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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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為她擇奴,擇的也是侍候她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讓丫鬟去侍候姑爺,并且當(dāng)著這幾個丫鬟的面說過,等她們年紀(jì)到了,就為她們在府里挑一門好親事。 常伯樊那邊,父親也是說過了的,蘇家不要有通房丫頭的姑爺,此事丫鬟們也知道,前世知春她們安守本份,從未出格,她也未作多想,從沒對丫鬟起過防范之心,這才讓一個丫鬟掀起了大浪來。 誰都不可輕視,哪怕就是一個在別人眼里無足輕重的下人,這是蘇苑娘經(jīng)前世一遭,此生最大的感受。 “去罷?!绷硕延邪才牛核齻儸F(xiàn)在不知曉,往后也會知道,不急在一時。 “好,奴婢讓她去打水,那明夏她們?” “讓她們進(jìn)來?!?/br> “是?!?/br> 知春起身去了,到了外間,見姑爺面無表情伸臂讓南和他們著衣,不知為何,姑爺?shù)纳?/br> 色讓知春有些害怕,心口一下就沉了下去。 是了,她們娘子那性子…… 唉,回頭得給老爺夫人送個信,娘子最聽老爺夫人的話了。 常伯樊穿好衣洗漱完畢就出去了,知春在娘子梳妝好用膳的時候還在想著如何去稟老爺夫人的事,就見外面響起了了冬驚喜的聲音:“姑爺,您回來了?” 知春莫名覺得了冬的聲音有些刺耳,朝娘子一躬身,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等她出去,就見姑爺帶著笑進(jìn)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苑娘,吃上了?” “姑爺?!痹诜块g里的丫鬟們連忙請安。 這廂,蘇苑娘停了嚼著春餅的嘴,看著去而復(fù)回的,那口飯想咽也咽不下。 他怎么來了?蘇苑娘瞪大了眼。 “苑娘,我給你在好膳居帶了幾樣點(diǎn)心回來,有你喜歡的水晶餃?!背2咽澈蟹诺阶郎?,拒絕了丫鬟的接手,親自打開盒蓋,一樣一樣拿出來。 點(diǎn)心還冒著熱氣,帶著香氣的熱氣一出來,蘇苑娘不由往前看了看。 她是喜歡水晶餃,尤其是娘親做的,好膳居的師傅做的這道點(diǎn)心也不錯,味道跟娘親做的各有千秋,而娘親不是天天下廚,家里常吩咐下人去好膳居端來給她吃。 后來娘親走了,她離開了臨蘇,水晶餃就成記憶中的味道。 不提起還好,提起了就有些想念了,記憶中的味道一起,蘇苑娘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連并把嘴里的那口春餅咽了下去。 “咕噥”一聲,看著她不放的常伯樊笑了。 蘇苑娘眼睛在水晶餃上,也不去想他為何又笑,抿了抿嘴,拿起筷子就往水晶餃夾,夾到一個咬了半口,方才起愧意,又不想示好,末了一整個餃子吃完,他還沒走,還在站著看她,滿臉的柔和,到底是愧意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把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又看了看旁邊的凳子。 知春一看,立馬機(jī)靈地奔了過來,把凳子往外拉開,“姑爺,您坐,您還沒用罷?奴婢這就給您備筷子。” 常伯樊朝這忠心耿耿的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蘇苑娘身邊坐下,把那盤推遠(yuǎn)了一些的水晶餃又推了回去,“吃慢些,不急?!?/br> “下次不用了……”見他笑容微滯,最后一個字蘇苑娘輕輕念下,垂下眼瞼。 她不想看到他,更想離開常家,可是,她也不是那般想讓他傷心。 畢竟,就連兄長都說他是真心卿慕她,讓喜歡自己的人難過,到底不是她所想的。 “慢些?!币娝牟辉谘梢豢诎岩粋€餃子放進(jìn)嘴里,一下被哽住了,常伯樊想不到太多,已伸出手順?biāo)谋场?