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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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得見凌祉眼底溢滿了失落與惶恐,可卻仍繼續(xù)說了下去:你我,如今不是喝過酒、下過棋的友人嗎?何時,又有交過命的友人,代替自己去死的先例? 凌祉愣了一下。 我愿交付脊背與你。望君蕭云諫一拱手,莫要辜負。 這便算是大敵當(dāng)前,許多過往都成云煙罷了。 如今不計較,往后 興許也盡然全忘卻了。 蕭云諫朝著凌祉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一雙冰冷的掌心。 凌祉聽著那臨近的腳步聲,只說道:走吧。 門口被陸晏的侍衛(wèi)把守,密道中有阿綰更無法脫身。 如今他們只能依靠著自己對府上地形的熟悉,與陸晏兜著圈子,叫他敗興而歸。 此般才是最最保險的上上之策。 蕭云諫按下手腕上綁的暗器,又攥緊了懷中揣著的迷藥。 就算這是些下三濫手段,總歸有用便好。 蕭云諫翻窗而出的瞬間,卻是正好與繞至后方而來的侍衛(wèi)撞了個正著。 侍衛(wèi)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蕭云諫便先一針射出,直直地撂倒了那人。 快些!他喚了一聲凌祉。 凌祉自然緊隨其后。 他們二人躡手躡腳地繞過后廚,又穿過西廂。 隔著窗子望了一眼陸晏下令搜索著后廚的方向。 二人皆是長松了一口氣,倚在床邊喘著粗氣。 互相對視之事,皆是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表情。 只是此刻仍未曾脫離險境,即便是凌祉練得一身好劍法,卻也無可奈何。 他在無上仙門中學(xué)了御劍,可當(dāng)真不會所謂的什么勞什子輕功踏水、平地而起。 陸晏尋不到人,又在怒罵自己侍衛(wèi)的無能。 只罵著罵著,卻是坐在了平日里他們下棋的石墩子上,將白玉墨玉棋子掃落了一地。 叮當(dāng)作響的響動,合著他的聲線揚起: 哥哥?我知道這是你的新家,我知道你在此茍且偷生、宛如螻蟻,便是因為我的父親。我亦是知曉,你恐怕本也沒想跟我爭??墒悄?/br> 我就是想要你死。你的父親殺了我的父親,旁人皆是瞞著我,可我卻什么都知道。就算是要復(fù)仇我便也要你死呢。 還有啊,我打聽過了,你還朝那蕭什么的喊舅舅,他也配?我們的舅舅,便不是僅有那埋在皇陵中的先幼帝嗎?你既從前沒去陪他,如今便去伴他吧。 哥哥,你別再躲了,我尋到你了。 蕭云諫渾身一涼,瞬間覺察到了不對勁兒。 凌祉亦然。 可他如今只能穩(wěn)著自己,穩(wěn)著蕭云諫。 保持下那一絲鎮(zhèn)定。 西廂是平日里凌祉的居所,凌祉自是更快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他早些時辰,是將床榻上的帷幕解開,拴在了一旁。 如今卻是垂了下來,由外看去,里面影影綽綽好似有個人形。 他眼睛一瞇,仔細瞧著。 那的確是個人影! 蕭云諫見他目光,亦是朝著那個方向瞧去。 不用多言,便明了凌祉所見。 這滿屋滿院,興許都埋伏著陸晏的人。 四面楚歌。 他們又如何逃脫? 怪不得陸晏說了那句,抓到你了。 蕭云諫只覺得脊背發(fā)涼,寒意如同邪風(fēng)一般灌入。 讓他無處可逃。 他深吸了一口氣,覆在凌祉耳畔說道:那殺出去,便是殺出一條血路去! 凌祉感受到蕭云諫溫?zé)岬臍庀⒋捣髟谒馍稀?/br> 聽著那般熟悉的音調(diào),合著那熟悉的語句。 仿若又回到了從前。 只他來不及多回憶,便應(yīng)了蕭云諫所言。 他余光瞥見一旁的劍架上還擱著一柄從前給顧錚練習(xí)的短劍。 雖是不趁手,可卻也開了刃,能殺人。 嘻嘻索索被褥的聲音傳入二人耳畔,外面陸晏又言說道:哥哥,你快出來吧,我想瞧瞧你。 話音剛落,那埋伏之人便同時挪了動作。 蕭云諫左手伸出暗器重擊一人,右手從懷中掏出迷藥屏氣又灑向一旁。 而凌祉卻是一劍了結(jié)了窗邊翻入之人,而又一躍取了那柄短劍丟向蕭云諫。 他們背靠著背,當(dāng)真是再一次將最薄弱之處,交托給了對方。 