)北侯還沒放棄?”商君凜看了眼被沈郁隨意仍在角落的信,問。

    沈郁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我一日不失寵,他便一日不會放棄,他看中的沈清然被他自己放棄了,眼下能為鎮(zhèn)北侯府帶來利益的,只有我?!?/br>
    “阿郁不想理不理就是,區(qū)區(qū)鎮(zhèn)北侯而已,哪比得上阿郁開心?”商君凜坐到沈郁身邊,將一個小冊子遞給他。

    “這是?”

    “從藩王封地送來的,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想要的?!?/br>
    沈郁翻開冊子,里面是整理好的名冊,是各地藩王給他送的生辰賀禮。

    為了投其所好,名冊里基本都是各色珍寶,沈郁正欲說什么,屋里突然多了個人。

    隱龍衛(wèi)首領(lǐng)半跪在地上,聲音里毫無情緒波動:“屬下辦事不力,將那人帶到京城后讓人逃了,屬下自愿領(lǐng)罰?!?/br>
    第147章

    沈郁詫異:“還能有人從隱龍衛(wèi)手里逃走?”

    “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商君凜聲音發(fā)冷。

    “屬下的人將人帶回京城后,屬下帶人過去接應(yīng),那人一開始很配合,等快到皇宮的時候,突然消失了?!?/br>
    “突然消失?”

    “是,屬下將他關(guān)在一個門窗緊閉的屋子里,四周安排了隱龍衛(wèi)看守,一開始,他在里面絮絮叨叨試圖和外面的人搭話,見沒人理他慢慢安靜下來,大概一刻鐘時間,屬下再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隱龍衛(wèi)不會說謊,況且當(dāng)時在場的不止隱龍衛(wèi)首領(lǐng)一人,總不至于所有人跟著一起說謊。

    “他這么輕易就能逃脫,當(dāng)初是怎么被你們抓住的?”沈郁問。

    “隱龍衛(wèi)的人在越王封地找到了他,他當(dāng)時好像在躲什么人,沒怎么抵抗就被我們的人帶走了,一路上也沒做什么小動作,”隱龍衛(wèi)首領(lǐng)皺了下眉,“似乎過于安分了。”

    隱龍衛(wèi)是奉商君凜的命令抓人的,一開始商君凜下的命令是直接把人處置了,能說出那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都引得越王對沈郁出手,單憑這一點,商君凜就不想留下他。

    后來是沈郁提出要見一見這人,商君凜才改變主意。

    “到了京城你們都能將人弄丟,你們真是好樣的?!鄙叹齽C周身氣溫驟降,他對這個造成越王刻意結(jié)交沈郁的罪魁禍首抱有很大的敵意。

    “朕現(xiàn)在不罰你,人是在京城不見的,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三天內(nèi),朕要看到這個人,做到了功過相抵,做不到這個位置你也不用做了?!?/br>
    “是。”

    如來時一般,隱龍衛(wèi)首領(lǐng)悄無聲息從屋子里消失。

    “那人已經(jīng)被抓到京城了嗎?”沈郁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商君凜手邊。

    “是,”商君凜皺著眉,顯然心情不佳,“朕本來打算等人到了再告訴你,沒想到被他們給看丟了。”

    “能在隱龍衛(wèi)眼皮子底下逃走,要么他在京城有內(nèi)應(yīng),要么他本人有問題,我倒是挺好奇,一路上有那么多次機會,他怎么選擇進了京城才逃走?”沈郁輕抿了一口茶。

    “朕會讓隱龍衛(wèi)和禁軍多留意京城動靜?!辈徽撌乔罢哌€是后者,人是在京城失蹤的,商君凜必須重視。

    商君凜沒說的是,他真正擔(dān)憂的,是那人有什么神奇能力,當(dāng)初對越王說出的那句話,到底有沒有根據(jù)。

    “不如去見一見越王,說不定他知道些什么?!鄙蛴籼嶙h。

    那人既然和越王認識,總不可能只和越王說過一句話,除了那件事,他是不是還和越王說過什么。

    沈郁前世從未在越王身邊見過這樣一號人物,也從未聽越王講起過這個人,是因為前世沒有這個人,還是因為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越王仿佛將這人徹底遺忘了。

    前世的事已經(jīng)無法追溯,但這一世的越王還被關(guān)在暗牢里,或許能從他嘴里問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時隔多日,沈郁又一次見到了越王。

    現(xiàn)在的越王,和沈郁印象中前世的樣子差距更大了,仿佛借助外力讓自己發(fā)光的石頭,失去光芒,只剩下黯淡的內(nèi)里。

    沈郁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前世真的愛過這個男人嗎?

    感覺到腳步聲靠近,越王恍惚抬頭,見到來人的那一刻,眼中的渾噩被震驚仇恨等色彩代替。

    “看來還沒被關(guān)傻?!鄙叹齽C語氣淡淡,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皇兄不在皇宮待著,來臣弟這里做什么?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立的貴君心中裝的不是自己了嗎?”越王的惡意不加掩飾。

    “不裝陛下還裝你不成?本來就比不上陛下,現(xiàn)在更是……”沈郁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越王,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

    越王眼中的憤恨更甚,他會這樣,還不是他們造成的!如果不是這兩人jian詐,他何至于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他本該在封地享受子民愛戴,享用美酒佳肴,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困在陰冷潮濕的暗牢里,不見天日。

    沈郁往前走了一步,愕然發(fā)現(xiàn)越王居然不受控制往后退了一步,他面露古怪之色,前世的他究竟是眼瞎成什么樣,才會看上這么個人,還心甘情愿為他做了這么多事?

