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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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過去看看。” 花房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遠,走了莫約一刻鐘就到了。 與其說是花房,不如說是花殿更為貼切,里面的花多是商君凜送來的,沈郁養(yǎng)花,只是一個喜好,并不拘泥于花的品種名不名貴,商君凜送來的花也是如此,合適的、覺得沈郁會喜歡的,都被他送了過來。 “真是奇怪,安王爺送來的這株花都開了快半年了,還沒有凋謝的跡象?!蹦侵昊ㄎ恢蔑@眼,慕汐一進來就看到了。 沈郁抬眸看了看:“開得挺漂亮?!?/br> 像是聽懂了沈郁的夸贊,花枝輕輕搖曳。 沈郁目光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了慕汐所說的花,移步過去。 “這花剛被陛下送來的時候,蔫巴巴的,公子瞧,現(xiàn)在可精神了?!?/br> 花房里的花都是被精心照料過的,不說沈郁親自上手,單這些花是沈郁的這一點,宮人就不敢不上心。 如今宮里誰不知道貴君的受寵程度,好好在貴君身邊伺候,可比在其他地方伺候前途大。 沈郁在花房轉(zhuǎn)了一圈,邊走邊問:“宮外情況怎么樣?” 慕汐:“侯府那邊一切照舊,鎮(zhèn)北侯每日和心腹在書房密談,‘熒惑’的人尋了個法子混進去,發(fā)現(xiàn)他們談的都是如何讓鎮(zhèn)北侯重新回到朝中任職的事?!?/br> 沈郁:“鎮(zhèn)北侯一向看重侯府的發(fā)展,如今他自己被奪了職,沈清然也靠不上,可不得想辦法重新回到朝中?!?/br> 慕汐:“鎮(zhèn)北侯的那些心腹似乎想要鎮(zhèn)北侯來求助公子,說以公子的受寵程度,只要您肯開口,鎮(zhèn)北侯府面臨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不止鎮(zhèn)北侯府,其他大人也這么說?!?/br> 鎮(zhèn)北侯失勢后,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與他劃清界限的,有一部分人覺得,不管怎么說,鎮(zhèn)北侯都是沈郁的親生父親,沈郁不可能放著他不管。更何況,如果陛下真為貴君著想,就不會讓鎮(zhèn)北侯府這么沒落下去。 所以一開始,有幾家試圖和鎮(zhèn)北侯府聯(lián)姻的世家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打消念頭,還是沈郁傳了消息下去,這幾家才消停下來。 沈郁:“他們說的確實不錯,陛下本就是為了出氣,等這口氣出了,可不就得讓鎮(zhèn)北侯官復(fù)原職?” “那……公子,鎮(zhèn)北侯真的會官復(fù)原職嗎?”慕汐一點都不想讓鎮(zhèn)北侯享受到由公子帶來的便利。 “我管不了朝堂上的事,鎮(zhèn)北侯能不能官復(fù)原位,只有陛下知道?!?/br> 說起這件事,沈郁也挺好奇的,商君凜到底會怎么處理。 若說大錯,鎮(zhèn)北侯也沒怎么犯,過繼的事也只是嘴上提了沒實施,當然,沈郁也不會給他實施的機會就是了。 “如姨娘那邊怎么樣了?”沈郁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聽到這個人的消息了。 “深居簡出,好像對鎮(zhèn)北侯徹底失望了,公子怎么突然問起她?”慕汐面露不解。 “如果我沒記錯,如姨娘來鎮(zhèn)北侯府時,我母親還在,你讓‘熒惑’去那邊探探,看能不能查出一些關(guān)于我母親的事。” “是?!?/br> 重生之初,沈郁只是想知道生下自己的女人的身份,隨著各種事情的發(fā)展,他發(fā)現(xiàn)這件事背后藏著很多秘密,關(guān)于幼時的刺殺、年宴的栽贓……不查清楚,誰也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 沈郁不喜歡處于被動狀態(tài)。 知道有人想對他動手,想傷害商君凜,他不可能無動于衷,無論如何,他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揪出想殺他的人。 還有諸妄,得想法子撬開他的嘴。 沈郁手里有一支隱龍衛(wèi),是商君凜給他的,查諸妄的事,他沒有瞞著商君凜,便沒動用“熒惑”的力量,而是交給了這支隱龍衛(wèi)去辦。 