蕭云諫左手持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 可他到底也只是半吊子,就算不在意是否叫凌祉看出是無上仙門的招式。 他仍是薄弱之處。 去外面!凌祉呵道。 蕭云諫一頓,那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nèi)缃袷刂@房間四面皆有窗戶。 若是圍堵亦或火攻,他們便如同那籠中雀,再也不能離開。 這房間不如密道狹窄好守。 以他們二人之力,便是幾次三番便會站到筋疲力盡。 若是殺出去,不定還有些許逃脫的可能性。 好。蕭云諫應(yīng)了一聲。 他何時落得如此狼狽過? 怎得次次身側(cè)都有凌祉? 他百忙當(dāng)中,還得抽出片刻閑暇,去笑上一笑此事。 凌祉環(huán)住他的腰,腳下發(fā)力,蹬住桌子,從后窗一躍而出。 而側(cè)邊又有一尊水缸,剛巧借力點在水缸之上,他們沒有輕功也縱身上了屋頂。 提劍再斬幾個沖上來的侍衛(wèi),他們終于停在窄窄的房檐上。 互相依靠著對方,才不得滑下。 陸晏叫停了攻勢,揚著頭站在下面看了看二人,說道:你們將我哥哥藏去了何處? 他瞇起狹長的眼睛笑了笑,純凈的好似天邊月牙兒。 可誰人都知曉,那眼底是罪惡的赤紅,罔顧人倫綱常,視人命如草芥。 蕭云諫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亦是不在乎搭理他。 陸晏也不惱怒,只道:你便是那蕭云諫吧,聽聞我哥哥喚你一聲舅舅。可不也配? 配不配的,不是你說了算。蕭云諫平靜道,陸晏,你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若非錚兒不得已隱姓埋名,你當(dāng)輪得到你? 他刻意激怒著陸晏。 只因方才凌祉對他耳語道:激怒他,他方才會沒了章法,胡亂一氣。 陸晏本就只是十五歲的少年,暴戾成性的他更是經(jīng)不起旁人的一點煽風(fēng)點火。 蕭云諫幾句話便將他說得怒火中燒,搶過一旁侍衛(wèi)手中的弓箭,便拉開朝著蕭云諫二人射去。 蕭云諫未動,凌祉亦然。 那箭羽虛虛浮浮地撞在瓦片之上,又隨著瓦片的坡度滑了下去。 這更是點燃了陸晏的火苗,如同熊熊烈火般,燒了起來。 他怒罵道:放箭!射死他們! 侍衛(wèi)得了指令,便立了一排,備著拉弓射箭。 只這番下來,卻是沒有人攻他們身側(cè)了。 便予了二人逃脫的時間。 凌祉握住蕭云諫的手腕,腳步輕輕地落在細窄的房梁之上。 他帶著蕭云諫躲過一箭又一箭。 西廂離著后罩房頗近,過了后罩房便能跳上假山,再翻去一旁曾經(jīng)的蕭府。 那般便能脫身了。 只他想得太過美好,卻未曾想到 那一箭眼睜睜地要中在蕭云諫身上,他側(cè)身替著蕭云諫去擋。 揮劍之際,卻沒有攀扯住蕭云諫的手。 強大的墜力,加之又是一箭直扎進了他的手腕。 讓他控制不住,再一次、又一次地松開了蕭云諫的手。 蕭云諫跌落在地,正是假山前面。 他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回到了原點。 陸晏大笑出聲:當(dāng)真有趣、當(dāng)真有趣! 凌祉揮劍斬斷箭羽,剪頭仍是卡在他的皮rou之中,嵌在他的骨血之間。 可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躍而下,再次擋在了蕭云諫的前面。 蕭云諫終是赤紅了雙眸,喚道:凌祉 凌祉回首癡慕地瞧了他一眼,說道:我再不會拋下你一人,我再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阿諫,我會守住你。你放心,我定然會守住你的。 他的臉色多了幾分青白。 可還是執(zhí)劍固執(zhí)地擋住所有的攻勢,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蕭云諫望著自己手中之劍,也顧不得那是否無上仙門的招式。 便將自己印象中所記得的全部使了出來。 他喘著粗氣,劍上滴滴答答地落著朱紅。 身上不知染就的是自己還是他人的鮮血。 只是他們再奮力、再搏命。 仍是雙拳難敵四手。 凌祉正劍鋒向著一旁的三人,蕭云諫眼前卻是多了幾分迷蒙。 他只覺得呼吸急促,腳步虛浮,好似眼前皆是揮之不去的黑霧。 那黑霧籠罩著他,奪去了他的目光,更搶走了他的思緒。 他的五感好似也衰退了許多,只能聽這聲音,堪堪躲避了幾招。 可再也躲避不了那最后的殺勢阿諫!凌祉抵擋著三人,回首大聲呼喊著。 