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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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們并不真的會武功。 就算真的會,蕭云諫也帶不走凌祉這個受傷、流血不止之人。 他一咬牙,扭頭折返了回去。 即便他是膩煩凌祉在他身側的日日夜夜。 可卻當真不能看著凌祉死在自己的面前,夢境中亦然。 他不是還有那塊夢神注入了神力的玉環(huán)嗎? 大不了便是先透支用了,頂多撐到夢境結束再回去。 他回來之后,便見凌祉已自行下了床。 慘白著一張臉,顫抖著雙唇看向他,說道: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阿諫。 蕭云諫憋悶著一口氣在胸間。 他沒應凌祉的話語,只問:那玉環(huán)在何處? 凌祉本就迷糊,這一下更是如同將他擊潰一般。 他怔怔地望向蕭云諫,張了張嘴,卻是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好容易啞著嗓子說出來,卻是:阿諫,你要回去了? 他當是蕭云諫趁著他重傷,干干脆脆地把他扔在夢境中自生自滅,自己回九重天上去罷了。 凌祉只覺,那身上的傷口,倒不如心底里的痛了。 他捂著傷口的手緩緩松開,本是已止了一些的血,又再次沖開。 一瞬間,便沁滿了整個布條。 他身上穿黑,便也因著血漬,而更黑了一片。 他輕聲道:好不必管我。 竟是死死地闔上了雙眸,好似在等著自己未來的命途一般。 他就連身子骨,都軟踏踏地落了下去。 只余下那顆仍在跳動的心,也仿佛被人死死攥住一般,叫他生不如死。 蕭云諫氣急,怒道:凌祉,你若是有疾,你便去治,別在我這里期期艾艾地裝可憐。趕緊的,那玉環(huán)在何處? 凌祉強忍著傷痛,指了指自己的懷中。 蕭云諫便上手,小心翼翼地避著他傷口尋到了那玉環(huán)。 他回過頭,看見的便是凌祉咬著雙唇,隱忍不發(fā)痛意的模樣。 他嘖了一聲,別過頭去。 弄得他倒是,心中不忍至極了。 他用玉環(huán)導了神力在自己身上,又用著將神力覆在凌祉身上。 不出片刻,便平了他那道劍傷。 不再源源不斷流出鮮血后,凌祉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即便仍是蒼白如紙,可倚在床上,已是沒有方才那如死人般的嚇人了。 蕭云諫止了玉環(huán)中的神力輸送,問向凌祉:可好些了? 凌祉慢吞吞地點頭:好多了。只是你怎得用了它,為我療傷?你 廢話!蕭云諫斜了他一眼,我還能真的眼睜睜看你死在我面前,是嗎?我又不是什么鐵石心腸之人。 他頓了頓,又有些窘然地道:還有方才,多謝你。 若非凌祉,他便就要折在這夢境之中。 變成那一縷幽魂,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卻叫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直到夢境結束,方才能脫困了。 他見凌祉臉色漸好,這水榭中采夕也留了些許吃食。 他便尋了點小食點心,遞到凌祉面前:吃些吧,受了傷,須要補充。我去看看那個黑衣人,是個什么情況。 凌祉頷首接過他遞來的盤子,卻是冷不丁地吸了一口涼氣。 蕭云諫下意識地回頭,卻是陡然意識到:你的傷口已被神力抹平痊愈,不過是失血過多了些罷了,哪有傷口給你牽扯到疼痛。 凌祉倒不尷尬,只道:只是有些麻了。 他癡癡地望著蕭云諫反查翻看著黑衣人的衣物,又道:那玉環(huán),怎么辦?你該如何回去? 蕭云諫沒回頭,不過隨口應道:無妨。夢神倒是大方,予了我許多神力,我不過用了其中一小部分。想來,是撐得住回去的。 他又將黑衣人翻了個身,拉扯下了他的面紗。 凌祉剛巧探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道:似是穆恕戎身邊的。 你確定?蕭云諫把黑衣人的尸體抬了起來,讓凌祉好好、仔細地看上一看,當真又是他? 凌祉答道:當時天色昏暗,他又一直走在邊緣,垂首而立,叫我看得并不太真切。不過,應當是錯不了的。 蕭云諫不住地搖搖頭:那便是今日之事敗露,他惱羞成怒,非要讓我二人死?這般說來,青鸞殿豈不是危險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凌祉,凌祉卻道:稍安勿躁。 