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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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三界之內(nèi)謝昱最不能靠近的地方,非幽冥煉獄莫屬。 只是在邊界沒有進去。謝昱用另一只手拍了下陸焚的手示意他放輕松,我去問了問關于轉(zhuǎn)世輪和十世善人。 陸焚松開謝昱的手腕,任由這人的手指又開始在自己臉上劃拉,那感覺不像是在rua貓,更像是整容醫(yī)生手術前對刀下骨骼的摩挲,帶著一種不帶旖旎的喜愛天知道謝昱第一次這么撫摸陸焚的時候,差點沒給陸焚驚起一身的寒毛。 其實陸焚大概能猜出謝必安都對謝昱說了什么,不外乎就是那幾條,轉(zhuǎn)世輪和十世善人的關系地府稍微時間長點的鬼都能說出那么點瓜葛。 果然 十世善人和廣泛意義上的行善積德修行不一樣,每一世我都會降生在一個簡單溫馨且富足的家庭,每一世都會心想事成,家庭美滿,感情和諧,想得到的都能擁有,每一世都會安安穩(wěn)穩(wěn)壽終正寢。謝昱想起謝必安和他說的,其實十世善人和轉(zhuǎn)世輪根本就是一種交易關系,這在生死簿上都是獨一份,哪怕是天界地府的關系戶輪回轉(zhuǎn)世也沒有我這樣順遂無憂沒病沒災,每一世都能不費力氣積累一身功德的吧? 那你還真是好忽悠。陸焚沒好氣道,你怎么不想想你的每一世都擔著救命濟世的責任,功德都是你一點一點自己修出來的? 謝昱和陸焚終究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和受教育不同,他并不是圣母,但如果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也不會怨天尤人憤懣不平: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總得有這么一個人。 陸焚猛地睜開眼,眼神凌厲而悲傷:那為什么不是別人?! *** 生死簿APP突如其來的報警打斷了兩人顯然以失敗告終的溝通,謝昱一言不發(fā)地開車飚向目的地,陸焚坐在副駕駛上低著頭玩他的消消樂。 當app提示音響起的時候,謝昱是松了口氣的。 為什么不是別人? 這個念頭謝昱真的沒有想過嗎? 當然有。 但人類或許天生擅長自我說服,又或許是謝昱骨里帶著的那點犧牲精神,他將那個念頭又摁了回去。 其實謝昱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要說陸焚和他之間誰對彼此的感情更深更重,答案無疑只有一個。 謝昱一向是個感情遲鈍被動的人,沒有前世的記憶,與陸焚相伴相處的時間不過只有短短一年,有時候在感受到陸焚無意間傾瀉出的愛意時,謝昱常常會感覺手足無措。 甚至是一種愧疚。 愧疚于無法全身心回應對方的愛意與投入。 謝昱的心里裝了太多事,而在有限的生命里,謝昱無疑將那些執(zhí)念都排在了與陸焚相愛之前。 搭個順風車,師傅,車速再快點唄? 楊和平忽然從正在行駛的車后座底下冒出來,嚇得正在出神的謝昱差點一個剎車踩下去。 謝昱心有余悸:楊和平! 楊和平翹著二郎腿坐在車后座里,哪里有半點當年翩翩貴公的模樣:聽到了聽到了。 說著,楊和平的陰氣包裹住整輛車,前方行駛的路段忽然拐出一條沒有車輛的岔路:走這邊,我開了個特別通道。 謝昱方向盤一打上了高速,問楊和平:發(fā)生什么了? 生死簿APP只是給了一個地址并且強硬告知謝昱最短時間內(nèi)到達,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一概沒有。 有惡鬼在天境山腳底下搞血祭,十分鐘死了五個了。距離目的地越近,楊和平的臉色就越難看,低聲罵了句什么,然后掏出手機在上面摁了幾下,被血祭的那幾個人陽壽未盡,趕快點說不定還來得及把魂魄給塞回去。 車剛停在天境山腳底下,三人就聽到一聲沉重且悲憫的佛號響徹在天境山里。 阿彌陀佛。 隨即一陣佛光自半山腰籠罩下來,與天境山此時籠罩的陰煞之氣對上發(fā)出對抗消融的滋啦聲。 楊和平的嘴角抽了抽。 謝昱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才想起來天境山就是當年楊和平陵墓所建的地方。 這惡鬼還真是會選地方,這是要給我按頭超度啊。楊和平翻了個白眼就準備進山,當初天境山能被一代帝王選做陵墓自然是個龍氣內(nèi)蘊風水絕佳的地方,還好偃一沒跟著一起過來,不然還不得和這些玄門的人拼命。 步剛邁出去,卻被陸焚突然伸手攔住。 