他好似被奪去了自己的命脈一般,慘白著臉頰看著那侍衛(wèi)一劍便要刺穿蕭云諫的胸膛。 他就算是拼了命,殺紅了雙眼,將面前控制住他的三人斃命。 也已是來不及。 蕭云諫的身子往一旁跌去,那侍衛(wèi)的劍花一轉(zhuǎn)。 劍尖直穿了皮rou,透過心臟。 噗的一聲,越過了脊骨,又穿出了胸膛。 作者有話要說: 別走別走別走!阿諫害 不過凌祉終于明白他之前是怎么廢物掉的了,現(xiàn)在知道了。 生怕你們看完這章瞬間棄文QAQ卑微作者,在線頂鍋蓋 感謝在2021071720:48:11~2021071820:5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帝宜居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5章 死生 是阿綰。 阿綰方才俯身在假山后的密道中。 透過高高的雜草叢縫隙,早便瞧見了凌祉與蕭云諫的局勢。 她記著蕭云諫讓她不要出去的話語,可卻真心做不到讓自己一個人躲在里面,對所有的一切都坐視不理。。 她不能如此這般的,對著蕭云諫二人的險境視若無睹。 她更不能眼睜睜地瞧著蕭云諫這個撫養(yǎng)她長大之人,受到傷害。 她的雙腿打著顫,淚珠亦是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分明是害怕極了面前的刀光劍影。 可她仍是哆哆嗦嗦,握著那柄匕首,趁著夜色,匐在草叢中,慢慢挪了出來。 似是沒人留意到她,亦或是瞧見了也顧不上,更不在意這般一個弱女子。 她縮在草叢中片刻,竟是沒有一人上前來。 興許便是這般給了她勇氣,她緩緩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住匕首,隨意朝著敵人揮舞了兩下,毫無一點章法。 她哪里會什么說給顧錚聽得劍法,不過只是安撫著顧錚罷了。 只這兩下,旁人沒有碰到,卻叫自己險些失了重心去。 恍惚間,她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 抬眼便是瞧見有人朝著蕭云諫直攻而去。 蕭云諫只來得及堪堪躲避半個身子,那人便又對著蕭云諫下了殺招。 阿綰不知自己腦海中念著什么。 歸根到底,不過不想要蕭云諫死。 更不想要顧錚難過罷了 待她反應(yīng)過來之時,她已是以身迎上,生生替蕭云諫扛過了那一劍去。 那一劍穿心而過,又狠狠拔起。 阿綰甚至自己還未感覺到疼痛,便已成了一具殘軀。 她的唇邊、鼻腔,都不受控制地嗆出鮮血來。 只那一劍抽出的瞬間,她便近乎于失去了所有意識。 只有虛虛地握住跌撞著爬過來的蕭云諫雙手。 她奮力地挪著目光,落在自己的閨房上。 她的上唇磕著下唇,卻叫人根本聽不清說了什么。 蕭云諫已是淚流滿面。 他就算再努力,他也握不住阿綰流逝的生命,眼睜睜地瞧著她如花般的年歲便在自己懷中逝去。 他附耳在阿綰唇邊,只聽見她喃喃道:嫁衣、嫁衣 隨后,便脖頸一歪,再也沒了氣息。 阿綰!阿綰! 可任憑蕭云諫再如何呼喚。 那個和順的少女,卻再也睜不開她清澈的雙眸了。 為什么? 為什么!蕭云諫一雙眼眸紅了徹底,如同鬼魅般可怖。 就連面前想要殺他的人,都被他一張詭異的臉,驚駭?shù)讲恢撊绾巍?/br> 蕭云諫滿手血污,自己的、敵人的,更多的卻是阿綰的。 鮮血染紅了她的妃色百迭裙,遠遠瞧過去 少女就像是穿著嫁衣,躺在那處一般。 可她 到死都在想著要嫁給顧錚。 致死都在想著那件她未曾穿上的嫁衣。 可是為什么? 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 就是因為陸宴這個瘋子,非要認(rèn)定顧錚會奪了他的皇位去,要將顧錚殺之而后快? 可是阿綰呢 她到底沒有等到顧錚。 是因為自己。 是因為自己! 若非不是為了替自己擋這一劍。 阿綰又何會失去生命? 他死了,不過是魂魄飄蕩數(shù)載。 可阿綰,卻再也沒有來生了! 蕭云諫狀似瘋魔。 他踉蹌地起了身,一劍劃開了面前人的喉嚨。 噴濺的鮮紅落在他的面頰,可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他已不是方才那副茍延殘喘的模樣,仿若他才應(yīng)該是這場屠殺的主宰者。 凌祉背腹受敵,肩胛、腰側(cè)、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