穆恕戎不會動陸扶英,不然他也不會扶持陸扶英上位,而非自己依憑權勢,干脆篡位稱帝了。凌祉道,只是這黑衣人一對二而來,倒不似真的要取你我性命,不過只似是予一個下馬威罷了。 蕭云諫瞥他一眼,哼了一聲:還不是取你性命? 他沒再翻來覆去那黑衣人,到底也沒什么旁的線索可循。 他干脆地把黑衣人的尸體拖了出去,藏在這水榭的柴房之中。 不論旁的,他明日仍需得看看每人見到他們還活著時候的目光臉色。 收拾完了這一切,他和衣而臥在靠著窗的美人榻上。 與凌祉所在的床,隔著整間屋子遙相呼應。 他仰面躺著,凌祉便透過點點月光,望向他的面頰。 伸出手指,隔著朦朧霧色,一點一點地勾勒著他的輪廓。 只是畫著畫著,卻是丟了那眼底猩紅的淚痣,又變了他兩分的模樣。 凌祉嘆了口氣,他知蕭云諫仍未曾入眠。 他便問道:方才我喚你阿諫,你應聲了。 蕭云諫渾身一僵。 他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不知道小劇場寫啥 好尷尬 感謝在2021062620:11:01~2021062714:3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是司機、單衫杏子紅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同舟 凌祉卻是輕笑,又重復了一遍:你是應了的。 好似那是多么美妙的經歷,是多么動聽的言語。 蕭云諫卻是睨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方才你的形勢,你卻是不知嗎?若是我不應這一聲,你恐怕會自己擇了三魂七魄從體內散去,久久地飄蕩在這夢境當中吧? 他看著凌祉的眼睛,一點都沒有逃避。 他又道:我是真不想讓你死的。 但也只有不想讓他死,這一句罷了。 若我不是那般,你當時就渙散了神情,昏厥過去。那時候,恐怕就藥石無醫(yī),就連我都救不了你了。 其實就算凌祉死去,他也能用玉環(huán)中的神力,將他的三魂七魄拽回,重新塞進他的軀殼之內。 可他也真的是不想讓凌祉死。 多謝,我了然了。凌祉卻不似從前那般傷懷,反而稍有愉悅地又道,幸而,你還念著我。 蕭云諫被他堵了個正正著著。 本來擱在嗓子尖那點傷人的話語,卻被凌祉這般軟綿綿地頂了回去。 他無奈至極,可又無可奈何。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又如何能對著人家的謝意,惡語相向? 干脆嗯了一聲,環(huán)著手臂和衣而眠在離著凌祉最遠的美人榻上。 昏睡了沒多一會兒,天便已大亮。 宿在窗邊的蕭云諫,被初升的紅日映在臉上。 他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隨手拉過被子蓋在臉上。 可似乎夏日里的燥熱,讓他不大一會兒就踹開了厚重的錦被。 他又是一陣輾轉反側,下意識地用手背去遮擋映在臉上的刺眼陽光。 凌祉被他的動作聲響吵醒,眼中一瞬便是清明。 他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窗外,又是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去。 蕭云諫終是睡了個好覺。 他揉揉眼睛醒來的時候,已是近乎于日上三竿。 他迷蒙地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 卻陡然察覺到,他的窗外卻是一片外衫支起的簾子。 蕭云諫穿了鞋下床,吱呀一聲推開了屋門 凌祉方才抖了抖為他遮擋日光的衣物,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肩膀好似因為長時間舉著撐著在窗棱之上,有些酸痛。 他兀自扭了扭,又按著揉了揉。 蕭云諫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多久了? 凌祉嗯了一聲,只當沒聽明白蕭云諫的問題。 他做此事,又非想要在蕭云諫面前邀功。 不過是他,想做罷了。 他若是將蕭云諫從踏上抱去床上,蕭云諫定然是會醒來的,定然會氣惱。 倒不如自己再做這一張簾子,為他遮風擋雨。 他不再言語,蕭云諫便也沒再問。 只是窘迫地過了許久,除去陣陣水聲,便是唯有只有寂靜了。 蕭云諫輕咳了一聲,還未等他開口。 凌祉便先解了這尷尬處境:不知今日狀況如何?這竟是將我們扔在這水榭之上,置之不理了。 蕭云諫便也瞬時說道:應當不會有大事。