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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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諫聽著她這般說道,卻是心如死灰。 他對凌祉說道:走吧、走吧 他曾明明白白,冒著殺頭之罪問過陸扶英,幼帝到底是如何去的。 陸扶英便隨意告知:事,卻也不是我做的,可到底有我?guī)追质止P罷了。 她從前就是這般cao縱著穆恕戎。 如今更是 穆恕戎不知所措。 他干脆從懷中取出虎符,遞到陸扶英的手中:阿英、阿英你莫要再哭了,我把一切都交還于你。從此往后,我們做一對平凡夫妻可好?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他還叫錚兒。好不好? 古有杯酒釋兵權(quán)。 如今陸扶英,也是靠著這般嬌弱無骨,重新執(zhí)掌了姜國。 她緩緩許久才接過虎符,道了聲:好。 她抬眼往外望去,剛巧和窗外的蕭云諫目光撞了正著。 蕭云諫就這么瞧著她,她又瞧著蕭云諫與凌祉二人。 眸中情愫流轉(zhuǎn),或有艷羨,或有歡喜。 可掩蓋在最深處、最叫人看不見的,卻仍是無盡的悲傷。 那悲傷化作蕭云諫的唇邊話:凌祉,走吧。 五毒心,貪心為首。 便是這個道理。 凌祉伸出手,遮擋住了他的眼眸,說道:你若是不愿意看,我便做你的眼睛;若是不樂意聽,我就是你得耳朵。 蕭云諫扒拉下去了他的雙手,道:你今日又發(fā)得什么癲? 凌祉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地道:我沒有發(fā)癲,我字字句句,皆是由心而言。 不管如何多刺耳的話語、傷人的舉動,他卻不在乎。 從前他對蕭云諫做的,比這些遠(yuǎn)遠(yuǎn)難過得多。 蕭云諫將凌祉的手推搡到一旁,道:走吧、走吧。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福寧殿,恐怕自此之后,他也不會再行踏足了。 夢神予他的玉環(huán)仍是冰冰涼涼掛在脖頸間,但他卻知曉,恐怕歸去也就這一兩日了。 他許久未回北司,同凌祉一般歸來時,倒是將何賈嚇了一跳:蕭、蕭云諫,你不是留在宮里當(dāng)差了嗎?怎得又回北司來了? 何賈生怕他搶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功勞,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急促。 蕭云諫如今卻是沒心思同他拌嘴,只道:陛下準(zhǔn)了我半日假。 何賈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那攝穆恕戎如何了? 凌祉一個冷眼便殺了過去,只道:無事可做? 何賈立馬縮著脖子,告了辭。 凌祉這才差人準(zhǔn)備上吃食,又搬了兩壇溫酒來。 蕭云諫瞥了一眼,頗有些無奈:我當(dāng)真不用不著借酒消愁。 凌祉為他滿上一杯:就當(dāng)是,我需要吧。 說罷,他便先飲了一杯。 這兩日來,皆是醉酒。 可心里卻如明鏡般。 蕭云諫也灌了一杯下肚,刻著凌云仙鶴的玉盞在他手中繞了幾圈。 些許滴落的酒,落在了他的指尖。 他的舌尖輕觸在蔥白的尖端,將液體卷去。 凌祉握住酒盞的手瞬間捏緊,指節(jié)分明,青筋凸起。 他下意識地滾動了下喉結(jié),輕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處境。 蕭云諫卻是沒有留意。 他腦子里面混混沌沌的,還未吃酒,便是醉了。 他只道:還是冷酒好些,至少吃了,能清醒許多。 凌祉瞧他醉眼迷蒙,眸中如同蒙了一層薄霧。 灰凄凄的,叫人看不到底。 正如藏在烏云之后的月亮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明媚。 恰如一道悶雷劈下,又是夏夜的雨,說下就下。 雨聲嘈雜著,將凌祉的一句話淹沒。 蕭云諫皺皺眉頭,問道:你在說甚?我聽不清楚。 凌祉目光灼灼,卻只是說道:沒什么 不過是,想問問你 你言說這夢境將我對你的貪妄擴(kuò)大。 