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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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錚憤憤地推開他,說道:你走吧!你快走吧,你若是再不走,我便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了! 他看著蕭云諫與凌祉,兩人皆在十七年間毫無變化的一張臉。 轉身嘆了口氣,背對著蕭云諫又道:我知道你們和我們不一樣 你們也許,并不屬于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心累了這個榜單上去一個小時掉了倆,又變成另一排了 我好想哭啊嗚嗚嗚! 但是放心,文肯定給你們更的!別慌! 我就是瞎吐槽一句! 感謝在2021072119:29:06~2021072220:4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是司機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清者自清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弒母 西斜的日光自窗邊灑入,直白地全部落在了蕭云諫身上。 那一霎,他仿若被萬千光暈籠罩,整個人都要化作虛無去。 熾烈的日光晃得旁人皆是睜不開雙目,獨獨天地間只剩下凌祉握緊蕭云諫的手,與顧錚面對面地怔住。 蕭云諫顫抖了兩下雙唇,問道:錚兒,你在說甚? 顧錚卻是平平靜靜,又道:不是這樣嗎?舅舅,我從前總是覺得,你一定是上天瞧我可憐,才來陪我的。如今亦是這般覺得。只是現(xiàn)下我長大了,不必你相護了。你走吧,快些離開吧 他的狀態(tài)已是太不對勁兒。 明明那般難過頹唐,可卻偏偏眼底閃爍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饜足。 蕭云諫對著凌祉搖搖頭,陡然回首問道:錚兒,如今你想要什么? 顧錚緩緩道:我想要這個姜國。 他轉過身去,見蕭云諫并不離開,便不再相勸。 他對著陸扶英說道:母親,弟弟篡位你不過是流放。那么我呢?你想殺了我嗎? 他執(zhí)拗地看向陸扶英。 就像是小時候他朝著陸扶英這個母親討要一個物件兒時候一樣。 眼眸清澈而又虔誠。 陸扶英久不能言,緩緩道:你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只她說完,卻陡然憶起之前自己對蕭云諫的所言 他們都變了,不是嗎? 顧錚沒有理會,只又到了顧傲霜面前,說道:父親,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母親,可到了如今,想的卻也是怎般將我推上皇位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我亦然。也許只有到了那個位置,我才會明白,如今你們所求的到底為何。 他敢這般說,不過是因著陸扶英如今從一個囚籠到了另一個。 而顧傲霜,還需得靠著自己,來實現(xiàn)往后的榮華富貴。 他使勁兒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頰,直到泛紅才停了下來。 他說道:母皇陛下,陸晏從前說過,若是我死了,他便是您唯一的孩子。如今他死了,我便也是。百年之后再傳位于我,亦或者是現(xiàn)下便寫了詔書去,皆在您一念之差。 他一松手,一直握在掌心的金簪落地。 叮當作響的聲音,伴著碎成兩截的簪子,擊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 陸扶英看著顧錚如今模樣,身上染就的是親弟之血,口中所誅的是親生父母。 即便他瞧著那副表情太過平常不過,可所有人都已知曉 他瘋了。 他是在逼陸扶英 若是陸扶英不讓位,便如同那金簪的下場。 便如陸晏那般的結局! 獨獨只剩下蕭云諫,尚不能接受這般的事實。 那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他用了自己回去的路,為他鑄了真實存在的三魂七魄。 他不能讓顧錚這般毀了自己! 他松開了凌祉的手,上前一步說道:錚兒,事情不必到如此地步! 顧錚見蕭云諫前行,便后退了一步,說道:舅舅,我沒有退路了。 