不然就算離得甚遠,也吵吵嚷嚷能叫我們聽見。 他話音還未落,便眼尖地瞧見遠遠駛來一艘烏蓬小船。 蕭云諫立馬看了一眼凌祉,又瞄了一下柴房。 凌祉瞬間明了他眸中含義道:若有人問,便是他的血;若無人,更無妨。 蕭云諫咂了下嘴,猛然想起自己是真的備了些衣衫在身上的。 他拿出那個錢公公眼皮子底下收拾出來的包裹,從里面刨了一件稍微寬大些的外衫,遞給凌祉:先換上。 他也沒閑著,迅速鉆到屏風后,也換了件外衫出來。 好在能將昨夜黑衣人那一事,先遮掩過去,得看旁人目光。 只他從水墨山河的屏風之后走出,瞧見的卻是凌祉有些捉襟見肘的模樣。 凌祉雖是生得好看,可身量卻遠長于旁人,較之自己也高了多半個頭去。 又是手長腳長的,穿著自己的外衫,卻是將里面的中衣也露了一大截出來。 蕭云諫沒忍住,卻是撇過頭,噗嗤了一聲:倒也不錯。 凌祉見博他一笑,何般糗態(tài)都是出得。 他不在意。 他只看著蕭云諫,便是歡喜得要命。 更何況,這般許久未見的笑顏。 可眼瞧著采夕的小船就到了他們跟前。 蕭云諫就是再有旁的一件寬大之衣,也拿不出給凌祉了。 他瞥了一眼凌祉,干脆地理了衣角、正了神色,道:昨夜月朗星稀、蟬鳥未啼。這水榭上又是和風徐徐的,睡得正好安穩(wěn)香甜,多謝采夕姑娘了。 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又是趁機多瞧了一眼采夕 采夕面色憔悴,眼下臥著深深的黑印。 端的就是一副一夜未眠的模樣。 采夕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勞煩二位了,女皇備了宴席,正在青鸞殿候著您二人。 凌祉一拱手道:怎得要陛下等待,我們快些去吧。 他們上了烏蓬小船,正午的陽光剛好,直直地灑在所有人的身上。 可不過一瞬,便見烏云遮了眼。 還未駛離這水榭,就已陰霾密布,天色低沉得好似就要墜下來一般。 蕭云諫依著船篷,倒不在意外面何般。 只是瞧見一個激雷轟隆劈下來之時,采夕被嚇得渾身一縮,臉色似也有些變色。 她將自己往回挪了挪,眼眸低垂著。 蕭云諫摸了摸下巴,隨意地道:風雨欲來啊。 凌祉聽他言語,目光也自陰沉的天邊挪到他的臉上。 他這般意氣風發(fā),才是從前沒經歷過一切時候的模樣。 是烙印在自己心底的姿態(tài)。 凌祉深吸了幾口氣。 那般從驕傲到卑微,再到不念著自己、不在乎自己,不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罷了。 他緊緊摳住船檐,指甲在上面刻下了深刻的印記。 也同樣刻在了他的胸腔、腦海之中。 采夕聽了蕭云諫言語,卻是戰(zhàn)栗。 她有些猶豫地抬頭看向蕭云諫,又問道:蕭大人,此話何意? 倒也沒什么旁的意思。蕭云諫笑著擺擺手,不過這夏日雨水多些,隨風而至,也是常有的。 采夕適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船停在了岸邊,自有宮人攙扶他們上了岸。 雨水滴答滾落,砸在眾人的身上。 一旁的宮人便舉起早備好的芭蕉傘,承載了幾人的頭上。 行至青鸞殿時,雨已滂沱。 雖是有人撐傘,可到底斜風細雨的,將他二人的衣袖也洇染暈開。 凌祉立于蕭云諫的身后,目光緊鎖著他的背影。 如今,他們也算得上 風雨同舟了嗎? 蕭云諫嘖了一聲,心中卻道,如今他們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又被裹挾進了同一場風雨動蕩之中,濕衣半截,又如何脫身? 雖是女皇相邀的宴席,他們也是分桌而坐的。 獨獨那攝政王穆恕戎,卻是挨著女皇陸扶英,坐于她的下手尊位處。 二人皆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入了席。 乳母領著顧錚這才姍姍來遲。 顧錚一見蕭云諫,便親昵地歪了過去,嘴里喊著蕭蕭二字。 陸扶英一笑:如今我這兒子,倒是比之我,更為親你了。 穆恕戎舉了酒杯,道:既是您想要為小皇子尋一位師父,便就不應該吃這一口醋。 陸扶英也回應了一句。 席上宮人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蕭云諫不過是真的餓了,便沒在意旁的那些,多吃了幾口。 其中,也便有凌祉一直為他夾菜的緣故。 末了,陸扶英又道:昨夜高興,我便許了我這貼身女官與皇商顧傲霜的婚事,也算是這些日來宮里唯一的喜事,也算是為錚兒沖喜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