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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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地縛靈 郭常山當初圖家近走的第三人民醫(yī)院。 謝昱還沒進醫(yī)院就聽到一陣嘈雜聲。 謝昱的表情嚴肅起來, 他看到穿著警服的警察忙碌的穿梭在人群里不止一個。 出事了? 謝昱頓時變了臉色,逆著驚慌的人流往醫(yī)院里面擠,他沒有亂阻攔行色匆匆的醫(yī)生護士, 也沒有去擠烏壓壓都是人的電梯, 而是從安全通道徑直往四樓跑。 砰得一聲巨響, 門把手打在墻面上。 正坐在桌子后面給自己消毒的郭常山被嚇得一哆嗦,手里蘸著碘伏的棉簽死死攥在手里。 謝昱喘著氣站在門邊, 和抬頭一臉懵逼看過來的郭常山四目相對。 見狀, 謝昱平復(fù)了一下呼吸, 反手關(guān)上門走到桌子前坐下:怎么回事? 他接過郭常山手里的棉簽, 把這人的手拉過來看了看, 發(fā)現(xiàn)只是手背上劃傷了一道,半深不淺的還在往外滲著血珠。 昨天早些時候送來個孕婦,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不行了, 開了緊急通道沒救回來。郭常山的眉眼間滿是疲憊,昨天那會兒他正好在另一臺手術(shù)上, 出來就聽見隔壁科室的說這事,畢竟就算是在醫(yī)院里, 這種一尸兩命的情況也并不常出現(xiàn),今天那孕婦的男人來鬧, 帶了刀說是要讓醫(yī)生償命。 謝昱皺眉,冷聲道:一個人就把醫(yī)院整的人仰馬翻? 哪能啊。郭常山苦笑, 帶了一幫子,鬧事的地方在一樓大廳, 砍傷了不少人,好多病患家屬都被牽連了。 不過好在沒造成什么重大事故。隔壁前兩天送來個病人似乎是當兵的,剛才正巧趕上他們隊友來探病, 把鬧事的人制住了。郭常山說著又笑起來,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模樣,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安心啦!我可是記得那會兒教授說的,要是碰見醫(yī)鬧我肯定一邊跑一邊脫白大褂,哪個器材貴我就往那后面躲! 大廳能有什么器械讓你躲謝昱剪出兩片紗布對折按在郭常山手上的傷口上,接過郭常山遞過來的紗布給他裹上,注意著點,是誰當初說要帶著我的份在這條路上繼續(xù)走下去的? 別走到一半自己把路給堵死了。 唉我說你關(guān)心人的話就不能說的暖心點?。科膺@么硬!郭常山皺了皺鼻子不滿道,你對你家那位陸生也這樣? 那位瞅著也不像是忍氣吞聲小媳婦模樣的啊。 謝昱意味深長的挑眉:唔,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郭常山敏銳的聞到了熟悉的狗糧味道,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碗并且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找我家小可愛干嘛? 謝昱伸手將郭常山桌角放著的多rou端過來拿在手里端詳,手指在花盆上邊緣的小小缺口處摩挲著。 郭常山見謝昱不說話,就上下翻著多rou看,也不知道這人又轉(zhuǎn)什么心思,問他:話說在啊,當初咱們兩個一人一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養(yǎng)活小可愛的,你可不準打它的主意! 謝昱的動作頓住,抬頭看著郭常山:一人一盆? 郭常山一見他這樣就知道這人準是把事兒忘得一干二凈,幽幽道:高考完那會兒記得不?咱們?nèi)セB市場一起買的,當時那攤子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盆栽,連磕碰的豁口都一樣,還是你說看著可愛有緣我們才買的。結(jié)果呢?回來你那盆養(yǎng)了沒半個月就死了,還是我靠譜。 謝昱艱難地從記憶深處翻出了模模糊糊的畫面,他沒有清理東西的習慣,往年不用的東西多半都是清理干凈封進儲藏室里印象里,他似乎、的確、好像是有過一盆這樣的小花盆。 想到這,謝昱招呼了一聲郭常山站起身準備走,手都碰到門把手了又折回來理直氣壯地抄走了郭常山桌子上的小可愛:借我用用,回頭還你。 唉不是我養(yǎng)了郭常山反應(yīng)過來跑出去的時候謝昱的背影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彎拐進了安全通道,他翻了白眼小聲嘟囔,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土匪樣子學了個八成 *** 謝昱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沒給陸焚捎帶全家桶,這會兒手里端著個小盆栽也懶得跑,干脆掏出手機一邊往里面走一邊點外賣。 