他從懷中拿出那還帶著他胸膛溫熱的帕子,赤紅的顏色上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 頓了頓,又道: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沒退路了。 謀朝篡位是采漣提議給他的,亦是顧傲霜的授意。 可他卻多了更多的心思,他希望這些所有利欲熏心之人,都死于那場叛亂便好。 什么勞什子的姜國,他不在乎! 蕭云諫不氣餒,仍是上前相勸。 他知曉這姜國不過就是夢一場,他不希望顧錚為了這虛無縹緲的物件。 再做出不對的事情去。 顧錚卻拔出了一旁侍衛(wèi)的箭弩,直指蕭云諫的命門,道: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當真不客氣了!凌祉心中一動,萬分懼怕。 他趕忙拉住了蕭云諫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近一步。 又折身擋在了蕭云諫面前,為蕭云諫筑起一道血rou城墻。 繼而,他緩聲安撫著顧錚道:好,我們便不上前去。 顧錚平靜了幾分,可他身后依舊有著負隅抵抗的陸晏舊部。 他們找準實際,卻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與心思都集中在顧錚身上之時,掙脫開禁錮,沖上前來。 一人一把撞開了顧錚,而另一人扶著蹣跚的顧錚之手,朝著蕭云諫射出了那一箭。 凌祉甚至來不及喊出那句阿諫小心,便屈身將蕭云諫護在懷中。 他蒙上了蕭云諫的雙目,又在箭羽穿過他心房的那一刻,將蕭云諫推開。 他舍不得。 便是一絲一毫的擦傷,他都舍不得蕭云諫去受。 他知那箭入胸膛,憑他如今的□□凡胎,怎般也活不下去了。 只是在最后一刻,他便也能叫那箭尖離著蕭云諫遠一些、再遠一些。 蕭云諫被他推了一個踉蹌,重重地跌到在地。 可他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跪爬著撲到了凌祉身側。 又是這般 又是這般! 凌祉每次都是這般。 從前在無上仙門時候是,現(xiàn)在更是! 凌祉緊握住蕭云諫的那雙手,他想著用力。 可再也沒了力氣。 只留下張張嘴,咽在喉中,卻怎般也喚不出來的那一聲 阿諫。 蕭云諫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仿若有人生生地剜了他的心房出來。 他是告訴了自己,他不愛凌祉了。 他亦是知道,這不過是個夢境,等出了夢境,凌祉還好好地活著。 可他就是做不到。 做不到不痛心難過,做不到對此事視若無睹。 他只覺得自己嗓子腫一陣腥甜,竟是咳出來絲絲鮮血來。 他跪在原地,驟然失笑。 他不知道,顧錚是否也是因著那夢境的欲望,而生了五毒心 貪嗔癡慢疑。 如今卻是那顆不明白、不信任的癡心,叫顧錚釀成大禍。 顧錚看著自己手中的箭弩,不知所措地喃喃道:先生怎會是這般,先生 那兩名侍衛(wèi)已被禁軍斬獲,可仍是換不回凌祉。 蕭云諫讓凌祉的身軀躺在自己的膝蓋之上,就像是他還活著一般。 他闔了闔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錚兒,是我對不住你。但你說的沒錯 他已是用了自己全部的膽量,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場夢罷了。一場由我編織給我meimei扶英的夢 陸扶英、顧傲霜、穆恕戎,甚至采漣,皆是夢外之人。可你不是,陸晏不是,阿綰更不是。你們本就是為這場夢而生的人,夢散了,你們便也沒了聲息。 但如今你不同,你得了許多神力,你已滋生了真實的三魂七魄。你便是夢破,亦能離開,輪回轉世,成為一個夢外的普通人,亦或得道登仙。 這才是這姜國所有的真相,你們所不知道的一切根源。 滿座皆驚。 卻又鴉雀無聲。 哪有人會相信此般話語,只說他們是個夢中人罷了。 可陸扶英卻信了。 若非如此,她又怎會莫名其妙地對著蕭云諫,喚出那句阿兄。 顧錚癡癡一笑,扔了手中全部的武器,道:我倒寧可我和阿綰都是那夢中人,生死于一處。而不是孤零零的,將我一個人留下。 蕭云諫悵然垂淚道:是我對不起阿綰,是我對不起你! 他有多么明了顧錚的思緒。 那般的無可奈何、痛徹心扉 只陸扶英聽罷,惶惶道:錚兒,母親亦是對不住你。母親愿意將這姜國予你,可好? 顧錚哈哈大笑:我如今知曉了這夢境一事,我便不想要了。左不過夢中種種,皆為泡影,一世過后便什么都不復存在,我又要這姜國有何用? 那你想要什么?陸扶英問道。 顧錚抬眼掃過這青鸞殿,說道:母皇,你說這朱墻不夠紅了,用血,可好?只是不知,這殿中所有人匯在一起,可是夠了。 他想殺了所有人! 可如今這殿中人,不論是不是夢境,皆是在意自己的生死的。 