他知道,命令下達之后,商君凜會得到消息,干脆主動和商君凜提起這件事。 “陛下,我想查一查諸妄過去的事,說不定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線索?!?/br> 他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沈郁知道,這件事查起來會很難,但不弄清楚,他和商君凜就只能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阿郁想做什么直接做便是,不用特意知會朕,朕將隱龍衛(wèi)給了你,你就有支使他們的權(quán)利。” “我和陛下說,也是想讓陛下幫幫忙,我想查諸妄生平所有事跡,可能不太好查。” 諸妄被關(guān)在暗牢里,過了很長一段無人問津的時光,無邊孤寂最能折磨人,長時間沒人說話,讓他恨不得見到一個人就開口。 哪怕是被審問他也愿意。 商君凜從隱龍衛(wèi)口中得到夢境相關(guān)消息后,沉默了很長時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沒有第一時間和沈郁說。 沈郁到底在意越王的夢境,和商君凜提出想去見見越王。 “他快死了,阿郁也要見么?”商君凜摩挲沈郁臉側(cè),眸色晦暗不明。 “刑部已經(jīng)定下行刑時間了嗎?”沈郁愣了一下。 最終,商君凜還是帶著沈郁來了刑部大牢。 商君凜表現(xiàn)有些反常,沈郁只以為他是在吃越王的醋,沒往細里想,他想快點弄清越王身上發(fā)生的事。 越王越發(fā)渾噩了,見到沈郁和商君凜,第一句是“你不是死了嗎”。 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故意的。 沈郁偏頭看向商君凜,男人臉上一片平靜,沒有因為越王的話掀起任何波瀾。 “越王殿下,能認出我嗎?”沈郁聲音微微壓低,趨近他前世說話的語氣。 “阿郁?”越王扭頭看向他。 同樣的稱呼,從越王嘴里說出來,只覺得讓人惡心。 沈郁眼里閃過一絲厭惡,感受到攬在腰間的手臂驟然加重力道,沈郁側(cè)頭:“陛下,我想和他說一句話,只說一句?!?/br> 商君凜雖然心中不滿,還是沒拒絕。 沈郁走到越王身前,半蹲下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殿下,一劍穿心的滋味如何?” 越王臉上的茫然被驚懼取代:“不——” 死在登基前夕,才是越王前世的真正結(jié)局。 第198章 一直蒙在心頭的迷霧散開,越王終于憶起了夢里的最后一截。 登基前夕,他在離皇位最近的地方被刺中心臟,至死都沒真正坐上那個位置。 當時,沈郁也說了同樣的話。 而現(xiàn)在,同樣的話喚醒了他最不愿面對的事實。 原來,并不是夢恰好醒在最關(guān)鍵的時間,而是他不愿相信最后的結(jié)果,潛意識選擇了遺忘這段記憶。 沈郁滿意看著越王驚懼交加的模樣,站直身體,毫不留情轉(zhuǎn)身。 披風(fēng)下擺被抓住,行動受到阻礙,沈郁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他聽到越王沙啞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為什么會知道?那些事是真的,是不是?”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總歸結(jié)果都是一樣?!鄙蛴袈曇羝届o。 他來這一趟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現(xiàn)在可以確定,越王只是夢到了前世的事,而不是像他一樣,重生回來。他太熟悉前世的越王了,和現(xiàn)在跌坐在他腳邊的,不是同一個人。 “你背叛了我兩次,沈郁,為什么?”抓住披風(fēng)下擺的手緊緊攥緊,越王不肯松手,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明明前世兩人關(guān)系那樣好,沈郁也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為什么到了最后,毀掉他一切的,也是沈郁? 越王想不明白,前世沒有商君凜,沈郁沒有進宮,甚至和這個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為什么最后的結(jié)局是他功虧一簣?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商君凜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將這番對話聽了個真切,周身氣勢變得極為冷冽。