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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雷聲轟鳴,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上面搖搖欲墜的玻璃柜子轟然墜下。 他的心猛地一緊。 那可是她的右手,是她的夢想和熱愛。 幾乎是瞬間,他伸出了自己唯一能探過去的右手,緩緩的,堅定的,附在她的手掌上。 大掌將她的小手護在了下面。 墜落的一瞬間,可笑的是,他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起大學(xué),上第一節(jié) 設(shè)計課的場景。 寬闊明亮的教室里,陽光照在學(xué)生們年輕干凈的面龐上。 他們好奇的看著教室門口。 給他們上課的是個老教授,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明明滿頭白發(fā)卻依舊儒雅溫柔。 他說:“孩子們,你們知道,對于一個設(shè)計師來說,比生命還重要的兩樣?xùn)|西是什么嗎?” 臺下的學(xué)生們茫然的睜著眼睛看著老教授。 有人打趣:“老師,生命無價啊?!?/br> 臺下響起一片哄笑聲。 老教授也笑了,舉起自己空落落沒有手掌的右臂,緩緩的說道:“對于一個設(shè)計師來說,比 生命還重要的兩樣?xùn)|西?!?/br> “第一個,是原創(chuàng)?!?/br> “第二個,是你的右手?!?/br> “孩子們,要保護好自己的右手?!?/br> 它是你賴以支撐夢想的東西啊。 一陣從未經(jīng)歷過的痛傳遍從右手手背上襲來,似乎能順著手臂傳遍四肢百骸,又像無數(shù)把尖刀狠狠的戳進他的手上,疼地想要把右臂整個撕裂掉。 這次的余震來得轟轟烈烈,他的后背已經(jīng)血rou模糊,無數(shù)尖銳的東西穿透衣衫,刺破皮rou,沒入骨血里。 明明所有的傷痛都爆發(fā)了,明明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明明已經(jīng)越過極限了,他還是不肯放手,不肯暈過去。 向來清冷淡漠的眸子渙散了,四肢都在控制不住的抽筋,他卻咬緊了牙關(guān),死死護著身下的女孩。 有他在,她分毫未傷。 頭頂上簌簌落下的鋼筋砸在他的脊背上,斜插進來,破胸膛而出,男人被痛得面目猙獰,卻固執(zhí)的,順著鋼筋插進來的方向,往上移了幾寸,用血rou摩擦的力量阻止了鋼筋往下戳的趨勢,懸懸停在她的肩膀上方。 他的左手護著她的腦袋,用力箍著她的頭,眼淚混著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昏迷著的人睫毛顫抖了幾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她被他護在兩人胸膛之間的左手手指動了動,伸了過來,摸索著探尋他的臉頰,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異常冰冷,沒有以往的冷淡,反而下顎線繃得緊緊地,死死咬緊了牙關(guān)。 “沈宥。”小姑娘的聲音細(xì)細(xì)軟軟的,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來看他。 他強忍著,死撐著,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也不敢應(yīng)她,怕一開口,就被疼痛折磨的嘶吼出聲。 他低垂下頭,薄涼的唇瓣顫抖著,在黑暗里探尋著,一點一點尋覓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輕輕地,輕輕地,唇瓣相貼。 ——別怕,有我 外面是轟鳴的雷聲,撕裂天空的閃電,哭嚎著倒灌的濕冷腥咸的雨水。 他們在廢墟深處接吻。 在大地深處嘲笑死神的無能。 他不信神明不信佛,閃電撕裂夜空的那一刻,他突然想。 如果世上有神明,請保護我身下的姑娘,平安無恙。 雨停了,簌簌冷風(fēng)吹過。 救援隊趕到時,沈宥整個人被斜插而過的鋼筋貫穿,右手已經(jīng)血rou模糊的看不出樣子,他凝固地,一動不動地,以保護的方式彎著背,死了般僵硬著身體,死死護著懷里的女孩。 救援隊掰了幾次都沒能將女孩從他手里抱出來。 他的眼睛閉著,黑發(fā)被雨水和血水打濕。 一時間,眾人都噤了聲,仿佛開口說話都是對他的褻瀆。 沈老爺子聽聞孫子受了重傷,不顧家人勸阻,親自趕來長今,看到自己疼愛有加的小孫子躺在擔(dān)架上,不成人形,差點當(dāng)場昏厥。 沈家將沈宥接回木城,聘請了最好的醫(yī)療隊還是無能為力。 他當(dāng)機立斷,將人送到了英國,聯(lián)系了最著名的醫(yī)療團隊,要求一定要把人救回來。 醫(yī)生說只能保證性命無憂,這右手,怕是這輩子也恢復(fù)不了了,只能截肢保命。 只有湯姆醫(yī)生的團隊決定試一試。 他說:“把沈先生交給我吧,我和他的母親有過交情,一報還一報,我拼盡全力也要保住他的右手?!?/br> 一向傲骨錚錚的沈老爺子頭一次跪在他面前,響當(dāng)當(dāng)?shù)目牧巳齻€頭。 第63章 奶油溺櫻桃 愛意如潮水 沈宥醒來時, 耳邊有隱隱的交談聲傳來。 是沈老爺子和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醫(yī)生。 “右手是保住了,就是后半輩子,不能再做精細(xì)的動作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yī)生搖搖頭。 沈宥偏著頭看著自己包裹在厚厚繃帶里的右手, 午后的陽光微暖不熱烈,他看到了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木, 生機盎然。 他突然就笑了一下,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知道她沒事了。 他擋下了所有的危險, 如果他還平平安安,那被他護在身下的小姑娘一定也平安無恙。 “爺爺?!彼蝗婚_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