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小金枝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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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還沒弄清楚這句別動的意思,便感覺手上微涼,抬頭看到陸祁的動作,驚的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大少爺,奴婢自己來就好。” 陸祁沒說話,也沒將藥瓶還給柳兒,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靜靜地看著她,意思不言而喻。 半晌,柳兒終究還是怕陸祁,咬了咬唇,緩緩地將手又伸了出去。 “謝大少爺?!?/br> 這藥膏的效用的確很好,而且還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清香,抹到手上后,原先那種火辣辣地灼痛感即刻消散了不少。 但是隨著痛感的消失,陸祁微涼的手指游移在柳兒手指上的觸感卻越來越清晰。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柳兒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兩只手僵硬的跟石頭似的,動都不敢動。臉上雖然看不出來,但是耳朵連著脖子的地方已經紅透了。 前后不過片刻的時間,柳兒卻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涂好了藥,柳兒終于緩緩松了口氣。 但是緊接著就看到陸祁將藥瓶封好,放到了桌上后,從一旁的矮柜的藥箱里拿出了一小卷紗布。 柳兒的心又提了起來,但這次識相地沒有推拒。 似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這回陸祁沒再只專注于手上的動作,邊將紗布纏上柳兒的手,邊閑聊似的問道:“你之前說,你是被張mama救回來的?還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柳兒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聽到陸祁的問話,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笆恰!?/br> 陸祁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記得了?” 柳兒依然點頭,提到這個她的聲音依然掩不住的低落,道:“是。當時奴婢發(fā)了高燒,醒來后腦海中便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記得了。身上只有一身衣服以及一塊繡了柳枝的手帕,也因為張mama是在柳樹下撿到的奴婢,所以就給奴婢取名柳兒。” “張mama說,當時與奴婢一起漂來的還有好幾個人,不過都已經身隕了,而且都是從西南方向過來的。那邊如今遭了匪患,想必我們也是因為匪患落了難,只有奴婢還算幸運,撿了一條命。但是張mama家也并不多富裕,所以就將奴婢帶進了府里,好謀個生路?!币苍S是陸祁給她上藥的這個舉動,給了柳兒一些安全感,柳兒不由自主的說的多了些,但說完后又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啰嗦,大少爺哪里會對自己的事感興趣。 柳兒偷偷看了陸祁一眼,見他并未覺得不耐,這才松了口氣。 說話間,陸祁已經將柳兒的手包扎好了,抬眼看著柳兒溫順柔和的眉眼,以及還帶著濕意,微微顫動的纖長眼睫。柔柔弱弱的模樣,似乎遇上誰都能被欺負。 事實也的確如此,好像每次他碰見柳兒,都在為她解圍。上次是,這次也是,就連方才她讓自己替她上藥,都有一種自己在為難她的感覺。 陸祁今日讓柳兒來,本是想起了上次未完的談話,想問問她今后有什么打算的,可是看著柳兒這柔弱的小模樣,陸祁覺得就算給了她銀兩讓她出府,也會不過半天就被人搶走。 許是陸祁的動作和眼神停留了太久,柳兒終于忍不住了,偷偷抬頭,詢問似的看了陸祁一眼。 陸祁眸光一動,迅速打好手下的最后一個結。將藥瓶放到柳兒手上,道:“切記按時抹藥,莫要沾水,這幾日就不用來伺候了,好好休息即可。” 這怎么可以,做下人的哪有放著主子不管自己休息的道理? “這……”柳兒有些為難。 陸祁道:“我平日不用近身伺候,其他的交給維寧就好?!?/br> 柳兒還是覺著不妥,但是陸祁都這么說了,她也不敢反駁,吶吶的應了聲是。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币环垓v下來,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 總算能下去了,柳兒神色一松,抓緊了手里的藥瓶行了個禮,正要退出去,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是屋里寂靜的很,也足夠讓人聽見了。 