只見陸焚凝眉注視著面前山脈,在他的眼里這座山蒸騰著紅黑雙色的陰煞之氣,混合著山脈原本的輕靈之氣,一點一點擠壓成一個不穩(wěn)定的能量聚集體。 這種陰煞之氣與厲鬼身上的不同,帶著濃郁的,幽冥煉獄特有的腐蝕特質(zhì),并且當陸焚進入天境山附近的時候,無端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身體的牽引。 這是當年逃出幽冥煉獄的第五只惡鬼。 當初陸焚捉拿到這第五只惡鬼正要交給地府的時候謝昱便出事了,那惡鬼本就是出逃五只里面最狡猾最善于蠱惑人心躲藏的一只,趁著陸焚剝離妖骨魂魄出竅被閻君和地藏王聯(lián)手送去輪回之際竟然跟著陸焚竄進輪回道,就此躲開了地府陰差的追捕。 陸焚在大唐的時候這惡鬼一直蟄伏在他的體內(nèi),只是那個小世界靈氣鬼氣太過稀薄,那惡鬼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冒頭。 直到陸焚被這個天道拉來這個世界之時那惡鬼抓住機會占據(jù)了陸焚的rou身,使得當時并沒有任何妖力的陸焚就此成了一個沒有rou身軀殼的游魂。 面前的這個大陣幽冥之氣濃重,那惡鬼自然不會用自己做陣眼,只可能是陸焚的rou身被他重新祭煉,當做了給血祭大陣提供能量的陣眼。 陸焚緩緩抽出刀握在手里,身周殺意肆起。 竟然敢拿我的身體當血祭陣眼 作者有話要說: 每年國慶前的這一周堪稱黑暗,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任務要完成[痛苦面具] 51.王光濟 血祭大陣說是個陣法, 然而但凡是玄門入道之人都有點看不上這東西。 這陣法不論是用在正道上還是用邪道上都有點不夠意思血祭的陣圖非常簡單,簡單到玄門入門弟子就能一筆而成,但同時它對陣眼的要求和把控陣法的人十分之高。 如果用一只雞做陣眼, 哪怕是玄門領頭的人物把控陣法, 殺傷力也不過就是五十里之外拔了一只雞的尾巴毛的程度;如果是珍稀之物做陣眼, 把控陣法的人卻力量不足無法驅(qū)動陣法時,那威力和水面上打了個水漂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玄門發(fā)展至今, 并非沒有走錯路的天之驕子試圖用人類血祭做些什么, 但是不論用什么樣的東西做陣眼, 哪怕是最為陰毒的人彘鬼也無法發(fā)揮出血祭大陣與它名字相匹配的威力。 所以天境山下的這個血祭大陣一開始并不是沒有玄門弟子發(fā)現(xiàn), 只是做了記錄之后便離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誰都無法想到, 竟然會有人能夠得到地府最深處陰煞之氣最濃最重造物的輪回rou身才做陣眼,更沒想到這個發(fā)動陣法的人本身也擁有濃烈的同出本源的陰煞之氣,兩相交融之下讓血祭大陣的威力在瞬間提升了千百倍, 那黑紅濃郁的煞氣直沖九霄,驚動天道對地府降下問責。 天境山有兩處地下涌出的活水, 東西相對是為龍眼,那惡鬼就是將血祭大陣光明正大的擺在了正東方向的龍眼之上, 陰煞之氣堵塞住地下活水涌出的泉口,緩緩在水潭中央聚集起一大團血腥氣蔓延的濃郁霧氣, 有如實質(zhì)一般盤踞在血水潭之上。 潭邊仰面躺著七個性別身高長相都不相同的人,他們被毫無知覺的擺成雙手舉過頭頂手腕沒入水潭的姿勢, 其中兩個已然沒有了氣息,潭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濃郁的紅, 粘稠的猩紅色液體還在不斷地從被當做祭品的人手腕中流出。 陣邊坐著一個僧人,白眉無須,正閉著眼念誦著經(jīng)文, 并非超度,而是鎮(zhèn)魔。金色的卍字印自他身周不斷飛出融入潭水散發(fā)出的陰煞之氣,身周也同樣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功德金光。 楊和平在靠近血祭大陣的時候就是一陣皺眉,但他到底也是有龍氣護身的陰差,對這股子陰寒刺骨的陰煞之氣倒也適應良好。 只見楊和平上前對那大師一禮:見過了悟大師,其他人? 了悟念經(jīng)的動作停下,睜開眼,眼神里帶著淡淡的悲憫之色:他們抵抗不了這種陰煞之氣,進來也會自相殘殺。這孽障在天境山另一處龍眼安置了七殺陣,這邊貧僧一人倒也可以拖一拖。 事實上,如果不是了悟在這一直拉扯,血祭大陣只怕是已經(jīng)成了。 謝昱卻注意到那些人手腕上的傷口并不一樣深淺,他下意識的抬步上前靠近大陣,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就走到了最近的那個女人身前,伸手檢查了一下女人的脈搏氣息,果斷用陰氣封住了女人雙手手腕上還在不住涌出血液的傷口。 