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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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兀自笑了起來,伸手勾了一下凌祉的下頜。 轉(zhuǎn)眼,他見凌祉又是無奈又是失落的裝模作樣,輕咳了一聲,又道:其實也不盡然是沒有旁的可喜歡,我還喜歡你對我的喜歡。 凌祉順了順蕭云諫的發(fā)絲,輕聲道:我也喜歡。 蕭云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好似被情話沖昏了頭,有些不知所措得緊。 凌祉噙起幾分笑意,翻身下床,替他斟了杯茶。 用靈力溫熱了茶水,送到蕭云諫的嘴邊。 蕭云諫就著凌祉的手,一股腦地灌了下去。 又尋了新備下的衣衫穿上,說道:如今也算是休息夠了,去瞧瞧重羽那邊吧。 凌祉點了點頭。 行至炎重羽昏睡的屋子前頭,凌祉屏氣敲響了房門。 可青麟?yún)s未曾應(yīng)答。 蕭云諫心中一緊,忙推了門進去。 瞧見的卻只是青麟攥著炎重羽的手,趴在床榻旁睡著了。 他很困,又很累了。 那輕飄飄的敲門聲,根本沒有驚動他。 可炎重羽的手指微動,卻叫他頓時醒了過來。 他忙不迭地上下瞧著炎重羽,見他眼皮也跟著顫抖了兩下。 忽而笑了起來。 踉蹌跌坐在了美人榻上。 重羽,你醒了?青鱗欣喜萬分,繼而又道,我去喚神君。 炎重羽掀開了重重的眼皮,打眼瞧著面前的場景。 他仍是動彈不得,卻偏偏頭,瞧見了蕭云諫二人也在門前站著。 他抿唇笑了笑,好似又是回到了從前一般。 青鱗也察覺到了身后的蕭云諫二人。 回頭看了一眼,癟著嘴,強忍住了委屈。 只這一轉(zhuǎn)身的功夫,炎重羽卻是變了模樣。 他面上的傷口,忽而就像是惡化一般,從內(nèi)長出了許許多多的羽毛來。 炎重羽似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身上、臉上皆是絨毛般的瘙癢,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撓。 可他不過剛剛醒來,身子骨還未恢復(fù),根本動彈不得。 但他強忍著難受,將自己體內(nèi)僅剩的一點神力灌入了自己的手臂當中。 伸出手,艱難地撫上了自己的面頰。 啊! 他將自己的面容七上八下地揉了個遍。 可還是那般,赤紅的羽毛從他臉上、手上、腿上的傷口竄出來。 他跌跌撞撞地摔下床去,兇巴巴地甩開了青鱗要來扶他的手。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銅鏡前面。 而銅鏡中,卻是一個似人非人、似鳥非鳥的怪物! 他明明還是人類的樣子,可白皙的肌膚上,卻隔三差五地鉆出幾根羽毛來。 那被劃傷的眼睛,也是一只維持著人類的黑色。 另一只便是重明鳥特有的金色重瞳。 兩個瞳孔在他眼底滾動著。 活生生地將他化作了一只可怖的怪物! 炎重羽一把打落了銅鏡,指甲奮力地抓著自己的臉。 只妄圖要將那羽毛揪下來,將那眼睛剜出去。 他如今便是再催動自己的神力,仍依舊保留著這幅鬼樣子。 他又是將臉上、身上方才愈合得差不多的傷口抓得鮮血淋漓。 蕭云諫和青鱗想要上前來阻止他的動作,卻沒有征兆的,被他用力地推開。 青鱗一頭撞在了桌角上,捂著傷口的地方滲出血來。 重羽!蕭云諫猛地呵了炎重羽的名字。 他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膽戰(zhàn)心驚。 先頭炎重羽醒著的時候,他還是一片正常模樣。 可怎會在醒過來的時候,突然變了這幅樣子?! 重羽!他又是呼喊了一聲,仍是叫不回炎重羽的理智來,重羽,你只是受了傷,很快就能好的! 炎重羽可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當中,半分也聽不進去。 他不像是凌祉,并不十分在意自己那一副長相。 他獨獨將容顏擺在了前頭,也更是在意此事。 如今這幅人不人、鳥不鳥的模樣,他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驚駭?shù)暮艉土藘陕?,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不會回去了,不會回去了!