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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師,這是準(zhǔn)備當(dāng)‘賢妻良母’?” 林新銳笑了笑,“你就當(dāng)金屋藏嬌好了?!?/br> 鹿希言心里一樂。 不是金屋藏嬌,我在家里藏了一片森林,一片只屬于我的森林。 第二天一早,鹿希言隱約感覺到身邊的人起床了,她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手機(jī),發(fā)現(xiàn)才七點(diǎn)鐘。 她看著站在衣柜前換衣服的林新銳,問了一句,“這么早,你要去哪里?” 林新銳聞言,馬上轉(zhuǎn)過了頭,看著半坐在床上,眼睛都睜不開的鹿希言,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笑容,他湊了過去,在鹿希言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約了客戶談項目?!?/br> “什么客戶啊?”鹿希言靠在林新銳的懷里,聲音帶著慵懶。 “很重要的客戶?!闭f這話的時候,林新銳聲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鹿希言瞬間就從林新銳的懷里起來了。 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審判,“見客戶你怎么這么高興?” 以前林新銳是不怎么注重穿著的,從來都是拿到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而今天他居然反常地挑選了半天,鹿希言覺得有些不正常。 林新銳也看出了鹿希言的不開心,伸出手重新把鹿希言攬在了懷里,“今天的項目對我來說很重要,當(dāng)然得穿正式一點(diǎn)?!?/br> “哦。”鹿希言答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十二點(diǎn)之前能結(jié)束嗎?” “怎么了?” “我想回十五中一趟,林新銳你陪我去好不好?” 林新銳沉默了一會,說:“好。” 林新銳走后,鹿希言把江念叫了過來,她明天就要進(jìn)組了,得收拾一些衣服,雖說才在這邊住了幾天,鹿希言的東西已經(jīng)堆滿整個房子了。 林新銳為此還特意騰出了一個房間給鹿希言裝了一個衣帽間,因?yàn)橥蝗槐t的原因,季然給鹿希言接了一推代言,送了很多衣服。 最近全都到了,鹿希言和江念在衣帽間面面相覷,選了好一半天,才收拾出了幾件衣服。 “言言,然姐說了,你得多穿露腿的。不然你那身材白費(fèi)了?!?/br> “我明天是去拍戲,收拾一些休閑的衣服就行了,再說,我要是真露腿了,指不定又會爆出什么不好的出來?!?/br> 江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默地翻出一件長袖連衣裙,兩眼冒光的看著鹿希言,“言言,你今天不是要出去嗎?露腿的機(jī)會到了?!?/br> 鹿希言抬頭。 江念手中拿著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袖連衣短裙,袖子部分是白色的花邊,腰身收緊,裙子的下擺是百皺。 一個小時后鹿希言出門了,在江念的碎碎念下,鹿希言還是沒有屈服,穿成那樣去學(xué)校參加家長實(shí)在不妥,太引人注意了。鹿希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畫了個淡妝,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有些冷。鹿希言穿了一件寬松的白色毛衣,下搭了一條牛仔褲,保暖。 鹿希言是走過去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過這條路了,或許是遺憾吧。 這一片沒什么變化,大部分的景象還是和以前一樣,鹿希言回北京的時候,去水岸江南的時候,會路過這里,只不過她沒敢看,要么是低著頭玩手機(jī),要么是閉著眼睛。 因?yàn)檫@里的一切,會讓她想起曾經(jīng)的那些日子,有楊若一,有江柏滔,還有林新銳。 可是那些日子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快到到校門口的時候,鹿希言突然有點(diǎn)膽怯了,她站在鐵欄桿外面向里面看過去,現(xiàn)在正是早cao散場的時候,cao場上人已經(jīng)散去了不少,在人海中,鹿希言看見了老何。 老何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多少,圓滾滾的身材讓他在一眾老師中,脫穎而出,鹿希言隔著老遠(yuǎn)就看見了他。 這些年老何還是沒有改掉他的習(xí)慣,為了防止學(xué)生課間去食堂的超市買東西,每次早cao散場的時候,老何會等到所有學(xué)生都進(jìn)教學(xué)樓了他才會走。 鹿希言以前經(jīng)常和楊若一偷偷溜去食堂的超市買零食,不知道被老何揪到過多少次,現(xiàn)在一想,已經(jīng)過去七年了。 鹿希言還在感嘆,突然有一道身影從她身邊經(jīng)過,等她回過頭去看,那道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隨即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鐵欄桿上傳來,“師妹,師哥帶你翻墻。” 鹿希言抬頭一看,林新銳蹲在鑲嵌著鐵欄桿的墻上,向她伸出了手,笑的一臉燦爛。 她有一瞬間晃神,這一幕跟七年前很像,她握住了林新銳的手,說了一句,“好?!?/br> 林新銳把鹿希言拉上了墻,然后往墻下一跳,轉(zhuǎn)身張開了雙臂,“別怕,師哥會接住你?!?/br> 他站在欄桿下,稀碎的陽光穿過云層,稀稀散散的往下落,剛好落了一束在林新銳的身上。林新銳的身上被陽光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琥珀色的雙眸被陽光映襯得明媚耀眼。 林新銳是一束光,鹿希言忍不住想去捕捉。 她往下縱身一跳,撲進(jìn)了那一束叫林新銳的光里。 他們翻進(jìn)來的這一塊沒有樹木遮擋,這這么暴露在了老何的視線內(nèi)。 趕在他眼皮底下翻墻,老何覺得這兩個學(xué)生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非得罰他倆掃一個星期的cao場不可。 等老何走近,他的腳步也慢慢變緩了,那兩個學(xué)生是他教過最滿意的兩個,可是兩個都沒能從他手上順利畢業(yè),如今再次遇見,他的眼眶不禁微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