柳兒慌忙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大少爺恕罪?!?/br> 陸祁眉頭微皺:“你沒用晚飯?” 柳兒臉上一熱,咬了咬唇道:“是?!逼鋵嵅徊恢皇菦]用晚飯,她從進了后房就沒吃過幾頓飯,只是因為太忙,都快忘了餓意了。 陸祁沉默了一瞬,道:“無事,你下去吧?!?/br> 柳兒再不敢耽擱,趕緊退出去了。 柳兒走后,陸祁隨后便將維寧喊了進來,吩咐道:“去讓廚房備些晚飯給柳兒送去?!?/br> 維寧點頭:“是?!?/br> 剛走到門口,陸祁在身后又補充了一句:“要軟和些的,用木勺,別用瓷勺了?!?/br> 維寧頓了一下,再次微帶笑意點了下頭:“是,奴才知曉了。” 第16章 認真的柳兒真可愛 出了主屋,柳兒一直提著的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看了看被細致包扎好的手指,柳兒的耳尖依然有些發(fā)燙,沒敢再多留,快步回了下人房。 房間里一片漆黑,柳兒摸索著點上了蠟燭,看到原先屬于晚冬的東西這會兒已經全都不在了。晚夏也還沒回來,諾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柳兒一個人。 要一個人睡,柳兒還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如今除了她,也只剩下了住在隔壁的采風,采風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與她都沒說過幾句話,柳兒也不大好去找她一起睡。 抬眼看了看空曠的房間,柳兒輕嘆了口氣,眼神回到了手里的藥瓶上,微微握緊,陸祁給她上藥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除了張mama和嵐兒,陸祁是第三個會注意到她的傷口,給她上藥的人,雖然應該只是看她可憐,但柳兒還是很感動,心里對于陸祁的懼怕微微消散了些。 雖然少爺懲罰下人時嚴苛,但那也是因為她們犯了錯,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不犯錯,應當還是可以好好平安度日的,柳兒心道。畢竟除去其他的不談,這祈安院里的確比她待過的下人院和蘭院都好,差事不重,月例和伙食都挺好的。 想到伙食,柳兒的肚子又輕輕響了一聲。柳兒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地安撫:“唉,如今這個時辰,哪有東西給你吃?忍一忍吧,嗯?明日一早起來便有的吃了?!?/br> 和自己的五臟廟打好了商量,柳兒便起身拿了塊布巾,準備出去打些水來簡單洗漱一下,好早些歇息。 剛起身走到門邊,門外忽地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柳兒心下疑惑,這么晚了,還有誰來找她? 這么想著,柳兒還是沒敢讓人等,趕緊過去打開了門,卻見門口竟然是大少爺身邊的維寧。 柳兒客氣地行了個禮:“維寧大哥,可是大少爺那邊有什么吩咐?” 維寧笑道:“不是,柳兒姑娘莫慌,是大少爺知道了你還沒用晚飯,吩咐奴才來給你送晚飯的?!闭f著,維寧往一邊讓了讓,后面果然還跟著一個手上提著食盒的丫頭。 維寧沒有進門,只朝那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走進了屋子,將食盒里的飯菜一一擺上了桌。 柳兒還有些懵,不敢相信道:“這……真是給我的?” 她這副怔愣的模樣倒是讓維寧臉上的笑意更深,笑道:“當然,柳兒姑娘放心用吧。大少爺雖然平日里不茍言笑,看著嚴肅了些,但是對下人還是極寬厚的。再說了,如今這院里丫鬟少,以后還得勞煩你多費心了?!?/br> 柳兒歪了歪頭,總覺得維寧說這話時,笑容里含著些其他的意思,但是又一時說不上來,東西都送來了,她也不好推拒,只好點了點頭,“勞煩維寧大哥替我多謝大少爺?!?/br> “那是自然,”維寧笑瞇瞇道:“東西既已送到,就不打擾柳兒姑娘用飯了,柳兒姑娘用完早些休息?!?/br> 柳兒客氣地將維寧送了出去,才回到房中來看著桌上的食物,不禁眼中微微一亮。 桌上擺著的是一碗還冒著微微熱氣的雞絲百合粥,以及幾道精致的糕點,散發(fā)著絲絲甜膩的香氣。她幾天沒怎么吃東西,肚子除了餓,還隱約有些疼,不想吃油膩的東西,正想吃點清淡的粥類。而且她很愛吃甜食,這些小糕點光是聞一聞,都讓她食欲大動。 美食面前,柳兒也顧不得再想什么其他的了,凈了凈手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粥的溫度剛剛好,熬的嫩滑軟糯,入口即化。原以為她的手被紗布包裹,用起筷子瓷勺會很難,沒想到等她坐下才發(fā)現,送來的餐具竟然是細長柄的小木勺,喝粥十分省力。甜糕也是軟軟糯糯的,完全不需要用到筷子。 柳兒下意識便認為是維寧特意準備的,暗暗決定有機會還是得好好感謝維寧。 一碗粥下肚,胃里頓時舒服了不少,渾身都暖了起來,柳兒吃的眉眼彎彎,連帶著這幾日的陰霾都盡數消散了。 