    前世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了。

    商君凜走過來,攬住沈郁的腰,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諸妄的人?”商君凜還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越王臉上驀的變了,突然,他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他不止告訴了我一個人,難怪一向不對人動情的你會這么寵愛沈郁,哈哈哈,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他的面問我這個問題,就不怕我將你的秘密告訴他嗎?”

    “什么秘密?是‘得沈氏子者得天下’這句話嗎?”沈郁眼眸半垂,目光直直落在越王身上。

    “你知道?!”越王的笑聲戛然而止,笑意與惡意摻雜,致使這張臉更加扭曲,“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愿意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

    他看不透沈郁臉上的表情,但,能讓這兩人不痛快他就痛快了,心中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沈郁啊沈郁,你可別忘了,鎮(zhèn)北侯不止有你一個孩子,你信不信,今日,我那好皇兄能因為這句話對你百般寵愛,改日,他也能轉(zhuǎn)手將這一切給沈清然,他從來都是如此,對旁人的感受半點都不在乎?!?/br>
    感受到摟著自己腰的手臂驟然加重力道,沈郁安撫地拍了拍,商君凜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自己會看,會感受,反而是越王……

    “所以你承認在接觸我的同時也和沈清然勾搭上了么?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別有目的,你要的既不是我也不是沈清然,而是我們背后代表的東西,你自己都是這樣,有什么臉面言之鑿鑿去說別人?”

    越王的話再次被堵在嘴里,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

    沒有管越王臉上浮現(xiàn)的狼狽之色,沈郁繼續(xù)問:“我倒是挺好奇,再怎么說,你也是堂堂王爺,不至于別人說一句話你就信吧?哦,對,你不止信了,你還付出了行動,最終落得個身陷囹圄的下場,你真覺得,那人說的話真實可信么?”

    越王愣了愣,他從沒考慮過這句話可能是假的這件事,聽到箴言后,他就召集心腹商量對策,當(dāng)時他是怎么想的?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總要試一試,后來呢,后來他為什么心中認定這句話就是對的?

    越王捂著腦袋想了一會,突然冷靜下來,道:“既然你們認定這句話是假的,為什么要來問我?”

    “朕從來不信這些,朕只是想知道,你接近阿郁的動機,阿郁在京城長大,與你毫無交集,為什么你偏偏選了他?”商君凜語氣平靜,只有在說起沈郁時,出現(xiàn)了些微波動。

    “原因你們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越王看向沈郁,“我承認,我接近你目的不純,但除了這一點,其他地方我都是出自真心……”

    “包括出自真心勾搭沈清然?”沈郁打斷他自以為深情的話。

    越王啞口無言。

    “別扯這些真心不真心的話了,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我只想知道,諸妄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對那句話深信不疑。”

    “他是我剛到封地時意外遇到的,當(dāng)?shù)厝硕挤Q呼他為‘諸先生’,他救了我一次,臨走時,給了我一個錦囊,說里面的東西可以助我度過三次難關(guān),我將信將疑收下錦囊,不多久,就遇到了第一個困境?!?/br>
    后面的話即使越王不說,沈郁和商君凜也能猜到,無非是錦囊確實幫助越王度過了三次難關(guān),有了這個前提,會因為一句話結(jié)交沈郁和沈清然便不足為奇了。

    “他行蹤成謎,我也將人留不住,后來不知出了什么事,他短暫在王府住了一段時間,沒多久,又消失不見了?!?/br>
    正好能和隱龍衛(wèi)查到的消息對上。

    沈郁和商君凜從暗牢出來,非但沒減輕疑惑,反而對諸妄的存在更好奇了。

    “陛下覺得,越王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回宮路上,沈郁問。

    商君凜:“他說的那三件事,朕還有印象,當(dāng)時越王剛到封地不久,那里就發(fā)生了暴亂,不等朝廷出手,暴亂就被鎮(zhèn)壓下來,朕一直以為,是先帝留給他的勢力出手了?!?/br>
    沈郁:“越王封地富庶,百姓也安居樂業(yè),為何會發(fā)生暴亂?”

    先帝偏心越王,臨死前早早定下了越王的封地,是個很好的地方,商君凜登基后,要忙的事太多,只想早點將人打發(fā)走,也沒管這塊封地怎么樣,直接將人打包送了過去。

    商君凜皺眉:“因為當(dāng)時要忙的事太多,越王又自己處理好了封地暴亂的事,朕便沒有多問,阿郁懷疑這場暴亂有問題?”

    “越王將那人說的神神叨叨的,我倒是不這么覺得,若是一開始就是人為安排好的呢?”沈郁單手支著下巴,“若是先有錦囊后有暴亂,說明諸妄確實有些能耐,但,誰又能確定,錦囊是先有的呢?”

    這下問題更多了,那人為什么要做這件事?難道就是為了讓越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再具體點,就為了讓越王深信“得沈氏子者得天下”這句話嗎?

    “等隱龍衛(wèi)抓住人,就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么了。”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侍衛(wèi)在車外稟報:“陛下,有一位自稱‘諸先生’的人求見。”

    第148章

    隱龍衛(wèi)正在滿京城尋找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沈郁看向商君凜,同樣在男人眼中看到了疑惑。

    當(dāng)然,人都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們也沒有不見的道理。

    車門被打開,商君凜率先下來,沈郁跟在他身后下了馬車。

    自稱“諸先生”的人站在離他們不遠處,侍衛(wèi)如臨大敵盯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沈郁和商君凜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