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日!”藍山?jīng)]閃開,被潑了一臉,怒道,“不要浪費水!” 趙大寶從水池下又撈一把,撒過去:”我就浪費!” “你是傻逼!”藍山毫不猶豫地從池里捧一把水回擊。 “你是弱智!” “你丑陋!” “你低能!” 兩人一來一去,一米長的水池生生成了戰(zhàn)場。路過的學生退避三舍,心中暗罵這倆憨批,非得被老師請到辦公室喝茶才消停。 “藍山,你在這啊?!彼襾砹司缺@才把兩憨憨從一路疾馳向挨罵的路上攔下來。 藍山在聽見聲音一刻停手,趙大寶斜眸看一下,眼睛瞬間瞪大。 面前站著個女生,后腦盤著高髻,后背筆挺,腰到脖頸的線條纖細流暢。 “臥槽!廖玲爾……”趙大寶一把攬過藍山,激動地竊竊,“女神欸!” 廖玲爾是一中公認的女神,不僅長得漂亮,芭蕾也跳得好,屬于可望不可及那種氣質(zhì)美女,就是趙大寶這種天天纏女生后面的,也未敢纏到女神面前。 藍山懶得理趙大寶,對廖玲爾說:“hi,打水啊?!?/br> “你們倆怎么認識的?”趙大寶大驚,他拍下藍山,“你牛啊,你比柏舟一還牛,還知道暗度陳倉呢?!?/br> “牛你......”藍山看一眼廖玲爾,咽下臟話,說,“我興趣班同學?!?/br> “什么興趣班?” “攀巖?!?/br> “牛?。 壁w大寶更驚了,他瞪大眼看廖玲爾,“女神還會這個呢?” “人家爬得可好了,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彼{山斥他。 廖玲爾笑了,說:“在你面前可沒人敢說自己爬的好,如果不是你幫忙指點,難度的線路我肯定上不去?!?/br> “客氣了?!彼{山擺手,“找我有事?” “嗯。”廖玲爾遞出個信封,“周六我在夢想劇院有個演出,里面是兩張票,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來看看。” “大劇院演出啊,恭喜?!彼{山接過信封說,“我一個人用不著兩張票?!?/br> “我我我我我……”趙大寶瘋狂暗示。 廖玲爾又笑一下,說:“你可以帶上柏舟一,如果他愿意的話?!?/br> 藍山聞言一愣,抬眼看廖玲爾,她坦蕩地看著藍山,抿嘴笑著,耳尖有點紅。 藍山心中瞬間敞亮如明鏡,他拍兩下信封,拉長聲說:“哦—— “好的呢,他一定愿意。” 藍山回教室時,低馬尾的女生不在了,他把藍杯放到柏舟一桌面,問:“怎樣?” 柏舟一懶得理他,只說:“謝謝?!?/br> 那就是沒戲了。 藍山看他桌面空蕩,竟是連情書都沒收,十分絕情。 “周六去看芭蕾舞劇嗎,廖玲爾的演出?!?/br> “你也去?” “嗯哼?!彼{山說,“你不問問廖玲爾是誰嗎?” “誰?” “7班的,很漂亮一個小姑娘,和我一個攀巖班。” “哦。”柏舟一終于施舍給藍山一個眼神,“你攀巖還看人漂不漂亮?!?/br> “我又不瞎?!彼{山說,“審美也在線,不像某人?!?/br> 柏舟一嗤一聲,不理他了。 藍山嘆氣,叛逆期的小孩真難搞。 一直到放學,柏舟一都沒說兩句話,藍山也不介意,反正他本來就話少,而且回家有的是時間逼這小子說話。 一中距離家有一段距離,藍山和柏舟一習慣騎車上下學,柏舟一的車鎖比較復(fù)雜,藍山先解鎖了車,單腿垮著,在車棚門口等他。 隔壁學校也放學了,幾個學生從門口喧嘩著呼嘯而去,速度快得不像騎單車。 藍山眼尖地看清了牌子,死飛。 死飛,沒有剎車的單車,按趙媛的說法是叛逆崽子玩的飛腦袋東西,在初高中生中格外流行。 一輛輛死飛從門口飛過,保安憤怒地大喊減速,卻只換來少年騎手們更加大聲的笑鬧。 他們年輕無畏,追趕潮流,將成人的勸阻拋之腦后。 藍山心理年齡不是中學生了,但看著死飛隊伍從面前呼嘯而去,肆意張揚的笑聲呼嘯而來,他眼中還是帶上幾分羨意。 Ring—— 刺耳的鈴鐺把藍山趕回現(xiàn)實,他倏然回頭。 柏舟一在他身后,人是面無表情,鈴是聲嘶力竭,他問:“走嗎?” 藍山:...... 藍山調(diào)轉(zhuǎn)車頭,無奈說:“走吧?!?/br> 他看到柏舟一就心虛,就像柏舟一看到死飛就皺眉一樣,是條件反射。 柏舟一很清楚藍山對死飛的向往,藍山更清晰柏舟一對死飛的排斥。 “命長了閑的。”前世,柏舟一曾對死飛隊伍做出高度評價,“建議簽遺體捐贈,這是他們能對社會做出的唯一貢獻了?!?/br> “你好刻薄!”藍山當時震驚地看著柏舟一,這言論屬實不像他能說出來的。 柏舟一冷冷看他,道:“你不許騎。” “好的。”藍山前腳答應(yīng),后腳就瞞著他弄了輛死飛。 “你懂什么!這叫,自由、快樂、風一樣的感覺!”藍山扶著死飛,對著柏舟一振振有詞,活似拉著小三懟正房的渣男。 柏舟一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一周都沒怎么搭理藍山,無論藍山怎么挑起話題,他都和喪失了語言功能一樣,一言不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