然后抬頭正要說什么就看見悟和楊和平俱是一臉的驚訝。 了悟詢問般的看向謝昱:這位施主竟然能夠直接進入血祭大陣不受陰煞之氣的影響? 哪怕是陰差,如果不像楊和平一般有龍氣兜底,接觸到這種來自幽冥煉獄用來磋磨惡鬼的陰煞之氣,也逃不過神智錯亂的情況,謝昱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謝昱轉(zhuǎn)頭看了眼陸焚,抬手摸了摸左胸處跳動著的暖意。 陸焚:我進去,你們在外面截住它。 陸焚提著刀直接掠進血祭大陣中心那陰煞之氣濃郁到視線無法穿透的霧氣里,謝昱則在發(fā)現(xiàn)這股陰煞之氣對他印象不大之后便開始抓緊救人,隨著五個人和兩具還帶著溫度的尸體被謝昱一個個帶出血祭大陣,楊和平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等等這些人楊和平甚至掏出手機點開APP復查了一遍,然后抬頭看想謝昱,這些人的生辰,都和你不同年但同月同日同時刻。 一般血祭大陣選取的祭品都應該是陰時陰刻出生的人或者其他特殊體質(zhì),謝昱雖然身為十世善人,功德在身,但他的生辰卻并沒有什么特殊含義,布陣之人選取祭品一定有所用途,如果不是用來給陣法提供更濃厚的力量,那就只能是用來鎖定什么物件或者什么人。 謝昱想起了一個人,他猛地抬頭看向陸焚方才進去的方向。 一個人影倒飛出來后背重重擊打在樹干上,落地的時候輕輕咳了一兩聲,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你說你現(xiàn)在都不干獄頭這一行了,何必見了我還這么打打殺殺的? 你做了什么用我列一遍?陸焚從陰煞之氣中走出,伴隨著沉冷的聲音提著刀逼近那個站在樹前看上去仿佛有恃無恐的男人,給你軟的你不吃,直接打回幽冥煉獄也不是多費力的事。 陸焚,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嗎?我啊那男人的五官很普通,處在大街人群里下一秒就會淹沒在路人里,但是笑起來卻莫名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可都是被你的執(zhí)念和欲望所驅(qū)使的。 陸焚的刀刃停在了男人的額前,他瞇起眼神情危險。 男人的視線落在旁邊表情復雜的謝昱身上,輕笑:學弟,這么久沒見,你就讓你家的這么和學長打招呼? 學長當初不也是用魘來和我打招呼?謝昱呵呵笑了下,他總算是知道了為什么周邊的人都對王光濟沒有任何印象,他的記憶里卻一直有這么一號人物。 原來所謂的王光濟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地獄深處暗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陸焚不收刀,王光濟也不在意,他對著謝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是那只沒什么攻擊力的魘,不是讓學弟順利升職了嗎?怎么說,學弟都應該請我吃一頓升職宴的。 謝昱的眼神一沉。 楊和平攔住還要說什么的謝昱,權衡再三之后對了悟道:了悟大師,可否麻煩您先將這五個人帶去山下送醫(yī)?這里之后就交給我們吧。 了悟活了這么多年,三界的事多少知道一些,自然明了接下來的事說大了是有人禍亂人間,說小了卻也算是地府的家務事,處理的是地府的臉面。 更何況了悟此時的狀態(tài)的確不算好,縱然有佛法抵御,他的身上仍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層不詳?shù)年幧分畾?,之后怕是要在佛寺里靜修十天半個月才能消除。 阿彌陀佛,如此便辛苦三位。 了悟摘下手中的佛珠將地上還在昏迷尚有氣息的五人圈住化作一道金光遁出了天境山。 謝昱走到陸焚身側(cè)站定,正對著王光濟:你用人命豢養(yǎng)厲鬼,甚至為了隱藏蹤跡不惜誘哄她人自|殺求取閻王令,就是為了這個大陣? 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知道王光濟擺出這個大陣究竟所圖為何,不然哪怕陸焚一刀劈了天境山,這大陣依舊能維持運轉(zhuǎn)直到王光濟達到他的目的。 錯了,我用人命豢養(yǎng)厲鬼是真,但誘哄人類自|殺這種事我可干。王光濟露出一個略顯無辜的表情。人死后前往地府若含有冤情則可鳴鼓喊冤求取閻王令,這本就是事實。自|殺的決定是她們自己所做,與我何干?充其量我也不過就是借閻王令用了一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