還有我的羽翼被碧璋,生生撕開他說我,神鳥又如何,沒了翅膀,我就是個廢物,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將桌子上擺放的一切物品都掃到了桌下,又厲聲說道: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任何人!碧璋說得沒錯,我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算個什么?我倒不如,直接死在那懸崖之下算了,你們還救我作甚! 青鱗昏昏沉沉的,捂著傷口撲了上去。 他妄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禁錮住炎重羽。 可炎重羽如今紅了眼,哪里按得住。 又是將青鱗揮開在了一旁。 可驟然,炎重羽就像是被什么捆住了一般。 左右掙扎掙扎無果,怎般也不能逃脫。 蕭云諫回首,卻見得是凌祉對他點了點頭。 他倏地松了一口氣 如今凌祉,便是愈發(fā)得知曉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炎重羽被捆住之后,惶惶間,好似也明了自己方才說過了什么。 只是他一想到自己現(xiàn)下的樣子,仍是久久不能緩和。 他闔著雙眸,滴滴眼淚落了下來。 屋中一片狼藉。 許是有仆從向著恕霜報了信,他匆匆趕來,就瞧見這幅場面。 忙問道:這是怎么了?我可有什么相助的地方? 凌祉對他搖搖頭,將他推到了門外,歉意道:魔帝,抱歉,此事我們自會處置的。勞煩你了。 恕霜咂了咂嘴,道:倒也不必如此見外。若是有需,定要差人來尋我。 凌祉道了聲多謝,便是將門從內(nèi)掩上。 又在周遭織了隔音罩,以防叫旁人聽去了。 炎重羽已是不再吵鬧,但蕭云諫還是讓凌祉先捆住他的手腳。 唯恐他再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 青鱗先頭就差人幫著做了些粥食。 如今用了神力溫熱,吹了吹,又是送到炎重羽的嘴邊。 炎重羽別過頭去,緊閉著雙唇。 蕭云諫瞧了他一眼,擰著眉頭接過了青鱗手中的粥碗:我來吧。 青鱗垂首退到一側(cè),仍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炎重羽。 蕭云諫將滿滿的湯匙塞到炎重羽面前,可炎重羽卻仍是不配合著。 蕭云諫將粥碗往旁邊一撂,濺出了許多水漬來。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可不是青鱗,我對你也沒那般好的耐心。你別非逼著我,做出我們都不樂意見得事情來。 炎重羽面容有些皸裂。 蕭云諫又是將湯匙遞到了他的嘴邊。 這回他倒是張口下咽了。 矯情。蕭云諫將粥碗又還給了青鱗,說道,來喂他吧。 又多瞧了幾眼炎重羽肯下咽,他方才拉了凌祉到一側(cè)。 凌祉又是揮手,隔音罩中撐起了隔音罩。 蕭云諫嘆了口氣,道:我也憂心、焦急,我也想要他不是這幅模樣,我也希冀他是囫圇個的、吵吵鬧鬧的那個炎重羽??墒撬缃襁@副模樣,只有我先狠下心來,不當著他二人的面亂了陣腳,才能叫他們不懼怕。 凌祉半虛地環(huán)抱住蕭云諫,說道:阿諫,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那般心軟,對他們好的蕭云諫,如何能真的舍棄他們呢? 蕭云諫望著對面的兩人,指尖緊緊摳入掌心: 我是他們的主心骨。 我是他們的神君啊 凌祉輕撫著蕭云諫的脊柱,從上至下,一遍又一遍。 只輕聲說道:那么,我當阿諫的主心骨吧。不用怕,我永遠都在,都會支撐著你一直走下去的。 炎重羽默然地吃下了一碗粥,青麟又替他沾濕了帕子。 沒敢替他擦拭,只是猶豫片刻,將帕子遞到了炎重羽的手中。 炎重羽看著自己長毛羽毛的雙手,呵了一聲:算了,如今我已是個丑陋的廢物了。也擔不得停云殿的大神官了,倒不如今日神君再選個旁的大神官,我依稀瞧著青麟就是不錯。 青麟還未來得及阻止,蕭云諫便撤了凌祉的隔音罩。 凌祉已是將自己的一切與蕭云諫相連,如今他的修為在自己身上,也是視若無物的。 他走到炎重羽面前,捏了捏炎重羽的好rou,說道:這不還沒缺胳膊斷腿嗎?是我停云殿中哪項工作,您又做不得了? 炎重羽垂著頭,小聲道:也和缺胳膊斷腿,差不了兩樣了。 蕭云諫哦了一聲,顛來復(fù)去地將炎重羽又是瞧了一遍,說道:我瞧著如今倒也好看的。我仿佛記得是千年前,人皇有個妃子,便是愛極了這羽毛妝,生生要將羽毛貼滿自己的雙頰,來取悅君主。 千年前的事情,凌祉與青麟皆是不清楚。 可瞧著炎重羽驟變的臉色,也將蕭云諫的話語當了真。 只有炎重羽細細思慮,可是真的有那么一段過往。 他剛醒過來,腦中還迷迷糊糊。 