站在他身后的刑部尚書更是高高提起一顆心,他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該知道的辛密? 商君凜知道沈郁身上有很多秘密,比如他明明不受鎮(zhèn)北侯看重,為何會懂那么多不該懂的知識,他一直沒有深究,因為他知道,沈郁不想說。 愿意將自己的不同不遮掩的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是對他的信賴,商君凜不想知道沈郁身上的秘密嗎?不,他比誰都想,但他愿意等,等沈郁愿意主動告訴他的那一天。 商君凜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不在意,他一向是最有耐心的獵人,但到了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對沈郁和越王有共同秘密無動于衷,尤其是事關(guān)越王做的那個夢。 商君凜已經(jīng)從隱龍衛(wèi)嘴里得到了關(guān)于夢境的全部內(nèi)容,他無法想象沈郁將一切奉獻給越王的情形,無法細想兩人可能有過的親密,即使是只在夢里發(fā)生的,也不行。 只要一想到那些事,他心中的暴戾就如同翻滾的海浪,蒸騰不休。 商君凜走過去,一腳踩上越王抓住沈郁衣擺的手。 吃痛之下,越王不得不松口手。 商君凜擁著沈郁,如同宣誓主權(quán)的惡龍:“阿郁不是你有資格肖想的,就你,也值得阿郁背叛?” nongnong的嘲諷如一把利劍扎進心臟,越王哈哈大笑:“他能這么對我,遲早有一天也會這么對你,商君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等著你和我落得同樣下場的那一天!” 感受到放在腰間手臂驟然加重的力道,沈郁略感無奈,他以為商君凜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越王瘋狂掙扎起來,商君凜皺眉,刑部尚書見了,忙吩咐跟來的侍衛(wèi)上前制住發(fā)瘋的越王。 “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越王掙扎著看向沈郁,“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如果不是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他幾乎要撲到沈郁身上來。 沈郁嘆了口氣:“越王要我說什么呢?除了一開始以欺騙為由的刻意接近,還有什么好說的?!?/br> 越王愣了一下,掙扎的幅度更大了,嗚咽著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前世的恩怨沈郁已經(jīng)在前世了結(jié)了,雖然結(jié)果慘烈了一些,這一世,越王也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阿郁沒有話要對朕說嗎?”回宮后,商君凜揮退宮人,偌大宮殿里,只留下沈郁和自己。 “陛下知道了越王夢里的內(nèi)容?” 商君凜點頭。 沈郁望著男人:“陛下害怕嗎?” “朕怕什么?”商君凜撫上沈郁的臉,輕輕摩挲,“就算阿郁是仙人,是妖魅,都只能是朕的?!?/br> 沈郁要說的話噎了一下,他本來想問,商君凜不會害怕他像對越王那樣對他嗎,聽到商君凜的話,突然意識到,商君凜和商君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商君凜會不會因為這個害怕他,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其實,我也做過和越王一樣的夢,在我進宮之前?!鄙蛴糨p輕蹭了蹭商君凜的手,第一句話出口,接下來的話便容易了許多。 “既然陛下知道了這個夢的內(nèi)容,我就不細說了,我不知道這個夢是真是假,但不妨礙我因為這個夢厭惡越王,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欺騙、算計?!?/br> “所以,阿郁選了和夢里截然相反的做法,是嗎?” “是,本來,沈清然和他母親算計我,我勢必是要反擊的,現(xiàn)在倒是慶幸當時意氣用事之下做出的決定了,若不然,哪能遇到陛下。” “朕也很慶幸,”商君凜將人擁進懷里,“有了阿郁,朕無法想象,沒有阿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