他們又怎會叫顧錚對自己真的動手。 一時間場面便是壓制不住了。 顧錚卻是從靴子中,又掏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是凌祉替他親自打磨的,光滑鋒利、削鐵如泥。 他不過微微一笑,便攀扯過了離他最近的陸扶英。 匕首橫在陸扶英的脖頸前,好似那根本不是他的生身母親。 蕭云諫大驚失色,道:錚兒,若是你下了手,這個扶英的夢境,便會不復存在了,所有事物皆會化為烏有的! 顧錚笑道:那不正好? 陸扶英卻是望著蕭云諫,喚了幾聲阿兄。 只蕭云諫聽得耳朵刺癢,仿佛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他別過頭去。 他明明那般想要這個夢境快些結束,他好能回去。 可他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顧錚,成為一個弒母之人。 他放下了懷中的凌祉,試圖走上前去,緩和地阻止著顧錚的動作。 他本以為自己是來得及的。 可他甫一起身,顧錚那鋒利的刀刃便劃破了陸扶英的喉嚨。 鮮血噴薄而出,陸扶英瞪大了雙眼,根本來不及捂住自己的傷口,便倒了下去。 隨著她的倒下,整個夢境開始轟塌。 穹頂一片片剝落后,顧錚仰頭看向了那片湛藍的天空。 只一瞬間,天空的晴朗也化作烏有。 他勾唇淺笑道:再見了,這個世界。 再見了,舅舅。他的唇角弧度愈發(fā)得揚起,又道,我很羨慕你,羨慕先生對你。你會有往后的,所以我詛咒你 恍惚間,天搖地動。 人群消散、夢境崩塌。 唯獨蕭云諫只聽見了顧錚那最后的一句話 詛咒你與凌祉,將會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再不能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的錚兒??! 他們終于要回去了唉 感謝在2021072220:46:32~2021072320:47: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酥酥麻麻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檸檬精3瓶;清者自清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夢破 蕭云諫猛地從床榻上起身,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口中不住地念叨著顧錚的名姓。 可環(huán)顧四周的金碧輝煌,這里卻是他的停云殿。 而并非夢中的青鸞殿。 伏身趴在他床頭的是青鱗,見到他醒來,立馬欣喜若狂地道:神君,您回來了! 蕭云諫應了一聲,久久不能緩和。 他不知自己如今該做何樣的情愫,可終歸只得化作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十七年他在那夢境中十七年。 如今卻是什么都挽留不住。 他無措地撫上頸部,那里掛著的是夢神在入夢之前贈與他的玉環(huán)。 只那玉環(huán),應當是在救下顧錚的時候碎裂了,又如何還會在? 玉環(huán)周遭蒙著些許薄薄的白霧,而里面似乎也有著氣蘊波動。 蕭云諫幾分詫異,cao縱神力便欲去探查。 只湊近了一下,他便驟然明了 那是顧錚的三魂七魄。 他們都有軀殼,可顧錚沒有。 他唯獨依附的載體,便是這從現(xiàn)實中帶去夢境的玉環(huán)。 而非陸扶英所佩戴的那只銀鈴鐺。 尋個匣子來。青鱗應聲取了一只精致的紅漆盒來,蕭云諫便將那玉環(huán)細致地放入了其中。 他未曾尋個旁的地方,而是將匣子擱在了自己的枕邊,并囑咐了青鱗傳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要妄動。 辦完此事,他才像是不經意間流出的一句話,問道:凌祉呢? 青鱗一怔,臉色顏色幾分凝重。 倒是將蕭云諫嚇了一跳,忙問:他是怎得了?可是還未曾醒來? 青鱗心思細膩,只蕭云諫這一句便瞧出了端倪來。 他輕輕蹙了蹙眉,轉過頭便是含著笑意地解釋道:您與他二人入夢,并非像是扶英公主那般以真身進入。凌祉的軀殼無處可去,重羽便做主,將他挪去了暮蒼臺了。 暮蒼臺是停云殿中最便宜的角落,臨著的便是他擱了聆風與雜物的沉墟臺。 是最為破舊、角落的地方。 蕭云諫哦了一聲,舔了下嘴唇。 好似想問,卻又問不出的模樣。 青鱗最會察言觀色,便又展顏一笑,說道:神君此時剛剛從夢境中回來,正是要休憩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