當真有些憶不起來了。 只是他也明了,蕭云諫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長吁了口氣:那也得有君王,可以取悅。 蕭云諫朝著一旁的青麟努努嘴:我替你排布好了,如今你得聽青麟的話,青麟便是你的君主。 青麟被陡然喚了名姓,聽清了蕭云諫的言語之后,卻是連忙揮了揮手:神君,我不是 蕭云諫未曾理會。 只是倚在漆紅雕花的立柱上,環(huán)著手臂,說道:重羽,你可是聽 他話音未落,炎重羽便應(yīng)道:好。 蕭云諫嗯了一聲,拽著凌祉的衣袖,便將他拉出了這房間。 他轉(zhuǎn)身,藏進了轉(zhuǎn)角處。 那里即便是開窗,也瞧不見他的身影。 凌祉問道:阿諫,你即是擔憂他們,緣何又非得出來? 蕭云諫探著身子瞧了一樣,屋內(nèi)并沒什么異樣。他靠著墻壁,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至少現(xiàn)下重羽他冷靜了下來,他便不會再對著青麟動手。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將本是柔順的發(fā)絲弄得一團亂糟。 凌祉卻是不辭勞苦,一點點地又將他的結(jié)解開。 包括 心結(jié)。 屋里青麟有些猶豫地看向了炎重羽,目光飄忽,似是有些閃躲。 炎重羽自嘲地一笑,說道:丑吧?我知道如今我這張臉,恐怕叫人看見了,能直接反胃。 青麟一怔,卻是猛地搖了搖頭。 他驟然明了,是方才自己的目光又叫炎重羽誤會了。 只這一回,他微微揚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住了炎重羽。 他的耳垂有些微微泛紅,但仍是壯著膽子,搖搖頭說道:我從未覺得你丑過。你從前就是停云殿里最耀眼的那一個,現(xiàn)下也是。 炎重羽揪了一根自己身上滋出來的羽毛,咧著嘴遞到青麟面前。 青麟正想伸手去接,他卻是飄飄忽忽的一松手,又道:小鯉兒,你可莫要騙我。你應(yīng)該曉得,如今我成了這幅人不人鳥不鳥的模樣,興許明日醒來就真成了一只鳥。 青麟將那根飄遠的羽毛撈了回來,堅定地說道:沒關(guān)系的,我又不怕。 炎重羽哼了一聲:可是我怕。我回頭變成了鳥,專門挑你這種小鯉兒下嘴。 青麟聽罷,卻是松口氣般的笑了出來。 這樣的炎重羽,才應(yīng)該是他認識的炎重羽。 只是他沒有再反駁炎重羽喚他小鯉兒這個名字。 忽而憶起方才蕭云諫可是給了他命令炎重羽的特權(quán)。 他便嘗試道:神君說了,你得聽我的話。那便再進些吃食,繼續(xù)休息吧。而后而后明日,神君定能找出法子來,治這病。 他本是等著炎重羽又像是從前一般反駁或是發(fā)怒。 卻未曾想到炎重羽安安靜靜又是吃了些飯,自顧自地躺上了床。 甚至還留了半張給自己,拍了拍,說道:我不得取悅您這個君王? 青麟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蕭云諫一直站在轉(zhuǎn)角的廊下,聽著屋中動靜減弱。 方才揉了揉自己發(fā)麻的雙腿,又順手替凌祉錘了兩下,道:回去吧。 凌祉卻是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去。 蕭云諫先是一愣,而后便沒有再躊躇,只靜靜地爬上了凌祉的脊背。 和那張漂亮面孔不一樣的是 凌祉的脊背很寬闊。 蕭云諫放松了全身,將自己交付在其上。 他環(huán)著凌祉的脖頸,將下頜落在凌祉瘦削的肩窩上。 似是埋怨,卻更像是撒嬌一般地說道:太瘦了,硌得我生疼。 凌祉輕笑了一聲:下回我多吃一些。 蕭云諫又道:算了算了,你便是吃多少都不會變的主兒?;仡^扯著我多進一些,你仍是這般,我就要像那發(fā)面饅頭一般蓬起來了。倒不如我回頭做個枕頭去,縫在你衣服里面。 凌祉又答:好。 蕭云諫仍是絮絮叨叨地說著。 他在炎重羽與青麟面前,總是要將那重擔挑起,硬生生地自己抗住。 可是到了凌祉身邊,他卻是能全身心的,只做從前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師侄。 亦是凌祉他擱在心尖尖上的人。 回了房間,蕭云諫拍了拍嘴巴,打了個哈欠。 可是他知曉,自己還不能睡。 如今他還存著一肚子事情,非得要和凌祉言說: 這幾日青麟日日守著炎重羽無法分心,便是也沒將先頭在殺情洞里的事情皆告知于我們。你可得提醒我,明日清晨,就喚他來問清楚。 還有師父他怎得非得留在殺情洞中,留在那個被屠天之力奪去理智的碧璋身邊,他到底圖什么?