那么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說!扶英沒那么狠! 希望你們別拋棄我,哭唧唧! 第45章 星象 蕭云諫哦了一聲,隨意說道:明日定然會出大事,凌大人便早些睡吧。 他許是入夢久了,竟是真的有些忘卻了凌祉從前的身份。 也將自己就視作是那北司之人,亦是皇子的老師。 凌祉應(yīng)聲,卻是又問:如今,我倒也無法確認(rèn),恕霜在夢境中到底是顧傲霜,還是穆恕戎了。 蕭云諫聽他言語,卻也只厭厭地道:我亦然。 他從前還有些興致,如今卻是滿不在乎了。 不論是哪一個,不皆是在不同時候,傷了陸扶英的心嗎? 而他心底還有一絲疑慮。 采漣作為神侍,自是不會尋錯人。 她既尋了顧傲霜,那穆恕戎又是如何生出的變數(shù)? 可不過一瞬,他卻是想到 若是穆恕戎和顧傲霜皆是恕霜呢? 故而,這場動蕩,也許也是因著恕霜一分為二的緣故? 也許他二人皆是。 凌祉望向蕭云諫,如是說道。 蕭云諫忍不住哼了一聲。 凌祉怎得又與他所思相同。 你言說的對。他眼皮未抬,只道,不過,現(xiàn)下這卻也不是最重要的。顧錚已死,穆恕戎交出了兵權(quán),如今他就是對著陸扶英沒任何用處了。你說,他還活得了嗎? 這會子,他倒是掀起了眼皮,又問:你都不關(guān)心你們魔帝,是不是會變成魂魄,在這夢境中飄蕩個數(shù)十年嗎? 凌祉沒直面回復(fù)這個問題,只道:明日自有定論,且不用我們多說。 蕭云諫哼了一聲:這般瞧著,魔帝似是也沒那么重要。 只他心中如同有羽毛瘙癢著。 告知他并非如此。 凌祉進(jìn)來之前,是親口言說他是為了恕霜而來。 凌祉如含春水般的眸子望向蕭云諫,卻皆是情深姿態(tài)。 他道:若當(dāng)真實(shí)話實(shí)說,卻也沒那般重要。 蕭云諫從鼻腔嗤出一聲。 可凌祉心底卻知,魔帝不過只是個幌子。 他上天界來尋蕭云諫的幌子。 不過出了夢境,恕霜言說一句他的不仔細(xì)。 也便沒有旁的什么了。 畢竟,恕霜這個魔帝之位,皆是自己扶持所得。 他彎起一雙桃花眼。 唯獨(dú)對著蕭云諫的時候,他方才能笑出真心來。 只是這顆真心,從前他自蕭云諫處得到過。 現(xiàn)下卻是再也尋不回了。 蕭云諫不要了,亦不給他。 只空蕩蕩的,叫他什么都不剩下。 凌祉斂下眼眸中的繾綣之色,說道:既然是夢境,既然是由他二人主導(dǎo)的夢境,魔帝恕霜便不會這般容易死去。若真的是他一分為二,成了這二人,便是穆恕戎活不成,那仍是還有顧傲霜在。 什么叫作還有顧傲霜在?蕭云諫重重地撂下酒盞,斜了凌祉一眼。 酒盞邊緣被磕的碎了一角。 可木質(zhì)的桌案,卻是將所有叮當(dāng)作響的聲音全都攔下。 他有些愣,只瞧了瞧那握在手中碎裂的酒盞與久不出聲的凌祉。 心中卻是一動。 酒菜終于擺上桌,奈何誰也沒什么心思去吃這頓飯。 外面是滂沱大雨,好似要將一切罪孽與仇恨沖刷。 進(jìn)些吧。凌祉為他夾了一筷子菜,又道,你如今不是神體,這夢中的身子也沒修習(xí)過辟谷,總是要吃口飯的。 羅里吧嗦的模樣,一點(diǎn)都不似從前那個冷言冷語的無上仙門凌峰主。 不過 他卻是從來待自己這般。 除卻青鱗攪亂他心神之時。 蕭云諫思索片刻,便是將凌祉夾的菜撥到了一邊。 反而自己撿了點(diǎn)旁的咽入唇齒。凌祉窒然,胸口仿佛被一柄無形的錘子,重重地砸了一下。 明明外表沒有任何傷痕,可內(nèi)里已是千瘡百孔、血流成河。 他輕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刺痛方才讓他緩過了神來。 深深地嘆息過后,他方才說道:你往日里,是喜歡這些菜的。 蕭云諫瞥他一眼,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從前喜歡,如今也便不喜歡了。 說得是菜,點(diǎn)的卻是凌祉。 果不其然,他又見凌祉本就如玉的面容,又白了兩分。 他搖搖頭,又是隨意夾了一點(diǎn)往昔里并不愛的菜進(jìn)口中。 他臉上表情有些難為,強(qiáng)忍著不好吃吞了下去。 眼睛瞇起,就連鼻子都皺成了一團(tuán)。 他認(rèn)真地看了下凌祉,說道:味道鮮甜,果然不錯。 天知道,他是如何咽下去的。 恨不得當(dāng)即灌幾口酒水下去,沖散唇齒間充斥的奇怪味道。 