吃完晚飯,柳兒簡單收拾了一下,懷著滿足的心情洗漱完,躺上了榻,這幾日積壓的困意很快就席卷上來。 但許是這屋里只有柳兒一個人的緣故,她翻來覆去許久,很困,但就是不太敢閉眼。 想了想,柳兒坐起身,打開了床頭放置的鏤花楊木矮柜的門,從柜子最底層拿出一個她隨身帶過來的小包袱,放到了床上打開,從最底層拿出一方雪白的真絲錦帕,帕子右下角繡著栩栩如生的嫩綠柳枝。 這方帕子便是張mama將她救回來時,她身上揣著的帕子,也可以說是如今柳兒身上與過去,與她的父母親人唯一的聯系了。 將帕子拿起來在臉上蹭了蹭,柳兒彎了彎眼睛,留下了帕子,將包袱放了回去。 將帕子枕在頭下,柳兒才終于覺得有了安全感,盯著放在床頭的陸祁送她的那瓶藥,漸漸沉入了夢鄉(xiāng)。 翌日一早,柳兒還是按著原來的時辰起了床。 雖然陸祁說過讓她這幾日好好休息,但是她哪敢真的放著主子不去伺候,自己去休息?況且陸祁給的藥的確是很好,一夜過去若不是手上有紗布包著,她都快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傷了。 因著自己不方便,柳兒還是勞煩采風幫她換了紗布。換紗布時她才發(fā)現原來她手上的傷口竟然已愈合了大半,小水泡也都消了下去,怪不得不疼了。 柳兒高興之余,也意識到了這藥定然十分昂貴,而少爺卻直接賞給了她一個小丫鬟來用,一時心中不安感更重,換好紗布后,便回想著以往晚夏和晚冬的做法,主屋門一開,就端著洗漱用具進去了。 屋內陸祁已經穿戴整齊,見是柳兒端著水盆進來,微皺了皺眉,“不是說這幾日好好休息,怎么又過來了?” 柳兒屈了屈膝,小聲道:“回大少爺的話,奴婢的手過了一夜,已經好了大半,不疼了,不礙事的。況且,這也不合規(guī)矩?!?/br> 還是一旁的維寧機靈的很,趕緊走過去接過了柳兒手上的東西。 陸祁看著柳兒手上明顯是剛換上的紗布,眸子動了動,道:“這祈安院里,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這里有維寧就好,你下去休息吧,等手完全好了再過來伺候?!?/br> 柳兒有些為難地看了陸祁一眼,猶猶豫豫地應了聲是,但是因為心里其實還有另一件事想問,遲遲沒有邁開出去的步子。 似是看出了柳兒的欲言又止,陸祁停步回身,不自覺放輕了些聲音道:“怎么了,可是還有其他的事?” 柳兒咬了咬唇,忐忑道:“奴婢斗膽,如今晚冬jiejie和采月jiejie都出去了,晚夏jiejie也不知何時回來,院里大丫鬟就只有奴婢和采風jiejie,會不會……有些不夠用?” 原來是這事,陸祁道:“這你不用擔心,過幾日自會有新的人補上來。” 柳兒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話。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想引薦一下嵐兒。嵐兒說若是祈安院里好,可千萬別忘了她的話,柳兒一直記在心里,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若是嵐兒能進來的話,那就太好了。 她在這里孤零零一個人,也沒個人說話,真的很孤單。 可是話到嘴邊,柳兒又有些不敢說了。她記得張mama說過,幾位少爺小姐院子里的人都是要經過老夫人同意的,大多都是院里的老人。而且她一個小婢女的身份,也不知道貿然開口會不會說錯話。 對面的陸祁看著柳兒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竟是猜出了幾分,道:“可是有什么相熟的人想引薦?” 柳兒猛地抬頭,驚訝于陸祁怎會知道。 看柳兒這神情,陸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是誰,說來聽聽?!?/br> 既然陸祁都問了,柳兒便大著膽子說了出來,道:“是之前與奴婢同在下人院的嵐兒?!闭f完,還認真的補充道:“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也很穩(wěn)重?!?/br> 柳兒認真補充的這兩句,讓陸祁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看向一旁的維寧,“維寧,你待會兒派個人去一趟下人院,找張mama問問那個嵐兒,若是以往沒什么錯處,便將她調進來吧。我院里不需要太多人,其他的,等以后有需要再補即可。” 維寧當然心領神會,應道:“是?!?/br> 柳兒的眼神驀地亮了,眼中掩飾不住地高興,忙行了個禮,“謝大少爺?!?/br> 陸祁唇角微勾,將擦完手的濕布巾放回盆中,道:“行了,擺飯吧?!?/br> ****** 蘭院內。 剛得到了消息的素秋,正拿著為老夫人備下的早飯進了屋,將飯菜擺上桌后,扶著老夫人往桌邊走。 雨雁低著頭進來添水,臨走時不斷地向素秋這邊看,滿眼急切。 素秋輕瞪了她一眼,待雨雁下去后,才一邊服侍老夫人坐下,一邊閑聊般道:“老夫人,奴婢聽說,大少爺昨日晚上一回來,便打發(fā)了院里的晚冬和采月兩個丫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