/br> 順著時,想起她對他的拒絕,手不由凝滯,這廂,卻聽她一口咽下嘴中食,偏頭看著他,輕聲道:“有時候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br> 她也有不好的地方,不適合常家,卻成了常家婦,如今想走,卻還要留在常家。 “哪有?”她的話讓常伯樊笑了起來,他雙眼一彎,眼里滿是笑意,里面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愛意和開懷,“苑娘,你沒有不好。” 他是如此開懷,蘇苑娘無話可說,回過頭食不知味地吃著突然變得沒有了味道的水晶餃。 也許她應(yīng)該盡早早地離開,在此時他們沒有過多的糾纏之前。 ** 用罷膳,常伯樊還是陪了蘇苑娘去大堂。 蘇府的下人皆被叫了過來,由柯管家領(lǐng)頭,大小管事和府里只要是簽了賣身契的人都到了,只簽了三五十年的長工也站在了最后,沒到的就只有短工這些在常府呆不了太久的幫工。 在外面當(dāng)差的大小掌柜只要在臨蘇的也都來了,昨晚收到東家消息后,就是身在外地辦事的三掌柜連夜趕了回來。 第14章 常府大小下人記錄在冊的有三百余人,今日走得開的走不開的都來了,即便常府主大堂頗為寬敞,這人一到齊也是可觀。 “老爺來了,夫人來了?!?/br> 一聲唱喝,不知誰帶頭請安,底下的人跟著大聲叫了起來:“請老爺安,請夫人安?!?/br> 聲音振耳欲聾,好大的威風(fēng)啊,底下有那人在心里想。 天上還下著細(xì)雨,常伯樊領(lǐng)著蘇苑娘走在雨中,一直走在正門的那條道上,出來的時候她毫無猶豫就隨他進(jìn)了雨中,等邁入大堂大院門口,見她伸手推開身邊打傘的丫鬟的手,常伯樊低頭看她,見她神色不知何時變得堅毅了起來,他一怔,伸手取過了南和手中的傘,與他道:“你們退下罷?!?/br> 他為她執(zhí)傘。 幾個跟在他身后的掌柜有一人恰好看到,用手推推身邊的人,又帶起一人來瞧,幾個掌柜片刻之間皆都抬頭看了一眼,心中乍舌不已。 他們還以為他們小伯爺就是對蘇家娘子情深在外,也只是情深罷了,這等情根深種的作態(tài),是萬萬不會發(fā)生在他們當(dāng)家這位爺身上的…… 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當(dāng)家這般行事,蘇家那邊聽了,絕對是再舒坦不過了。 幾位跟著常伯樊多年的掌柜看遍了他們小伯爺?shù)男惺拢@時候也是沒想過他們家當(dāng)家單單只是情至而動,都心道當(dāng)家已如此為夫人作勢了,她若是不感動,也是說不過去。 “請老爺安,請夫人安。” 他們近了,下人們的請安聲再行響起,愈發(fā)地響亮。 蘇苑娘抬眼看了眼空中的傘,也未多行注意,眼睛放在了那些站在細(xì)雨中低頭站著的人頭上。 前世她掌家,也是全府的人都被常伯樊叫來了,不過,常孝松院里的一些人沒來,還有幾個有點(diǎn)身份的老奴托事告病沒來,后來常伯樊找了由頭罰他們,蔡氏找她來說情,她還真說情了。 也是傻。 蘇苑娘看著人頭進(jìn)了大堂,等他們進(jìn)去,由柯管家領(lǐng)頭的大小管事,還有外面經(jīng)手生意的掌柜們方被傳召進(jìn)去,一一自報來歷身份。 這一自報,足足一個多時辰,蘇苑娘個個都聽得極為認(rèn)真,聽罷,比較了一下,偏頭問身邊的男人:“老爺,都來了?” 從自己的人報過己身,輪到大房三房那的時候,常伯樊就聽出了不對來了,大房那邊的有十幾個人沒來,其中有幾個老奴以前是他父親身邊的人,三弟那邊的倒是都來了。 “有幾個沒來。”常伯樊淡淡道,看向柯管家。 柯管 家上前,“回老爺,回夫人,有幾個老家人身子不舒服,怕今日過來沖撞了夫人,便告罪沒過來?!?/br> “嗯,”常伯樊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看向苑娘,神色淡淡,臉上沒有絲毫往常面對她時的笑意,“無礙?!?/br> 父親已死,大房還敢鬧騰,怎么說也是仗著身上流有常家的血,而為奴者竟敢,那就是大房撐的膽——大房給的膽,甚過他家主的威,以往無事也收拾不到他們,此后也得動下手了。 是無礙,前世他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蘇苑娘以為他的無礙是沒關(guān)系,不在乎這幾個人來不來,這世她才聽明白,他的無礙是用不著在乎他們來不來,他會讓他們明白不來會如何。 