剛進去就和往外走的楊和平撞上了。 楊和平抬手對著謝昱揮了揮:好久不見,謝生~ 謝昱:裝什么大尾巴狼?好好說話。 楊和平看著謝昱,視線落在他手上的東西上,意有所指道:多留意留意身邊的人,小心一個拴不住回頭啊 楊和平! 陸焚一道厲聲冷喝讓楊和平閉上嘴,他倒是也不生氣,只是笑吟吟地揣著手離開了。 謝昱掃了一眼臉上還殘留著煩躁的陸焚,沒說什么。把鑰匙掛在玄關(guān)的衣帽鉤上,謝昱蹲下來在鞋柜底層的抽屜里摸了半天找出一把小鑰匙。 陸焚低頭揉了一把臉走過去,悶聲不響地跟上謝昱七拐八拐繞到房子后面,那被層層綠植和幾道防水帆布蓋得嚴嚴實實的儲藏柜只有男人半個身子的高度,上面已經(jīng)積累了一層灰。 看樣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鎖眼上甚至長出了些綠色的小苗,也不知道鑰匙還能不能插的進去。 謝昱看了半晌對陸焚道:來一刀。 陸焚干脆的手起刀落,銅色的小鎖被劈成兩截掉在地上。 這個儲藏柜里的東西并不多,但能看得出來曾經(jīng)被人很用心的整理過。不高的柜子被分了四層,每一層上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這么多年過去也只是被落進去的浮塵蒙上了一層暗色。 謝昱很快就翻找到了那個小巧的多rou花盆,里面的多rou被他養(yǎng)死之后,那花盆已經(jīng)被他清理干凈,花盆的邊緣處有一個看上去像是人為造成的豁口。 皺著眉看著那個豁口好一陣,謝昱的眼睛一亮,抱著兩個小花盆理都沒理陸焚徑直跑回書房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被關(guān)在門外的陸焚: 他知道謝昱生氣了。 陸焚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搓了搓,有些局促,抬手想敲門但是又收了回來,竟然轉(zhuǎn)頭鉆進了客廳里趴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黑貓殼子里,閉上了眼睛。 謝昱在書房里等了半天沒聽見動靜,越發(fā)肯定陸焚這廝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卻刻意隱瞞。 謝昱將郭常山的多rou小心用尺子從小花盆里挖出來,隨后將書房的窗簾都拉上隔絕陽光,按開桌子上的臺燈。 他將兩個花盆口對口拼在一起,讓花盆邊緣的那兩個豁口并在一起,調(diào)整角度讓燈光穿過花盆底部的排水孔在桌子上留下一個奇怪的投影形狀。 沒有多余的手能拍攝,謝昱維持了動作幾分鐘將形狀記下來,放下東西用最快速度在紙上描繪出了差不多的形狀。 這個形狀既熟悉又陌生,謝昱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 圖形用來指代人太過抽象,人名同理如果是地名呢? 謝昱想起了原本屬于父親后來被他收到書架里的那張京市市區(qū)建筑分布圖。 ********* 謝昱將車停到側(cè)門,走下來的時候肩膀上趴著一只半瞇著眼睛的黑貓。 這貓今天可以說是格外乖巧,別說嗆聲,就連喵都沒有喵一聲,安靜得活像只假貓。 鳥瞰形狀與花盆豁口相吻合的整個京市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地方。 這里位于京市邊緣的郊區(qū),原本是一家醫(yī)藥加工廠,是早年謝昱的外公還在世的時候創(chuàng)辦的企業(yè)。后來過外公外婆相繼離世,父親長時間不在家,母親整日在醫(yī)院里忙,這里像是被刻意遺忘了一般,因為無人打理漸漸荒廢下來。 很小很小的時候,謝昱和哥哥還有郭常山三個人曾經(jīng)有一次在這里捉迷藏,然后被外公的秘書拎回去被外公嚴厲教訓(xùn)稱這里是危險區(qū)域,不能追逐打鬧。 你是覺得這里會是他死亡的地方?陸焚用毛臉貼著謝昱的頸部。 謝昱垂眸瞥了眼動作討好的陸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這個醫(yī)藥加工廠當初似乎也只是一家私人藥廠,規(guī)模并不大,只有兩層。 謝昱往里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坐在被白布蓋著的集裝箱上面的男人。 男人的身形透明泛著乳白色,魂魄的邊緣描著一層淡淡的功德金光。 謝昱站在原地好幾秒,直到陸焚的毛尾巴拍了拍他的后背才走上前去。 他對著那男人輕聲道:韓叔叔? 那男人愣愣地抬起頭,臉上是一片空白的迷茫木然,眼神渾濁,身上的門十分黯淡。 男人的魂魄離體被束縛時間太長,已經(jīng)有了靈智退化的跡象,如果謝昱再晚一年半載找到他,想必逗留在這里的魂魄將不再擁有任何轉(zhuǎn)生的機會,徹底的成為一個地縛靈永永遠遠的徘徊在這方寸之地。 