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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65節(jié)

    沈郁:“陛下現(xiàn)在抓到了人,這些年在越王背后的到底是誰?那個譚先生也是聽人命令行事的吧?”

    越王被抓到后,沈郁從商君凜那了解到了這些天越王身上發(fā)生的事,怎么看,那個譚先生都不像是真正做主的。

    商君凜:“對,刑部這些天一直在審問,譚先生知道的信息不少,根據(jù)審出的結(jié)果,抓出不少他們的人,但一直沒問出幕后主使者?!?/br>
    沈郁:“是問不出來還是……”

    商君凜揉了揉眉心:“是他們也找不到對方的真實身份,那人一直沒真正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過,給他們下命令也是通過‘使者’,那些‘使者’身穿黑衣,臉上帶著面具,看不清面容。”

    沈郁:“這個人藏的好深,警惕心也好強,這么多人,一個都沒見過他嗎?”

    商君凜:“對。”

    沈郁:“不露出真面目卻讓人肯替他做事,我真是越來越好奇這人的身份了,他們平時怎么稱呼他?”

    商君凜:“叫他‘大人’?!?/br>
    沈郁:“能得先帝信任,將這么大的勢力交到他手上,至少得是先帝時期在朝堂很活躍的人,對現(xiàn)在的朝廷了解不夠,陛下查過先帝在位時比較受重用的大臣了么?”

    商君凜:“查過,有一個比較符合的,但在十年前就去世了?!?/br>
    線索中斷。

    他們目前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

    沈郁前世根本不知道有這股勢力的存在,更別說知道這股勢力背后由誰cao控,細想無果,沈郁只能暫時放棄。

    顧淮的行動能力很強,他帶著他的兵,如鬼魅一般行走在大桓各地,將潛伏在暗處的勢力連根拔起。

    越王謀反證據(jù)確鑿,理應(yīng)被判斬立決,考慮到馬上要過年,商君凜將行刑時間往后挪了一點。

    刑部大牢與暗牢不同,里面關(guān)著形形色色的犯人,越王被單獨關(guān)在一處,每日都會經(jīng)歷一次審問。

    他的封號被奪,姓氏被奪,被從皇室除名,現(xiàn)在的他,不再是身份尊貴的王爺,而是低賤的罪人。

    商君凜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審問的人知道他再無復(fù)起之日,動起手來毫無顧忌,不過幾天,越王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身上布滿血污的男人蜷縮在墻邊,一有響動,就忍不住往里縮,他目光渾濁,表情瑟縮,哪里還有半分昔日越王的樣子。

    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在疼,那是刑訊留下的傷口,行刑的人只要保證他不會死就行,不致命的傷口根本懶得管。

    傷口發(fā)炎、潰爛,若非現(xiàn)在是冬天,只怕會更嚴重。

    月光從頭頂?shù)拇皯魸B進來,越王抬頭,恍惚地看著那道月光。

    清冷的、迷人的,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想抓住那抹月光,卻只抓了個空。

    月亮高懸九天,哪是他能抓住的。

    越王捂住臉,沙啞的笑聲透過指縫溢出來。

    不知過去多久,那靠在墻邊的狼狽男人不動了。

    “陛下,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您看看流程里有沒有要改的?!?/br>
    陌生的聲音喚醒越王神智,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富麗堂皇的皇宮里,無數(shù)人圍繞著他,口中喚著“陛下”,手里捧著唯有帝王才配使用的衣物、飾品。

    他張開手臂,宮人小心為他穿上象征帝王身份的玄色冕服。

    大殿里亮著紅燭,殿外灰蒙蒙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陛下,沈公子來了?!?/br>
    沈公子?

    是誰?

    不用他問,一位身穿淺藍色長衫、身形瘦削的青年緩步走進來。

    “恭喜陛下,得償所愿?!?/br>
    !?。?/br>
    越王驀的睜大眼,他看清了來人的樣子,是沈郁,但又和他印象中的沈郁不太一樣。

    站在他面前的沈郁年紀比印象中大一些,五官全然長開,眉眼間多了絲說不上來的氣質(zhì),更為動人。

    他叫陛下,是在叫自己嗎?

    “吉時已到,陛下該登基了?!?/br>
    接下來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切。

    他在眾人的簇擁下登基為帝,成為大桓真正的主人,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腳下,包括沈郁。

    沈郁似乎愛慕他,他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綿綿情意,他啊曾經(jīng)也在沈郁眼里見過這樣的情緒,但那時被注視的對象不是他。

    他旁敲側(cè)擊問身邊人商君凜的下落,得到的答案是對方在一年前戰(zhàn)死了,帶著一身污名死去,是他為商君凜想好的結(jié)局。

    他的一切愿望都實現(xiàn)了。

    龍椅上,他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大臣,和站在自己身側(cè)的沈郁,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然后他醒了。