凌祉一頓,只是抿抿嘴,又夾了一筷子蕭云諫說好吃的菜到他的碗碟間。 蕭云諫剎那間瞪圓了眼睛,咧著嘴又生吞了下去。 這一頓飯吃得難受,他不過一半時間,便言說道:凌大人自己再進(jìn)些吧。我還需得細(xì)細(xì)琢磨,這明日該如何應(yīng)對。 他正欲告辭,卻聽北司侍衛(wèi)稟報(bào)道:兩位大人,王虎說有急事求見! 蕭云諫還未離席,便聽凌祉道:傳,讓他快些來。 如此這般,便又能將阿諫留下了。 凌祉深深地看了蕭云諫挺拔如竹的背影一眼。 王虎穿著一身蓑衣,又撐著一把油紙傘。 可是外面風(fēng)邪雨大的,卻仍是將他渾身濕透。 蕭云諫無奈,又坐了回去。 看著王虎這幅模樣,他只皺皺眉道:怎得這般大雨,還非要前來?是何等急事? 王虎憨憨一笑,道:多謝三弟關(guān)懷了。若非天大的事情,我今日定是要在家里陪著我家娘子的??墒?,當(dāng)真出了大事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即刻便滾濕了一地。 蕭云諫揮揮手,讓人幫他尋件衣服換上。 王虎訕訕道:瞧你二人,卻是并不緊張。 蕭云諫只道:天大的事亦是有解決的法子,又不是明日便要上刑場去。 再者說了,那宮闈之中天大的事,不便是顧錚去了嗎? 不然便是穆恕戎交出兵權(quán),即刻下獄,擇日問斬。 王虎一撓頭:倒也是。不過這也是能叫姜國動蕩的大事了,明日定會震驚朝野的。 頓了頓,他又道:我泰山大人歷職司天監(jiān),今日雨前撞見紫微星與紅鸞星相交。末了,還有一位小星撞入其中。 凌祉蹙起眉眼,整張臉又冰冷了下來:是何意思? 蕭云諫卻是接過了話茬:紫微星命主天下,紅鸞星動便是女皇陛下又要大婚了?可這一尾小星卻是令我不解的。 王虎解釋道:一尾小星撞入紫微星,便可是陛下又要有子嗣,亦或是如今的小皇子是帝星罷了。 蕭云諫無意識地瞧了凌祉一眼。 凌祉也與他四目相接。 顧錚已故,如何是他再為帝星。 不過想來,陸扶英亦會再行婚配,不然往后姜國便又所傳無人了。 倒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情。 蕭云諫松了一口氣,身子也歪在了圈椅之上。 他說道:多謝王兄的告知,想來也并不影響著這北司的地位。 王虎猛灌了一大口酒,被辣得直扇舌頭。 半晌,方才說道:不止此事!當(dāng)然不止此事 方才我泰山大人進(jìn)宮報(bào)信,險遭了五雷轟頂。他描述得繪聲繪色、夸大其詞,他只得慌忙整了著裝,半藏半躲得入了宮,與陛下言說此事。 只陛下面色并不好看,就連衣衫也裹多了幾層,好似并不是盛夏一般。她疲累無比,就連挪動都難為許多,要采夕姑娘攙扶方可。 陛下聽罷此事,卻是擺擺手說道,司天監(jiān)如今倒是更準(zhǔn)了。而后又道,她欲與攝政王完婚,從此往后攝政王便會困在這深宮當(dāng)中,成為皇夫,再不問朝政。 什么?! 如此,倒是叫凌祉與蕭云諫二人都驚了個徹底。 蕭云諫便是思索了無數(shù)的結(jié)局,皆不是這般 穆恕戎知她毒殺親子,而又被誣陷。 交出了所有權(quán)利,干干脆脆地去做那籠中雀。 而陸扶英也不要他性命,仍是與他雙宿雙飛? 明明已是卸去了兵權(quán),又何須至此! 蕭云諫張了張嘴,許久終是說道:這當(dāng)真是個天大的驚嚇。 王虎道:不然,我又怎得會冒雨告知。望二位莫要再將此事與旁人言說,我已是冒了殺頭之罪來告知的,便是想著你二人如今是女皇的左膀右臂,應(yīng)當(dāng)出不了什么茬子。 凌祉頷首,篤定道:自是不會,定當(dāng)保守秘密。 王虎這才松了心,他換了件干松衣物,肚子卻是咕嚕嚕叫了起來。 他見桌上菜色不錯,便也不客氣地道:小弟實(shí)在是餓慌了,只吃一口。 凌祉自是替他讓了位置出來。 他方才夾了一口蕭云諫說是鮮香的菜塞進(jìn)嘴里,就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吐了出來。 他一張臉皺得宛如一張揉皺的紙張:這北司的廚子是何人請來,快些辭了吧。若是凌大哥沒有好人選,我明日便從家中送一位過來。這般難吃的菜色,如何能下得了口! 蕭云諫頗為無奈。 他亦知道那菜并不好吃,可是他也不能說。 凌祉卻是見他神色,即刻說道:各花入個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