現(xiàn)在能讓他恢復(fù)神智的辦法只有一個。 酆都,望鄉(xiāng)石。 謝昱抬手打開招來一道通往地府的門,打開的時候肩膀上的黑貓卻跳了下去矜持地蹲坐在地上。 謝昱愣了下:你不去? 不去,我才不想看到那群家伙。陸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我在這等你。 謝昱引著韓磊靖的魂魄走進門,沒由來的,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了化作人形的陸焚對著那扇緩緩關(guān)上的門做出了一個收回手的動作。 臉上帶著一絲憤恨與戾氣。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試試看放假加速能不能在國慶結(jié)束后完結(jié),搓手手 48.望鄉(xiāng)臺 穿過門, 走過走馬燈通道的陰鬼先經(jīng)賞善司評定功德,在功德簿系統(tǒng)中提交轉(zhuǎn)世程序后將依次通過黃泉路,望鄉(xiāng)臺, 奈何橋以及孟婆亭, 最終在輪回隊列排到時來到日以繼夜不停運轉(zhuǎn)的輪轉(zhuǎn)臺前。 望鄉(xiāng)臺在孟婆亭的對面, 相比起門口一直排著長隊的孟婆亭,望鄉(xiāng)臺這邊則顯得冷清了不少。 社會的發(fā)達, 教育的發(fā)展使得現(xiàn)如今的人更多學會了豁達和向前看的勇氣, 并且無常引渡來的陰鬼, 多半都已經(jīng)了卻執(zhí)念, 鮮少有陰鬼會選擇登上望鄉(xiāng)臺再看一眼自己在陽間的牽掛看過便走不了的例子在酆都比比皆是, 多的是陰鬼辛苦努力賺取功德點等待心中牽掛的人前來團聚。 只是放棄第一次的輪回隊列選擇等待的鬼,能等來親人愛人的終究是少數(shù),更多人在漫長的付出等待里看著愛人重新組建別的家庭, 親人逐漸有了自己的生活走出曾經(jīng)的陰影有些鬼會放下前塵繼續(xù)進入輪回隊列,而有些陰鬼會接受不了被遺忘被拋棄, 選擇跳下奈何橋。 黃泉河畔的每一朵彼岸花就是一個泣血的魂魄,千萬年來, 蔓延出了一大片暗紅色的花海。 韓磊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站著的男人讓他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還在警校的時光。 太像了。 你是阿昱?他不知道已經(jīng)多久沒有說話, 開口后才發(fā)覺聲音嘶啞而艱澀,他注意到了自己身處環(huán)境的特殊, 但他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第一時間詢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韓叔叔。謝昱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 少有的開始有些緊張,您好,初次見面我是說, 那兩個花盆,我解出來了。 初次見面? 韓磊靖是個五官硬朗,帶著一些少數(shù)民族特有骨相的男人,他此時看著謝昱的眼神很柔和,唇角極小幅度的上挑了一下。 那兩盆小多rou可是他賣給兩個小家伙的。 韓磊靖和謝父是當年一個公丨安大學畢業(yè)的同級雙子星,本級里面就數(shù)他們兩個風頭最盛,每年的交流比賽兩個年輕人鋒芒畢露,在校期間就沒讓別人碰到過金銀獎的牌子。 只是在畢業(yè)的第二年,這兩個人雙雙銷聲匿跡。大學的同學們也曾經(jīng)有打探過,但同為警校的學生,該有的分寸心里都有數(shù),在幾次被擋回來之后全部三緘其口,再也沒人深究這對曾經(jīng)耀眼奪目的雙子星。 二十一年前,謝父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直接掛著特查重案組的名號以迅雷之勢端掉了一條深埋在地下的黑色產(chǎn)業(yè)鏈,搗毀了無數(shù)傳丨銷、賭丨博、逼丨娼的非丨法組織,但緊接著他又因為行事越權(quán)被停職處罰,成立不到三個月的特查重案組再度解散。 也正是那個時候開始,謝昱才真正開始和自己常年不在家神出鬼沒的父親開始有了相處。 然而就在兩年后,謝昱從夏令營回到家時,刑偵大隊的黃色警戒線就圍住了他的家。 謝昱至今還記得在場眾人眼中的不忍和唏噓,以及在停尸間看到的,屬于父母和兄長的,冷硬如冰傷口被法醫(yī)細心縫合的尸體。 之后郭父將小謝昱接到了郭家和郭常山一起撫養(yǎng)長大,在他成年之后將隔壁謝家的鑰匙和謝父謝母留下的所有東西全部交還給了他。 謝昱沒能在父母的遺物中找到任何痕跡指向他們遇襲的證據(jù)或緣由,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放棄的謝昱終于將視線放在了謝父曾經(jīng)辦過的、也是唯一辦過的一件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