    天還沒亮,月亮隱入云層,他陷在nongnong的黑暗里,掙脫不得。

    此后一連幾天,他都會在睡去后做同樣的夢,夢里的場景越來越真實,真實到他不愿醒來。

    夢里的生活和現(xiàn)在的處境形成鮮明對比,越王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到了后來,夢中的美好仿佛成了對他現(xiàn)實里失敗的諷刺,夢里他越成功,醒來后越被巨大的落差壓得抬不起頭。

    越王的異常瞞不過一直關(guān)注他的官員。

    商君凜一開始沒當(dāng)一回事,只讓他們在問出結(jié)果前別把人弄死了,轉(zhuǎn)頭就忘了這件事。

    御書房里,隱龍衛(wèi)首領(lǐng)恭敬跪在地上,將查到的消息一一說出來。

    “這么說,貴君在進宮前除了與喬裝身份接近他的越王有過接觸,并沒有和顧淮有任何接觸?”

    “是?!?/br>
    商君凜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桌面,若是這樣,和沈郁的表現(xiàn)對不上,看沈郁的態(tài)度,怎么也不像是和顧淮沒有任何接觸的。

    沈郁身上有很多說不通的異常,他沒掩飾,隨著和商君凜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近,商君凜越來越感受到,沈郁身上有很多秘密。

    各種念頭在心里閃過,商君凜閉了閉眼:“這件事到此為止?!?/br>
    他有一種預(yù)感,再查下去也不會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獨自在御書房待了半個時辰,商君凜回到玉璋宮時,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異樣。

    “陛下快來,”沈郁笑著招呼商君凜,“我寫了一些對聯(lián)和福字,陛下帶去御書房貼?!?/br>
    “好,”商君凜笑著走過去,拿起旁邊的筆,“阿郁給朕寫了,朕也寫一幅送給阿郁?!?/br>
    沈郁寫了不少,給宮人分了些,還有剩的讓慕汐送去太妃那,怎么說也是曾經(jīng)幫助過商君凜的,沈郁對她感官很好。

    過年前夕,刑部尚書求見。

    “陛下,罪人越吵著要見您一面?!?/br>
    這些天,刑部用盡法子,問出了不少東西,但商君凜最想知道的,越王始終不肯說。

    刑部大牢。

    越王抓著牢房的門,緩緩站起來。

    “商君凜,你搶走了我的一切!”越王面露瘋狂,聲音嘶啞,“沈郁本該是我的,是你從我手里搶走了他!你也感受到了,對不對?”

    越王看著氣度不凡的男人,突然大笑起來:

    “搶走的東西終究會回到真正的主人手里——”

    第184章

    “你錯了,”商君凜居高臨下看著他,目光如同在看一只螻蟻,“阿郁是人,不是可以用來衡量的物品,朕尊重他的每一個選擇?!?/br>
    但,他永遠不會放手。

    笑聲戛然而止,越王定定看著商君凜:“這句話你自己信嗎?你召沈家子入宮,難道不是因為他們身上背負的命運嗎?”

    商君凜突然伸手,掐住越王脖子,將人拎起來:“不要將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樣骯臟,你信這些不代表朕也信,若真信命,朕怎么會坐上這個位置?”

    “咳咳。”因為窒息,越王臉上泛起不正常紅暈,除了咳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商君凜皺了皺眉,松開手,越王跌倒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孟公公小心呈上帕子,商君凜逐一擦過五根手指,像是在擦去沾染上的污染物。

    “你叫朕來,只是想和朕說這些?”

    “我與沈郁在宮外相識,若不是因為我靠近沈清然觸碰了他的底線,你覺得他會因為賭氣選擇進宮?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為什么會因為這件事賭氣?甚至放棄大好的前程入宮?”

    越王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根刺扎在商君凜心上。

    男人眸色不斷加深,翻滾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孟公公離得近,能清晰感受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壓迫性氣息,不由暗暗捏了把汗,越王的這番話,會不會在陛下心中給貴君造成不好的影響?

    商君凜有多在意沈郁,孟公公比誰都清楚,越是在意的人,越忍受不了丁點背叛,尤其商君凜還是說一不二的皇帝,若他真的覺得沈郁對越王有舊情……

    孟公公不敢想會帶來什么后果。

    離開前,商君凜吩咐獄里的人好好“招待”越王,孟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他后面。

    他能感受到,陛下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

    不管嘴上怎么說,心中或許始終無法做到毫無芥蒂。

    孟公公正想勸幾句,就聽商君凜以極低的語氣道:“若是朕殺了越王,阿郁會不會不開心?”

    孟公公一愣,到了嘴邊的話慢慢咽下,事情似乎和他預(yù)想中的,有一些差別。

    商君凜只說了這一句話,沒指望得到誰的回答,回宮路上,一直保持沉默,沒人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

    突然,商君凜開口:“去一趟暗牢?!?/br>
    孟公公不敢忤逆,忙吩咐馬車轉(zhuǎn)頭。

    到了暗牢,孟公公下意識跟上去,被商君凜制止:“你留在這,朕獨自進去?!?/br>
    孟公公不知道商君凜這個時候去暗牢做什么,又不能不聽商君凜的吩咐,只好站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