前世他…… 前世他不是沒有護(hù)過他。 舊事重憶,看著如前世一模一樣,毫無變化站在她面前的人,聽著一模一樣的話,那些話竟有了不一樣的意思,這一刻,就如被當(dāng)頭敲了一棒,蘇苑娘頭昏眼脹,恍惚了起來,突生悲涼。 前世她竟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居然這般早早就出現(xiàn)了。 怎會如此? 蘇苑娘的心一下子就像高空的瓶子,突然砸在了冰涼的地上,碎成了一片…… 她驚得渾身一抖,后背生寒。 “苑娘?”他叫了她一聲,聲音有些慌。 蘇苑娘咽了一口口水,朝他望去,她盡全力抑制住心里的慌亂,與他道:“好?!?/br> 他想收拾便收拾,她不會插手求情,還會幫他。 慌亂中,她抓住了腿邊他垂下的衣袍,別過頭,不敢看他,看著眼前那些府里當(dāng)事的管事掌柜們:“你做你的。” 常伯樊怔了一下。 “繼續(xù)。”蘇苑娘緊緊抓著那一角衣袍,忍下心中所有的亂意,朝柯管家道。 “這是府里的帳薄,還有庫房的鑰匙,”柯管家一時沒聽明白夫人那句“你做你的”的意思,但見當(dāng)家已朝他點(diǎn)頭,便放下去想這句話,把準(zhǔn)備好的帳薄鑰匙等物件奉上,細(xì)細(xì)說道:“大帳小帳,公中銀兩,皆在這幾箱帳薄里了,今年開始,府里的記帳方式已跟去前的有所不同,此事郭管柜的會帶著帳房跟您一一道明前后差別……” 常家今年的帳薄,是常伯樊的人記的,自過年后,常府就由常伯樊的人打理,但那是為他打理生意的人,府里的事他們的身份管來也是吃力,為此幾個掌柜也是惹了不少閑言碎語,常孝松后來更是以此為罪證,上告常伯樊不遵父親遺命,請進(jìn)外面為虎作悵的人,進(jìn)府虐待欺壓兄嫂,當(dāng)家不仁。 這亦是他們成親后,常伯樊迫不及待要把常府交到名正言順能主持常府的她手中之因。 柯管家的話與前世無異,蘇苑娘卻是聽得極為認(rèn)真,把大小事情按重要次序在心中羅列了出來。 前世因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不知常府里諸多只有自家人才知道的門道內(nèi)幕,讓蔡氏鉆了不少空子,偷了不少銀錢往娘家送,蔡家也因這些銀錢往上差點(diǎn)松動成功,如若不是常伯樊及時發(fā)現(xiàn)攔截下來,蔡氏要多一個升官的爹。 就是柯管家,也不知道這當(dāng)中有大房可鉆的空子。 其中庫房里存著一幅壽松畫,常孝松后來用借畫思親的名頭,把這幅他曾獻(xiàn)給常父做壽的畫要了去,結(jié)果里面竟藏著十萬兩銀票。 這十萬兩銀票,是常父私下吞墨得來的,來歷極其不光彩,涉及一件殺官殺親案,為掩下此事,為了常府和常父名聲,常伯樊不得不出手保下常孝松,花了數(shù)以倍計的人情和金銀抹平此事。 常府也差點(diǎn)因此被毀于一旦。 那時,蘇苑娘已不太見常伯樊了,搬出了飛琰居,只知他為此事臨蘇京都不停跑動,這事擺平后他還大病了一場。 這一世,如若他真有護(hù)她之心,走之前為他了結(jié)此事,當(dāng)是還情罷。 如此說來,她要做的事不少,想著,蘇苑娘不由更是打起了精神,聽到柯管家所說的地方含糊,她且不解的地方,還打斷了他,多問了幾句。 她專心至致,常伯樊見她如此認(rèn)真,便半句話都未插,眼睛來回在她與柯管家身上打轉(zhuǎn)。 等蘇苑娘問完出來,天上的雨由小雨變成了連綿不斷的細(xì)雨。 外面的仆人皆走了,常伯樊接過南和手中的傘,與有些錯愣的她微笑道:“我們在里面的時間長,便早早讓他們退下了。” 已是午時了,遠(yuǎn)遠(yuǎn)的,有那廊下打掃的仆人看到他們,在向他們請安。 好威風(fēng)啊,前世,大房院里那個侍候過老當(dāng)家的老奴見到她,如此說道。 是有些威風(fēng)的,前世蘇苑娘不覺得,如今卻有些這般認(rèn)為了,她抬頭,看著他,問他:“我可威風(fēng)?” 那么多人不管想來不想來,都得來拜見她,不來還得被罰被教訓(xùn),是威風(fēng)的。 “威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